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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1章 双重试探

薛朗握着那张写着号码和地址的纸条,来回的踱步,终于还是拨通了那串号码——“喂,请问是李天益李警官吗?”他恭敬的问道。

电话的那头涌出了那个底气十足的声音:“是,是我,请问你是?”

“我是昨天到公安局找局长的那个青年薛朗。”

“哦,是你啊,想必你有很多话要和我说吧。”

薛朗心里直打鼓,难不成他还能未卜先知?但愿不是对手啊,不然胜算就更小了。心里满是担忧和疑虑,嘴上却不能表露出来,于是他镇定的回道:“嗯,你什么时候有空啊?”

对方顿了一下,话便已顺口而出:“今天中午十一点半在香居楼等我,我会先订好包间的,到时你说我的名字就行了。”

“好。”就算是鸿门宴,为了抓住谋害雪儿的罪犯,他也得闯上一闯。

不料对方却提醒道:“对了,最好把证据带上。”

“嗯,记住了。”思绪游离了片刻便又很快飞了回来。

“那中午见。”

“好,中午见。”

薛朗挂断电话,立刻舒了一口气,“怎么感觉跟接头似的?我还真是个孩子啊,虽说已经成年了,但这社会究竟有多复杂,我们还不得而知啊。以前总说雪儿天真,其实自己也一样,我们都只是刚刚打开社会的一角而已。”

说完,不禁自嘲了一番,可笑到后来,竟感到一股凉意从心底涌出。想再和她说一句天真竟也没有机会了......他坐在床边,回想了一下刚才李警官的话,不禁猜疑起来:“该不会真的像吴远说的那样,李警官也不能信任吧?难道他真的是冲着证据来的?”

(香居楼)“你叫薛朗,是吧?”上次没能仔细打量李天益一番,这次薛朗好好的看上了几眼,却见他果真是气质非凡,一身英气,仿佛只要浓眉一竖,炯炯双眼一瞪,便能将罪犯立刻遁于无形之中。可惜他今天没穿那身帅气的警服,不然肯定更添凛然正气。

那李警官可真是非同寻常,看得薛朗都被他的光辉环住了,回过神来之时便只好匆匆回道:“对。”

不料他却是继续问道:“你今年几岁了,在哪儿上学啊?”

(他这是要调查人口啊,看来我要小心了。)

“噢,我20了,在仁济工业大学就读,快上大二了。”

“哦,那个赵梦雪是你的什么人呢?”李天益双手合掌,用臂肘随意的撑在桌子上,身子微微向右边倾斜,似乎在以此来示意对方不用紧张,这不过是平常聊天罢了。

薛朗果然放松了不少,便言道:“她是我从小的玩伴,一直都很要好。”只是眉眼之间透着些许忧伤。

(看来他应该没什么问题,应该不会是局长派来试探我的,不过还得去赵家查证一下才行。李天益暗想。)

他若有所思的点了点头。“哦,那你为什么会认为她是他杀的呢?”

(终于开口问了,我可不能露馅。)

可是,让一个从来不撒谎的人在威严的警察面前说谎还真不是件易事。果然,他迟钝了一会,尽管自己察觉到了、并用给对方倒茶作为掩饰,但他内心的慌张却是掩饰不了,这不,手一颤,茶都差点倒出去了。

“你没事吧?”李天益似是看出了什么来,偷偷一笑。

“哦,我没事。可能是手有点滑。”薛朗随即辩解道。

“那你就说说你的想法吧。”

终于,切入了正题。于是他便将自己的想法倾吐而出:“嗯,以我对雪儿的了解,她根本就不可能去崖边。”

“为什么?”这倒是让他有些感兴趣了。

“因为她有恐高症。”只见薛朗神色肃然,极为认真的说道。

可在李天益看来,这只能是胡乱猜测,“就因为这个?那你说的证据呢?”他不由自主地站了起来,似乎已经意识到自己可能被耍了,脸色骤变。

“什么...证据?”薛朗按计划装傻。

“我不是在电话里都说了让你带证据的吗?”

