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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8章 墓碑前流动的泪水

9月3号,莘莘学子们又得开始坐堂听课了。

当然,这和沈毅半毛钱关系都没有,他一大早就爬起来刷牙洗脸整理个人仪容。

今天得去接老妹回老家祭拜母亲,可不能太邋遢了。

把最后一根顽强的钉在唇下的胡须剃掉,他抄起桌子上衣服匆匆套在身上,就开门出去了。

九月初的古都温度依然很高,刚出门的沈毅就感觉一股灼热感铺面而来。

“唉!都市绿化带都搞了好些年了。温度也没见低下来过。”

抱怨了句,沈毅下楼,徒步走到小区不远处的地铁口,刷卡进了站。

在刷卡时,他还发现地铁好多地方张贴满了《星囚》的海报,上面醒目的写着9月20号游戏传感芯片全球发售和10月2号全球公测的字样。

“唉!还得等一个月!真难熬啊!”

…………………

李素琴是今年刚毕业的毕业生,在新街口一家酒店做财务部经理,一个月也有六七千的收入。

沈毅走出地铁口四下张望,很快就看到不远处,笑容满面的她正向着自己挥手呢!

她小跑了过来拍了下沈毅的肩膀,脸上的笑容更灿烂了。

“哥,你怎么才来啊!是不是早上又睡懒觉啦!”

沈毅无语的翻了翻白眼,这才6点出头好不好,再过两三个月这时天都还没亮呢!他抬起手狠狠的揉了揉她的脑袋。柔顺披落的发型,直接被他蹂躏的零乱了起来。

李素琴拍掉沈毅的手狠狠的瞪了他一眼“本来就不高,还老揉我脑袋。”

“嘿嘿,习惯嘛!忍不住的!”

沈毅收回手,顺手拿过她手里的行李说道“好啦!又不会再缩回去的。走,咱们坐城郊的士回去吧!”

李素琴闻言扭过头来“呦!发财了这是?”

“发什么财哦!只不过任务完成拿到奖金而已。”

他拿出手机,打开一个软件发了信号过去。片刻,一辆浅蓝色的城郊自动航行的士便行使了过来,停在在他俩面前。

“走吧”

沈毅打开车门,坐了进去,打开导航系统输入了目的地便直接刷了卡。

城郊的士的速度是很快的,走的是专用车道,没有红绿灯什么的,没多长时间他们就出了城。

“又是一年过去了,家里也不知道有没有变化啊!”

李素琴望着车外的风景,像是在问沈毅,又像是在自言自语。

“只是一年没回来而已,变化哪来那么快呢?好啦,哪来那么多伤感,一会就要见妈了,可别像往年一样哭鼻子哦。”

李素琴轻轻皱了皱鼻子又翻了翻白眼。有你这么说话的嘛?有你这么安慰人嘛?又不是我想伤感,又不是我想哭鼻子的。

………………

车平稳又飞快的行使着,也许是早上起的太早,沈毅迷迷糊糊的就在车上睡着了。等他被李素琴叫醒的时候,已经停在了和县的公墓门口。

“怎么也不早点叫醒我?”沈毅拍了拍有点昏沉的脑袋问道。

“干嘛要叫醒你?你睡你的呗!车到了自己会停的。”李素琴打开车门拿上行李就往墓场里走了过去。

沈毅摇了摇头,实在搞不懂自己这个妹妹脑子里在想什么了。

等他赶过去的时候,李素琴已经把一捧菊花放在墓前。轻轻走了过去,慢慢跪在了她的旁边。

“妈,我们又来看你了。”

他拿出个火机,点燃了李素琴递过来的冥纸,放在墓碑前的黄钱堆上。

“妹妹已经毕业了,在一家酒店里工作。你可以放心了”

他从行李里拿出一些冥币,和李素琴一起,一张一张缓缓的放向火堆里。

“妈,你放心吧。女儿已经毕业了,工作也找到了,待遇很好哦!女儿会自己照顾自己的,也会把哥哥照顾好的。”

声音低而轻缓,虽然在笑着,但沈毅还是听出了颤音。

“妈,我会帮你监督哥哥的,让他快点和倩姐结婚,当时后我就把你孙子带过来让你看看哦!”

“妈,我和哥现在都开始赚钱了,你放心吧!等以后我们钱够了,我们一定会找到小弟,把他带过来,让你看一眼,完成你的心愿的。”

李素琴的声音越来越沉,鼻音也越来越重,最后内心的情感还是没能忍住,哭喊了出来。

“妈……妈……我想你了哇……妈……妈妈我好想你……”

沈毅伸手搂过李素琴,让她的头靠在了自己的肩膀上。

伤心的哭声陪着止不住泪水流落在墓前燃烧的火焰里“滋”的一声,化成了思念的水蒸气飘散在了整个空间里。

轻轻拍了拍李素琴后背,又默默望着墓碑上母亲微笑的脸容,沈毅的记忆却纷飞到了遥远的过去。

有十九年了吧!那炎热的夏天,高温烧灼的皮肤现在都记得,只有六岁的自己抱着还只是两岁的弟弟蜷缩在巷角里。

都不记得当初仿徨恐惧的心是怎么被你安抚的了,怎么就抱着弟弟跟你走了呢?

