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倚靠床边全身裹着氅子，还是能看出清减不少，原本就小小的脸颊瘦的尖尖像个枣核，水眸蒙了一层倦意，少了神采病怏怏的。
“喝了，你的性命既然给了我，那除了我之外，没人能要你的命。”祁连雪的药不是没用，只是在于生病的人是否真的听话服下。
“我知道。”她说话有气无力。
“那你还担心什么？”萧聿殇眉眼幽深。
袖中她手指攥的指节发白，避开萧聿殇探究的眼神，轻轻道，“妾身不喜欢药味，太苦。”
萧聿殇亲手端起递给她。“你说过要愿意为我做任何事，哪怕去死。连药苦都挨不住了？”他说的冷漠，眼底尽是嘲弄。
她脸色骤变，渐渐眸中黯淡了光泽，咬着牙接过来，忍着恶心一口灌下。
身体本能的抗拒喝药，她刚咽下药汁，胃翻江倒海似的涌上喉咙。
哇~的一声，她趴在榻边吐了个干干净净，有些还飞溅在他袍角。
身子虚脱，她撑不住，晕厥过去。
他素来喜洁，这里一股子药味，萧聿殇皱了皱眉，见她一动不动仰躺，蹙紧眉间，脸颊、脖颈还有衣衫都染上大片药渍，狼狈又可怜。
他俯身伸手，搭在她纤细手腕处诊脉。
她这几天一贴药都没喝，病歪歪的撑到现在。
湘君端着药碗再进来，见地面狼藉，还有城主的衣衫上都被泼了药汁，最令她担心的还是夫人，方才还能说话，现在躺着动也不动......
“是怎么伺候你的主子的！”
“奴婢......”湘君几乎吓的要魂飞魄散。
他盯着湘君手里的药，再看看昏厥的慕子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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慕子夜迷迷糊糊的，只觉得全身上下骨头疼的快被拆开。
“夫人、夫人！”
她轻轻地哼了一声，很快的感觉有人托着她身子。
张开眼，面前的人是湘君，再转目瞧着，自己在一辆奔跑的马车中，轮下的路不平稳颠簸厉害。
“可算是醒了。”
湘君边说，一手将车帘掀开半幅。
慕子夜眯起眼眸望去，外面一派冬日景色。
如今冬日艳阳清辉高照，不同于沙漠白天的炙热，斑驳光影带着暖意洒落在车里。
湘君拿了热帕子替她擦拭脸颊，见她好像一时没有反应，解释道，“已经在沙漠边缘，就要在官道了。”
慕子夜捂着额头，还有些昏沉沉，两边脸颊莫名有些疼，索性靠在暖垫上出神的望着外面。
沙漠边缘，人烟稀少，虽然路颠簸是颠簸了些，比起那几天沙漠中的恶劣环境好太多。
看久了她觉得乏力，又迷迷糊糊的睡了一会，等再醒来天色暗了。
伸手触及到盖在身上的大氅，不是祁连雪给她的那件，这件纯黑的野兽皮毛，触手丝滑且温热，天下罕有的珍品，难怪她睡着的时候，觉得暖和的很。
这个好像有点眼熟……
“这是城主送来给夫人御寒的。”湘君在一边轻声道。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