见了他,她变得很低很低,低到尘埃里。但她心里是欢喜的,从尘埃里开出花来。
——张爱玲
“那现在歆沫姐和应盛简……”苏沫欲言又止。
“你现在该操心的不应该是你男朋友,我吗?”凌岩有些不满意的皱了皱眉。
“你现在不是有我了嘛,话说那天你是故意拿球砸我的吧?”苏沫凑到凌岩旁边,俏皮的眨眼。
“看你平常傻呆呆的,倒是很能抓重点嘛。”凌岩揉了揉苏沫的头发,轻轻地往旁边推开。
“干嘛推我。”苏沫不满的回到座位,继续吃这快凉透了的晚饭。
凌岩眼睛往摄像头那示意,神情也变得严肃,“你不要每次都转移话题,说实话,苏沫,你有没有真的希望了解我多一些,还是你只是希望了解到你想要的那部分就行。”
“我……”苏沫夹了口西芹,慢慢地咀嚼咽下,“我想了解,但我害怕。”
苏沫放下碗筷,手放到桌子下暗自握紧,在短暂的沉默后,抬头对上凌岩认真注视着她的表情,继续道,“歆沫姐漂亮又能干,我能理解的。”
看着苏沫窘迫的样子,凌岩差点绷不住这严肃的神情,但还是忍住了没说话,等待苏沫继续强行解释。
“好,我承认我对你一见钟情,对体育活动从来不感兴趣的我,从此以后没落下一场球赛;下课后总是第一个冲去食堂的我,开始拖到最后,因为你总是去的很晚,这样我才可以每天和你一起走那一段路程;我甚至每天放学后拉着恋恋去操场散步,常常来不及吃晚饭就去上晚间的钢琴课;就是因为喜欢,才变得卑微,这些你肯定都不知道吧。不过没关系,张爱玲说,见了他,她变得很低很低,低到尘埃里,然后,开出花来。所以,真的,只要看到你,我就满心喜悦。”苏沫一口气下来,不敢直视凌岩,只是到最后偷偷的观察凌岩的表情。
“说完了?”凌岩此刻面无表情,分不清喜怒。
“嗯,说完了。”苏沫在底下绞着双手,一副犯了错的样子。
“你说完了,那换我说,你应该知道张爱玲和胡兰成最后的结局吧,爱情不是单方面的倾慕,如果你真的是这么想的,我只能说很悲哀。还有,我从来不勉强自己去成全别人。另外,我觉得你最好仔细想想,你和唐恋霏是什么时候开始成为闺蜜的。苏沫,你在回避的到底是什么,等你都想清楚了,我们再谈谈。”凌岩拿起桌上的杯子,将杯中的水一饮而尽,重重的放在桌上,留下苏沫一个人。
苏沫强忍着眼里的泪水,默默地收拾着桌上的碗筷,却还是忍不住偷偷的背过身用衣袖碰了碰脸。随后扔下这一桌残羹冷炙拂袖而去。
凌岩望着苏沫奔回房间的身影,默默地出来继续收拾,皱着的眉头微微舒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