处理完公务，萧聿殇才意识到月升中天，回寝室路上，隐约见有人在门外等候，走近了，萧聿殇微微拧了眉间。
“你怎么在这里？”
慕子夜闻声抬眼，紧咬唇瞥了他一眼，未有回答。
书房里亮起烛火，老夫人正坐其位，“是啊，她怎么还能在这里！”
“娘。”萧聿殇语气变的温和回应着。
身侧垂手立着的浅陌，见了萧聿殇眼神微有哀切，轻轻一转又复敛下眉睫。
“奴婢见过城主。”
萧聿殇神情淡漠应了一声，复而在老夫人身边，“天色很晚了，有什么要紧事儿等天亮再说，娘的身体尚未痊愈，让儿子送您回去。”
老夫人按住萧聿殇伸来搀扶她的手臂，只淡淡一句，“殇儿，你长大成人了，有自己的主意，老来从子，娘不会再多过问你决定的事。不过公主身子娇贵，不能尽心伺候你，从今儿起浅陌重新回你身边，这些年，你也该给她个名分了！”
萧聿殇冷眸瞥向浅陌，后者眼眸红红的垂下头。
“浅陌伺候娘多年，知晓您的喜好，也得您喜欢，还是留在您身边。儿子习惯一人，娘不用担心。”
老夫人听明白他话中含义，心想他摆明态度，不要浅陌过来伺候，也不会独宠司徒清音，再勉强下去终归不好。“你累了一天，早些休息，至于公主......”老夫人顿了顿，“你就先下去歇息好了。”
等她离去，老夫人轻轻舒口气，捏揉眉心，挥手将浅陌遣退。
萧聿殇见状连忙扶住她，“娘。”神情颇为紧张。
“娘不该逼你，你的心事娘明白，浅陌比不得她好，可这个孩子本分，对你一心一意，跟着咱们母子到云荒城，她也吃尽苦头。她出生寒微不能成为你正妃，如果可以，将来收她当个妾，衣食无忧一辈子也好，总不能亏待她。”
“儿子明白，娘，请横云过来替您瞧瞧吧。”
老夫人阻止他，“我的身体自己最清楚，拖了这几年算是赚到的。”
萧聿殇撑着伤腿慢慢跪下，“都是因为我，才害您变成这样！”
老夫人眼神落在他伤腿处，突然落泪扶住他肩头，“你母后待我亲厚，临终将你托付给我，你既然认我为娘亲，母子间就不要再说这话，天下间为人父母的，保护自己的孩子那是天性，应该的！”
“当年要不是他......没有娘拼死相救，萧聿殇恐怕......”他低低一声未有说完，道不出的怨意。
天下间，谁也没有他的父皇狠心。
老夫人无奈，只是劝慰，“殇儿，他总归是你父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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回到寝室，慕子夜想起遇见老夫人的情形。
雍容端庄的面容，笑容凌厉，那种可以豁出一切在所不惜的气势，还有……浓浓的恨意！
“我不会再让任何人伤害我儿子，尤其是你司徒清音！”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