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清仪一觉无梦,次日醒来,樱花的烧已经退了,看着樱草已经在忙前忙后,沈清仪觉得脸上有些发烫,昨晚是她说要起来查看樱花状况的,却不想睡着了就没有再醒来。
“还要委屈小姐吃这些了。”
樱草不好意思地又拿出两盘子的野菜,沈清仪坐在饭桌旁抬头去看她,正是花一般的少女年纪,心思单纯得像张白纸一般,很早就起来干活了,一直忙到现在,尽管是冬日了,洁白的额头上还是起了一层薄薄的细汗。
沈清仪没有再说什么,只是默默的吃了饭,主仆二人又说了一些其他事。
又过了三日,樱花已经可以下床走动了了,但是背上的伤还未完全痊愈,仍需要用药酒擦拭,但是相比较前几日却是好得太多了。
石榴倒没有再主动为难主仆三人,但是却仍会时不时的进来看两眼。沈清仪知道石榴是大夫人派来监视她们主仆的,但是她也不怕,因为只要她进来看到的无非就是,樱草用自己的办法在救治樱花,并且一切都很合理的让她知道,药酒是樱草自己往日存起来的,那些草药是在后院采摘的,至于熬药的法子是樱草的习武的父亲传授,一切都顺理成章,无从挑剔。
沈清仪并不怕大夫人能看出来她的不同,她在大夫人面前只能表现出不再痴傻了而已,却不能表现出其他的惊人举动。她可不敢和其他穿越同仁一般,一穿过来就一鸣惊人,不仅琴棋书画样样精通,而且遇神杀神,玉佛杀佛!她还没那么傻,她现在只是一个不受宠的小庶女而已,大夫人有一千种捏死她的办法。她也没那么傻,在明显敌强我弱的时候去拿鸡蛋碰石头。
“小姐,这个石榴不怀好意,她准又是去太太那边告密去了!”
樱草愤愤不平的撅着小嘴,紧紧的握着小拳头,好像只要沈清仪说一声令下,她立马就要去把石榴打扁似的。
沈清仪慢悠悠的给自己倒了杯白开水,并不在意,淡淡道:“她爱去告就去告好了,你家小姐我身正不怕影子斜,反而是她自己该小心了。要知道苍蝇不叮无缝的蛋,你说她这么殷勤地往太太那儿跑,难道太太不知道她打的什么歪心思?”
果然,幽兰院里,石榴将竹仪院的事情禀报过大夫人之后,大夫人愤愤然将胡妈妈递过来的茶杯扔在桌上:“什么东西!不过是让她看着个庶女,竟然还敢撺掇梦儿来给她提亲事!梦儿一个还未出阁的小姐,和这些混事扯上关系像个什么话!要不是因为还有用得着她的地方,就该立马拖出去杖毙了!”
胡妈妈也是皱了眉头,她本就看不惯这种小家子见识的丫环,她早就说应该在七小姐身边安排个厉害的,但是大夫人却偏偏觉得却有把柄的才好拿捏,才使得石榴这种货色三天两头就想来邀功。
“太太您消消气,这种货色以后您就不必亲自见了,没的污了您的眼!奴婢替您见见就好。这眼看老夫人的大寿就到了,太太还需要多费点心啊!”
胡妈妈的意思大夫人懂,老夫人大寿那天,各府夫人都会带小姐少爷过府,其中不乏就有两家夫人定下儿女亲事的。府里的小姐眼看年纪都不小了,大夫人身为侯府夫人,自然要为这些事情操心,当然最重要的还是她的嫡亲女儿,沈清梦。其他的庶女婚事虽然不能越过她的嫡亲女儿,但是也不能太差,一是侯府的脸面上过不去,二是庶女们嫁的好了,这往后对于嫡女也是个帮衬。大夫人这点还是想的到的,虽然她恨不得这些庶女们都嫁给乞丐叫花子。
大夫人还要吩咐胡妈妈些什么,却见大丫环红拂掀了帘子进了暖阁,福了福身,笑道:“太太,侯爷的马车已经进府了,韩二爷也来了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