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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3章 论周立波乡土小说的语言艺术及其文学史意义

贺仲明/山东大学文学院教授、博导,中国新文学学会副会长

周立波乡土小说创作成就的重要一方面,就是他的语言艺术。他的小说语言既吸取了民间口语的新鲜活泼、自然质朴,又融会了许多新的现代内涵,使人物语言充分的生活化和个性化,叙述语言简洁含蓄,既富有美感又有浓郁生活气息。对周立波小说语言的艺术成就,虽然早有学者指出,近期又有学者作过关注,但我以为还有值得进一步认识的空间。本文侧重谈周立波的乡土小说语言艺术。

周立波乡土小说的语言艺术主要体现在以下方面:

一、农民人物语言的高度口语化和个性化。

周立波小说语言一个突出的特点就是充分让农民说自己的话,他笔下的农民不再像沈从文笔下的农民那样说不出话,也不像路翎笔下的农民那样满口知识分子腔调,而是自信而自豪地说出自己略嫌质朴和土气的口语。这一情形的直接表现就是地方方言的大量出现,因为文化程度不高的农民只能说各自的地方方言,让农民说自己的话,就离不开丰富多样的地方方言。周立波的方言在许多作品中得到广泛应用,而正是通过这些鲜活的生活口语,传神地再现了那个时代的湖南益阳地方的老百姓生活。

口语化是人物语言的重要内容,但是,真正优秀的人物语言还必然是个性化的语言。周立波的作品虽然还没有完全达到这一高度,但在农民自主地表达自己习惯口语的过程中,还是自然地体现了个人的身份特点。其中的优秀者更不只在人物的语言中体现了人物的年龄、身份,而且充分显示了人物的性格,塑造出了有特色有个性的农民形象。比如《山乡巨变》塑造陈先晋、“亭面糊”、“菊咬筋”等几个性格有明显差异的老农民形象,就通过人物的语言体现了个性。陈先晋语言的简洁体现了他性格上的质朴厚道;“亭面糊”语言的风趣罗嗦体现了他性格的热情和欠稳重;“菊咬筋”的语言则往往话里有话,显示了他的富有心计,胸有城府。

二、叙述语言的高度生活化。

叙述语言与人物语言的分离,是新文学乡村题材小说的传统特征。比如《阿Q正传》等作品,都是人物一套话语系统,叙述者一套话语系统,叙述者很难进入人物的话语世界中去,而农民们也不企望与知识分子作对话。同样,五四以来的新文学乡村题材小说叙述者(或隐含叙述者)的身份都是知识分子,他们的叙述姿态也基本上都采用外在的俯视方式,叙述语言与农民语言存在着巨大的精神差距和文化裂痕。

周立波小说在这方面作出了新的变化。首先,尽管他小说的叙述者(或隐含叙述者)虽然大多保留着知识分子身份,但这些叙述者已经放弃了传统的俯视姿态,基本上采用平视甚至仰视的姿态来写农民。一些作品更尝试以农民的第一人称或农民口吻来叙述。在这种情况下,小说的叙述语言基本上脱离了知识分子化,变成了农民口语高度一致的简洁和朴素。一个明显的特点就是,他作品中基本上采用口语化的短句叙述,很少有书面化的长句,句子的结构简单,与口语相差不大。这种叙述语言一个最大的特点就是与乡村生活表现出高度的一致。因为中国乡村的生活简单质朴,变化少,农民的语言也基本上实指多,虚拟的少。运用农民式的口语叙述,在一定程度上使叙述对象和叙述者达成了一致性,更重要的是,叙述语言在摆脱了欧化的长句后,更为质朴流畅,富于生活气息。

比如《山乡巨变》中对刘雨生和盛佳秀两人关系的叙述:

他们两个人其实早就很熟识。从解放的前几年以起,刘雨生一年要到李家做好多零工。他总是黑雾天光就来了,工又散得晚,李盛氏和她的男人都喜欢他,说他勤快、诚实,做事又俐落。村里人称他老刘,或是雨生子,或是雨胡子,盛佳秀的男人叫他雨生哥。她也习惯地这样叫他。

完全是将农民的口语融合在叙述者的语言当中,既通俗易懂,生活气息浓郁,符合乡村人的日常生活习惯。

三、农民口语与其他语言一定程度的融合。

周立波乡土小说语言虽然总体上质朴简单,与乡村生活形成着对应,但是,作家们的语言并不是对农民语言的简单模仿,而是充分发挥了知识分子的整合作用,对农民语言进行了很好的加工、锤炼。其中的优秀作品更是在借鉴农民语言的基础上,融入现代翻译文和文言文的因素,实现了多种语言内涵的融合,取得了很好的语言美学效果。

还是以《山乡巨变》为例。作品在运用农民口语基础上,吸收了翻译文体的优点,又融合了中国古典小说语言的含蓄韵味,其对乡村的描述既有浓烈的生活气息,又富有文言文的美感,融合了现代语言的气息:

