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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63章

没过多久魏江回来了,手里端着两盆病号饭,是香喷喷的羊肉炒面片,一进屋就都闻着一股羊肉的香气,都扒头馋涎的看着。

魏江扔给钻地鼠一盆,钻地鼠一天没出工,捂着脑袋赖在炕上不下地,求华翔给他申请病号饭,华翔说话好使,跟监区长马脸警一声招呼就搞定了。

钻地鼠心眼儿多,会来事,天天巴结着华翔,把华翔团乎好了,在号子里就不会吃亏,就能占着吃香喝辣的便宜。

钻地鼠一看病号饭,立马来了精神,猴子似的窜下地接过面片,脑袋也不疼了,捧着面片连声的感谢华翔,大勺舀着面片满嘴吞咽,特显摆的吧嗒着嘴嚼,嘴角流油舌头吱吱带响的舔着,撩得几个狗崽子馋得慌,扒头抻脖看另一盆羊肉面片,华翔不发话没人敢动,不知那一盆是给谁留着的。

魏江得意的哼笑,含沙射影的说:“顺溜听老子的,老子就让他顿顿流油的吃,谁和老子做对,老子就作死他,活活饿着他。”

姜宇仰着下巴抬着眼皮,无声的和魏江对视,等待着即将开幕的大戏。

魏江使了一个眼色,立马冲过去几个壮汉,两人一边一个把住姜宇的胳膊,其余的人抓胸抱腰按腿的把姜宇拖下地,身后有人狠劲儿踹了姜宇双腿的膝盖窝,姜宇支撑不住扑通一声跪在地上,双臂被两人死死抓着翻转在背后,锁住关节恨不能掰成麻花,姜宇疼得皱眉咬牙,冷眼死盯着魏江。

魏江秃脑瓜子锃亮的放光,粗脖颈兴奋的爆青筋,一脸横肉的笑得特得意。

华翔一声不响的吸着烟,喷出一口烟雾,眯缝着一只眼特有兴致的表情。

站在角落里的小福子手心捏了一把汗,颤巍的看着,今儿要动啥刑罚呀,惨了!这条子罪了!指定熬不过去。

魏江半弯着腰看着跪在地上的姜宇,贼眼死盯着,挥起一拳头砸过去,正砸姜宇嘴角上,涔涔的蹿出血。

姜宇回过脸怒眼瞪着魏江,魏江吼一句:“你他妈瞪什么?你再瞪……。”挥手又是一拳,叫嚣着喊:“你不是牛逼吗?再他妈牛逼个我看看!把你条子那点儿威风再使出来我瞧瞧,老子今天专本治你个死条子,老天有眼让你落我手里,你等着……我让你慢慢活,让你活够了还死不了……。”拧着牙口挥手又是一巴掌。

姜宇的脸被打得发烧的疼,喘着粗气使劲的挣吧,身后俩人死按着他的胳膊不让他动,反扣的往上掰,差点没咔哧一声掰断了,姜宇疼得直冒汗,咬着牙忍着,一声不吭,犀利的眸子蹿火的燃烧,跟豹子眼似的看着让人瘆的慌。

钻地鼠活蹦起来,凑近撒野,细嗓子尖叫:“你个死条子,敢打我脑袋,敢让我流血,今天我劈了你脑袋,我让你流脑浆子。”伸手一掌劈过去,姜宇顺势一躲,那一掌砍姜宇肩胛骨上,崚嶒的骨节震得钻地鼠手发麻,甩着手腕子叫唤:“混蛋……没劈着……我让你躲……我让你躲……。”气急败坏的双脚往姜宇身上乱踹。

贵头也找着机会泄愤,一手掌砸向姜宇的脖颈,大喊着:“我他妈砍死你,老子脖子到现在都蹩不过弯儿,我让你牛……你再牛……整不死你……。”接连不断的砍过来。

姜宇的脖子被砍的跟断了根儿似的,无力的后仰,疼痛的喉结不发出声响的剧烈蠕动。

围着一帮人蹦腿的叫好起哄:打死他……往死里打……你个死条子,到号子里还想找好……弄死你……

一群人的撕拉乱打,姜宇的上衣被拽掉俩扣子,露着崚嶒的肌骨和胸脯,剧烈起伏的喘。

小福子不忍去看,侧过脸闭上眼睛,完了,这条子今晚不被打死也得折磨个半残。

华翔坐在炕头的最高处一声不响的瞧着,嘴角撇着,特带劲儿的冷笑。

魏江一挥手,都停下了手,特有兴致的盼着、期待着魏江下一个要使啥招数。

魏江端过另一盆羊肉炒面片在姜宇眼前晃着问:“饿不饿?你是不是快饿疯了,想吃吗?”

