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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章 那些我们不愿面对的过去

开学的第二天,也是正式开始上课的日子,没有太大的亮点,杜小然除了记住英语老师是个胖胖的SD女人,数学老师是个瘦高竹竿,就没什么了。化学老师倒是长得挺眼熟,下课的时候大家一讨论,周峰一拍大腿“我知道了,化学老师像谁!”

大伙儿很配合的凑近了点距离,露出好奇的神色“谁?!”

“蔡依林……的妈!”

“切~~~”期待着什么神奇答案的众人,在听到这个回答后,齐齐地比了个中指。

“不像么,可是…我觉得挺像的呀…”周峰在一旁暗自纳闷。

要说昨晚那场诡异的见面场景没在杜小然的心中留下一丝印象是不可能的,但是根据杜小然今天一早上的观察,发现徐宛儿毫无异样,结果被周峰以及周围几个男同胞误以为杜小然准备对徐宛儿下手。

最后一节是周琦的课,徐宛儿看着前面的前面的那个男生的背影暗自好笑,据她不完全统计,杜小然今天早上已经转过来5次了,亏昨天那么多人讨论自己和杨雪的时候,他还弄得像是个正人君子一样,对她俩丝毫不在意,结果还不是和其他男生一个德行。杜小然还以为自己偷偷看徐宛儿的时候,没被发现,但是很显然他低估了别人的智商。

“我拜托啊大哥,你要看就光明正大点嘛,你这样做人家正前方的,再怎么小心的还是会被人发现的好不好,更何况你的动作又那么大。”周峰看着杜小然那不时转过来的脸,很有种踹他两脚的冲动,要不是觉得杜小然不像是个性取向不正常的男生,他估计早就忍不住了。

“额,有吗,我在认真上课呢,好不好。”杜小然端正地坐着,面向老师,背靠着周峰的桌子,小心的动了动嘴唇,毕竟是班主任周琦的课,而且还是刚开学,杜小然可不想落下个不好的印象,以后万一想做点什么都不行。据说人的第一印象是最重要的,如果第一印象不行的话,那可是需要后期的长时间努力才能稍稍改善的。

课间的时候,因为一起聊NBA,聊动漫什么的,志同道合的人们已经开始渐渐地熟悉起来了。而杜小然也知道了自己同桌的名字—陈翔,老实说在听到这个名字以后,杜小然愣是盯了陈翔好一会儿,想要从他那张微胖的脸上找出些和快男陈翔的共同点,最后在陈翔有些发毛的表情中,他明白了一件事…今天天气不错…

虽然在定海一中念书的多数是本地人,但是在学校食堂或者附近就餐的人数还是挺多的,一来是方便,二来总是吃家里的饭也怪没意思的,这些个少男少女们到了高中,心想着爸妈的管制能够稍稍放宽些。

杜小然则是和以前同是海滨初中的同学一起去食堂吃饭,海滨中学是定海县最好的一所私立学校,学校董事长在京城,宁兴市都设有分校。当然学费也是毫无疑问的贵,杜小然要不是靠着学校的奖学金,家里估计也不会同意让他在海滨中学念书的。

而海滨中学实行的全日制全封闭式教学,学生都只能住校,在食堂就餐,好处是限制了学生的娱乐活动,将更多的精力放在了学习上,坏处嘛,自然也是有的,学生们都很难有着个性的发展和培养,相比其他几所初中,海滨中学除了在学习竞赛上有所斩获外,特长才艺方面几乎是个完败局面。

吃完饭,刚进寝室的杜小然便听到了自己手机铃声响起,虽然全国各个高校都查的严,但这种事都是上有政策,下有对策的,不是吗?

杜小然从柜子里掏出那些年还很强大的nokia5320,考试交流发短信的神器,可以不用看手机屏幕,直接在袖子里或者裤兜里就能完成操作的“终端武器”。

杜小然看了看,是奶奶打来的,不知道有什么事。

“喂,奶奶。”

“喂,小然啊,饭吃了没?学习都还好吧,课程难不难?”

