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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章

微子拖着麻木沉重的两条腿,在赫尔辛基飞机场的大厅内,神情恍惚地来回搜寻着她要买的纪念品。

可不知为什么,她手上推着的那辆装载行李物件的简易不锈钢车子,东倒西歪不听使唤地猛一下撞在一个老人身上。微子刚想弯腰道歉,只觉得眼前一黑,便晕倒在地。

那位年迈的老人正想发火,一见微子那副模样,便“唉”地一声,出了口长气走开了。

异国他乡的游客们,各自忙着自己的事情,也没有引起特别的注意。

唯有她的同伴陈前,看到这一状况,三步并作两步来到微子面前:

“微子,微子,你怎么了,怎么了,你……”陈前把他的行李顺手放下,轻轻地托住微子的简易车子,无意中触到微子的两只冰凉的手,他的肌肤与神经感觉告诉他,微子病了。

他乜斜了一下微子,苍白的瓜子儿脸上,挂满了些许小汗珠。陈前一下慌了手脚,忘记了是在异国他乡,便向旁边的一位外国游客急忙求救:

“喂,同志,同志,请麻烦你叫一下‘120’急救中心吧!”

“what?”那位黄头发,蓝眼睛,白皮肤,身着肉色羽绒半大上衣的外国游客,诧异地看着陈前问。

“对不起,对不起,我忘记了是在,是在……”陈前挠了挠后脑勺,不好意思地摇了一下头。

微子紧闭着双眼,聆听着陈前和那人的对话,她第一次意识到,陈前是那样的虚伪与不解。

刚才,就是刚才,微子要把剩下的欧元兑换成人民币时,问陈前:

“陈前,你还有剩余的欧元吗?要有,你看住咱俩的行李,我去兑换吧。”

“没,没有啊,你去兑换吧,行李自个儿拿着,我还有事要去办呢。”

“你……”微子明明知道陈前有剩余的欧元,可为什么他……

微子的心,霎时颤抖起来。她隐隐约约感觉到,她所依靠的精神支柱,就在这几秒钟内像肥皂泡那样,满身笼罩着她快要窒息了。

微子也说不清,她为什么会产生这种感觉:

陈前算是我什么人?不就是在一块儿工作,能互相交流一下写稿子的事情吗?人家的妻子在银行里工作,他们有一个很惹人喜爱的小女孩儿,我怎么可以这样想呢?而且不讲礼貌地要求人家看住行李,自己去兑换欧元呢。

微子抬起双手使劲掐了一下冰凉的印堂穴,努力地站了起来。从那模糊的,像是从哪里流出漩涡似的心灵里,不断地向自己提出一连串的提问与责难。

这可是异国他乡啊,万一我的血分子增高,那就……

微子想到这里,强忍住这股气,没再理睬陈前,独自一人到了兑换台。

兑换台前,都是年轻力壮的男士游客,遇上纤弱瘦小的微子挤在里面,况且微子还提着个大旅行包,磁石般地吸引着那些男士游客,从某种意义上,也克制着他们,给微子让出了一条细细的缝。

这条细缝使微子联系起:

“谷神不死,是谓玄牝,玄牝之门,是谓天地根”的玄妙之理。

我就是在“玄牝之门”生下我的小宝宝强强的啊。而且,留下个妊娠中毒血压高的后遗症。

微子出来这些天后,第一次想起她的夫。

清冷清冷的冬天,微子踏着厚厚的积雪,孑身一人在那崎岖陡峭的山路上,艰难地攀登着,攀登着……

广袤的白色世界,缠绕着微子苍白的心,混沌一片地使微子再也无法行走。她有种预感:

仿佛她来到这个世界上,就像欠人家似的,不然为什么明天就要与自己不相爱的男人去拜天地,而家里人就这样放心地让自己孑身一人回家呢?