原来这盆羊肉面片是给姜宇准备的。

魏江按着姜宇的脑袋让他闻香味:“香不香,馋了吧?要想不饿死你就听老子的,把老子伺候好了,我就赏你一口饭吃。”

魏江放下饭盆,当着众人的面解开裤裆,对着姜宇命令:“给老子舔舔,舔舒服了,老子就不让你饿死。”

所有人都瞪眼瞧着,都盯着那个红彤一坨的大蛋子儿,这是最损人的招数,对于犯人来说,宁肯被暴打一顿,也不愿当众受辱的帮人舔腚,那是屈辱人格和凌虐自尊的最底线,会让你挺不直腰杆儿站不住脚跟,永远落下戏谑一世的话柄。

姜宇瞪着血红眼蹿火的瞪着魏江,牙床咬得吱吱响,快要流血。

身后皮三狠劲掰了掰姜宇的胳膊,腾出一只手去抓姜宇的头发,姜宇的头发被剃得寸断,抓不住,大手掌直接板着姜宇的额头,使劲的往后掰扯,让姜宇的脸对着魏江的一坨蛋,魏江狞笑的抖动着,俩蛋红刺啦的乱颤,对着姜宇的嘴伸过去。

姜宇仰着脖子盯着魏江,嘴角一挑,一丝不明其意的笑,锐气的说:“老子已经断了你一条腿,你要是没记性,别怪老子再断你一条腿提醒你。”

魏江一愣,身体一颤,瞪眼琢磨,他还真怕姜宇发疯咬断他的命根儿,那样他可就废了,可就残得不是个男人了,胆颤的提上裤子,裹得严严实实,这招不使了,这招不保险,再换了一个招数。

所有犯人都盯着魏江,看他要干啥。

魏江端过那盆羊肉炒面片,吭吭擤了两坨稀鼻涕甩里面,张嘴又咔咔咳出两口浓痰吐进去,还不够,又解开裤子掏出蛋,瀑布似的撒进去一泡尿,拿起笤帚棍子搅合了搅合,端到姜宇面前命令:“吃了它!”

犯人们咋舌,混蛋,这么恶心的招数也想的出来,这魏江就是狗混蛋玩意儿,长点儿人心的都不会这么整人。

华翔抬起脸看看那盆屎尿一坨子的面片,恶心的皱皱眉,冷眼看着姜宇的一举一动。

小福子低下头,特沮丧,嗓子眼儿犯堵的咕噜一声,这条子今天罪受大发了,逃不过去了,这魏江杂种狗怂的往死了整人,真不是人混蛋。

身后俩人死把着姜宇的头往下按,姜宇的脑袋快要挨到饭盆,使劲撑着,脖颈的青筋都在突跳。

魏江咬牙切齿,一声声的恶喊:“你给我吃了……你今天要是不吃,我就打死你,一口都不许剩,剩一口就断你一根骨头。”

姜宇狠咬着牙口,死命撑着脖颈不低头,额头的青筋一根根凸显,心里怒吼一声,你魏江等着,我熬到头了,老子现在就废了你!

姜宇突然奋力挺直上身,迅猛的一挺胸,后背的两只胳膊得到松懈的空间,又迅速抬动一条跪着的腿,用脚掌从背面勾住身后一个人的脚踝,使力一勾,那人无防备的轰然倒地,身体重重的砸在身后的墙上,后脑勺砰的一声跟铁锣似的脆响,顿时眼花晕眩,抓姜宇胳膊的手立马松开。

姜宇迅猛的站起身,回转身体一拳打翻抓着自己另一只胳膊的皮三,接连飞脚踹过去,直打得皮三窝在角落蒙着头哀嚎直叫。

所有犯人让姜宇的毫无征兆的突然反击惊呆,这家伙双臂反锁着咋解开的?速度迅猛的跟闪电似的谁也没看清楚,张嘴结舌瞠目。

小福子一下来了精神,从角落蹦出来,目光晶亮的放光,这……这条子有本事,我小福子没看错人。

华翔惊讶,拿烟的手停在半空不动,伸长脖颈看着,恐怕漏过一丝细节。

魏江愕然,一盆子屎尿面片放回一边,撸胳膊挽袖子冲上前去,还没上手,姜宇回转身一个大飞脚踢在魏江下巴上,魏江顿时跟卸了下巴环似的合不上嘴,捂着嘴呼噜着喉咙惨叫一声。

就在这时,熄灯时间到了,突然灭了灯,一片漆黑,这个不凑劲儿,都正看得起劲儿,跟一场大戏突然关了场子,这个泄气不满。

华翔立马喊一嗓子:“点上蜡!”