雨落着。盛家吃过了早饭,但还没有看见一个人把孩子送来。盛妈坐在堂屋满边打鞋底。亭面糊靠在阶砌的一把竹椅上,抽旱烟袋。远远望去,塅里一片灰蒙蒙;远的山被雨雾遮掩,变得朦胧了,只有二三处白雾稀薄的地方,出了些微的青黛。近的山,在大雨里,显出青翠欲滴的可爱的清新。家家屋顶上,一缕一缕灰白的炊烟,在风里飘展,在雨里闪耀。

雨不停地落着。屋面前的芭蕉叶子上,枇杷书页上,丝茅上,藤蔓上和野草上,都发出淅淅沥沥的雨声。雨点打在耙平的田里,水面漾出无数密密麻麻的闪亮的小小的圆涡。篱笆围着的菜土饱浸着水分,有些发黑了。葱的圆筒叶子上,排菜的剪纸似的大叶上,冬苋菜的微圆叶子上,以及白菜残株上,都缀满了晶莹闪动的水珠。

……

隆隆的雷声从远而近,由隐而大。一派急闪才过去,挨屋炸起一声落地雷,把亭面糊震得微微一惊,随即自言自语似地说:

“这一下不晓得打到么子了。看这雨落得!今天怕都不能出工了。”他吧着烟袋,悠悠地望着外边。——《山乡巨变·续篇》“雨里”

周立波乡土小说语言的特色,经历了一定的发展过程。他的早期创作都是以知识分子为题材,语言自然也带有较强的知识分子气息。只有在进入40年代后,在毛泽东《在延安文艺座谈会上的讲话》的影响下,周立波才有意识地转换自己的创作题材,并开始自觉地学习农民的语言,尝试与农民的语言相接近。

在周立波的语言探索中也有过曲折和困难,正如周立波的自我批评:“在延安的乡下,我也住过一个多月,但是我是在那里写我过去的东西,不接近农民,不注意环境。……因此回到学校来,有人要我写乡下的时候,我只能写写牛生小牛的事情,对于动人的生产运动,运盐和纳公粮的大事,我都不能写。”他最初写农民的作品并不成功,其人物语言也依然有浓郁的知识分子气。这是学者对他的《牛》的批评:“他揣着满脑袋苏俄小说的词句来到这里,遇到的却是最‘本土’的中国西部农民生活;……俄式或欧化的文句,倘用于表现大城市的中国知识分子或现代产业工人,虽亦不甚合体,然终有一二相通处,但用到黄土高原上,则反差太大,风马牛不相及。”同样,几年后,周立波在《暴风骤雨》中运用东北方言取得了一定的成绩,但还明显存在着为人物没语言的缺点,未能达到自然和谐的高度。只有在他在建国后回到家乡益阳,以自己熟悉的家乡话写家乡人的时候,才实现了对自我的超越,进入到更高的语言境界。周立波小说语言艺术最成功的作品,是《山乡巨变》、《山那面人家》等50年代创作。

在这一过程中,周立波对语言艺术作出了巨大努力。他非常重视语言艺术,在创作谈中多次谈过语言的重要性,在创作过程中,也非常看重对语言的提炼和修改。《山乡巨变》中的许多语言都是经过他的反复斟酌才确定下来的。正是建立在这样的认识上,他才会将《暴风骤雨》的语言放在重要位置,也有如此深刻的体会:“初到东北的城市听到一些人说协和语,以为伪满统治十四年把东北人民的语言也给破坏了。一到乡下,就知道东北语言还是由农民完整的保存着,带着浓厚的中国传统的气派和泥土的气息。《暴风骤雨》是想用农民语言来写的,这在我是一种尝试”,作为一个南方外省人,去用东北方言写东北生活,并且达到可以乱真的地步,作者所付出的努力是可以想象的。即使是在周立波回家乡后,尽管写的是自己熟悉的生活,用的是自己习惯说的家乡方言,他依然不放弃对语言的搜集。可以说,他的整个创作生涯都伴随着对农民语言的学习,都与农民语言有深厚的渊源:“我喜欢农民的语言。在乡下工作时,曾经记录一些农民生动的语言,在读书看报时,也很留心别人怎样运用农民的口语。我以为农民的语言比知识分子的语言生动得多了。……学会运用劳动人民的语言必能改革我的文体。”这一点,在他的亲属晚辈的故事叙述中体现得更为详细和具体——即使是到了晚年,被迫离开了小说创作,他也依然关注农民鲜活的语言,将这些语言与自己的小说创作事业联系起来。可以说,正是这种对语言的深刻自觉和努力追求,才造就了周立波乡土小说语言上的成功。

周立波乡土小说语言的价值,首先体现在它对乡村生活真实而艺术化的表现上。乡村生活是质朴的,农民的性格和语言同样比较简单和粗糙,以知识分子语言去反映乡村生活,确实会有所隔膜和艰难。只有本色的农民语言,才能塑造出真正鲜活的农民形象,再现农民的生活世界。但是,完全的农民口语,过于朴素的再现,又会影响到小说的艺术高度。在这方面,周立波乡土小说做出了突出的贡献。他的小说既不同于赵树理的简单质朴,也不同于沈从文的想象虚幻,而是形成了自己突出的个性。他尊重乡村、立足于乡村,却又不是简单地还原乡村,而是作了艺术化的处理。因此,他笔下的乡村世界,既有恬静雅致的一面,更与现实生活有更高的一致,这是对新文学乡土小说历史的突破和创新。这一点,与他的小说语言艺术有高度的一致,既朴素自然,又有艺术韵味,是艺术与自然的巧妙合一。

