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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5章 ,面具下的脸,心跳

一,青春万岁,天意

夜深了,床头的蜡烛暗了。

“小君爸爸,你不会真的去找一个画画老师来吧?”妈妈翻来翻去,怎么也睡不着。

“为什么不,只要是小君喜欢的事情,我们都要不顾一切的满足她,你说呢?”爸爸把手里的书一放,顺势平躺下来。

“你越这样说,我心里越慌。”妈妈又翻个身。

“哎,小君妈妈,我知道你在慌什么,我认为,我们小君是这么美丽又善良,然后真有什么,那么也是命运的安排。你想想,上苍是公平的,难道它会为难一个小姑娘?”爸爸轻轻拍了拍妈妈的肩膀。

“是啊,小君是多么善良,无论如何,都不应该有不公平的待遇,上苍,你要开眼。”妈妈一下子又坐了起来。

“放心。”爸爸拉了一下妈妈的手臂,想要她也躺下睡了。

“放心?我怎么可以放心!你知道吗,上次我偷偷的去西湖边找灵婆算命,你知道发生了什么奇怪事情吗?灵婆把小君后背的一颗黑痣点了,结果天昏地暗,你去看看,她现在被点的那颗痣,都变成了一朵玫瑰花了。你说啊,邪不邪?小君一直说会有一个大将军来找她,就是那天开始,她说她做了一个梦。”妈妈推开了爸爸的手,情绪有点高涨。

“是很离奇,但是这也是她的命啊,我记得她出生在一个暴雨天,是老天把生命寄托给她,你难道忘记了为什么她的名字是小君吗?”爸爸见妈妈这样说,也一下子坐起身来。

“君不见黄河之水天上来,我怎么会忘记?她是天上来的,对吧?”

“这就是了,不管发生什么,自由老天安排。哪怕她是小君也好,是霸王别姬也罢,我都做好了心理准备。”

“谢谢你,小君爸爸,我现在有点踏实了。”

“嗯,睡吧,我明天就去上海,能不能找一个老师也是天意,希望是心想事成,另外,你还是要暗暗的为小君加油,希望我们女儿有一个完美的青春,完美的十八岁。”

“十八岁,我最怕十八了,她已经十七了,还有不到一年,哎,你这样说,我的心又开始慌了…。”

小君爸爸赶紧把小君妈妈抱着怀里,紧紧的,用温暖护住她狂跳不安的心。

第二天天还没有亮,小君爸爸就去上海送货了,小君,楚莹和梅子姑娘她们三个就在二楼复习功课,偷偷的,小君妈妈一个人来到桂花树那里,她想起了几年前在这里遇见的那个尼姑师太,一切从这里开始,她要祈福,为小君祈福。

于是,她学着师太的样子,对着大树,点了三柱香,虔诚的拜了又拜。

迷迷糊糊之间,她发现有人在和她讲话。

“九星连珠,不一定是恶运,你不必过于惊慌。”

妈妈抬头望去,朦胧感觉那讲话的人正是上次那个师太。

“啊,您终于又来了,还有几个月,她就要满十八岁了,不管如何,这次您一定要帮帮她,谢谢您了。”

“阿弥陀佛,你点了她的黑痣,已经揭开了她的第一道密码,霸王别姬是她的一个故事,你的女儿本来就不是一个平凡的灵魂,她来自远古,有着许多轰轰烈烈的爱情回忆,还有的八个黑痣都是一段故事,只是你不要再去化开。她幼小的心灵承受不起。秘密就留着,记住,上苍是善良的,它不会为难一个善良的灵魂。”

“啊,我听说是点开一颗痣,就可以化解九星连珠,变成八星报喜,这事情您也知道,真是大神啊,您一定要保佑我们小君。”

“她的命理都是为爱付出一切,所以,如果你真的要改变她的命,那记住一点,十八岁以前,不要让她遇见她所爱之男人。”

“所爱之男人?小君那么小,哪里会爱什么男人,啊,我还是不太明白,师太…”。

正要继续问个明白,努力睁眼,却发现眼前空空荡荡,啥也没有,不会又是一场幻觉?

