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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1章

一个坐着不动也会出汗的乏力的夏日午后,再过两天就当是短暂去避暑,要去济州岛了,但是到明天还是要守好学生努力学习的本分。

一窝蜂地跑到江赫家学习,可能是觉得浑身难受,东元和熙秀出去买冰淇淋有一会儿了。专注于解不开的数学题的江赫突然抬起了眼睛,因为太安静了。

恩,江赫不自觉地低声呻吟。看到了坐在对角线位置的罗允,心里一沉,每次学习的时候罗允总是在客厅一边的大桌子上睡着。

平静的心脏开始躁动了,强烈的阳光消退的让人乏力的午后,枕着自己细长的胳膊午睡的罗允让江赫动摇了。江赫只是默默地呆呆地望着罗允的脸。

总是在警惕这样的瞬间,跟东元和熙秀组成学习小组也可能是因为这个原因。出入彼此的家变得很自然了,也知道罗允的父母相信自己。但是偶尔也有让人慌张的时候,就像这样罗允在眼前无防备地睡着的时候。

光用漂亮就能够足以表达吗,能说明韩罗允的感觉吗。时而像充满气的球一样弹着,时而又像肥皂泡一样轻,看似柔弱又很倔强,又像是偏激……不知道究竟会蹦到何处的家伙。

“呵!”

江赫噗嗤笑了,真是搞不懂的感情,自己模糊的感性无法想象的无比甜蜜的情感让他心起涟漪。

你如此无防备,怎么办,我也是男人啊……

现在还小,自己也是,她也是。处于少年和青年交界的江赫,心脏不知为何变得沉重了。

看起来不舒服,要叫醒吗。

江赫犹豫了,想等到一会儿东元和熙秀回来,但又不能那么做。两个人独处一个空间是多么危险,以前怎么没在意呢。江赫犹豫了一下最终还是走到罗允身边,然后将手放上她的肩膀上,瞬间全身僵硬。

被小小的T恤包裹着的身体小巧到可爱。白皙的皮肤上像画过似的鲜明的眉毛和坚挺的鼻梁,还有微厚的红唇。就在一个月前,公然在万人面前盖章而吻过的罗允的唇很是诱惑。不能说是吻而是接近于单纯的亲嘴,但是偶尔看到罗允湿润的唇,心脏像要炸了般怦怦乱跳。也有无法抑制冲动的瞬间,但大部分时间都忍住了。但是现在,江赫的心脏就像刹车爆裂的汽车一样开始暴走了。

“罗允。”

想着如果不醒就要离开这里,总觉得今天自己的心跳声怪怪的。

但是却让人搞不懂的本能,与理性背道而驰。没有叫醒罗允,不知不觉就吻了额头。感受到罗允微微的香气,让人精神混乱。江赫突然停住了,脑子里闪过的想法让他眯缝起了眼睛。

韩罗允……我爱你。

很快江赫的嘴角浮现了一丝微笑,再一次吻了她薄薄的眼皮。像要融化的柔软和罗允的香甜体香让全身紧绷。指尖不知不觉用力,想要她,想……抱她。

不行!

压制住这本能的也是他自己。江赫想抱住罗允,却咬紧牙抑制住了蠢蠢欲动的手。不能这样,现在还不能……但是下一瞬间江赫的眼睛突然放大,呼,吸入的呼吸停住了。

韩罗允……

罗允纤细的胳膊环住了他的脖子,呼,传来甜甜的体香。不知何时睁开眼睛的罗允眼神似梦般朦胧,所谓的恳切还有一切都可能只是借口。最终江赫还是无法隐藏自己的内心,瞬间涌动的欲望,感情瞬间爆发。

江赫一把搂住罗允的腰抱在了怀里,一手抱住她的脖子,歪过头瞬间占领了她的唇。

“啾!”

没人教过的本能,没理会吓得倒抽一口气的罗允,江赫将她的唇和齿分开。温暖柔软,深入试探着像是会无限吸进来的恍惚感,由于捧着小脸的手上无法控制的力量,青筋突出。自己还青涩的爱,要爱惜的青涩的爱,但他是男人,毫无顾忌的呼吸覆盖在罗允的唇上。

我爱你。

血液沸腾,生疏的吻越来越粗糙和激烈。惊吓的犹豫也是短暂的,马上罗允也随着他,在环住江赫脖子的手臂上用力,想离他更近,于是拉了过来。

“江,江赫,我……”

根本无法听到罗允受惊而发出的间断的声音,江赫感到的只有让全身颤抖的罗允比任何时候都可爱。像是要揉碎她小小的身体般紧紧抱住,舌尖触碰着唇线,将温暖稚嫩的嘴全部拨开,就这样江赫越吻罗允,越觉得脑子一片朦胧。

轻轻拂过的女人的香气,抚摸着罗云脸颊的江赫用一只手缓缓抚摸着肩膀。顺着身体的曲线下滑的手停在了胸前。轻轻抚摸着隆起的满握手中的此处,全身有电流通过。同时罗允惊得向后躲,江赫抱住腰的手更加用力了。

不想放手,深入皮肤深处的她的香气和温暖,不想放手的自己的爱。但是,现在……现在……危险又年轻……

啊,不行……!

