事实证明常规是可以打破的,同样,有了钱,许多不可能的事情会变得可能。文月轩和大块头老金做搭档很快又搞到了三辆越野车,似乎比第一次还要顺利,有便宜占,有几个人会不高兴呢?
每辆车坐四五个人,比较宽敞舒适。文月轩有选择性地和皮老板上了同一辆车,他觉得这样才有平衡感。当出了北京城,高灯的实力就突显出来了,除了席德瑞和四个保镖是皮老板的人,其余的九个人都是高灯的手下,文月轩虽然算一派,可毕竟是光杆一个,坐到皮老板那边,就起到了杠杆的作用。七人对十人,一共十七个人,实力也算均等了,这样相互没有压迫感了。
在车上,文月轩跟皮老板有良好的沟通,这也是表明立场的一种手段,虽然没有直白地说出来。皮老板的嘴总是歪着的,似乎不把任何人放在眼里,“德瑞呀,你任务完成的可不太好啊,光问出了乔伟汉所在的乡,没有搞清楚具体的村寨,这对我们很不利啊?你知道一个乡有多少人口吗?想要尽快地找到一个人也不是容易的事情啊……”
文月轩也说:“是啊,皮老板言之有理,你怎么就那么粗心大意啊?这要是找人打听,猴年马月才能找到那个乔伟汉。”
席德瑞无奈地说:“是啊,是啊……当时我刚要问个明白,突然有一个美女走进了卫生间,我当时真的惊慌失措了……皮老板,我能打听这么多信息已经尽了力了。”
皮老板没再责备他,暗自去想解决问题的办法。
奉节县城离荆竹乡不太远,越野车马力大,重庆虽然是个山城,可是路已经修得四通八达了,他们两个多小时就赶到了荆竹乡的地界。
当他们驶进荆竹乡外围的时候,在一个平坦的空地上围着许多人,也不知道在观赏什么奇景,总之场面显得十分热闹。
高灯乘坐的车辆走在最前面,他示意停下来去看个究竟,“外面围着上百号人,也不知道在干什么,是看杂耍还是在开运动会,我们下去看个仔细。”
四辆黑色的越野车就依靠在了路边的空地上。高灯和皮老板带着保镖去拨开了人群,站到了前排。这一下一目了然了,这些人在进行赛狗比赛,好像是赌钱的游戏,因为每个人的眼睛都冒着红光,眼睛一眨不眨地死盯着场地上狂奔的狗群,参赛的狗足有十多只,脖子上挂着狗牌号码。
看到这个场景,连从来不会笑的高灯都歪了一下嘴,“有意思……”他对旁边的赌客说:“是在赌钱吗?你押了几号狗?”
那个中年男人没有理睬他,眼看着一场比赛结束扼腕叹息,“嗨!怎么这一局又是六号黑旋风赢了呢?真是晦气!”
高灯又问:“你押了哪只狗啊?”
那个人哀声叹气地说:“完了,完了完了……我押的是豹子头林冲啊,八号狗。昨天都是它赢,今天这是怎么了,几场比赛都是黑旋风赢,我都快要输光了……”
高灯看了一眼皮老板说:“你有幸玩一把吗?”
皮老板心不在蔫地说:“还是快赶路吧,我们是在跟后面的人争夺时间啊。”
高灯不以为然,“磨刀不误砍柴工,就玩一玩吧,说不定会玩出花样来呢。”他四处寻找赌局的主人,“狗老板!狗老板在哪里?我要大赌一把!”
有人要下大注,有人就指给他看,“站在狗笼旁边的大个子就是狗老板……”
狗老板是一个四十来岁的中年人,一脸的胡子没有刮,看上去肮脏而凶残,他抬头看了一眼高灯,赶着狗群走过来了,十几条壮实的狗窜来窜去很不安分。狗老板一口的重庆本地口音,“你要干啥子?你要下多大的注哦?看你们的穿着不像是本地人哈,是哪里人我不管,只要愿意玩,我双手欢迎哈~”又奉承了一句,“一看就晓得你们是有钱人。”
高灯说:“不知道多少钱的注算是大注?下一场参赛的是哪些狗?”
狗老板有些忌惮高灯,“我这里是偏僻乡村哈,小打小闹,图的是开心解闷儿,每只狗最高上限两千块,再多我就不敢吃了……最低是一百,再少了玩着没啥子意思哈……”
皮老板鄙夷地冷笑了一嗓,“哼,这样也叫个赌?”
狗老板不高兴了,“你是不是门缝里看人哦?你这么说话,我今天就破一回例,每只狗可以押五千,可不可心哦?”
