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前言】
所谓前言,是作者在写一本小说之前要对读者说的话,实际上,我想起写这个前言的时候,小说《十月来了,我就离开》已经更新到了第43章。我在写这本小说之前,有人跟我说,如果你写的东西也能算是小说的话,那么,这个世界上会写小说的人才的确数无胜数。换句话来说,我是在活生生摧残文学艺术,如果在法律上有“摧残文学艺术”这一罪名的话,那么,我将会被判死刑,最轻也是要达到无期徒刑的。
也许。要不当成一篇比较长的散文来读吧,或者杂文,或者小学一年级的典型失败作文?
不管怎么样,我个人是不太在乎这些说法的,我写小说非为名,也非为利,虽然自认为水平也的确一般,但是总喜欢在孤单的时候写上几段,说是给自己看也好,或者说是在某一段适当的时间里安慰自己也好。总之,我有很简单的初衷,并且还会坚持下去。写这本小说之前,我刚刚失去了相恋三年的女友,我与她从读书的时候开始相恋,直至毕业分手。分手时,她对我说,你赚到二十万,我就嫁给你,我不想你让别人瞧不起,我永远等你。
分开之后,我再也不知道她生活在什么地方,过的怎么样。
我当过酒店服务员、营业经理、业务员,再到如今成了大城市里最底层的小人物———农民工。我是不合格的农民工,这份工作是我对工地老板再三乞求下才获得的,他直接指出,我太瘦了,不适合做这种工作。但他终于给了我这份工作,但前提是,只能拿一半工资,算是试用期,我无奈,只好答应,毕竟在大城市里,没几个子儿是活不下去的。
就这样,我是在极度贫穷和饥饿中坚持着。我曾经想过放弃,可我答应过女友,我一直坚持写下去,因为她在另外一个城市里,会一直看下去。或许这样的读者才是我坚持下去的最大动力吧?
那么,我有梦想吗?
只要这个世界上存在生我养我的父母亲、以及年迈的爷爷奶奶,还有那个已经没有消息的我爱的女人,或者任何一个,那么,我就还有梦想。
我叫邓恩玉,还有一个不中听的笔名叫七尾狼。
2012年6月3日于深圳
【忧伤的重逢】
许多凡夫俗子都说,我是一个很美的女人,我自己倒认为,我是美到骨子里的女人。唯一的错误,是老天把我降落在了穷人的肚子里。有些人是嘴含着金子出生的,而我,做了好几年没奶吃的孩子。我在一个贫民区长大,从小就没有人知道我的名字,我的名字只有我一个人知道,常常斜斜歪歪写在手心里,然后擦掉,然后再写。有时候我想,我顶多也就是空有姿色的一花瓶,没钱没权,没学历,没背景,城市里的农村丫头。
没奶吃竟也能长成这样,实在对不起少许蛮横的丑陋富二代。还得感谢上苍,让我吃着雨水混着沙子的“奶粉”也活了下去,好了好了,我觉得写到这里就应该把这些责怪结束了,没必要挖了坑拉了屎埋了土,隔了些日子再挖开来瞧瞧。下面我要说的是,近三年来,我一直在想念着两个男人。其中一个男人的名字叫艾歌。
三年的分别,我揣摩到了心痛的含义,或者深入一点来说,我将它领悟得很透彻,直至内脏,到了骨髓。什么是心痛?我认为,痛是午夜梦回,看着他的浅笑,却抓不到他的手。
痛也是也思念带来的寂寥。听别人说,幸福是一颗水晶球,它不小心从天上掉下来摔碎了,洒落的满地都是,每个人都努力去拣,拣到的碎片越多,幸福便越多。我的水晶球便是艾歌。他,去了很远的城市,每天只有一个时间可以与我相聚,那就是在梦里。有些思念是浅浅的,在半睡半醒之间漂浮在脑海里,却教我流出些泪水来。每次转身,隐约之中总会闻到,枕边还残留着他的味道。分离时的那一缕阳光,充斥着不舍,距离只有一个行李箱的宽度。
离开那天,我把他送到地铁站,他站在扶梯上,抬头望着我渐渐远去。当突然见不到他影子的那一刻,我的心像被什么东西刺了一下。我没流泪,地铁站人多,我不好意思。
离开的时候,他抬起我的脸深情地说了句:“三年后回来,我就娶你。”
三年之后,我就娶你。我一直记得这句话。
三年的时间,也不过恍然一场梦。
从早上醒来,我一直在想像我们的再次面对会是怎样的美好,我甚至把自己幻想成了偶像剧里的大公主,然后真实面对他时,我才发现,我们连说“好久不见”的情分都没有了。
他的脸没有多大的变化,多了些胡须,少了几颗青春痘。然而他的手,挽着的是另外一个女人的手。
“对不起。”他说。
话语只有简单的三个字,这三个字是从小就被妈妈和老师告知的,当做错事情要主动跟对方说,这样才是令人疼爱的好孩子。可是为什么,他跟我说这话的时候,我却不想原谅他,难道只因为我们都不是小孩子了吗?
“你女朋友,真的很美。”突然间发现,我找不出一句话来回答他,可我为什么还要夸那个女人呢?难道我变成神经病了么?我应该直接狠狠地丢下一句,你丫的应该先去弄个双眼皮,然后把肚子的肥肉减减,顺便把脖子拉拉增个高。总之,总之我就是不能夸她。
“不是我女朋友,是我老婆。”那个叫艾歌的男人竟然还无耻地多添了这么一句,我胸里的东西似乎被深深插入了什么。就像借来一把锤子,把我的心一块块拼命挖出来数,结果才发现根本无法数清楚,因为心已经化成了一摊血水。
我只能转身离去。在转身的那一瞬间,我抛给了自己一大串的安慰:就一个臭男人而已嘛,以后只要我想摸骨头了,就找一个瘦的,想抓抓肥肉了,便寻个胖子。我可是美到骨子里的女人!
泪水却来了。这一次,我顾不得有多少人在看着。
泪水慢慢地将我手里的照片滋润了。照片里,他搂着我的腰,笑的很甜。或许用不了多久,这张照片就慢慢腐蚀了吧?
突然间,我好想去看看另外一个思念的男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