“压根没有证据啊,不过我敢肯定,雪儿是他杀的。”

李天益的脸上立即变得青一块紫一块的,恼怒和失望升腾而起,“没有证据有什么用啊!哎呀!”他心想,真是白费功夫,还以为会有什么收获呢,真是个小毛孩,成心捣乱嘛这不是。“我还以为可以有线索抓出幕后黑手呢。真没想到。。。唉。。。”

(奇怪,没有证据他不是应该高兴才对吗?怎么现在这么恼火啊?)

“李警官,你这是怎么了?”

“你还问怎么了,你这不是耍我吗?!我都把希望放在你身上了,你说。。。唉,罢了,罢了。”事到如今他又能和个孩子较什么劲呢,只好无奈的摆了摆手。

(看来,他很需要那证据,他应该也想揪出罪魁祸首。)

想到这,薛朗站了起来,向他鞠了一躬,郑重的说了一句:“对不起。”

“你道歉有什么用?”

“对不起我骗了你,其实我在林中发现了她留下的东西,而且那里的泥有些凹陷,想必她曾躲在那儿,一定是发现了什么,却不幸又被罪犯抓住了......”

“真的?”李天益的脸上又闪过了一道光。

“嗯。”

“看来我们有必要去好好勘察一下那段山路,他们可能只破坏了现场,没动那里,不过我去的话可能会引起别人的怀疑......”

薛朗马上领悟了过来,说道:“我明白,我有个侦探小队,我们去就不会当做目标的。”

“嗯,不过你们还得尽快接受我的培训才行,不然只会破坏证据,懂么?”

“嗯,懂了。谢谢你,李警官!”说着,他便恭恭敬敬的向李天益敬了个军礼,好得军训时他可是被评为模范新兵的啊。

李天益看在眼里,欣慰的一笑,虽说其中有几分是被他逗乐的。

“这是我应该做的,不过有些事现在还不能告诉你。”

“明白。”薛朗望着面前的这个中年男子,心中也有了底气。

然而这时,身处异世的小雪和程晨刚被输完汁液,正走在路上。可突然间,小猴子窜了出来,在他们面前跳来跳去,一蹦竟有三尺之高。

“小猴子,不许淘气!我们还要赶路呢。”小雪蹲下身来,朝那小不点说着。

小猴子这才停了下来,神秘兮兮地回答:“主人,我有种不祥的预感。”

“呵呵,又来了,”小雪不以为然,“这一路上,你都说过多少回了,但是有哪一次是真的啊,我可不会再上当了!”

“主人,这次感觉很强烈,一定是真的,而且危险就在前面!”小猴子仍然不放弃。

“这话也说过不只一次了吧。”小雪不理它,只是一味的往前走。

这时程晨也朝着它开起玩笑来:“你的预感不会是失灵了吧?”

“你看,哥哥都认同姐姐了。”

小雪转过头,望着程晨微微一笑,程晨也不由自主地扬起嘴角,小雪先是一愣,然后笑得更灿烂地低下头去,小脸泛红。

“哥哥姐姐欺负我!哼,我不理你们了!”

“好了,乖猴子,我们快些赶路吧。”

正说着呢,可没走几步,骤然间闪过一个身影,好像用什么迷了他们的眼睛,小雪立刻晕了过去,程晨也一时睁不开双眼。

他在心中暗叫不好,大脑中闪过一个不祥的念头,于是,他便急忙大喊:“小雪,小雪,你怎么样了?你在哪?”听不到回答,他的心更慌了,似是有什么诡异之物在体内乱窜一样。

就在这时,一个尖锐的声音似要刺破耳鼓:“不要,不要过来,不要!啊!......”

“小雪!你怎么了?你去哪儿了?小雪!”听到她那恐惧的声音,他只觉浑身战栗不已,霎时他便攥紧双拳,疯了似的到处跌跌撞撞。

然而,等他终于能够睁开双眼之时,面前却是一副惨象:一女子卧倒在地,衣衫不整,头发凌乱,脸上泪痕明晰,但见她不断的口吐鲜血,血染白衣,绽开朵朵刺眼夺目的红莲。这人不是他人,正是小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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