高灯遇上赌事眼睛都不眨一下,“好,我就押5号狗,五千……”
狗老板来了脾气,“五千就五千!哪个怕哪个哦?5号狗是急先锋索超,听名字就晓得速度不一般了,可在梁山一百单八将里排名靠后一点,胜算不是很大哟,你可要想清楚哈~”
高灯蹲下来抚摸急先锋索超,这条狗毛色比较杂,以黄毛为主,他抚摸着它的四条腿暗暗发功到它的四只脚上,“我就看好它了,我今天就在急先锋身上下注了,我会让你倾家荡产,你输的起吗?”
狗老板气势高涨,“你是外地人,好像还没听过我的名号,几十万我还是玩得起哈~那现在就玩一场哈?”
高灯把急先锋索超放下了,“好,5号狗下五千。”
各路赌家们也上来下赌注,“我下3号,鼓上蚤时迁,三百块……”“我还下豹子头林冲四百……”“我下行者武松五百……”…………
狗老板把自己的狗都赶到了比赛场地的起点,那边有一个大栏架挡着,比赛开始的时候把它挪开。狗老板没有拖延时间,他站在狗群后面,举起发令枪嘴里念叨,“预备……1,2,3,”只听“呯!”的一声响,护栏被自动挪开了,只见十几条毛色各异的狗窜了出去。
一开始,豹子头林冲发威,把所有的狗甩到了后面,可是一百米过后,黑旋风李逵追赶上来了,大伙就高声喊,“看啊,又是黑旋风跑在前面……”
场地一圈是四百米,狗的速度比人快多了,眨眼间就过了半程。这时候,高灯看着自己选中的5号狗急先锋索超冷笑,“该你发威的时候了……”
果然,5号狗越跑越快,像狼一样甩着长尾巴,四条腿强有力地摆动着从狗群里脱颖而出,跑在了最前面。他这一领先,直到终点没有给任何一条狗追上它的机会。高灯拍着手,看着满头冒冷汗的狗老板说:“怎么样啊?狗老板,拿钱来吧?”
狗老板痛快地给他算了钱,这一局可是赔大了,支出要比入帐的多许多。可是他还是不服气,“这位朋友,敢不敢再来一局哟?”
高灯淡定地说:“好,可以一直比下去,我始终押那只黄色杂毛狗急先锋索超。”
第二场开始有人跟前高灯下5号狗了,这样狗老板的压力就开始增大了。第二场的过程简直是第一场的翻版,最终还是5号狗后来居上赢得了第一名。赌狗就是这样,只有第一没有第二,胜者通吃。
第三场开始,下5号狗的人更多了,狗老板开始承受不住了,走起路来两条腿都发软,一连输了六场之后开始放缓了节奏,他早有心收场了,可是这样做的话会失去赌客们的信誉,明天开始恐怕就没有人来玩这种游戏了。他有心把那只5号狗撤出比赛,可是又担心得罪了这些神秘的赌客,他早就感觉到遇见了高人,虽然他是荆竹乡里有名的地头蛇,可是真正跟那些强龙打斗,根本没有什么胜算。狗老板思来想去,最后终于噗通跪在高灯的面前,“哎呀,我早知道你们不是一般的游客哦,一定要高抬贵手,放过我一码,我晚上请你们去酒楼消遥,千万不要毁了我的营生哦~”
高灯很痛快地说:“算了,今天你就早早收场,陪我们去酒楼吧,两点多了我们还没有吃午饭……明天你们照常玩你们的,没人再来搅局了。”
狗老板起身说:“也好,我今天就结交你们这些城里来的贵宾哈~”又对自己的手下人喊,“兄弟们听着哈,今天早一点收场,我要陪贵客去‘马家酒楼’哟……”
大家跟着高灯赢了钱,都恋恋不舍,散场的时候都向他打招呼,“你可是世外高人呐……”“真的有高人……”
高灯一伙人开着越野车,在狗老板的指引下来到了乡里最大的‘马家酒楼’。
酒席间,高灯问狗老板,“你这样公开设赛狗赌场,派出所的人不管你们吗?”
提到这件事,狗老板就找到了炫耀的资本,“是哈,这是绝不允许的哟,不过路子是人踩出来的,派出所的人跟我饲养的狗一个样子,我赚了钱悄悄往他们的口袋里塞一点嘛,这样就睁一只眼闭一只眼喽~都一样是人嘛。”
皮老板伸了一下大拇指,“狗老板,你真是这个……”还给他倒酒,“狗老板本事这么大,在荆竹乡没有不认识的人吧?”
狗老板禁不住夸赞,搔着头皮说:“也不敢这样说哈,只是大家都给我狗某一个面子。”
席德瑞噗哧笑出声来,“原来,狗老板真的姓狗啊?”