也许真的算是缘分吧!如果没遇见你我们兄弟俩飞尸体也许就躺在哪个角落里了吧……

你说我为什么看了你的眼睛,就会相信你呢?为什么就不怕你把我卖了呢?又为什么能在你身上感到那逝去的温暖呢?

妈,你可知道,我也好想你啊!有你在的时候,我总能安心。有你在的时候,我总能开心。有你在的时候,妹妹也总能高兴欢笑。弟弟不在了,你也永远离开我们了。妈,真想再一次拉住你那双辛劳的双手……

微微闭上已经泛红的双眼,颤抖的手又轻轻抄起一叠冥纸,缓缓的放在已快要熄灭的火堆上。

干燥易燃的纸张接触到炽热的火星,瞬间燃烧了自己,微弱的光芒摇曳的映照在沈毅的脸上,将他的脸色照耀的忽明忽暗。

也许心中的伤心和内心的思恋发泄的差不多了,李素琴慢慢的止住了哭声,抬起了头用手理了理妆容。

“多大的人了,还在妈面前哭花脸。”

跪坐在她旁边的沈毅抬起手,轻轻的将她脸上残留的泪痕抹去,语气温和的调笑了起来。

“要你管,就知道欺负我。”

看着自己妹妹从悲伤中调节了出来,沈毅扯起了嘴,露出了灿烂的大门牙。

时间不知不觉的会从你身边溜走,兄妹俩人都静静跪坐在墓前看着上面亲人的相片,谁都没有再说话。

然而,生活总缺少不了各种各样的调味剂,突如其来的一道声音打破了他们安静沉淀的心。

“好啊!两个白眼狼,我就知道今天你们会来找你们的死鬼老妈的”

沈毅转过头去,看到来人后眼神立马然冷了下来。

他骤然的窜了起来,起步就要冲过去,手却被李素琴拉住了。

他转过头来,看到了她担心和仿徨的眼睛,心里升起的怒火慢慢平息下来。拍了拍她的手背,示意自己已无大碍。

“呦呵,怎么,还想揍你爸不成,老子白养你那么多年啦!啊?”

李大江却没管这么多,跨着大步子走了过来,当在要接近墓碑,沈毅走来拦住了他。

“你来做什么,这里没人相见你,也别让妈看见你,出去。”

“呵,你以为老子想来见你死鬼老妈的?想让我走,行,拿5万来我立马走!”

沈毅突然转过头盯着李素琴,问道“你又给他钱了?”

李素琴低下来头,没敢看沈毅的眼睛,只是意思却也明显的表露了出来。

“我女儿给我钱那是天经地义的,你个白眼狼管的着吗?”

沈毅转过头,死死的盯着他,脸色阴沉的吓人。

“怎么,你还想打人啊!来!你打啊!打啊!”

李大江把脸凑到沈毅面前,冲着他喊了起来。

沈毅差点没气炸,死死的捏紧拳头,真想一拳下去捣破他老脸。

“嘿嘿,小毅啊!你看你们兄妹俩都工作了不是。爸好歹也养过你们几年吧!你们给我5万快我立马走,怎么样?”李大江变脸比喝水还容易,笑脸黑脸转变极快。

不过沈毅还能不知道他的德性?但老妹在旁边,又不好直接动手,只能先打发他走了。

“五万没有,只有2千。要你就拿着,不要就给我滚蛋”

“要,要,怎么不要,2千就2千。”李大江搓着双手,笑嘻嘻的接过沈毅递给他的2千元又看向李素琴。

“乖女儿啊!你哥给了俩千,你看剩下的……你是不是把它补上啊!”

沈毅眉头一皱,走了过去,也不管他怎么挣扎,直接给拖到门口,扔了出去。

“李大江,我告诉你。以后有事来找我。你要是再去骚扰素琴,就别怪我旧帐新帐一起算。”

跌坐在墓场大门口的李大江听到沈毅的警告浑然不在意笑着说“好,好。以后我都去找你,记得多备点钱啊!”

“还不快滚!”

“好,好,好,我滚,我这就滚。”

李大江拍拍屁股站了起来,又冲着沈毅笑了笑,挥了挥手中的两千块钱,转身离开了。

沈毅眼神冰冷的望着他离开的背影。

“老家伙,咱们的帐还得慢慢算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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