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站在森林与跳伞者之间
站在冬天和我之间
你哭泣，没有眼泪地哭泣
你面带忧伤（你想到
看到了什么？）
常常，你知道我想说的话
你想象到我的梦见
是可笑的，是迷人的，你
像一个字，异体的，来到我们
并不完备的语言中
你是一张脸（面具）；一枚
模糊不清的太阳；一个走的姿势
一间黄房子，内部是红色的
你是人行道上的小孩；海滩上
和颜悦色的妇女；你是
一株作为风景的树；插入水果的
匕首；一只猫，早餐时醒来
你是伪装成模特儿的好小伙子
礁石旁离群的一只盲鸟
等等，一些熟稔得抽象的物像
日益增多的事物，但同时
（山和田野四散开去）
它们都具有人的特征，让我
目击你的狂热，你的勇猛
你的正义与充满炽烈的温柔
你没有影子，没有声音
但是你肯定哭了
转过身，把脸藏在暗处
一条运河流进渐浓的暮色
薄薄地穿过街市，穿过
电影院中的海洋隧道
（心境连续不断地转换着）
给予我们，以真实的年龄
与截然相反的经验，接下来
是你的死亡，最终
在你成为像别人一样的人
之前，是你的死亡（没有
假设的，无法证实的结局）
你倒下了：没有抽搐，没有折腾
没有硝烟，石头与松柏
什么花样也没有
在一块天空下，你是那样坚定
像一朵云，那样的纯洁
1995.4.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