要推开和拉住的力量对峙的某一瞬间,江赫艰难地推开罗允的身体,急促的呼吸让肩膀抖动。

哈……我做了什么……

映入他茫然的眼神的,是对着地板发抖的罗允。刺激又危险的瞬间产生的结果。

“呼!”

江赫用双手抓住她的肩膀,深深吐出了一口气。深深袭来罗允的香气,欲望依然在,咬紧牙压制住欲望的江赫肩膀瑟瑟发抖。

“对不起……”

似乎罗允更受冲击,脸通红地推开了他的胳膊。瞬间收起刚才看的参考书和练习册站了起来,但是书本在她四肢无力的怀里哗啦啦掉了下来。罗允茫然自失地看着,现在连动一下的力气都没有了。

“韩罗允。”

江赫的声音低沉了下来,站起来拉住了罗允的腰。将扭动肩膀要逃开的她紧紧拥入怀里,脸深埋在罗允的短发中。

“对不起。再也不会……发生这种事了。”

真的很疼爱你,但是怎么会有这样的冲动。不想再给你这样的冲击了……江赫小心地抚着罗允发抖的背。温暖的身体真的很柔软,柔嫩到像要化了似的。

“不是……是我对不起。我,其实很好奇。”

江赫抬起了头,望着罗允等她继续说下去。

“接吻……跟你接吻是什么感觉,有时候同学们会露骨地问我。那个时候心情就会很怪,我们当时的……不是吻啊。”

当时?啊……!

应该说的是初吻吧,在郁金香树荫下躲着的时候。话剧结束后,江赫最多也就是拉拉罗允的手。

想躲开罗允直勾勾抬头看他的眼神,江赫为了拂去这种感情深吸了一口气,陷入了无限的考验中,“噗嗤”笑了出来。

“所以试验了一下吗?”

“也不是那样,那是……嗯。”

看着终于承认的罗允,江赫无语但是还在笑着,自愿陷入那个考验的不就是自己吗?

“嘻嘻,我真的想做。我,就算你说什么也没关系,有时候看到你的嘴唇,真想吃掉。”

“嘻嘻”又是什么?与江赫僵直的眼神不同,罗允双颊通红,只有现在不知道该怎么回答的江赫僵在那里,但是马上他的眼神也柔和了起来。

“所以呢,现在得出结论了吗?”

“嗯。”

罗允慎重地点头,然后撅起了嘴。

“心情很好啊,哼!好到都让人心情不悦了,经验……不是也没多少吗?”

江赫面无表情地看着她,呼出了一口气。

“罗允。”

“嗯。”

“我的所有第一次都是你的。”

初吻,初恋,初体验……还有现在还想不起来的很多,慢慢的都会给你。江赫细长的手指细心地抚摸着呆呆望着他的罗允的脸。细小的绒毛紧张地竖了起来,发麻的感觉让罗允颤抖。江赫慢慢地小心地含住了她的唇,碰到了香甜的舌尖。全身的力量都传到了脚底,罗允觉得马上就要晕倒了所以抓住他的衣角,江赫的温柔满满涌入了心中。

你也会给我吧?是吧?

希望想确认的事情能传到心里。

我爱你,韩罗允。

嗯,我爱你。

现在还没说出的彼此间的感觉,轻轻地稚嫩的心在颤抖。

***

假期的济州岛到处都是人,路上,海边,还有睡觉的地方,但是那些也无法阻止将南海湛清碧绿的大海的美丽。

沙沙,走在铺着白色石子的海边罗允回头看了一眼。甩开说强烈的阳光弱了下来要去游泳的东元出来散步,一直紧追不舍的那家伙可能也累了,现在已经看不到人影了。

已经在济州岛过了一天,为了不想给长辈添麻烦,就住在了东元家的海边别墅,罗允一大早和江赫去看望了爷爷。现在想知道江赫为何会心情沉重,但是他却不表明心思。跟熙秀和东元这样吵闹的朋友们形成对比,看起来心情更加沉重。

“理事长他,还好看起来很健康。”

罗允瞥了江赫一眼,将视线转向她的江赫眼睛里闪过一丝暗淡。

‘大学就去你妈妈那里上怎么样。’

脑子里突然浮现出祖父平淡的声音,虽然不是强求但却带着祖父满满的担心,反而让江赫的心情更加沉重。

当然也这样想过,因为这里也没有什么可留恋的。跟着几乎如同外人的爸爸,不如跟着心里迫切希望见到他的妈妈会更好些吧。在把韩罗允放在心里之前,至少是这样。

将视线转向罗允的江赫用大手抚摸着她的刘海,能放下你走吗。

“罗允。”

“嗯?”

“想过要去留学吗?”