狗老板心里不高兴,但也不敢表露出来。皮老板瞪了席德瑞一眼,“德瑞,你说话要注意一点……”又连忙对狗老板笑,“我想打听一个人,不知道你认不认识?”
狗老板喝干了杯中的酒说:“哦,你们要找哪个哟?说来让我听一听哈~”
高灯参与赌狗的目的就想结识一个当地的地痞,这样办起事来容易,“乔伟汉,你认识吗?”
皮老板深度解释,“乔木的乔,伟大的伟,汉字的汉。”
狗老板绞尽脑汁也想不起这个人了,“好像没听说过有这个人啊……让我仔细想一想,乡里可能没有这个人,或许住在哪个村子里,也不太好说……”
高灯把所有赌狗赢的钱放到了他跟前,“拿去吧,你把赛狗一事当成乐子就行了,我不要你的钱……”
狗老板傻呆了,“我就知道这位大哥是一条龙哈……”赶忙把钱放进了自己的袋囊,满脸堆笑,“大哥,不就是想找一个人哈~这件事情包在我身上哈~”
皮老板的笑相让人恶心又让人恐怖,他把一沓钱放到了他面前,“你马上唤几个兄弟去找乔伟汉这个人……这点钱让你们的兄弟去吃一顿馆子吧。”
狗老板不仅收回了自己赌输的钱,还赚了一大笔,脸上笑开了花,“我今天当真遇上了活财神哟~”又连忙点头,“这件事情好办的很哦~我这就给我的兄弟们打电话……”说着掏出了手机,娴熟地按键。
狗老板传唤的兄弟们接二连三地赶来了,先来的喝了几杯酒,后来的连坐下来的工夫也没有了。狗老板赶紧打发他们去办正事,“你们马上替大哥去办一件事情哈,荆竹乡的每一个村寨都要去,找一个叫乔伟汉的人哈~打听一下这个人住在哪个村寨就可以哈……回来后,我请你们去泡脚、按摩、找乐子哈……”
高灯连忙分派自己的兄弟一块儿去,“时间紧迫,你们分头行动,我把兄弟们拆分跟你们做搭档,坐越野车去……每一个村寨都要去,哪一伙先找到了人,立刻打电话过来,免得浪费时间。”
狗老板打发了自己的兄弟,悄悄地问高灯,“这位大哥找一个乡下人做啥子?是不是那个人欠大哥的钱财哦?”
皮老板连忙收了笑容冲了他一句,“不该知道的事情就不要问,今天你占了不少便宜了。”
狗老板连忙赔笑,“我只是好奇哈~不敢再问哈……”说着拿起了酒杯,“我来请大哥一杯哈,七里八村的人都晓得我狗大胜的为人,几位到我的地界,有啥子难事尽管开口哈~没有我办不成的事情哟……”
狗老板很快接到了电话,话筒里的声音坐在身边的高灯也听得见,他立刻精神起来。与此同时,高灯也接到了自己兄弟的电话,那个叫乔伟汉的人是荆竹乡小寨村的一个护林员,现在不在村子里面,长年住在深山里面。
高灯知道消息后,立刻把其他派出去的人传唤回来,决定连夜赶往小寨村。狗老板立刻提醒说:“这个乔伟汉是小寨村的护林员哈……现在正是秋天,草木开始枯干,容易引发山林火灾哈,所以护林员们都居住在山林里很少下山来哈……”他停顿了一下,又详细解释,“小寨村有世界上最大的天坑,早就上了报纸、电视,大哥不会没听说哈~”
高灯还真没听说过,皮老板知道的比他多一点,连忙做出吃惊的样子说:“你不说,我还真就想不起来了……听说那个天坑好大,是不是很恐怖?”
狗老板表情很夸张地说:“那是当然喽~小寨天坑宽六百多米,深不见底,科学家说有六百多米哟,什么动物掉下去都会死掉的哟……”
文月轩对高灯说:“总裁,我们对当地的地形不熟悉,必须带上一个向导才行啊……”
狗老板神色严正地说:“是哦~要是其它村寨没有啥子风险,只有这个小寨村不可以喽~”
皮老板说:“那你就陪我们去吧?”
狗老板摆了摆手说:“那个鬼地方我也不敢去哦~我还是找一个住在小寨村里的兄弟带你们去哈,你们给一点好处就成喽……他叫古阿虎,我现在就打个电话通知他好不好?”
高灯本来不想让外人参与进来,现在没有别的办法了,只好点了头,“好,就带上你的兄弟,你给他打个招呼吧。”又补充说:“你留下来玩你的赛狗,我们从山里回来时再来答谢你,这样好不好啊?”
狗老板这才笑了,“这才对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