一种莫名其妙的恐惧感,从微子的“玄牝之门”直往上蹿,而且突然间,她想起了她与夫领结婚证时的可笑情景:

一间不算很明亮的办公室内,紧靠窗前摆着一张上面划满着条条痕痕的棕色办公桌,办公桌上放着一个沉淀着许多污垢的喝水杯,微子恶心地刚走到办公桌前,畏缩在办公椅子上的一位低个子,满是胡子茬儿的中年男子,不耐烦地问微子:

“哎,你们是来领结婚证的吧!我们的办公室可是刚粉刷过,恐怕……”

微子不由自主地看了一下刺鼻味儿特别浓的白色墙壁,喃喃地讲:

“恐怕,恐怕什么,我们不是来领结婚证的,是来离婚的。”

“什么,你说什么?”那位中年男子,与不知何时早就走进来的夫,惊愕地看着微子……

微子迷惘地坐在办公桌前放着的一张脏兮兮的破旧椅子上。她的心像是失去了知觉一样,怔怔地,一会儿那位中年男子,一会儿又一下她将要与她结婚的夫。

她模糊的泪眼里,还不时地映现出母亲佝偻的身躯和微弱的声音:

“微微啊,看在母亲的份儿上,就跟人家结婚吧。咱家没钱供你弟弟上学啊,孩子,委屈你啦,暂时渡过这个难关,将来你要有出息,也可……”

微子就是在母亲的“也可”中,走进这间办公室的。

现在,微子不管在内心里如何抵御,但在她的脑子里,像演戏一样,龟缩在这条细缝里,着魔似的四肢冰凉,心不在焉。使得兑换台的服务员呼唤她的名字时,她压根儿就没听进去。直到有位善心的年轻男游客,在她的肩头上轻轻地拍了下:

“喂,你怎么了,轮着你兑换了。”

“噢,什么?对不起。”微子语无伦次地讲了这句话后,才返回到兑换欧元的情景里。

微子从胸前挂着的小棕色皮包内,取出几张大小不一的崭新欧元,精神恍惚地交给了那位女服务员。

服务员白皙嫩滑的脸蛋儿,配上那套紧身的天蓝色工作服,耀眼地使微子从某个模糊的、灵感似的回忆里稍稍清醒了一些。

微子奇怪地痉挛一下,想:

在赫尔辛基的机场大厅内,怎么也可以看到像中国式的工作服呢?记者的职业病,使微子猛地振作起来。

可当微子把兑换手续办妥,又重新去取简易的不锈钢车子时,微子的脑袋里,又钻出她的夫。

“见鬼。”微子狠狠地甩了几下她那颗昏胀胀的脑袋,眼前一黑,顺势跌倒在地……

微子使劲儿挪了挪她那麻木酸困的身子,恍惚中她看见陈前正往询问处找医生去。她想挣扎着爬起来。猛一下,她碰到了用手机皮套装着、掖在皮带下面、花了一万余元买的第一代像是不锈钢板面的诺基亚手机。

到赫尔辛基后,微子才证实了夫讲的诺基亚手机,的确是源发于这里——世界上移动电话业最大的赫尔辛基发展集团。

好生奇怪,为什么我在家,压根儿没把夫放在眼里,而在这个时候,却像着了魔似的一个劲儿想着夫呢?

难道是我的第二个信号区出了毛病,还是我得了神经官能症。想到这里,微子猛然觉得咽喉里像卡了一个软绵绵、粘糊糊的东西在往上涌,又像是遵从某个模糊的灵感的引诱,使她慢慢地抬起右手,使劲儿掐住喉结,狠狠地吞咽了一下唾液。

可这唾液使微子下意识地,飞快蹿到她入洞房的那一幕:那是一间用旧报纸裱糊过四周墙壁,时不时还能嗅出牛粪味儿的东南小屋。

透过放在窗台上的罩子灯仔细观看:屋顶的檩条上显露出斑驳的印花霉烂点,中间的一根横粗梁上,模糊地能看到歪歪斜斜地写着两行字,像是建房日期及主人的名字。屋子的西南角上,占地有两平方米左右,原是夫家的小牛犊儿在那儿卧息的地方,因为时间紧,拴小牛犊儿的套绳铁圈,还来不及把它取掉。

这种景象使微子陡然一震:

难道这个房主的主人写的就是夫吗?

微子清楚地记得第一次进那破烂不堪的大门时,有一位眼睛呆滞、满身散发出不知什么味儿的半哑子,从那里面走了出来,并且,冲她笑了笑。

那笑,仿佛他要向微子诉说什么,似乎要诉说,在他精心照料下的小牛圈房里,隐藏着一种神秘而又亲切的东西吧。

微子感到有种不祥的预兆在驱使着她。

果然,时隔不久,微子就与夫畏缩在这间房子里,而且是她人生转折瞬间的一个洞穴口。

那天晚上,微子不由得想起人的身体的形成过程。她之所以这样想,是因为她与那头小牛犊儿,同在这个房子里停留过。

可让她想不通的是,夫的家里为什么要把她与夫安排在这个地方呢?

