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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0章 意外考验

去北京时,和女友阿兰正在热恋中,而且已经已经到了商量结婚大事阶段。说来也怪,我们的关系越亲密,摩擦就越多,经常会冒出一些不合拍的音符来。

那天去景山赶庙会,在路上因为一语不合,就在车上拌起了嘴,后来就各板着脸,不理对方。到了庙会,阿兰下了车就一头扎进人群中,一眨眼就不见了。我知道,她是在跟自己斗气哩。

我也是一肚子气,心想,好,各玩各的,我才不想跟你走一块呢,就朝着相反的方向走了。庙会上很热闹,有吃的、玩的、看的,我逛了一会儿,一肚子气不知不觉就没了。正玩得开心,忽然一下想起了阿兰,顿时就没有心思逛下去了。这丫头的脾气我已经掌握了十之八九,有点小气,也比较冲动,容易钻牛角尖。我们每回闹不愉快,阿兰非得有一个星期不跟我说话。刚才两人路上闹了这的这么一出,有点大了,因为我气昏了头,竟然说出了分手这样的话。现在两人失去联系这么久,阿兰要是一时想不开,发起神经来,那可就铸成大错了!

这么一想,我的心倏地一下提了起来,额头冒出了一层细汗,忙掏出手机打给阿兰,可传来的却是关机的提示声。这下我更慌了,一扭头,开始去找阿兰,一边找,一边大声喊着阿兰的名字。

跑了大半个庙会,就是没看见阿兰,嗓子也喊得快哑了。最后,我来到一个表演的舞台下,只见那儿人山人海,台上正有一位民间艺人在进行飞斧表演。我知道,阿兰最喜欢看这种惊险刺激的表演,她此刻应该就在人群中。于是,我嘴里喊着阿兰,使劲就往人群里钻。

挤出一身汗,没看到阿兰的人影,人群中不时爆发出阵阵喝彩声,我也禁不住把眼睛投向了台上。那儿当中站着一位赤膊大汉,双手各拿一把寒光闪闪的短斧,嘴里喊道:“一、二、三,中!”

斧头脱手而出,在空中飞旋而过,“噗”的一下,正中十米开外的一个圆形木墩,台下立时又是一片叫好声。那大汉演得兴起,两只手不停,就如同一套发射飞碟的装置一般,时而单发,时而双发,斧头连续不断地在半空飞过。只听得一连串“噗噗噗………”之声,十几只木墩上都嵌着一把斧头,仔细一看,中间组成了一个人的形状,居然没有一把落空的。

接着,两个助手把斧头取了下来,那大汉得意洋洋地抱拳绕场一周,朗声说道:“下面的表演才是真功夫,不知有哪位观众有胆量,请上台来配合一下,站到木墩中间,我保证你毫发无伤,伤了我给你治,死了我给你偿命!

这话一说完,台下立刻一片沉默。

大汉一连把话反复喊了几遍,可台下就是没人敢出声。就在冷场的时候,突然响起了一个清脆的声音:“我来!”

一个女孩从我身旁挤了过去,前面的人自觉给她让出一条路来。女孩三步两步,一下就蹿到了台上。我定睛一看,傻了,这不正是阿兰吗?

我的心终于“咚”地一下落了回去,接着鼻子就开始冒气了:好啊,原来你一直躲在我后面,我喊了这么久,也不回答一声!

台上的大汉高兴地跟阿兰握了握手,说了几句话,就拉着阿兰的手冲下面嚷:“你们看看,这么多大老爷们,还不如一个姑娘家胆量!”

阿兰兴奋地朝观众挥挥手,对大汉说道:“师傅,我相信你!就是万一我伤了,死了,也不用你治,不用你偿命,请你大胆地表演吧!”

阿兰把话说得很响,好像是要故意说给我听的。我不禁皱起了眉头:还跟我怄气啊!

大汉乐得哈哈大笑,把大姆一伸:“好姑娘!好胆量!好气度!”

阿兰得意地朝我的方向飞了一眼,跑到了木墩中间去。两个助手让她伸出双臂,然后在她的脖子和手腕处锁了一个铁圈。大汉向观众解释,这是为了表演更安全的措施,主要是怕表演的观众临时紧张而乱动身体,那就正好迎上飞斧了。

阿兰一副无所谓的样子喊道:“我才不紧张呢,我眼睛都不会眨一下!”

大汉又夸了一声好,走回木墩前十米,站定,屏气凝神,开始做表演前的准备。

我两眼定定地看到这,猛然回过神来,天啊,这个丫头简直是命自己的命开玩笑!我连忙大喊起来:“停!等等!”飞身抢上台去,“阿兰,你不要命了,快下来!”

阿兰板着脸说:“我不用你管,你不是要分手吗?我现在和你没有关系了。”我急了:“我错了,是我说错了还不行吗?你快下来吧,这事一点保险都没有,万一失手,你就没命了!”

阿兰还是没消气,脖子一挺说:“没命才好呢!”

这时,那大汉大步过来了,粗声粗气地喝道:“你说什么?你说我会失手?”

我慌忙又是作揖,又是赔礼,跟他解释了一番,说这是自己的未婚妻,因为跟他怄气才跑上来的,恳求他不让阿兰参加表演。

大汉想都不想,一挥手拒绝了:“不行!国有国法,行有行规。我现在让她下台,观众们会怎么说?”