不会的,肯定是她来指路了!

为了爱情牺牲自己,那么小君只要不谈恋爱,不就谈不上什么牺牲了。小君妈妈心里稍微有了点底气。

到了吃晚饭的时间,三个女孩子已经叽叽喳喳的围着饭桌坐好。

为了增添一点气氛,小君还特地点了几根蜡烛在饭厅四周,一下子灯火摇曳,把楚莹和梅子的脸衬托得神秘又漂亮。

“哇,你们真美,其实,我干脆将来就嫁个美女算了,我还是喜欢女孩子多一点,漂漂亮亮的,每天看着也舒服,哈哈哈哈。”小君看着她们两个,脸上露出陶醉的神态。

“小君,那好啊,就娶了我吧。”梅子马上开心的接着小君的话题,“但是,我不是大英雄,大将军哦。”

“唉,没事,那是在我的梦里,你走进我的梦里来就是了,我今晚早点上床睡觉,一定做个美梦,你要努力哦。”小君向梅子打了个手势。

“唉,胡说八道些什么,来来来,准备吃饭。”妈妈边上菜,边对她们三个的疯言疯语有点不满。

“好好好,吃就吃,反正我怎么吃都不胖。”小君拿起筷子,马上要对正中的红烧肉叉去。

“哎呀,小君姐姐的身材,那是天下第一。我要多吃点,我太瘦了。”梅子笑着看着小君,边拿起筷子准备夹菜,边打趣道:“这块红烧肉先给小君姐姐,希望你每一天红红火火,开开心心。”

“啊,谢谢,谢谢!”小君乐得直呵呵。

“那,我也来说一句。”楚莹说着,夹起一片青菜给小君,“愿我们美丽的小君,青春万岁!”

“万岁,万岁,来啊,大家一起来!”小君和梅子异口同声。

妈妈看着三个女孩疯成这样,心里甜甜蜜蜜嘴巴笑得合不拢嘴。

“哎呦,在开饭了,来得早不如来的巧,看,我给你们带来了谁。”门滋溜一声开了,原来是小君爸爸回来了,后面还跟着一个人,一个年轻的男人。

小君妈妈和三个小姑娘都不由站起身,吃惊的向爸爸后面的那个年轻人看去。

二,你不是大将军,我不怕

“哦,别这样看人家,他会不好意思的。”爸爸见她们三个这样的表情,连忙拉着那年轻人的手,“来来来,我来介绍一下,这位就是我为小君请的画画老师,别看他年轻,他,可是上海滩出了名的青年才俊,他叫程安,是上海青年画社的带头人,我能够请到他来做小君的老师,真是一种运气。”

“哪里,哪里,…”那叫程安的,听见小君爸爸这么介绍,一下子局促不安,脸涨的通红,双手抱成拳,向小君她们请了个安。

“哦,是画画老师,哦,原来是这样。”小君妈妈明白过来了,她见程安长成这样,心里咯噔一下。

“是个大帅哥啊,哇,来,你请坐。”梅子赶紧上前招呼程安就坐,“我叫梅子,是这里的小保姆,你有什么事情就吩咐我就是了。”

而楚莹和小君则是站着不动,只是好奇的看着。

“嗯,来,我来介绍,这个是楚莹姑娘,是小君的家庭教师,来,你们握个手。”梅子拉着楚莹,楚莹羞答答的上前,吓得程安赶紧上前来握手。

“这位,就是我们的大小姐小君啦,怎么样,漂亮吧,她可是青春无敌的美少女,哎,她不仅仅是外表出众,我指的是她的才艺哦,那更加是万里挑一,告诉你,她一吹笛子,就连天上的小鸟都会飞过来旁听。”梅子说罢,拉着小君也要她和程安握手。

