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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5章 大燕没亡

燕一凡说了这一生最为沉痛的五个字,在梦里也不敢出现的五个字,哪怕这个五个字仅仅是为了欺骗他们。

燕一凡低着头,锁着眉,他的表情在这一刻凝固了。他这几年看似嘻嘻哈哈,说过无数的谎言,这些年在外的日子谎言是家常便饭,唯独这一句,他以前想都没想过,这一句太沉重了,对燕一凡来说。

“那陛下呢?他怎么样了?”石安的手下紧接着问道。

“人总会死。”燕一凡含糊的说了一句,而听入耳里的石安众人,他们认为现在大燕没了,陛下也跟着殉国了,齐刷刷的跪下大哭。

叶漫瞧着燕一凡,看他的表情应该不会突然来一句,刚才是骗你们的,燕一凡“善意”的谎言,叶漫能懂。

事情已经解决自己在待下去去也没意思了,房间的里莫林雪也该等着急了,赶紧去把情况告诉她。

叶漫开口说道:“各位,我还有事,先走了。”说完叶漫看了燕一凡一眼。燕一凡明白叶漫的意思,对方还有问题想问,叶漫回房间,自己留下,

“我知道,你去吧,接下来的交给我。”

“你们也下去吧,我跟这位小兄弟聊聊就行了,告诉其他人不得再去骚扰他们,听到没有。”石安见叶漫要走,也不阻拦

众人也领命而去。

众人一走,议事厅内只有石安和燕一凡两人,宽大的议事厅显得异常冷清,外门的虫鸣感受不到肃杀之气,又开始嗡嗡的闹腾。

石安见众人离去,向燕一凡问道:“大燕真的亡了吗?”

“在你眼里,大燕在与不在还有区别吗?我给你找了一个继续安详的借口不好吗?好好呆在这里,不要理外面的是是非非,照顾好手无寸铁的人们,这一切难道不是你当初的选择?何必在刨根问底呢?”燕一凡淡淡说道,“你现在说这些还有一丝一毫的意思吗?留着这里继续过自己的生活。”

石安睁大了双眼,握紧了拳头,坚定地说道:“我一定要知道,我已经不想在躲了。躲了这么就,逃避了这么久,我累了,心伐了,我以前不愿想起,强迫自己不想起,可是我却无法释怀。”

有些事情害怕想起,却不经意间出现在你的脑海折磨你,折磨的整夜不能入睡,整天靠着一大推琐事麻醉自己。

燕一凡厉声说道:“你今天说逃避说的太多了,你以前逃避的太久了,十五年的心结岂是你说解就能解开的,以前的你,现在的你,有区别吗?你还是你。还是你想说,那个懦弱的你不是真实的你,逃避不是你内心深处最真实的想法。”

燕一凡见石安陷入沉思,久久没有回答,说道:“看,你还是你。现在的你只是一时兴起,一个念头。大燕灭亡了,你安心在这里,不会有人打扰你,过了几十年之后没人还会记得这里的有一堆大燕的子民。”

“时间会冲淡一切,只要你继续在这里,将来你你死了,在这里村民印象之中,你还是英雄,那个带领着百姓躲避战乱的英雄,离开了你就什么都不是了。”

燕一凡,起身欲走,石安拦着了他、

“我不想当有名有姓的英雄,我只是一个兵,无数兵的一员,所以我想知道真相。”

战场之上,无数的英魂,他们没有姓名,没人知道他们姓谁名谁,他们的死很平淡也很伟大。

“真的?”燕一凡问道。

“真的。”石安的回答坚决果敢

“确定?”燕一凡再次问道。

“确定。”石安的回答慷锵有力。

“大燕胜了,世界败了。”燕一凡把事情简单的说了一下。

石安喜极而泣,“天佑大燕,大燕万岁。”

“你的同胞,在你撤走之后,他们的鲜血都洒在了环燕城。”燕一凡用极其平淡的语言说道。

这本来就是一件平常的事情,士兵守国土,热血撒疆城,听起来心血澎拜,热血沸腾,却也只是极其平常的事情而已。像农民耕耘,商人逐利,士者求名一样,很平常,分工不同而已。

石安跪倒在地,无声抽泣。

“你也不用太难过,士兵每个人都有这么一天,面对月阳的十万精锐,就算你回去了,也帮不了什么。”燕一凡顿了一下说道,“或许正因为他们认为你们都死了,他们才更能背水一战,抱着必死的决心守下,你们那份未尽的责任。”

“我对不起他们。对不起。”石安泣声道。

现在换做燕一凡沉默不语,他不是不想说几句安慰的话,只是不知道怎么说出口,石安的眼泪憋了太久太久了,还是让他好好哭一场,一场泪会比所有的好听语言都管用。

石安有泪,有悔,他知道还不是发泄的时候。

一顿茶的功夫他又恢复了自己的情绪,他现在还有许多事情要想,许多事情要做,这里的战友,自己带来的村民接下来的选择,都要靠自己,现在不是伤心的时候。

“你到底是谁?”石安问道。这一句话从见到燕一凡开始他就想问,燕一凡的到来看似是自己弟弟石康的无意间的举动而为。石安不那么认为,即使没有自己弟弟“拦路打劫”,燕一凡也会到来,用其他的方式,石安有这个感觉。

燕一凡把自己破旧的外衣一掀,衣带上拴着一枚玉佩,这个玉佩,漆黑的如燕子的羽毛一般,却能在最黑暗的夜晚闪着透人光泽,玉佩上反面写着密密麻麻的字,石安没看清楚,而正面的图案却是一个展翅飞翔的燕子。

原来是他,难怪他能知道这么多事情,石安一脸敬畏,以前感觉这个这个少年的身份特殊,却不敢肯定,如今有这个物件,石安,叩首再拜。

“罪臣石安,参见殿,,,,,”

话没说完,燕一凡一掌而出,将石安打了个面朝天。“不用了,你该拜的不是我,环燕城的五千英灵,你还是想想如何面对他们吧。”

“我该怎么办?求,,,,,”

燕一凡打断了他的话,“好好带你的兵,好好保护这里的民,大燕的子民。”燕一凡大声说道。

他们是大燕的子民,自己自然还是大燕的兵,石安明白了,自己还有家,还有国,大燕还没抛弃他们。

“我们什么时候能回去?”离家久了自然会想家,会念家。

“该回去的时候,在那之前好好呆着这里。”

语毕,燕一凡不再理会石安一个人走了出去。

房内。

叶漫,莫林雪四目相对。

叶漫看燕一凡久等不来,打破了静寂,对莫林雪说道:“门外的人已经走了,燕一凡谈的很顺利。莫林雪,你干嘛还绑着脸,一脸不高兴。”

从叶漫进来,莫林雪就没有好脸色,一副别人欠她八百吊钱似得。“你知道,燕一凡的身份吗?那家伙我看着就不爽,他根本就不姓燕,他的身份可供猜测的已经不多了,他有很多事情瞒着我们,你最好离他远点。”莫林雪说道,“还有下次,你叫我小雪就可以了,我的家人就是这么叫我的。”

叶漫点头说道:“他有很多秘密不假,但他也没问过我们不愿回答的话?来到这个村是我们自愿的,这里看上去危险重重,但有惊无险却是事实,他没有把我们带入危险之中。他只是无时无刻勾引我们的好奇心。”

“他说的话,做的事情,联系在一起,他的身份应该不难推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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