满怀美好的叶怜梅,回到家却遭到了不快。她把她要求男方婚后接受牛妈的情况向父母和牛妈本人说了,父母没有过分的表现,倒是牛妈却极力地反对。
“怜梅啊,我可是看着你长大的,象你这样仙女似的相貌,八斗般的才华,在城里找个条件很好的人家,应该没有一点问题的,人家不抢你那才叫怪呢,你怎么会有这样的傻念头呢,啊?”
“牛妈,你看你,我们年轻人的事,你有的时候根本不会明白,人与人之间讲究的是缘份,只要缘份到了,时机就到了,机会成熟了,就可以开花结果了嘛!你就听我一回的吧,啊?!算我求你了,成吗?”
“哎哟,我的大小姐原来也这么会说话啦,好好,你要这么说呀,连我都心软了,彻底地服了你了。不过,我首先谢谢你的好意,其实我觉得我可享受不了他家那样好的待遇,我还是就留下来侍服你的爸爸妈妈吧,我的老哥老姐这一辈子也够苦的了。”牛妈明显指的是叶大小姐的父母在那么大年纪才有了个宝贝女儿,她认为这是人活得最清苦的一种人生境况。
“怎么,牛妈你不愿意跟我去呀?!那我日后会很想念你呢!不,你还是要跟我去,我就要你跟我去嘛,我们不分开!”
“你的爸妈一辈子就你这么一个宝贝千金,你走了,他们老俩口怎么办了呀?不是太孤独了嘛,我就留下来陪他们到老了,你那边啦,他肯定会给你找比我更好的人来侍服你的。”
“我父母的问题?噢,这个由我来想办法,你就不要惦挂在心上了。”
“我的大小姐呀!你什么人不能找,偏要找他那样的人呢?我真是为你担心哟,你能明白我现在对你有多担心吗?”
“哎呀,牛妈,你说的太严重了,我为什么就不能嫁给他呢?他为什么就不能找我呀?他怎么啦?他不是挺好的人吗?算了,牛妈,你放心吧,你不用为我担心的,你只要同意我的要求就行了呢!”
“既然大小姐这样说,那我就不多说了,真假好坏由你自己把握,到了后悔可别怪我没提醒你一句哟!”
“是的,我知道了,牛妈,谢谢你。”
“至于我是否随你出嫁而跟过去,我得考虑考虑,最起码得先和你的爸爸妈妈商量一下,让他们给我准个口吧?”
“对,那好吧,那我就在这里先谢谢牛妈啦!”
“看大小姐说哪儿的话。”牛妈笑着走了。
叶怜梅知道牛妈很喜欢她,而且也知道牛妈如此说,事情基本上也就这样成了。叶怜梅感觉她的事办得太顺了,她懂得这是她的优点在发挥着作用,也为自己所拥有的这点感到骄傲和幸福。她高兴地打电话约了讆塽出来。讆塽依叶怜梅的要求,将车开到了县城的一块大坡型草坪底边,停了车,讆塽下车,为叶怜梅开门,后又将门关严锁好,两人牵着手,向上坡处猛跑去。虽然讆塽比叶怜梅大许多,但他本身就有别的男人觊觎的优越性,加上特殊一身洁白的装束,并不能瞧得出太大的不同。在草坡的半上腰处,两人欢笑着躺了下来。
“看,这是多么地迷人呀!有蓝天,有白云,有轻风微吹;孩子们在放飞着风筝,有蜻蜓、蜈蚣、蝴蝶等各式的风筝,那些风筝在天空中飞舞着多自由啊;有老人闲走着,还有高雁镶嵌在蓝天上,哎呀,这简直太美了!太让人感觉幸福了!”
“是啊,今儿的天空和天气真让人抑制不住喜悦呐,太让人兴奋了。”
“哎,你说,我们日后的生活会有这么美好吗?”叶怜梅既认真又神秘地转脸问旁边的这个她现在还感到不太清晰的男人。
“怎么会问这样的傻问题呢?”
“要是我们往后的生活总能如此幸福着那该有多好啊!”
“这你不用担心的,你只管等着过好日子吧,面包会有的,一切都会有的呵。”讆塽的话说得叶怜梅全身心的愉悦,她开怀地敞笑了起来。“哎,你说,我们俩躺在这儿,象不象两个字或者一句话?”讆塽忽然撩趣地说。
“啊?你说什么呀?什么两个字、一句话的,我怎么听不懂?”叶怜梅停了笑,问。
“算了,不明白就拉倒,算我没说。”讆塽想到她既还是姑娘,就想立刻收住话头。
“哎!不行,你今天非得说明白不可,快说快说。”叶怜梅说着就坐了起来。
“不说真地不行吗?”
“那是自然,必须得说。”
“那你猜猜看,我们俩这样躺在这里,就象汉语里的哪两个字?猜猜看!”
“什么字呀,嗯,我猜不着,你就别拐弯抹角的了,就直接告诉我吧。”
“书呆子,那不就是‘太大’两个字吗?”
“为什么呀?”
“傻了不是?我就是‘太’字而你就是那个‘大’字呀?!”
“这就奇了怪了,你怎么又变成了太太的‘太’字了呢?你不是男的吗?”
