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诗琪笑眯眯的拍了拍余惑的脑袋,谁知道刚才还让她乖乖骑的余惑忽然变得傲娇起来。一仰头,一声长嘶呼啸着划破天际。那股高傲而不可一世的王者风范让王诗琪真心傻眼,这家伙现在才来矫情会不会太晚了一点。
"余惑,你不觉得你矜持的太晚了一点吗?"
王诗琪一脸鄙夷的看了一眼余惑,红润的小脸上古灵精怪的表情让一旁的叶子荣再一次有些失神起来。他想他真的是疯了,怎么总是会因为这个应该要防备的女人想一些乱七八糟的。甚至,还把他最珍视的余惑拿去讨好她。
叶子荣忽然自嘲的笑了笑,不过速度很快,一闪而逝,并没有被任何人捕捉到。
"王爷,你的马还给你。它一点都不听话,还跟我甩脸色。"果然脾气跟你一样阴晴不定。
最后一句话是王诗琪在心底偷偷补充的,她可没有傻到把后面的也说出来。睚眦必报的叶大王爷,你惹不起,真心的。
"来人,带余惑去洗澡。弄干净了再牵过来。"
叶子荣的语调一直处于不温不火的标准,听不出太多的悲喜,永远带着一丝慵懒的意思。他的脸色还是一如既往的明艳动人,可是说出的话却让王诗琪气的冒火。
怪不得她之前骑的时候问叶子荣,他怎么就不嫌她会脏了他的马时,叶子荣并没有正面的回答。原来他早就已经做好了打算,等到她骑马回来之后就吩咐人去洗。这种做法,这种做法是赤裸裸的鄙夷和轻蔑。
叶子荣,你丫的把我当做是污染体了吧。
愤恨的捏着拳头,王诗琪决定她不要理叶子荣了。因为跟他相处的越久,她就会活的越凄惨。相比较来说,还是飞扬那个白痴类型的男人好一点。
把王诗琪的怒火视而不见,叶子荣优哉游哉的坐到家丁早就替他准备好的椅子上。惬意的拿起桌子上的糕点斯斯文文的吃了起来,那摸样要多优雅就有多优雅。
叶子荣的无动于衷让王诗琪有种她把拳头砸在棉花堆里的感觉,心里不禁更加的恼火。
其实最厉害的对手根本不是和对方针锋相对,而是她生气的要死,你却淡定到完全一副局外人的摸样。显然,叶子荣是后一个,王诗琪的前一个。
气鼓鼓的站在飞扬跟无风中间,王诗琪的嘴巴一直不高兴的嘟着。显然,对叶子荣赤裸裸的鄙夷还没有放下。
如果让王诗琪选择,她宁愿刚刚不要兴高采烈的骑余惑。那有前一刻还让人活在天堂,下一秒就一脚给踹到地狱里去的。叶子荣果然是天生心理扭曲变态的禽兽。这已经是不争的事实了,王诗琪觉得自己没必要跟一个禽兽一般见识。思来想去,她还是决定大度的不跟叶子荣计较。安安静静的站在后面倒也不错,不用跟在王府里似的每分每秒都忙的要死。
"王诗琪,斟茶。"
就在王诗琪暗自庆幸的时候,耳边忽然传来叶子荣清冷中带着慵懒的声音,语调自然是王诗琪一如既往讨厌的命令和倨傲。
"王爷,您身边不是有伺候的丫鬟吗?莫不是您请这些丫鬟来是当柱子的?"
王诗琪咬牙切齿的反驳者,她可没有忘记刚刚那家伙是怎么用行为侮辱自己的。她王诗琪也是有操守的,被侮辱一次之后绝对不会主动把自己送上去再被同一个人侮辱第二次。
"那么说,你现在就是柱子?"
叶子荣闲闲的说着,语气里却多了几丝不悦。聪明如王诗琪自然听得出叶子荣语气里隐藏的台词,虽然很想反抗,可最后还是屁颠屁颠的跑过去,把自己的操守给搁置到天涯海角去了。
"王爷,您喝茶。"
听着自己温柔的可以掐出来水的声音,王诗琪忽然有种想吐的冲动。她其实很想直接把一壶茶水朝着叶子荣欠揍的脸泼过去的,不过为了自己的小命着想她还是乖乖的把那些不该有的想法收了起来。压制下心底的怒火硬生生的笑的一连无害又无辜,笑的连后面的飞扬都觉得假的吓人。
"这么热,你喝?"
叶子荣,你丫是消遣我的么?嫌热你不会等到凉了再喝?嫌热你不会让我先放下?
王诗琪胸腔里叫嚣着满满的不悦和憋屈,可是尽管数万字草泥马封腾着,她也不敢有丝毫的表现。睚眦必报的叶子荣啊,总有一天你会栽在我王诗琪的手里。
默默地在心底腹诽一番之后,王诗琪这才觉得心情舒畅了不少。于是也不跟叶子荣计较了,笑眯眯的把被子放在一旁,确定了温度凉的差不多了这才乖巧的递给叶子荣。
"哟,三王兄你今日也来骑马?"