其次,通过丰富的语言艺术,周立波真实再现了自然的乡村世界,达到了高度的乡土小说艺术水准。正如有学者所说:“一个民族的精神特性和语言形成这两个方面的关系极为密切,不论我们从哪个方面入手,都可以从中推导出另一个方面。这是因为,智能的形式和语言的形式必须相互适合。语言仿佛是民族精神的外在表现;民族的语言即民族的精神,民族的精神即民族的语言,二者的同一程度超过了人们的任何想象。”语言与生活有非常密切的关系,与民族文化、民族精神也有内在的关联。只有自然真实的语言,才能还原出生活的原生状态;只有高度的语言艺术,才能实现对乡土生活深层的再现,实现艺术对生活的超越。

《山乡巨变》是其中最成功的。作品通过亲切自然、质朴又有艺术韵味的生活语言,周立波描绘出了一幅细腻清新的乡村社会图画,颇为真实地还原了具有独特美学意义的建国后农村生活世界。它幽默,温情,轻松,宁静(相对于当时的社会和文学环境更是如此),有浓郁的民间气息,并蕴涵着作者强烈的情感色彩。它既是生活的真实还原,又有理想世界的融合,是生活世界和艺术世界的结合。虽然受作品数量、题材范围、思想深度等方面的限制,这一世界在内涵的丰富和宽广上有所不够,尚难以与沈从文笔下的“湘西世界”相媲美,但却更为真切和朴实,更为接近本色的乡村,具有自己显著的特色。正如此,著名乡土文学研究者丁帆认为“建国后乡土小说创作最具有风俗化、风景画特色的长篇小说是《山乡巨变》”,而我以为,不仅是在“十七年”文学中,即使在整个新文学历史上,《山乡巨变》的风俗化和美学特点都非常突出,它都应该拥有自己的独特地位。

第三、深化了小说语言艺术的探索。

这突出地体现在对方言的运用上。自新文学诞生之日起,方言问题就成为困扰新文学作家的一个大问题。从胡适开始,到21世纪作家,都为之进行过多次讨论和争论,问题的关键在于如何在生活的丰富性和接受的难度上取得和谐。一方面,正如胡适在《〈海上花〉序》中说的:“方言的文学所以可贵,正因为方言最能表现人的神理。通俗的白话固然远胜于古文,但终不如方言的能表现说话的人的神情口气。古文里的人物是死人;通俗官话里的人物是做作不自然的活人;方言土话里的人物是自然流露的活人。”方言与文学的表现力、与生活的多样化有着天然的一致,确实应该成为文学、尤其是乡村题材文学一个重要的内容。但另一方面,方言的运用又需要一个度的制约,因为中国的方言确实太多,而且之间的差距又很大,如果真是用各地方方言写作,那么肯定会严重影响文学的接受面,对文化的统一也有负面影响。

在这方面,周立波作出了有意义的探索。他一方面在小说中大量运用方言,并指出:“我以为我们在创作中应该继续采用各地的方言,继续使用地方性的土话。要是不采用在人民的口头上天天反复使用的生动活泼的、适宜于表现实际生活的地方性的土话,我们的创作就不会精彩,而统一的民族语也将不过是空谈,或是只剩下干巴巴的几根筋。”但他又非常注意方言运用的方法,他不是没有节制的滥用,而是强调:“在创作上,使用任何地方的方言土语,我们都得有所删除,有所增益,换句话说:都得要经过洗炼。”并总结出一些必要的原则和方法:“为了使读者能懂,我采用了三种办法:一是节约使用过于冷僻的字眼;二是必须使用估计读者不懂的字眼时,就加注解;三是反复运用,使得读者一回生,二回熟,见面几次,就理解了。”所以,周立波的方言不完全是生活土语,而进行了一定的提炼和选择,他的小说语言特色也不只是朴素单一,而是更为丰富,融合了翻译文体、古典文学语言等多重因素,具有非常丰富的表现力。正因为这样,他的《山乡巨变》等作品以丰富的语言美感形成了独特的语言风格,又能被大众广泛接受,受到欢迎。

周立波的语言艺术,是他取得卓越艺术成就的重要原因。当然,周立波的小说成就和特点不只体现在单一的哪个方面,而是有综合的全面的表现。正因为如此,周立波为我们奉献的《山乡巨变》、《山那面人家》等作品,以其独特的艺术个性,拥有着长期的艺术感染力。现有的文学史对周立波创作的认识和评价尚有不够,我相信,在不久的将来,周立波会和沈从文一样,作为中国新文学历史上卓有成就的小说家,得到人们的更高推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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