几个人手忙脚乱摸黑瞎火的点蜡烛,就在点蜡烛的当口,只隐约看见一群黑影攒动着翻转、扑倒、横摔、打滚……铁拳砸肉的声音、飞腿踹骨的声音、嘴巴子漏气哭喊的声、喉咙窒息捯气儿声、鼻腔里噗嗤喷血声……这个刺激热闹。

都急死了,都想看个明白,这是咋回事啊?这是谁打谁呢?谁喊叫谁喷血呢……赶紧点蜡烛啊!

蜡烛点燃了,火苗照着号子里透亮,一切尽收眼底,都看清了没过程的结局,就在点蜡烛的几秒之间,号子里横七竖八的躺着几个人惨叫着。

皮三另一只眼又被砸成一个粉瘤子似的水泡,倒在墙根儿捂着眼睛哀嚎。

贵头不知受的哪样的酷刑,整个面门全是血,鼻子里的血还在呲呲的往外蹿,用手捂着,血从指缝里冒出来流到胳膊袖上全是,这个惨相,估摸着是抓着脑袋直接往墙上拍的结果,整个五官都快拍错位了。

一个犯人躺在土炕边上,捂着肚子满地打滚,一个犯人被甩到桌底下,脖子上套着老杨的洗脚毛巾,泛着白眼一口口的捯气儿,还有一个犯人趴着起不来身,背上砸着一个板凳……

而姜宇正坐在魏江的肚子上,两脚踩着他的胳膊,左右开工的挥着拳头砸着脸巴子,啪啪震骨的响……

所有犯人都惊得呆目,没看清过程,只看见了结局。

没人再敢动,巴巴的瞠目看着,都以为几个人把姜宇已经打残了,没曾想,黑灯瞎火的工夫却都倒在了姜宇的手下,不是拍死就是被勒死的下狠手,看着瘆人。

这是啥阵势,咋一个人瞬间就打倒好几个呢?这……这人不一般,这条子有本事!

钻地鼠贼精,昨晚脑袋被开破,今晚长记性了,没敢往前凑合,亏了没上前,要不然脆弱的脑瓜子又得开了瓢,站一旁颤巍的直抖。

华翔惊异的锁紧眉头,盯着眼前虎豹狼威生死不惧的姜宇,这人是个人物,这号子里以后指定热闹。

姜宇接连不断的暴打魏江,早就憋不住火了,长这么大也没受过这等屈辱,恨不能干死几个才解恨,噼里啪啦不知楔了多少拳,魏江俩嘴巴子跟破碎的皮球似的炸着血沫子横飞,大脑袋跟拨浪鼓似的随着拳头的力量不停地摇摆着,喉咙里频临待死的咕噜着,不像个人声。

没人敢拦着,没人敢上前,都看得出姜宇正是头发疯的野兽,谁不长眼的凑近指定往死里咬着你不松口。

姜宇狠命的暴打魏江,发泄着已久来的愤怒,不解气,起身拿起那盆屎尿一坨的羊肉面片,魏江趁势刚要翻身,姜宇照脑袋就是一脚,这一脚踹得魏江直接跟死猪似摇晃着脑袋起不了身。

姜宇压住魏江的身体,扒开他的大嘴,抓起面片就往嘴里填,魏江惊恐的望着姜宇,紧闭嘴挣扎着,姜宇按住魏江,哪能让你动一下,一手死掐住魏江的脖子,魏江憋得喘不出气,不得不张开嘴,姜宇一把一把的往大嘴里填着屎尿面片。

始终没说话的姜宇终于怒吼起来:“你个杂种……我让你尝尝你自己的屎尿,我让你吃个痛快,噎死你丫的……记住了……再敢跟老子造次,老子就把你蛋子儿剁了直接塞你嘴里……。”

魏江被噎得喘不出气,来不及往外吐,一喘气直接咽下两口屎尿面片,恶心的止呕,呛得脸通红,鼓着胸脯抻着脖子,直着嗓子眼儿往外喷,从鼻孔里都往外窜,跟火山爆发似的,喷的满脸满脖子都是面片。