“又傻了不是?算了,不说了,反正你以后就会知道的,而且我还会让你变成‘太’字呢。”讆塽又想用这样的方式来向叶怜梅亮点底蕴。
“我怎么又能变成‘太’字了呢?”
“你快要成为我的娇妻了,等你做了我的爱妻,你不就成了我的太太了嘛,到那时,你会在娇妻的如意梦中领悟得到的。”
“哦,原来是这样!”叶怜梅这样自言自语,其实还是没弄明白。
“哎,对了,不说别的了,我问你,你回家跟你爸爸妈妈和你的那位保姆说了我们的关系了吗?”讆塽止了笑,认真地问。
“那你也猜猜看?”叶怜梅也用疑问的神色反逗着他。
“嗯,我猜,我猜,我猜应该是你们家所有人对我都有意见,你说我说得对吧?!”
“为什么呀?”叶怜梅有点惊异地看着他,她倒想知道他既然这样想是为何,她知道这可能是他快要漏出自己底蕴的时候呢,虽然她不在乎也从没想过要知道他的底。
“我只是猜猜罢了,逗你一笑嘛,怎么,不行吗?”叶怜梅她太不了解他了,这种场合这样的情景,他一瞧就知道她的用意,他定不会给她透底的,脸上的色彩恰恰敷得非常地好,不亏是生活中的绝佳演员,叶怜梅就是没有一丝一毫地觉察出来。
“哈哈,你完全彻底地错啦!”叶怜梅说着就兴奋地站了起来,敞开双臂,似欲拥抱大自然,向前行了两步。
“啊?有这么顺利呀!太让我不敢相信了。”讆塽跟着站了起来,跟上叶怜梅两步。
“那你意思就是说我的父母势利了?守旧了?其实他们才开放着呢!”
“不是吧?情况应该是,你的父母就只你这么一个好女儿,一个值得骄傲的女儿,他们实在是不想破坏其中任何一个的梦境的,你说我说得对吗?”
“耶?你真能这么理解他们吗?”叶怜梅更加高兴,咯咯地笑了起来。
“本来就是嘛,噢,不对,是我们有缘嘛,哈哈。”讆塽笑出声来,看着叶怜梅,叶怜梅也无声地笑着看着他,觉得他狡黠中富含风趣。等了一会儿,说:“不过,你还没说你的那位保姆了哇?”
“她么,她也基本同意了,应该没什么大碍,我爸妈都顺了我的意,想她也不会就那样拒绝的,毕竟我也是为她好,她也要为我着想嘛。哎?不对,以后不准说‘你的保姆’、‘谁的保姆’的,既然我们往后变成了一个人,而且你也同意接受了她,那她以后就是我们家的人呐,这你不会不同意吧?!”
“噢,这次算我说错了,我以后改口,噢不,现在就改口,应该说‘我们的保姆’,我们的保姆,她同意了吗?”叶怜梅知道讆塽这话完全是逗她乐的,她也就依势哧地掩嘴而笑。
“哎,不说这个了,我们还是说点别的吧。对了,跟你刚认识的那天里,我说到‘圣灵’,你当时好象显出不太相信的神色,是这样吗?”叶怜梅止了笑,认真地看向他,象要考问他的人格、测验他的人品似的。
“我?我自然不相信会有什么‘圣灵’在那里,我只相信现实,你说难道我这样认为不对吗?要说人啊,真是活得太累了,连自己都还未顾及得过来,哪还这么多事!哪又烦得了子子孙孙的事!”
“怎么能这样说呢?人难道有理想有追求有人生驱动力不好吗?人类存在公信力是多么好的情景啊。”
“好固然好,可是我还是觉得先顾好自己就行了。”
叶怜梅对讆塽的话有些浅浅的不悦起来。但毕竟与他相遇才不久,怎会想得那么远呢?
讆塽直到半年后,才准备迎娶叶怜梅。在打算结婚前,讆塽向叶怜梅提出了个让她吃惊的事,他要求她辞去单位的事情,要她往后一直待在家里,他答应会让她在家不感寂寞的。当时她想,既然他能要求她这样,说明他是真心爱她的,她没经过家的历程,当然不会知晓男人的什么心理。叶怜梅的父母还是随了女儿的愿,只是牛妈继续认为她的感觉并不好,但打心底里根本不愿也不会毁了她也喜欢的小姐的美意,只得怏怏应答,这对叶怜梅想来,就是正常现象,因为这是婚嫁大事,而且在前面的事情上,牛妈也是以没爽快同意为前提的。
叶怜梅听了未来丈夫的话,随即便打了报告辞职回家,并大多时间都在讆塽家里,已似相随相伴的鸳鸯,行是左右,坐是左右,卧是左右,只等过场形式了。叶怜梅的心早已浸泡在了蜜缸里,陪着他花前月下、野埂清河,他的左右肩膀她都偎依过,他的两只手臂她都依赖过,他的胸口她也当过枕头。
在正式举办婚礼前,叶怜梅特地费点心思,花钱请金匠用金子为他打铸了一枚佛像章,准备在结婚的时候挂在他的胸前,以祈求婚后两人都能幸福安康,温和度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