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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7章 第八话 白马寺

白马寺

1

在T市的LC区,有一条名叫复兴路的破旧街道。街道的尽头有一个大院,大院的左边有一家音像店——“亚麻地音像”。如果policeman能够稍加用心地查一查这里,就会有许多惊喜发现——比如某老师的典藏大作,某女神的最新演绎。囊中羞涩的人在这里可以通过劣质的盗版产品获得满足,而如果你有钱又有收藏癖,那么在这里,你可以找到任何一个你心仪的动作片演员的正版光碟——这是这家店的主要经济来源,也是这家店在网络技术大潮中仍然屹立不倒的根本所在。大院的右边是一家羊汤馆——“杨记羊汤馆”。这里的羊汤以价格实惠,味道正宗而闻名,并且这里的羊宝堪称一绝,时常有外地游客慕名而来。大院的里面有一家旅馆——“同福旅店”。据说这里的女老板是一个武侠小说迷,她最喜欢的武侠人物是《功夫》里的包租婆,不过这件事实际上是有隐情的,这一点我们以后再表。大院里还有一栋独立的小房子,里面住着一个老和尚,据说是得道高僧,不过一个和尚不呆在深山老林的庙里面,而是跑到城里面修行,实在是令人费解,难道是传说中的小隐隐于野,大隐隐于市?

好了,这里就是传说中的白马寺了。

咦?它不是一个寺庙吗?而且,它不是应该在洛阳吗?

这个大院当然不是白马寺,真正的白马寺是老和尚住的那所房子,房子大门之上的匾额上依稀可见几个三个楷体大字——白马寺。

“都说了叫人好好修缮一下这里,把匾额换一块。你看,百字上面的一都看不见了。”某天清晨,老和尚一边喝着羊汤,一边说道。

喂!老和尚!您丫不是吃素的吗?

“上头的上打岔,我说道哪了?哦对了,叫你们修缮一下这里,你们老是不听!你看现在大家都误传这里叫白马寺,都不知道原名是百马寺了!”

“长老,我们哪里有那么多闲钱啊,再说白马寺不是挺好嘛,这么多年都过来了,改不改无所谓啦。”刘老板夹过一块饼,泡在羊汤里,“乐邦,看看厨房有小芫荽没,去切点。”

“都说了!我不叫乐邦!”特雷尔咆哮着将一把香菜叶扔进刘老板碗里。

“今年马刺输了,我正郁闷呢。你就让我叫两天开心一下。”(此处不代表作者本人立场,马刺热火我都喜欢,出现乐邦纯粹是为了TX他的发际线。)

“话说,今年的新生也该来了,那么我们今年拿点什么来糊弄他们呢?”刘老板的思绪飞出了老远。

2

知了不知何时已经开始得意忘形地鸣叫了,三伏蝉在土里憋了几个月,终于可以出来见一见多彩的大千世界,当然,这也意味着它们死亡的日期已经不远了,所以请允许它们得意忘形一段时间吧。

在阵阵蝉唱中,昊间按着宣传单上的地址来到了传说中的白马寺武术培训班,这里离他家并不远,也就两站路。当昊间站在那破旧的铁质大门前时,一种“上了当”的感觉隐隐在头顶飘荡。

“不会吧,就是这里?难怪这地图这么熟悉!”昊间自言自语。

非但熟悉,简直是常客嘛!这左边的音像店,不就是自己经常光顾的吗?还有这个“杨记羊汤”,我去,我前两天不是才过来喝过吗?

可是白马寺武术培训班呢?难道在这个大院里?昊间蹑手蹑脚地走进大院,隐隐约约听到一阵“哼哈”声。

“二龙戏珠!”

“哼!”

“黑虎掏心!”

“哈!”

“猴子偷桃!”

“哼!”

……

一个沉稳之中略显轻佻的中年男低音不断报出武术招式的名称,一群小正太怎在后面跟出一阵的“哼哼哈哈!”

“快使用双节棍!哼哼哈嘿!”这是昊间脑补出的一阵BGM,他总觉得这里似乎有什么不对劲的地方。

挖眼!袭胸!抓**!我去,这谁哪门子的武功啊,怎么全是这些阴险的黑手啊!这是哪门子教练啊,完全是流氓中的流氓,败类中的败类啊!昊间终于想起哪里不对了,不过他刚想离开,就被一个高大的身影挡住了。

“同学,来报名参加培训班啊!”