“哇,梅子你今晚怎么了,疯了,讲了这么一大堆疯话。”小君见梅子这么说,一下子脸也红了,她站在那里还是不动,眼睛却偷偷扫了那个叫程安的一眼。

程安听梅子这么说,不好意思的看了看小君,想上前握手却又迟疑着。

“坐,坐,来,一路也饿了,吃完再说,吃完再说。等吃完,梅子你去在二楼书房隔壁的房间去整理一下,他将来就住在那个房间好了,方便他画画和教学。”小君爸爸边说边拉着程安坐下,拿起筷子准备吃饭。

蜡烛一闪一闪,随着筷子勺子到叮当声,尴尬的气氛缓和下来,只是程安的脸色还是有点不安,因为小君自始至终没有和他说过一句话,他怕她不喜欢它这样的一个老师,如果是不喜欢,那今后怎么教她呢?

其实,小君心里一直在笑,她不明白,为什么艺术家都是那样的打扮。

你看那程安,一眼看去就是乱蓬蓬的感觉,头发是卷的,又长又卷,都披在肩膀上了,再看他那身衣服,不就几块麻布随便的一搭,然后腰间扎块腰带就算一套衣服了,然后是胡子,好像几天没刮了。

然后,然后就是那张哭笑不得的脸了。

鼻子倒是刀刻一样的挺,眼睛也是大又长,可是那眼神却是迷路一般的迷离,再看那嘴唇,簿簿的像是拿刀划出来一般,哎,那是艺术家的标配咯…好在,好在脸上的皮肤有点白,不过,那不会是苍白吧…

就这随便一扫,小君心里琢磨着,他这么年轻,大我不了几岁,怎么会是上海滩第一才俊?看起来不像啊,他要做我的老师,我应该怎么学呢?

程安低头吃着,心里也很不踏实,他忍不住迅速瞄了一眼小君,心里直嘀咕。

一路上,小君爸爸和他谈过他的女儿小君是怎么样的一个小姑娘,可是他没有说是天仙一般漂亮啊,眼前的她,那可是从来没有见过的美,这么大的上海也难找出这么一个仙女。如果每天面对这样漂亮的女孩子,我的注意力能够集中吗?如果不能够集中,那我的艺术创作还怎么继续?到底该不该来接这个活?还是今晚就回上海去算了?

饭,吃着,心事却各有不同。

小君妈妈吃了小小一碗,就说饱了,要大家慢慢吃,说完就去院子里散步去了,其实她也在想心事。

这么一个程安,长得这么帅又有艺术味道,我们小君可是以前没有遇见过这种类型的,万一,万一被他迷住了,那可怎么办?师太说过,小君是会为了爱情而牺牲自己的,那么,将来会发生什么?

她,心里彻底不知道怎么办了,慌乱。

吃完饭,梅子忙着帮程安整理房间,楚莹也去帮忙,爸爸则在一旁指挥着,而程安则不停的说着:“简单一点,简单一点,随便就可以了”。

这时,妈妈悄悄拉着小君,来到她自己的房间,把门一关。

“小君,你觉得这个画画老师怎么样?”妈妈开门见山。

“没什么,他看上去就是一个艺术家的样子,应该很厉害吧。”小君不解的看着妈妈。

“我是说,他的样子,你觉得他长得如何?”妈妈有点着急。

“妈妈,你怎么突然问这个,他是爸爸请的老师,长得怎么样,我又没有仔细看,是男人都差不多这个样子啊,没觉得特别的只是由一种邋里邋遢的感觉,最好,你明天告诉他,要他把头发弄整齐一点,衣服穿整洁一点,我喜欢清爽的,嘻嘻。”小君有点蒙,还是不知道妈妈的用意。

“哦,没有什么特别的,那就好,反正你告诉我,如果不喜欢,我就要你爸爸把他退了,反正你学不学画画又无所谓的,对吧?”妈妈在说要点。

“不,妈妈,你不能退他,我答应过梅子,我一定要学会画画,我要帮梅子化一张非常漂亮的画,再说,人家这么远过来我们家,肯定是十分有诚意,虽然他看清来有点邋遢,不过我相信他人不坏。所以,我明天就要开始学画画咯。”

“啊,这样啊,那就先试试看,试试看。好不好?”

