蜿蜒的古道上,一位黑衣少年,牵着一匹枯瘦的驽马,不紧不慢的走着。嘴里叼着一截草根,时而抬头看看天空,时而欣赏周围的美景。古道两边密集的竹林,仿佛截断了前进之路。少年走到竹林尽头,聊暗花明,看着突兀出现在视野中的山村,心中一动,嘴角微翘,露出一丝笑容。小声嘀咕道:“看来今天不用露宿荒野了!”
这位少年就是我们的李易。数日之前,李易独自离开生肖军团,踏上漫漫修行路。此刻,已是西出七杀关,并没有回逆天谷看看,而是继续西行。去图腾学院学习深造!六阶武者,在世俗之中,或许很厉害,是需要仰望的存在。但李易深知,圣域强者看都不会看自己一眼,随便动下手指头就可以捏死自己!所以,自己只有变强!只有强到可以藐视天地的存在,才能掌握自己的命运!
李易出门之时,除了身上的这套行头和几瓶丹药,什么都没有带,身无分文。就连这匹驽马也是别人抛弃了,捡来的!当然这只能做陪衬,马儿实在太瘦弱了,无法承受任何形式的压榨!就连给人做陪衬的价值都没有!只有李易为了给自己找个伴,才饥不择食寒不择衣的。
行走在村口的木桥上,枯树枝头几只黒鸦“嘎嘎”鸣叫。此情此景,与马致远的《天净沙秋思》中的画面到有几分相似。
枯藤老树昏鸦,
小桥流水人家。
古道西风瘦马。
夕阳西下,
断肠人在天涯。
李易眼前又浮现出那位俏皮可爱的小姑娘。“嘻嘻!易大哥,双儿跳舞给你看吧哼!易大哥,你真坏!双儿不理你了易大哥”心中一痛,有些不忍,喃喃道:“双儿,是易大哥对不起你”
狠狠的摇了摇头,再次将这些离愁别绪深深埋藏在心底。自己这是怎么了?当年那个洒脱的李易去哪里了?
“咚咚咚”马蹄踩踏在桥板上,传出一阵富有节奏的清鸣声。声音渐渐消散在空气中,李易的到来,并没有引起村子太多的注意。
李易没有深入村子,在靠近村口的一座茅草屋前驻足停了下来。不巧的是,此家门户紧闭,不知道是否有人在家。走上前去,敲了敲门。“请问有人在家?”
等了一会儿,见没有回答,李易刚准备离开时,屋里传来一阵咳嗽声。声音离门口越来越近。“咯吱”门被打开,一位白发老妪出现在李易眼前。“年轻人,有事吗?咳咳”
“厄”李易迟疑了一下,究竟要不要打扰这位老太太呢?“老奶奶,晚辈想在这里借宿一晚,不知道可不可以?”
“呵呵!这样啊!快进来吧!”老妪爬满皱纹且苍白的脸上露出一丝慈祥的微笑。说着,领着李易进入屋内。
李易扶着老妪在椅子上坐下来,小声询问道:“老奶奶,您生病了啊?”
“唉!人老啦!不中用喽!”老妪倒是看得很开。
“老奶奶,晚辈给您看看吧!”修炼之人必须了解自己的身体,所以懂得一定的医理。更何况,李易跟着王佗混过一阵子,身怀神典《本草纲目》,医治一般的小病,倒也是手到擒来。
“现在的后生真不错,小小年纪,居然还懂得看病。”老妪看着李易,夸道。
“嘿嘿!小子也只是略懂一点,看老奶奶的病应该没有什么问题。”李易倒还懂得谦虚一般。
“呵呵!多谢你的好意。我的病,附近村子的大夫都看不好。”老妪显然有些不太相信李易。
李易不由一阵尴尬,耳根微微泛红。老妪看出了李易的为难,笑道:“呵呵!那你就给我看看吧?反正也是快入土的人了。”
“嗯!”得到老妪的许可,李易有些高兴。忙搬来一条板凳坐下,托起老妪的手,开始号脉。时间一分一秒流逝,李易原本微皱的眉头,渐渐舒展开。笑着道:“老奶奶,您是因为过度劳累,而患上的肺疾吧?”