不过,追溯一下生物进化史便知,距今大约一千五百万年左右,从猿类中分化出一支高度发展的古猿,原来不也是四足朝下,后来才慢慢形成人的吗?想到这些,微子觉得夫和夫的家里,让人真感到有点儿不可理喻。

这也就是微子不愿意与夫结合的初衷吧。

微子记得,夫见微子第一面的时候,是在一个叫北岭的陡坡上。

四周郁郁葱葱的松柏与杂树中间,只有一条能容一人走过去的坑凹小径。爷爷在那儿给小毛驴割青草,微子在松柏树周围,潮湿的地面上用小手摘取着嫩嫩的小松蛾。

正当微子提着小竹篮子,要向爷爷去汇报成果时,猛然从陡坡的斜径小路上,夫不知何时,蹦在了微子的面前。同乡之邻的,本来见个面也没什么,可诧异的是,夫站定后,没等微子说什么,诡秘地向四周瞅了瞅,就把他那个神圣的小玩意儿,硬挺挺地直接裸露出来让微子看。

少女的羞涩感,迅速地使微子哆哆嗦嗦地向后倒退了几步。

她不敢抬头去看夫的脸,因为一阵寒战透过她的全身,她似乎想起了母亲讲过怵人的强暴行为。

看着夫那布满血丝的双眼,微子紧紧地咬了咬两片颤抖不已的芳唇,然后,猛地一下子,像个小母老虎似的,从夫的身边疯狂地撞过去,冲到了小径一边的小松树上。她仿佛看见夫趔趄了几下,便坐在低凹不平的小道上。

微子那时既不想喊爷爷,也不想再看一眼无耻的夫。

弗洛伊德的泛性论,第一次在微子的面前黯然失色。

微子紧紧搂住那棵小松树,含恨的泪水热辣辣地从她的脸颊上流淌了下来。

刚才还是晴朗的天气,也像知晓微子的内心似的,霎那间,雷打电闪,乌云滚滚……

不知道这一切持续了多久,也不知道夫是怎样狼狈逃窜,直到微子的爷爷来到她身边喊她走时,她才木木地站了起来:

“微子,微子,天快要下雨了,你怎么站着不动呢?是不是哪儿不得劲儿?”

“没,没有啊。爷爷,你看我摘了好多松蛾哩。”微子勉强地边说边举起手中的小竹篮子。

想到这里,微子无意识地,竟把右手真的举了起来。

像是要作祈祷。

是要作祈祷。微子昨天在世界上设计结构精美的梵蒂冈圣彼得大教堂参观时,像是她不该有什么非分之想似的,她的心咚咚跳个不停。

为虔诚,她神情恍惚地看着圣彼得大教堂半圆形的石拱上,刻着的一百四十八个弟子像,默默地低下了头。

即使这样,她那颗微微颤抖的心还是没能安静下来。

后来,她服了一粒黄色的心痛定,慢慢恢复了元气,等参观的游客们全出来,才乘车到了古罗马的“斗兽场”。

“斗兽场”三个字,使微子又联想起她与夫:

在初婚夜那天晚上,微子宛如一具僵尸,停留在那间昏暗的小牛圈房内,潮湿的地面,硬邦邦的炕台,难嗅的气味儿,窒息得微子上气不接下气。

许是人们知晓微子与夫的不融洽,村子里闹洞房的热闹习俗,也销声匿迹了。

可夫却非常兴奋地光着身子站在炕中央,像个恶魔似的迎头向微子袭来。微子逆着灯光厌恶地准备翻身下炕时,夫赤着脚,跳下炕,好像有准备似的,拿起放在门旮旯儿的一根细柴棍子,跳上炕,说时迟,那时快,夫把微子脸朝上,两腿分开,死死地按在炕上,一手拿起柴棍儿,颤抖地就往微子的“玄牝之门”里面塞。

微子既没有惊慌,也没有哭喊,更没有挣扎,突然觉得自己到了另一个世界,心中不存在任何意念,或者欲念全无,像一尊卧像似的望着夫……

夫惊傻了。

刚才还是野兽般的夫,被微子的所作所为吓得瘫软了。

猛然,他感觉他的身子,像被谁击了一下。这种感觉从中枢神经传递到大脑皮层,仿佛觉得自己像神话故事中传说的会变那样,竟然变成了一头他家前几天还圈在这个牛屋里的小牛犊子。他下意识地还摸了摸他的头,是否变出了两只小牛角?甚至摸了摸他的后尾骨,是否长出了一条小尾巴?