我急得抓耳挠腮,忽然灵光一动:“这样吧,让我来代替她,这样总可以吧?”谁知,大汉还是摇头:“我的斧头还没出手,绝不可能让人下台的!就是你未婚妻现在自己反悔,那也不行了!”

话音刚落,阿兰就在那边嚷了起来:“我不反悔,师傅你快开始吧!”

大汉就不理我了,走回到原来的位置,扎了个马步。接着,助手给阿兰眼睛上蒙了块黑布,走过来又拿出一位黑布要给大汉蒙上。

我一看,吓得心脏都要跳出来了:“你还要蒙上眼睛?”

大汉瞅我一眼,说道:“这才是真功夫。你放心吧,我玩了三十年飞斧,也不过失手过两回。”

什么?我惊得差点瘫在地上,失手过两回,那还了得?

我呆了一呆,拔腿跑过去挡在阿兰身前:“我站在她前面参加表演,行不行?”大汉一怔,低头考虑了片刻,点头同意了。我就紧紧地贴着阿兰,也是张开双臂,两个人叠在一起。

大汉又走过来警告他,这副道具只有一副锁,我站在前面,可千万不要躲闪,否则后果自负。我咬咬牙:“来吧,我一定不会躲!”

阿兰没料到我会做出这样的举动,沉默了片刻,在后面说道:“你来凑什么热闹?”

我没支声,只是又往后贴近了些,尽量把阿兰的身体都遮挡住。阿兰忽然拼命喊了起来:“停,停!师傅,我不玩了!”

一旁的助手嬉皮笑脸地说道:“已经晚了,不玩也得玩,你最好别反悔,要不然我师傅一生气,斧头说不定就飞偏了。”

一听这话,阿兰果然吓得不敢高声喊了,轻轻说道:“我,你真好……我错了,我不该跟你斗气,现在怎么办?”

现在说这些有什么用?我没好气地往后压了压,用背脊堵住了她的嘴巴。现在能怎么办?只能祈祷这位师傅别失手了!

大汉双眼已经蒙上了黑布,双手各执一把短斧。接着,我眼睛上也被蒙上了。表演马上正式开始,台上台下静得出奇,所有的人都屏气凝神,焦点集中在这对小情侣身上。

我听得大汉喊道:“一、二、三,中!”下意识地一闭眼睛,心想这下完了。只觉得脚边掠过一阵风,“噗”的一下,想来是飞斧砍中了脚边的木墩。

我还好,阿兰在后面已经吓得尖叫起来。我担心她乱动,赶忙给她鼓劲:“别怕,你咬住我就不怕了,就算失手,斧头也伤不到你,有我挡着呢。”

阿兰一听,语气呜咽起来:“不行,不行,伤到你我也不活了!”

对面的大汉喊道:“别啰嗦了,看斧!”

这回,阿兰果然吓得一口咬住了我后背,我忽然感觉后背凉嗖嗖的,愣了,敢情是阿兰的眼泪流了下来。耳边听得大汉连连暴喝,一把把斧头飞了过来,台下也是惊叫声不断。

也不知飞了过来多少把斧,好在还没有失手。突然大汉叫道:“最后两把了,也是最危险的两斧,别躲啊,一躲就砍中脑袋了。”

我又紧张又窝火,干脆豁出去了,喊道:“来吧,我要是动一下就不是男人!”

刚说完,背后阿兰哇地一声哭了出来,边哭边喊:“停停停,我要站在前面,我要站在前面!”我说:“别傻了,我肉比你厚,伤不到你!”

这么一说,阿兰哭得更厉害了。那大汉哈哈大笑:“不用换了,万一我真失手,反正都是死一个!”

大喝一声:“走!”

我感觉耳畔呼呼两声,两把斧头贴着脑袋落在了木墩上。我来不及喘口气,一把扯下脸上的黑布,回头一看,阿兰的两边脸早已挂满了泪花。

助手很快打开她身上的锁,阿兰一下扯下黑布,扑到了我的怀里,搂着他又跳又哭:“我,以后我再也不和你斗气了,真的!老天保佑,我再也不让你为我冒险了!”

大汉笑哈哈地走过来,说道:“姑娘,你这个未婚夫关键时刻能够为你舍身挡斧,这样的男人嫁了一定没错,不过,以后可千万别闹小孩子脾气哦!”又对我说道,“你们真得感谢我的飞斧呢,要不然,你们能这么快和好吗?哈哈!”

我刚从鬼门关走了一圈回来,见他这么说,气呼呼地说:“你还想要我们感谢,呸!我告诉你,你这种表演是犯法的,我要去派出所告你!”

大汉呵呵一笑,朝一旁的助手打了个眼色。那助手走到木墩前,取下一把斧头拿在手上。大汉做也拿了把斧头,作出飞斧的姿势,嘴中喊道:“一、二、三,中!”

可他手中的斧头却没有飞出,却见那个助手把斧头“噗”地砍在木墩上。我和阿兰顿时目瞪口呆,接着又破涕为笑了:怪不得,刚在好像还听到下面的观众在哄笑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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