所以,当女人妖娆的身体跨坐在他身上的时候,他竟然都没有拒绝。
可是第二天,海枫看见躺在自己身边的女人,竟然是何庭身边的她时,他的胃里就开始翻江倒海的狂呕。
他的胃一向很好,即使吃那种很辣的东西都不会痛,更别说是吐了,喝再多的酒,似乎从来没有吐过。
她其实很美,整张脸干净,素雅,白皙的皮肤上甚至连一点点的瑕疵都看不到。
可是海枫还是忍不住地,被恶心了。
因为何庭,就只因为何庭?还是因为践踏了他心里的那方净土。
他根本没法忘记那个梦,他是多么的动情,多么的温柔以对。
竟然,真的只是梦而已。
怎么会是她?
海枫以为一切都会过去,一个女人而已,吐了也就不会再难受了。
……
当海枫有些虚脱的站在卫生间门口的时候,还是忍不住深深看了她一眼。
其实,是有那么一点点像的吧。
特别是那双眼睛,很美,虽然是不同的眼球颜色,可是,给人的感觉是那么相似。清澈中带着一点点妩媚的味道。
海枫还在走神,她却开了口,“你不用觉得恶心,不管怎样,你都是我生命里真正意义上的第一个男人……所以,谢谢你。你可能会问我为什么找你,如果我说我看上你了,亦或者是因为不想自己的第一次给何庭,你会信哪一个呢?”
是啊,怎么可能一样,不同的腔调,不同的语速,以及说话时不同的神情。
小凝从来不会这样的。
海枫摔门而去,他不想再听到这些。
第二天,张凝很早就离开了‘风情园’,她没有叫醒余叔,也没有吃到吴妈做的丰盛早餐,只在餐桌上压了一张字条。
她先打车到她以前的大学校门口,要了一份烧饵块,点了一杯豆浆,才咬了一口,就发现完全不是原来的那个味道了。
学校大门对面的那栋烂尾楼又开始装修了,张凝抬头看着二十多层高的楼层,心里却酸涩得不成样子。
这里,有那么多他们俩的回忆,烂尾楼前的榕树下,他许了她一生一世。他说,如果哪一天,她们俩谁迷失了方向,那么就回来找这棵大树。
她以为,有树在,那么誓言便也会在,她以为有回忆在,那么感情也会在的。
可是,张凝分明只能看见被移走榕树的那个坑和黄土堆积的绿化带。
真的都变了么?树没了,人没了,誓言也没有了,这可怎么办?
张凝没有想到,废弃了十多年的烂尾楼会装修,也没想到,那棵张凝看了四年又三年的榕树会被瞬间移除,更没有想过,那个把她宠上天去的冷雪尘会在一夜间彻底消失。
她以为,既然从前的八百个日日夜夜都可以等,为什么不能再等八百个?甚至一生。
她再坐上那路很熟悉的公交车的时候才知道,原来这一路,很多站点都不再是她所熟悉的模样了。
张凝下车的时候,才发现自己已经泪流满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