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知道我家地址吗,居然也不问我,还走得这么自信。”
“用脚趾想都知道,安书曼家是在A是最著名的富豪别墅区帝锦小区。”而且我真正意义上的家也是在这个小区呢。后半句只是欧阳熙心里的一声长叹。
在一声呼啸而过的马达声后,一辆拉风的进口摩托车停在了帝锦小区门口。安书曼下了车没等和欧阳熙说再见,欧阳熙就风一般的疾驰而去。
安书曼看了一眼身上的黑色风衣。欧阳熙啊,想不到你居然是个如此细心的人呢。
在次日安书曼对其他两位尊神做了家访之后,万恶的新一周就又在学生们的怨声载道声中开始了。
不知怎么的,安书曼现在有时候会偶尔瞟一眼欧阳熙座位的位置。薛博文很诧异:“书曼,你看什么呢?”
“没,没什么。”安书曼收回目光。今天已经是周二了,欧阳熙已经两天没有来上课了。而且明天就是交考后反思的日子了。安书曼脑子忽然一个机灵,周六那天欧阳熙从公墓回来的时候可是和瓢泼大雨来了个最亲密的零距离接触,而且送自己回来的时候又吹了一路的冷风,那人好像只穿了一身普通的单衣。莫非是、、、生病了吗?安书曼前两节课听的有点心不在焉。有些担心。大课间的时候按照惯例安书曼按照惯例去办公室送今天的作业,对班主任说:“老师,欧阳熙同学已经两天没有来上课了,明天就是交考后反思的日子了,我去他家里看一趟吧。”
“欧阳熙只是打了个电话过来请假。你去看看也好,书曼啊,你平时要多带带后进的同学,欧阳熙同学好像对学习极其不上心,还经常缺考,你多帮助他,树立学习兴趣。”班主任和颜悦色的说道。
“嗯。”安书曼其实知道,像欧阳熙这种学生老师其实都是巴不得就此退学呢,分到哪个老师的班里,老师也只能自认倒霉。两天没来上课,老师都是不管不问的,就可见老师对他多不上心了。
好不容易捱到了放学。今天和司机叔叔打了个电话说有点事不用来接她了。
然后整理了一下这两天的笔记在笔记本上,把课本和笔记本都放入了书包。在学校门口打了个车去了海景湾。
安书曼按了按门铃,开门的还是张姨,张姨看到安书曼显然很高兴:“同学,是你啊,请进请进!张姨都想你了。”
安书曼跟着张姨进来。这么大的房子原来只有欧阳熙和张姨两个人在住,难怪上次来的时候总觉得怪冷清的。
“阿姨,欧阳熙已经两天没来上课了,老师很担心,让我过来看看,阿姨我叫安书曼,您叫我书曼就好。”
“好,书曼,阿熙生病了,从周日早上就开始发烧,到现在才有点好转,前两天烫的和什么似的,可把我担心坏了,他也死活不肯去医院。阿熙没什么朋友,你能来看他他应该很高兴。”张姨笑得一脸和蔼。
欧阳熙家的房子是复式的,楼下是客厅,二楼是卧室。张姨带书曼上到二楼,打开了欧阳熙卧室的门。
欧阳熙的卧室居然很整洁,最起码比薛博文那家伙的卧室是高出了九九八十一倍。薛博文那家伙还说什么“男人是用来扫天下的,而不是用来收拾屋子的”,还说什么“凌乱美”。欧阳熙的书柜上摆满了书,而且财经类的居多。不像其他男孩子卧室有什么花花绿绿的体育明星海报,欧阳熙的卧室除了必须的家具什么都没有。现代化的格调显得还是略微冷清。
卧室的正中间是一张kingsize的大床。欧阳熙正侧身睡着,半个脑袋陷在松软的枕头里。略长的头发零落的散在额前,腿略有弯曲,浑身裹着被子活像一只大号的虾米。
人们都说,睡觉的时候爱把腿蜷着,并把自己裹得严严实实的人,内心都住着一个缺乏爱和安全感的孩子。看着这样的欧阳熙,不知为什么安书曼竟然想起了这么一句不知道在哪里看到的话。
张姨喊了他一声。欧阳熙迷迷糊糊的哼哼了一声。安书曼轻轻地走进,刚走到床边手腕就被紧紧地攥住了。
欧阳熙蓦地睁开眼睛,安书曼被他攥地胳膊生疼,急忙挣开了。欧阳熙愣了愣,瞬间恢复了正常:“不好意思,我做噩梦了。”
欧阳熙摇了摇脑袋,又清醒了不少:“安书曼,你怎么会来?”
“那个,你两天都没有来上课了,老师很担心你,叫我来看看。”
“你这谎话说的可不高明,那些老师都讨厌我讨厌的要死,对我一直以来都是任其自生自灭的态度,怎么会忽然那么关心我?观世音菩萨附体了?”欧阳熙还是一脸淡然地说着。
谎话被拆穿后的安书曼有点脸红:“那个你都两天没来上课了,我有点担心,所以和老师说了一声来看看你,而且明天就是交考后反思的日子了。”
“哦,那你担心的究竟是考后反思还是我?”说完还天真无邪地笑了一下。安书曼觉得一阵从大脑流过,面前的这个家伙是那个万年瞌睡虫、冰山面瘫脸欧阳熙么?