想着江赫压低声音会说什么,罗允瞪大了眼睛。

“什么留学?我从来没想过那些。”

虽然不是贫困的家庭,但也就是平凡的中产阶层。连自己也进入大学的话,父母就要供两个大学生。撇开各种条件不说,没想过非要去留学读书。

“怎么了?你……要去留学吗?”

感觉有点轻率了,虽然勉强笑着,但是问完之后罗允的心脏无法控制地跳动起来。从来没想过江赫会这样,但是也可能去妈妈在的地方,罗允看着叹息的江赫皱起了眉。

“不,不去。”

不可能丢下你去吧。

江赫温柔地笑了,锐利的眼睛里绽开了笑容。

“就是随便问问,因为该想想升学的事了。”

理解了江赫的心情,罗允愣愣地看着他,啪,拍了一下江赫的胸口。

“该去的话,就要去啊。”

虽然回答的若无其事,但是跌落的心情无法再好起来。还从来没有想过会这样分开,所以心情更加沉重吧。如果那样分开了,真的还能再见面吗?

瞬间,罗允的眼角抖动。不该装的若无其事,居然会受这么大的影响,心情也好不起来。沉浸在自己的想法中,罗允没有注意到江赫瞬间扭曲的表情。

“但是……我的私心不想让你去。”

罗允努力轻松地说道,为什么要问呢?跟在又开始走起来的江赫后面,罗允脑子里轻松不起来,突然有一两滴凉气传到了手臂上。

“额?”

似乎江赫也被打到了,同时抬起头的他们头顶还有是太阳闪耀晴空万里的蓝天。但是瞬间却唰地一声下起了雨,冰冷的雨滴淋湿了全身。

“跑吧!”

江赫赶忙抓住了罗允的手腕,想披上什么,但是穿着T恤和短裤手上什么都没拿。就在那一瞬间。

“啊!”

罗允停顿了一下,被江赫拉着急速奔跑的她,脚被打湿的石子滑倒了。可能是脚崴了,罗允跌坐在地上,回过头的江赫停住了。

“罗允!”

江赫急忙过去观察着罗允的脚踝。

“疼!”

江赫抓住白皙纤长的脚踝,罗允马上惨叫起来,罗允忘记疼痛呆呆地望着毫不犹豫地将后背面向她的江赫。

“上来。”

“额……?”

太阳雨没有停一直下着,两个人都已经湿透了,罗允犹豫地扶着江赫的背站起来。

“我能走。”

对固执的罗允不以为然,江赫没有回答看着她。

“脚腕好像崴了,不能再走了,再淋雨会感冒的。”

“都已经浇透了,淋这点雨不算什么。”

罗允一瘸一拐地坚持着,江赫眉宇间微微皱了起来,目光蓦然,一把抱起来罗允。

“刘江赫!”

罗允的尖叫声没有奏效,江赫抱着她快步向别墅方向走去。

“放我下来,崔金枪鱼看到了会取笑我的!”

不管怎么叫都不回答的江赫,将罗允轻轻放在沙滩上。然后又伸出了后背,罗允无可奈何地撇了撇嘴让他背了起来。

“我很重的。”

“早知道了。”

“切。”

浑身已经湿透,又下起了雨,紧贴在一起的身体感受到了温暖的气息。罗允慢慢地将头埋在江赫宽厚的背上,胳膊紧紧环住了结实的肩膀。

“刘江赫。”

“嗯。”

从来没想过的事情,想到可能会分开,罗允突然感到伤心。我们还是十八岁,约定未来应该还太早了吧?心情不是很好,为什么会这样呢。

“那个什么……我们十年后也……”

雨水渗入了罗允一张一合的嘴里,为什么会哽咽呢。天空还有大太阳却下着雨,可能是因为不习惯吧。

十年后还能在一起吗?想这么问他,但是无法继续说下去。罗允想因为雨声江赫应该没听到,将脸埋在了江赫的背上。但是看到江赫突然停住脚步,罗允抬起了头。

站在枝条下垂的棕榈树荫下,江赫将罗允放了下来。将她靠在树干上,久久地望着她。依然挂在天上的火热的太阳和下落的冰冷的雨注,那相异的鲜明对比都在江赫体内。在冰冷而冷漠的眼睛里,太阳在燃烧般。罗允不敢开口问,问他怎么了。

“会在一起的。”

“额……?”

是刚刚进入到心里了吗,罗允呆呆地看着貌似听到了自己的提问的江赫。雨声渐渐小了,江赫用手抹了一把在湿透的短短的头发上掉落的雨水。

“十年,还有那之后。”

眼睛抖动,现在彼此相对的眼神就让人心跳。

“不会……”

“不会变!”

江赫很断定,对视着被雨水洗涤过的明亮的眼睛。虽然不是长长的起誓,但却有着如魔法和咒文般的效力。但是罗允无法回答,只能感受到江赫钢铁般屹立的心。

“我,我……”

无法开口。虽然慌张,但是罗允没有拒绝江赫靠近的嘴唇,冰冷,还有温暖的。

也许没有必要回答,我们会在一起的,十年后,还有更久之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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