“那个……我只是当酱油路过,现在马上就走,嘻嘻……”昊间转身欲走。

“打酱油,手里不拿酱油瓶,却拿我们的宣传单啊。对了,我想起你了,你是时常来我们店的那个少年啊。行啦,别害羞,要学武就一定要大大方方才行哦。”

“那个我真不是来学武的。我想起我家刚刚着火了,我要回去才行。”

“来嘛,别紧张,进来看看你就会想学的,房子烧没了可以再买,学武的机会只有一次哦。”不由分说,高大的身影伸出手去,像提小鸡子似的将昊间抓到了白马寺门前。

这里此时正站定了二十多个各种类型的少年,此时全都聚精会神地做着“猴子偷桃”的动作——包括三个小女孩——让我们为他们将来的男朋友和老公默哀三分钟。二十多个孩子居然完美的体现了中华民族的宽广博大,兼容并收——这里有挂着鼻涕三岁小孩,有带着酒瓶底的近视少年,有营养不良的竹竿,还有脂肪肥厚如张胖子者一副德行的——咦,张胖子,他居然真的在这里,最奇葩的是,这里居然还有一个痴呆儿童和两个小儿麻痹症患者!

“我去!这是歪瓜裂枣集中营吗?怎么什么型号都有啊?”

“我去!张胖子你居然真的在这里!”

“我去!教练,那个小鬼尿裤子了!”

昊间深感自己进了贼窝,可是此时却逃不出去了。他被带到房间内部,那里一个抽着烟袋的大妈正在那里整理表格。

“又有人来报名啦?”大妈头也不抬。

“那个,我不是来报名的,我只是走错了。”昊间搓搓手。

“怎么了,看见我们的训练场地和训练方式,感到失望了?”大个子杨老板说道。

“哪能呢?我真不是来报名的,所以你们诸位行行好,就当我是一个屁,把我放了吧。”

“没关系,这里很多学员刚进来的时候都说自己不是来报名的,不过很快他们就改变主意了。”大妈依旧没有抬头。

“干嘛?你们难道要强买强卖?我告诉你们现在可是法治社会哦!”昊间一边后退一边说道。

“特雷尔!进来!”大妈将手里的表格放到一边,又拿起另外一张表格。

门外走进一个光着膀子的外国男子,看起来很帅气,不过他的头顶最近似乎开始有些谢顶啊。“老板娘,你叫我。”

“露两手。”大妈拿着笔在表格上刷刷点点。

“咦?还有国际友人?”昊间正在感叹,特雷尔已经从门外搬过一块硕大的花岗石,看样子最起码有六七十斤。他把石头抱在自己的胸前,然后扎马下腰,在那里站定。

“咦?这是要干嘛?”就在昊间疑惑不解时,带他进来的杨老板不知何时举过了一把巨大的锤子,来到特雷尔身前。

“干嘛?这是要八十的节奏啊?”昊间想起了黄宏扮演的农民工,就要他想入非非的时候,杨老板举起大锤朝特雷尔的胸前狠狠砸去……

“吒!”特雷尔一声怒吼,石头在胸前碎成两块!

“靠……”昊间的下巴惊得掉落在地。

“怎么样?真功夫!”杨老板放下大锤问道。

“好精彩的胸口碎大石!哥们,你还会口吞宝剑吗?”昊间显然把特雷尔当卖大力丸的了,他十分没品地问道。

“少年,我们这是真功夫,不是走街串巷的杂耍艺人,要不来检查一下我们的石块和锤子?”

昊间真的屁颠屁颠地走过去查看碎石,居然不是泡沫的,也没有拿胶水粘过的痕迹!

“我去!真功夫啊!”

“这是我们的一个国外弟子,练的是金钟罩铁布衫!只要你报我们的培训班,而且努力练功,你也能达到他的水平。”杨老板如是说。

“真的吗?意思是说,你们教的都是真功夫?”

“那当然!要不再给你来一个空手入白刃?”杨老板提议道。

“好啊好啊!”

特雷尔泪目:“我是特工之王,我是特工之王!不是卖狗皮膏药的!呜呜!为什么会这样?!”