“嗯,刚吃了饭回寝室,学校老师挺好的,讲课都很仔细,也都能跟得上。”

“嗯,那就好…”

电话那头沉默了半晌,杜小然也没接话,奶奶似乎是酝酿着什么话,但又不好开口。

“小然,你…想见见你妈吗?”

“…”

杜小然握着电话的手抖了一下,妈妈,这个对他来说既陌生又熟悉的词。

“她现在往你那边去了,你的学校寝室号码我告诉她了,我想你们可以见见,毕竟当年也不完全是她的错…”

杜小然自认为很坚强,自打记事起就再也没哭过一次,但是每个人的内心那快柔软的地方。当杜小然挂断电话的时候,才发现泪水不知从何时流了下来,从脸颊滑落,滴落在手背,却没有一点悲伤。有人说当你还能哭的时候是幸福的,真正的苦痛是你想哭却哭不出来…

杜小然还没满周岁的时候,杜小然的妈妈便选择与其父离婚,寻找自己的幸福去了,在之后漫长的岁月中,妈妈对杜小然来说除了是一个美好的奢望以及他人嘲笑的借口外,就再也没有其他任何意义了。杜小然家中唯一一张留有母亲相貌的照片,便是一张杜小然满月时的照片,照片中是一个美貌的女人抱着一个婴儿,脸上带着幸福的笑容,就好像整个世界在此刻都亮了一下。

在过去的日子里,杜小然也曾经问过父亲,妈妈为什么会离开,妈妈还会回来吗,妈妈是个什么样的人…后来,在父亲沉重的表情上,杜小然似乎看出了些什么,便再也没问过这些问题。必须承认的一点是,穷人的孩子早当家,单亲家庭的孩子也是早当家。杜小然也曾经问过自己,假如未来有一天母亲来找自己,自己该会是怎么个样子…

这一切的答案,在杜小然开门见到自己的母亲时便知道了。

没有八点档的狗血剧情那样,分别多年的母子相见,而孩子却任性地不理不睬或者大发脾气。

杜小然一瞬间便知道了眼前那个女人就是自己的母亲,血缘上带来的心灵上的联系是无法用言语来形容的。没有任何犹豫,杜小然紧紧抱住了这个女人,哽咽道“妈…”

女人也紧紧拥着自己十几年未曾见面的孩子“儿子,你受苦了…是妈妈不好,妈妈当初不应该抛弃你的…”

相认的场景并不长,也没有太多的叙旧,稍稍了解了下杜小然的近况,杜小然的妈妈就走了。而之后过了好一会儿,寝室里才陆陆续续地来了人。室友们都觉得杜小然有点怪怪的,你要是非要找出一个词来形容,那最贴切的应该是傻笑…

“我说,小然,你该不是吃屁了吧?”周峰顺带着还想摸摸杜小然的额头来着,结果被杜小然一巴掌拍飞,“滚,你丫才吃屁了呢!”

史开阳啃着苹果对杜小然道:“要我说肯定是路上偶遇美女了,而且蓦然发现那美女居然还是熟人”,“喀嚓”史开阳用他那一口可以去拍广告的白牙大力咬了一口苹果。

王宏智拿了个脸盆,准备去卫生间,看了看杜小然,又看了看其他俩人,缓缓道:“要我就是找到‘真爱’了,这年头找个自己喜欢的男生不容易啊。”说着就进了卫生间,顺带着把门给锁了,至于为啥锁门,那就不知道了…

不过周峰和史开阳在听了这话以后,都停了下来并不露声色地和杜小然移开了一些距离。

杜小然脸上布满了黑线,他觉得再在寝室呆下去他说不定就会被其他三个人给逼疯,然后做出些“过激”的事来。

杜小然在关上寝室门的一瞬间,突然有种浑身轻松的感觉,就像是一个走夜路的人看到了前方的亮光,心里多了点东西,暖暖的,充满了力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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