这种魔幻般的意识,使他想起槐树院的神婆王大娘:

难道是她与娘有意地安排他们来这个小牛圈房入洞房的吗?为什么?

为什么?这又是为什么?

尽管那一次我不该鲁莽地在山上,把那个神圣的小玩意儿给微子看,可我还是打心眼里喜欢微子的啊。

夫比微子大四岁,因夫调皮不爱学,连退二级,而微子在校学习好升了一级,夫在上中专时,微子已是初中三年级的学生了。

也许就是此种原因,乡里乡外有多少年轻小伙子追求微子。要不是他的家境较富裕,微子哪能不情愿地迈进他家的门呢?

想到这里,夫打了冷颤,心里有个声音大声地说:“完了……”

然而,潜意识中,他又觉得,一股冷气浸透他的全身,使他机械地摸索着他的衣服和裤子,神经质地在身上来回摩擦。不知摩擦了多长时间,他才把那软绵绵的婚礼服,穿在了他那赤裸的、野兽般的身躯上。

半死不活的他,低微地叹息了一声,忽然觉得体内有一个东西,像过电似的刺激着他的脑神经,这使他在人生的十字路口陷入到深深的迷茫之中……

在这不过几秒钟的蹊跷狂热、惊魂动魄的搏斗中,微子感到身上的一切,全都停止了运转:

她摸了摸自己的身上,冷若冰霜。

这时,她忽然想到了一个可怕的念头……

可无意中看到蔫蔫的夫时,又一下子想到母亲唠叨的“也可”二字。

这使微子的心,似乎在一瞬间向前移动了多少年……

“这就是说,我还有救,我不能就这样把生命……”心内猛然有个声音,指引微子自言自语地说。

而且,这个声音撩拨得微子的心,像有一个小火苗似的,左右摇摆了几下熊熊燃烧起来。燃烧得她也想像夫那样,赤裸裸地站在炕中央。

想到这里,一股“也可”的热浪,在她心内涌起:

是的,我还有用。别人把我当成——“物”,而我为什么不能利用我的“物”,去完成我的夙愿呢……

微子静了静心,一种亵渎之感,从她的心底突然而生。

她踌躇地问自己:“为什么会是这样子呢?弟弟是人,我就不是人吗?

为了弟弟的前途,难道就可以拿我作牺牲品吗?这也太重男轻女了吧!”

过去这种意志上的薄弱,残酷地拘限于她的生命,使她丧失了自由,丧失了自我。现在,她觉得,在这个小牛圈洞房里,她与夫就像两头小牛犊似的,让你失去意识,失去灵魂,只有第一信号感觉。

人是多么的可怕?

微子想着想着,浑身打了个哆嗦。她扭头望了望夫,他坐在靠炕头的一个低矮的凳子上,像傻子似的,呆呆地看着深红褥子上面的那个大红枕头。

她想,夫是不是还梦想着今晚要与她同枕鸳鸯哩?

微子有点心软了。可忆起初见面和刚才夫那野兽般的动作时,就像有个铁钩似的,牢牢地钩着她不动了。

她觉得,夫的头脑也太简单了,是不是小脑有问题?亏还是个商业局的财务会计呢。

刚才夫对她威胁时,高高举起的那根柴棍子,这时又在她的脑幕上活动起来。微子下了很大的劲儿,也无法从她的心灵深处驱赶出来。

顿时,一股淡淡的哀愁,通过她的头顶刺激点,下滑到她的“玄牝之门”,被地底下的像是升起来的什么火焰,照得通明炽热。

一个女人身上的好奇心与厌恶心,使她暗暗发誓:

“不,我不能软,我要寻找办法得到‘也可’。”

微子立马打定主意,她觉得母亲是那样的有韬晦之略。意象中就像一条汹涌波涛的大河,只要你把桥修好,总会达到彼岸的。即使不修桥,学会游泳,或者采取别的办法,不也同样可以过去吗?

微子刚才那种亵渎之感,立刻消失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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