未见其人先闻其声,不过声音的主人却并没有给王诗琪多好的印象。因为那人的语气里明显有着讽刺的味道,而且还夹杂着一些嫉妒的成分在。大抵会用这般语气跟人打招呼的,必然是自负又没有能力的那一类型。
恰好,那类的男人是王诗琪最讨厌的。
于是默默的,在叶子荣还没有开口的情况下王诗琪就自动的退后,站在飞扬跟无风的中间。快速的瞄了一眼左右两人,果然发现他们脸上的表情都带着几分不悦。似乎跟她一样,不欢迎这个巧遇的来人。
"四弟不是也来了么。"
叶子荣的语气里既没有不悦也没有欢迎的意思,只是平平淡淡的像是在跟人谈论天气一般,让人听不出他心底真正的情绪。颠倒众生的脸一丝一毫多余的神情都没有,完美到无懈可击,妖孽到无人能敌。
"看来四弟同三王兄果然是心里想通,既是如此,不如三王兄于四弟比试比试。四弟也许久未曾同三王兄切磋了,也不知道箭术退步了没有。"
来人是叶子荣的四弟,名唤叶如晨,跟叶子荣异母所生,自小就喜欢跟叶子荣比。不论是武功还是学业,只要有叶子荣在,叶如晨就必定要缠着比出个高低来。
叶如晨为人不算光明磊落,总是背着人出阴招。叶子荣素来不愿意跟他有什么来往,就算是偶然遇到也只是点头打招呼然后离开。可偏偏今天,竟然会在骑马场遇到叶如晨。叶子荣原本还挺好的心情,一下子就被毁了。
"王兄的马被下人牵去洗了,看来咱们只有等下次再比试了。"
"王兄您这话可就谦虚了,朝廷谁人不知王兄您箭术超绝。就算没有余惑作伴,必然也可以发挥的八九不离十。莫不是,王兄你害怕身下的马生,掌握不好平衡?"
叶如晨看似在大大咧咧的开玩笑,实则是在暗讽叶子荣箭术好是因为有了余惑这匹好马。叶如晨的狂妄和嚣张让一旁的飞扬更是气恼万分,握紧了腰间的佩剑就要上前,还没动呢就被一旁默不作声的无风给拦住了。
"你干嘛拦我?让我去教训那小子,他也太嚣张了,敢不把咱们王爷放在眼里。"
"王爷的事情,轮不到你我插手。"
飞扬虽然心有不甘,可是却不得不听从无风的话乖乖的站定。一双喷火的眸子则死死地瞪着叶如晨,一副要把他生吞活剥了的架势。
"飞扬你有什么好担心的,你看你家王爷的架势,他像是能被人欺负的人吗?"
王诗琪不屑的瞥了一眼飞扬,对于他办事不经过大脑的行为深表鄙夷。连她这个外来户都知道叶子荣的本事了,他的贴身侍卫竟然还瞎操心。如果不是飞扬脖子上的喉结过于明显,王诗琪真的很怀疑他就是个女人。
"说的也是,既然如此那咱们就乖乖在这儿看着。咱们王爷那么厉害,肯定会杀了四王爷的锐气。"
听了王诗琪的话飞扬瞬间就不急了,反而学着王诗琪的摸样一副好整以暇的悠闲样子果断选择看戏这一条路。他坚信他们家王爷威力十足,一定可以分分钟秒了叶如晨。
"既然四弟都开口了,王兄若是还推辞到显得有些矫情了。"
叶子荣不咸不淡的开口,薄唇微微的扬起带着一贯温润却冰冷的笑。看到叶子荣总算答应了,叶如晨便笑的得意起来。
原本他跟叶子荣之间的箭术就在伯仲之间,最近他又拜访了名师,学了更高超的箭术。今天听说叶子荣来了骑马场,他也赶紧带着人马赶来,装出一副巧遇的样子。目的,自然是要跟叶子荣再比试一次。从小到大叶子荣什么都比他叶如晨好,他一只都十分不甘心。尤其是看不惯叶子荣因为和当今皇上一母所生,根本不把他们这些人看在眼里的高高在上的架势。
"来人,备马拿弓箭来。"
叶如晨得意洋洋的大喊一声,立刻就有家丁恭敬的牵着一匹通体白色的马扛着精铁锻造的弓箭递了上来。叶如晨拿起弓箭掂量了几下,这才一个腾空,稳稳地落在马背上。
"王兄,咱们几日还是老规矩。只要射落对方腰间的红球,就算赢。"
"嗯。"
叶子荣只是淡淡的应了一声,并没有太多的情绪起伏。慵懒而优雅的站起身子,朝着一旁的家丁挥挥手。立刻就有一匹黑色的马被牵过来马背上还驮着一把弓箭。
按照叶如晨说的规矩,小厮在两人的腰间各自总一根细细的丝线栓了一颗鸡蛋大小的红球。每个人的弓里只有一把箭,两人同时骑上马,谁先把对方腰间的红球射落就算是赢家。
"飞扬,你说他们会不会射偏了?"
"咱们王爷肯定不会,不过四王爷就不一定了。"
王诗琪真的很想去死,她觉得飞扬实在是非人类可以沟通的,他的大脑皮层肯定比正常人少些什么。不然怎么会如此兴高采烈又得意洋洋的说他家王爷肯定不会射偏,但是四王爷就不一定了。他也不想想,那红球是拴在腰间的,这万一射偏了岂不是要射到腰。四王爷射偏了把箭射到他家王爷的腰上,他还在这边自顾自的得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