方归晨
秋天,一个带有怀旧色彩的季节。楼下树的叶子正在凋零,枯黄的树叶随风飞舞。
站在窗口,风吹向我的脸庞,感到微冷。
我仍然会习惯性地看向对面教学楼的玻璃窗,有什么好看的?玻璃窗上反射着楼下教室的灯光,我叹了口气,高中一年以来,她一直都很晚才回家。我下了楼,还没到那就听见了几个女生的笑声,在说着什么事,于是我加快了脚步,假装不经意路过,脸上不知不觉多出来了一丝笑。
正好走到车库,拿起了自己的自行车准备回家。不知道是不是我的错觉,竟然觉得在我走后,秋淮走出了教室的门,寻找我的身影。然而,我还是忍不住回头看了一眼,若无其事地走了。我懒得数多少次这样故意经过秋淮的教室了,也不去想秋淮注意到我了多少次。
耳边是呼呼的风声,嘈杂的车声,还有各种的说话声,骑车骑着骑着,慢慢地,思绪也回到了过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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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现在仍然记得,她经常“班长班长”地叫我,喜欢笑,看上去傻乎乎的,特别是她的蛀牙,一笑就露出来,我竟然觉得那两颗蛀牙和她很衬,显得她更傻了。
其实我上课都会偷偷看她,她却很认真,经常跟着老师一起说,老师问什么她就回什么,一个人在那里念叨,我会十分不屑地看她一眼,正巧,秋淮似乎眼角注意到了,也转过头来望向我,看见我不屑的眼神,就回瞪了我一眼,我无视她,然后继续上课。她又会常常因为发呆太专注而错过笔记,等到老师说到下一个,她才反应过来自己错过了,懊恼地拍自己的头一下,我有时候会侧过脸去偷偷笑她。秋淮和别的人上课讲话,我记名单的时候就偏偏不记她。可是有一天,被胡梓熙发现了,胡梓熙就四处说:“方归晨喜欢秋淮!”我很淡定,秋淮却不淡定了,追着胡梓熙打。可是不管传的有多热,总是会平静下来的,因为我一脸不在乎,目中无人的样子,让谁看了都会觉得不可能。
中考的成绩出来后,知道秋淮和我是一个高中,心里却是有一种,很高兴的感觉……
在毕业典礼上,我作为学生代表发言的时候,内心无法冷静下来,可是当我看到秋淮的时候,就不会紧张,我知道秋淮是近视眼,看不清人的目光,果然够傻,明明都是近视眼了还死活不肯戴眼镜。于是我便大胆地看着秋淮,一字一句地代表全体初三学生发言。这样盯着一个女生,眼睛都不眨一下,竟然脸不红心不跳,我也是够厚脸皮的了。
我常常看向窗外的麻雀,不仔细看,麻雀都长一个样,每次看到这些麻雀,就会想有没有见过其中的一两只。或许,什么时候我确实见到过,或许,再也遇不到它们了,或许,他们多少年来,就从未离开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