“是啊!年轻的时候就患上了的。看来你这后辈到有几分真本事啊!”老妪的话肯定了李易的诊断。
“老奶奶,您不断患有肺疾,还有因为摔伤而落下的暗疾。这换成一般的大夫,是很难治好的。不过,小子有一良方,相信可以治愈您老!”至于暗疾,是李易通过真元探测出来的。像这种小病,李易身上随便一颗丹药就可以搞定!
“真的吗?”老妪一听,自己可以摆脱多年来病痛的折磨了,不由有些激动。
“是真的!”李易肯定的点了点头。
“还是算了吧!”老妪惊喜过后,神色又暗了下来。
李易将这一切都看在眼里,略微思量,便明白了此中缘由。安慰道:“老奶奶,您放心!晚辈不收钱的,这是晚辈的一点心意。权当做是付给您的借宿费吧!”
“这不好吧?”老妪还是有些迟疑。
“没关系的!这对晚辈来说,完全是举手之劳,算不上什么的。”李易接着道:“老奶奶,您的厨房在哪里?”
老妪朝旁边的偏房一指,道:“就在那里面。”
“好!晚辈这就去给您熬药,您先会房躺会儿吧!”李易见老妪坐在这里,不停咳嗽,很吃力的样子,就把她扶回了房间。
来到厨房,李易四处看了看,除了正常的厨具外,什么吃的都没有。看来又得啃干粮了。向锅中舀了十碗水,然后从怀中掏出一个玉瓶,倒出一颗绿色的丹药,扭成粉末洒在水中。盖上盖,就开始烧火煮了。为了确保药效不失,得小火温煮。将十碗水煮成一碗,起码的要一个多时辰。李易之所以没有直接让老妪服用丹药,是因为老妪年迈体弱,患疾多年,若是直接服食,恐怕会七窍流血,当场暴毙!这不但没有达到救人的初衷,而且还把人给害了。这些丹药都是当初王佗为李易准备的,专给修炼之人服食,普通人食之,是很危险的事。
待到李易把汤药熬好时,已经到了深夜。老妪已经熟睡,李易只得将其唤醒,喂其服下汤药。而后,李易又运用真元,为其清除体内的杂质,排除暗疾。最后,在其体内留下一股真元,可保其十年之内无异。
在忙完这些后,李易在马背上拿下唯一的物品——干粮!草草的填了下肚子,就靠在桌子上小憩。
可能是旅途劳累,李易很快就进入了梦乡。
“母亲!母亲!不要丢下孩儿!孩儿不能没有您!母亲!母亲”李易从梦中惊醒,猛的坐了起来。发现自己已经是泪流满面。那是心中一股永恒的伤痛!自己的母亲是谁?当初为什么要扔下自己独自一人?母亲!母亲
天快亮了,自己又该上路了吧!嗯?李易突然想到了什么。出了门,朝村后的山林走去。
“咯咯咯!”声音戛然而止。李易上山不久,便寻到了一只出来觅食的野鸡,捡起一颗石子,用真元包裹,食指稍一发力,便命中了那只野鸡的头。提起野鸡,李易会心的笑了笑。看来可以熬汤了。
在村口的小桥下,将野鸡清理干净,然后回到茅屋,为老妪煲了一锅汤。老妪还在熟睡,李易默默站在旁边。突然做了一个令人惊讶的动作——托起老妪的手,俯下身去,轻轻吻了一下。
“您和她真像!”然后转身离去,离开了这个平凡的村子。李易口中的她,自然就是在他梦中出现了无数次的母亲!
清晨,老妪醒来,发现自己的疾病完全康复,连忙起身,欲想李易道谢。可是,当她寻遍了屋前屋后,都没有看到李易的身影。知道,李易已经走了。看着厨房里,正冒着热气的鸡汤,老妪眼角湿润,不禁潸然泪下。
“我的儿呀!这是你回来看娘了吗?儿呀!我苦命的儿呀!是你回来看娘了吗?”老妪趴在村后一座坟墓上嚎啕大哭。
李易对此毫不知情,已经再次踏上了那遥远的征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