“额,都有吧。”安书曼忽然不知道说什么好。
那人起身下床,只穿着一件居家短裤和一件白色大T恤。张姨端上来一杯水,欧阳熙接过利落的吃了药。
安书曼忽然觉得自己的做法有点可笑,也许欧阳熙并不欢迎她这位前来探病兼催稿的同学。自己也许是多事了。
“安书曼,你写过考后反思么?”欧阳熙突然这么问。
安书曼被他问的满头黑线:“我安书曼怎么可能写过那种东西?连我都要写考后反思的话你这样的是不是就该畏罪自杀了?”
“也对,那你会写考后反思吗?学习委员同志?”欧阳熙还是那******冰山面瘫脸。这万年不变的表情可真是辜负了上天对他那张脸的偏爱。
“额,应该会吧,就是认错悔恨对自己的过去深恶痛绝外加上承诺保证对自己的以后踌躇满志之类的。”安书曼有点不明觉厉。
“那就好。那你教我写吧,也方便你交差。”欧阳熙的面瘫脸丝毫未变。
“额,为什么要我教你?”
“因为我没写过,不会写啊。”
“可是我也没有写过啊!”
“可是你刚才说过了你会写的啊。”欧阳熙居然马力全开的笑了一下。
安书曼觉得眼前精光大现了一下,被电的不轻。你这万年冰山脸下次要笑的时候能不能先打个招呼啊,真是不笑则以,一笑惊人。安书曼腹诽着。说来,这好像是他第二次对她笑了,难不成自己有什么能戳中他笑点的奇赋异禀么?
正在口述着考后反思让欧阳熙照抄的安书曼总觉得自己刚才好像陷入了他的语言陷阱,又说不上来在哪里。从欧阳熙那里拿到了考后反思的安书曼,嘱咐了欧阳熙一句好好养病,便美滋滋地走出了海景湾的大门。
欧阳熙并没有回到床上继续他的病号回笼觉,而是站在窗边,看着远去的安书曼和安书曼留下的写着这两天知识梳理的笔记本,嘴角绽开了一个清浅的弧度。
第二天那人居然去上学了,不过看样子是好多了。不过他路过安书曼的座位就这么走了过去,也没有打招呼。不过安书曼并没有在意,昨天教他写考后反思也只是公事公办而已。不过话说回来,这好像和监考老师向考生透露考试答案性质有些类似啊!不过学习委员同志并没有意识到那点。在她的认知里,这充其量也就是助人为乐,帮助同学。
那人兀自走到自己的座位,理所当然的趴了下来,闭上眼睛ZZZZZZZ。好像自己和昨天写下洋洋洒洒数千言血泪交加的考后反思的那个人没有半毛钱的关系。
今天下午的最后一节是体育课,安书曼体育课一般不会活动,因为从小养尊处优,体质不好。二来安书曼觉得搞得浑身大汗很狼狈。安书曼就是这样的人,从骨子里都带着骄傲。虽然没有任何恶意。但是总是显得有点不接地气。班上大多都是一般家庭的孩子,安书曼虽然漂亮优秀家世出众,但是女生缘并不好。这就好比说性别相同,你又特别出众的话,难免成为被孤立的对象。虽然你并不是不是故意的。人就是这样,自己没有的东西,也不希望别人有,如果别人有而自己没有的话,就会莫名其妙的产生一种憎恶。
安书曼性情比较淡漠,对于这些也不是很在意。觉得做好自己的就行了。安书曼就是这样一个骄傲的人,从不会放下身段赢得朋友。但是在安书曼班里有一个叫朱樱的女孩子平时和她比较亲近,座位也在安书曼的前面。虽然朱樱家里条件不好,父母都是下岗工人,靠一个小水果摊维持生计,但是朱樱却不像别人那样排斥安书曼,安书曼又不怎么和男生来往,她就成了安书曼在班里除了薛博文以外仅有的朋友。
朱樱其实有点内向和自卑,班上同学好像都有点不太喜欢她。朱樱学习不好,问问题的时候也只有安书曼会不厌其烦地给她讲。慢慢地她们就成了朋友。人们都说朋友会越来越相似。朱樱和安书曼做朋友,其实也希望能有天成为安书曼那样优秀而骄傲的人。但是和安书曼在一起的时候她总是觉得自己卑微到了尘埃里。
朱樱和安书曼就那样在操场边的看台上坐着,共同听着安书曼的MP3。只是朱樱的眼光总是时不时地瞟向不远处的篮球场。
欧阳熙正在和一些男生打篮球,他跑的很快,完美的腿型,被风吹起的微长的头发,白色的T恤随着风呼啦啦地抖动。就像一个从少女动漫里走出的少年。和那个万年瞌睡虫判若两人。
突然听到朱樱一声尖叫,安书曼来不及反应,只感觉右半边脸火烧一样的疼痛蔓延开来。安书曼觉得脑袋有点晕晕的,好不容易清醒了一点就看到篮球场上的男生们一窝蜂地涌过来。
有一个男生急忙跑过来不住地道歉,看这架势必定是肇事者无疑。
本来他也不是故意的。安书曼说她没事,让那男生不必自责。
那男生忽然被人用力地扯到一边。安书曼惊讶地看着面前的欧阳熙,欧阳熙并没有说话,而是用拇指和食指捏住他的下巴,把他的脸向右侧扳过去,看了好久,还用手指轻轻摩挲了几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