“嗯,妈妈说的是,先试试看。”小君点点头。

画室在第二天就布置的差不多了,花架,石膏像,各种静物花啊水果啊,基本摆放在各自的地方。程安看了看墙壁,打开他带来的画卷,从里面抽出四幅画,在空白的地方挂好。

一下子,小君,楚莹,梅子姑娘,还有小君爸爸妈妈,所有人的眼光都被那四幅画给吸引住了。

画得太漂亮了,太震撼了。

画里画的都是一个短发的小姑娘,四种不同场景的写生,分别命名为“春夏秋冬”,每幅画都是仪态万千。而其中最吸引人目光的是那幅“夏”,里面的女孩侧身站着,身体只裹着一件薄薄的轻纱,那性感的样子令人触电,那皮肤,白又嫩,隐隐可以看到经脉里流着的血。

逼真,是那种逼真的描绘,令人非常震惊。如果说,小君爸爸以前从饿国淘回来的油画是逼真到比照片还要清楚的话,那么,这四幅画里的小姑娘简直就是活了,随时会走出画布和大家打个招呼。哇,怎么可能这么真啊?

“看到了吧,这才叫做写实,我第一眼就被征服了,我在国外看了那么多画展,也没有见过这种风格。”爸爸得意的说道。

“这个风格就是超级写实主义,它的特点就是把现实生活的东西放大了看,把细节放大了看,向大家展示出平常被忽略的细节。这和中国传统的国画,完全不是一种思路。所以,在国内,现在欣赏这种风格的还是少数。”程安很认真的介绍道。

“不懂欣赏那是他们没眼光,我觉得很好,很好。小君,你们说怎么样?”小君爸爸看着面前的四个美女。

“太漂亮了,我是说里面那个小姑娘是谁,她长得太漂亮了。”小君第一个站出来回应。

“那是我妹妹,她叫程华,有机会我可以介绍你们认识。”程安见小君如是说,赶紧补充道。

“哇,你有一个这么漂亮的妹妹,我一定要见见她本人,是不是比画里的还要漂亮。”小君边说边盯着那幅“夏”。

“嗯,她是漂亮,不过,小君姑娘,我觉得如果你在画里,应该会更加漂亮的。”程安局促的笑了笑。

“是吗,那你帮我画,我要和她一模一样,画四幅,好不好?”小君说着把头转向程安,第一次认真的看着他。

“行,这个没问题。一定。”程安见小君这样看他,不好意思的低了低头。

“耶,太好了!万岁,太高兴了。”小君一蹦三丈高。

在小君眼中,那个邋里邋遢的画家,第一次有了高光,起码很爽气。

“小君,那幅夏,我看你是不敢的,那好像没有穿衣服哦,我觉得好害羞的。”梅子说着,脸真的红了。

“我才不怕呢,我就是喜欢漂漂亮亮的,女孩子,没穿衣服更好看。”小君完全不以为然。

说者无意,听者有心。

见小君这样开心沉醉的样子,妈妈心里却又开始乱了头绪,她趁大家在忙,偷偷拉着小君到一个角落里。

“小君,你说过他不是你喜欢的那种类型啊。”

“嗯,这个,妈妈请绝对放心,我喜欢的男人只出现在梦里,我喜欢的是大将军,大英雄,是骑着马穿着盔甲,冲锋陷阵的那种,是霸王,嘻嘻,他只是个艺术家,不是大英雄,我一点感觉没有,放心,一万个放心,妈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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