3

假如生活欺骗了你,

不要悲伤,不要心急!

忧郁的日子里需要镇静;

相信吧,快乐的日子将会来临。

心儿永远向往着未来,

现在却常是忧郁;

一切都是瞬息,

一切都将会过去,

而那过去了的,

就会成为亲切的怀恋。

普希金的诗句在特雷尔的口中轻轻吟唱,他的心在滴血,他的灵魂遭受着地狱之火的灼烧,他觉得自己现在的生活是那么不现实,那么诡异,那么痛苦!

现在,曾经的特工之王,屈身于一个古老东方国度的一个破旧大院内。他已经被剥离了曾经耀眼的过去——他的身份,他的地位,他的能力与权力,乃至他那曾经迷倒万千少女的百变造型,通通被无情地剥离。现在的他,是一个落魄的寄宿者,他每天都要忍受着各种压迫与奴役。早上,他要为旅店老板娘收拾客房(由于设备落后,他天天都要倒各**桶!);然后到羊汤馆打下厨,收拾餐桌;接着,他要到音像店里当售货员(他必须热情地推销各种典藏大作,因为他的工作是有指标的);有时,他还要到和尚庙里帮和尚敲木鱼念佛经(等等,佛经?我是外国人,我怎么会念佛经啊!)!

“我是特工之王!我是特工之王!我不是杂工!不是乐邦!我的头发没有掉!”特雷尔无数次在暗地里咆哮。

“接受现实吧,当头发掉光的时候你就不会迷茫与不甘了!”刘老板这时总是会在他的身后幽幽说道。

“Oh!Whatthe**iswrongwithme?”

“别说鸟语了!赶紧的,下面轮你当靶子了!”刘老板的声音总是那么欠扁。

特雷尔又要抓狂了,他最近有了一个新的工作,当这几位“教练”的人肉靶子,供他们示范各种武艺。

“今天,我们讲述一下猴子偷桃的动作要领!”侯先生站在一群求知若渴的孩子面前一脸正气凌然地说着。

“老天爷,你为什么让这群魔鬼拯救了我,你还不如当初让我死了算了!”特雷尔又一次泪奔了。

现在,我们不管泪奔的前特工之王了,因为我们的昊间终于被忽悠地报了名,他终于上了贼船,想下船可就没那么容易了。

“胖子,你来了几天了,练习的怎么样?”昊间穿好发下的练功服,捅了捅身边的张胖子。

“长姿势了!各种涨姿势了!原来武术是如此博大精深!原来阴招之中隐藏了如此无穷无尽的奥妙!”张胖子眼冒金星,看来他受益匪浅……

“完了,这个阴人以后指不定有多狠了!”昊间为张胖子的各种敌人默哀三分钟。

“那边的那个少年,上课时不要说话,我们现在讲解一下撩阴腿的八种变形。”侯先生说道。

特雷尔:“Oh!No!”

……

结束了一天的联系,昊间感觉自己除了变得更贱了之外似乎什么也没学到,他没有见识到各种神奇的内功,也没有学习到什么金钟罩铁布衫,他突然觉得自己是不是上当了。

就在他想要离开的时候,又有一个人站在了他的面前。

“呵呵!小朋友,我看你骨骼惊奇,绝逼是万中无一的练武奇才啊。”

“那个这位大师,你剽窃别人的台词是不对的。”

“少年,我说的是事实,以后保卫地球和平的重担就要交给你了。”

“大师,你是不是要抽出一本如来神掌来卖给我啊,我很忙的,那美克星人正遭受费力札的攻击啊,我要变成超级赛亚人赶过去救场啊!”

“少年,你的吐槽很没品哦。”

“说吧,拦住我什么事?”

“事实上。你是我们培训班第一万名学员,所以你得到了我们的一份大礼包——终极武林高手速成计划!”

“纳尼?你们有那么多学员?”

“别讲究那么多了,随我来吧。”说着,老和尚一把抓住昊间,施展传说中的轻功飞了起来。

“喂喂喂!发生了什么?什么速成啊!能不能让我喘口气先?”

“呵呵!时间不等人啊,既然你主动来了,那我也就不客气了。”和尚面带微笑,速度越来越快。

在一阵眩晕中,昊间被带进了一个光怪陆离的世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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