姜宇仍不撒手,一口口往大嘴里塞,边塞边骂,跟灌猪肠似的死逼着那张大嘴往下咽,就这么活生生的灌进半盆子进去。

所有犯人被震慑的傻目,捂着嗓子眼儿直吐舌头,都恶心的不敢咽口水,咽一口唾沫就跟自己吃了一口屎尿饭似的。

姜宇终于歇手,把手往魏江衣服上使劲的擦干净,才从魏江肚子上站起身,魏江侧过身,大口的捯气儿呕吐,把晚饭吃的仨馒头跟着全都呕了出来。

姜宇立定在屋子中央,四周蜡烛的火光忽明忽暗的闪烁,衣服扯开着,露着特有型的胸脯,扬起下巴,犀利眼扫视着每个人,看到谁,谁就回避目光不敢和他直视,安静的出奇,谁也不发出声响,连大喘气儿都不敢有。

姜宇叉着腰,低沉的呵问:“谁还想吃,老子亲自喂他,不想吃的就他妈离老子远点儿。”

没人吱声,安静中华翔淡笑着哼出一句:“今晚的大戏够精彩!”

姜宇看过去,一跃腿跳上土炕,站在华翔眼前,说了句:“来根烟。”

华翔从烟盒里抖出一根烟递过去,姜宇接过,又说:“火。”

华翔不知声直接递过自己的烟,姜宇拿着烟对着了火。

犯人第一次见华翔用自己的烟给人对火,都心里明镜,这华翔待见这条子,器重这条子,这条子进门的这道关算是过了,以后晚上不会再有人算计他了。

姜宇的一边嘴角肿着,直淌血,用手狠狠的擦了一下,小福子立马递过一条湿毛巾,姜宇接过捂着嘴角,小福子对姜宇露着白牙笑着,特高兴,姜宇冲他一翘嘴角,回了一个笑脸。

姜宇吸着烟,喷出烟雾,特锐气的来一句:“老爷们儿咋抽这烟,喷出的烟气一股子奶油味儿,闻着就他妈娘气。”

华翔挑眼看着姜宇:“那你说老爷们儿应该抽啥烟。”

姜宇蹲下身子和华翔直视:“能送你这烟的人就是个鼓皮的草包混蛋,他压根儿没琢磨透你需要什么烟。”

华翔哼笑,还真让姜宇说着了,这凤凰烟他是抽不惯,没劲儿,吐出来满屋子奶油味儿,特腻歪人。

钻地鼠赶紧长眼的递过两根万宝路,这是他私藏的一包外烟,轻易不拿出手,特谄媚的示好:“翔哥、姜哥你俩人尝尝这烟,地道的外烟,有劲儿,抽着过瘾,嘿嘿……。”

华翔接过递给姜宇一根,钻地鼠紧忙上前,特殷勤的一一点上。

屋里气氛松弛下来,各个张八的对姜宇露出笑脸,魏江趴在地上还在直脖子的呕吐,快要把肠子呕出来了,华翔皱皱眉吩咐:“赶紧收拾干净了,真他妈恶心!”对着满屋子的犯人喊:“今晚上我要睡个好觉,谁打声呼噜我就把他踹桌子底下去。”

这意思就是说晚上谁也不许再折腾,谁也不许再暗算姜宇,姜宇轻轻吐出一口气,他终于可以放松神经睡个安稳觉了。

第二天早上,监狱就传遍了魏江被新来的条子犯人很揍了一顿,还塞了满嘴的屎尿饭,从那后,没人敢轻易惹姜宇,都恨这条子还佩服这条子。

魏江的两个脸巴子肿得跟球似的红彤锃亮,俩眼睛肿得一条缝,不想见人,求华翔给请工假,华翔回一句:“你哪伤着了,能跑能动的,咱号子接连老请假马脸警指定不乐意,你挺着吧!”

华翔故意不同意,他是顶瞧不上魏江卑鄙龌蹉的整人手段,魏江掏出大蛋子儿的时候,他都想上去抽他。

魏江连着好几天一吃饭就想吐,黏糊糊的鼻屎尿水又伴着羊肉的膻腥味儿让他多天都忘不了,浑身吐得恶臭熏天,几天都没洗净了,魏江恨得咬牙切齿,他没做了姜宇,反倒让姜宇暴打凌辱的没个人样,丢尽了脸面,更加深恨姜宇,挖空心思的一定要致姜宇于死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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