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噢?难出去?”许天诺听那人反问,长应了一声,回声道,“那也就是说不是不能出去了?”
“你这小子倒是反应很快。”那人站了起身,手铐脚镣泠泠作响,披下的发丝已经胡乱披着,看不清那容颜...
“还望前辈指点一番。”许天诺这可不敢大意了,以现在自己那么点微末的实力,若是不低声下气,非地在这血牢中呆上一辈子。
“小子,你既然胸有成竹,又何必向我求救呢?”那人浅笑道,“你进谷宗之时,就应该知道谷宗整个山脉,定时定段皆有宗门弟子巡逻。况且,你也知道,谷宗善于傲鹰,谷宗的鹰便是空中之眼,用于千里追踪。鹰眼由此是谷宗之宝,也正因为如此,你才会被关到这里来。你出了这血牢又如何,也逃离不了谷宗。”
“前辈,你到看得通透,不过,小子我可真是只算着如何进来,并不曾想过如何出去。”许天诺苦笑了一番,虽说那一浮白是谷宗二长老,自己的师父,但也难保自己无恙,至于他人,那就更加须要多想了。
“好小子!”那人击掌道,“靠你这么点微末的玄气也敢进谷宗闹事,胆量倒是挺大!我很欣赏!”
“......”许天诺闻言脑袋一垂,道,“前辈,你先莫要欣赏小辈,先将那逃生之法,说与我听。”
“的确这谷宗是有一条暗道,不过...”那人听到血牢外一股悉悉索索的声音,又盘腿坐了下来,一副蓬头散发懒洋洋的模样,不再说话。
“不过什么?”许天诺见他说了一半不再言说,心燥喊道,“喂喂喂,前辈,你说啊!”
“......”可任凭许天诺如何叫喊,那人依旧如石般一动不动,弯身盘坐...
红日当头,一条两侧怪石嶙峋的小道缓缓衍生在一山谷之中,三人缓缓行走着,一华衣老人,身后尾随黑衣少年和白衣少年,那黑衣少年身上背着一把重剑,步伐稳健,丝毫不乱,那白衣少年脸色微微有些发白,显然这毫无遮盖的道路上行走了过长的时间,身体有些吃不消了。
“师兄,不知彩姬姐现在在谷宗如何?”那白衣少年吴子丕额头汗水凝珠,缓缓流了下来,也不用手去擦拭。
“你若是担忧他,不必陪我前来修玄,在谷宗陪彩姬便好。”楚白马有些冷漠地回道,步伐跟着上官仁德丝毫不曾留下。
“我只是有所担忧彩姬姐一人在谷宗,是否会被那无赖所欺。”吴子丕听楚白马如此直说,面色羞红地支吾道,显然上官仁德还没将这亲事告诉二人,心中依旧有所顾虑这门亲事。
“彩姬若是不胡闹,潜心修玄,怕是早已在你之上了,子丕。”楚白马望了一眼那远处的山谷,心道,快到了!
“师兄,我...我知道了。”吴子丕有些惭愧地应道,的确三人之中,属他修玄最慢,可又谁知他心中所想。
“现在此处调息一番,过一刻时间再进谷。”上官仁德见那山谷已在眼前,又见子丕有所疲乏,白马也只是强撑着而已,便止住了脚步...
“九离,见过二长老!”一儒雅少年,发带白绸,衣着洗的发白的麻衣,缓步走出曲峰山洞口,见一浮白早已在洞口等候,上前作辑道。
“二少宗主,山中清淡,这几日可过得好?”一浮白点头应声,又言道。
“这曲峰风景优美,山清水秀,白鹤清鸣,犹如仙境,九离自然是过得安好,只不过母亲一人在此,着实有些寂寞,为儿应该多陪几日才是。”那厉九离便是二少宗主,儒雅端庄一表人才。
“二少宗主,在下上官彩儿,还望二少宗主能帮彩儿一件事。”上官彩儿初遇这二少宗主,见他一脸的温文尔雅,又长得清秀,与那厉长风倒是有天囊之别,心中略有好感,只不过那无赖小子现在正在牢中,自己也无多余时光再多谈话,直接开口提及这事。
“原来是彩儿姑娘!上官家族与谷宗历代友好,彩儿姑娘有事相求,直说无妨!”厉九离微微地作了一辑,笑道。
“彩儿的夫君...”上官彩儿听到这夫君二字,面色羞红,彩目直视道,“彩儿的夫君被抓拿到了谷宗的血牢,希望三少宗主能出面解救,彩儿在此谢过了!”
“哦?”厉九离闻言,剑眉一紧,问道,“究竟他犯了何罪,会被抓进血牢的?”
“三少宗主,还望看在老夫的面子上,救救我那混账弟子!”此时,一浮白也沉声道。
“二长老,此话何意?”厉九离奇道,这二长老数十年来没有受过一个弟子,怎突收了一个弟子且犯事了,今日自己才祭母出山,怎就有两条性命等着自己解救,真让他哭笑不得。
“唉...老夫那个弟子,也就是彩儿的郎君,这混账东西,在外面野惯了,刚入谷宗不久,竟将谷宗所养之鹰,和所养之竹,当成野味烧烤吃了!这才被抓进了血牢!”一浮白叹了一口气道,这小子还真不是个安稳的东西。
“呵呵,二长老的弟子倒真是有趣儿。”厉九离轻轻一笑,如女子般笑靥如花,言道,“回想我年幼之时,也曾想过烧烤那鹰儿吃,也想吃那紫色的笋儿,为此还挨父亲严骂一顿!”
“二少宗主,如此言说,那便是?”一浮白问道。
“二长老,莫要担忧了,从小也就二长老与我亲近,二长老的弟子,九离自当全力以救!何况还是彩儿姑娘的郎君!”厉九离轻松道,“不如,现在便下山,我与父亲去言说一番,求父亲放人便是!”
“多谢二少宗主。”上官彩儿见着厉九离如此文雅豪爽,心中好感万分,又想起他那个弟弟来,真是同个父亲,生下两个相差颇大的儿子...
曲峰山脚,一似轻妙女子,发带双花,青丝轻飘,站在一树边柳眉微蹙地等候着人,身边站着少年,近近一观察,那两少年竟是厉无痕和厉长风...
“哎呀,九离哥哥怎么还没下山?”那女子娇声问道。
“是啊,是啊。九离哥哥等得人家丝燕妹妹好焦急啊。”厉长风尖着嗓子,学那女子说笑,娇声道。
“鼻涕虫!你再敢学我?!”那女子姓柳,名丝燕,自幼在谷宗长大,与这三宗主是发小玩伴,那三个男孩少宗主也若公主般宠着她。幼时,厉长风常流涕,也就被她取笑成了鼻涕虫,这一声称呼也就喊到了现在,厉长风在外冷漠傲气狡诈阴毒,在她面前却是嬉皮笑脸一脸无所谓的模样。
“不敢了,不敢了,丝燕妹子莫要叫二哥训我,我的耳朵都被二哥念叨出茧子来了。”厉长风假装惊恐道,脸色依旧嬉皮笑脸,没个正经。
“你活该被九离哥哥念叨,小时候淘气也就罢了,现在听说宗人说你这人变得越发坏了!”柳丝燕见他一副坏样,伸手便想打。
“谁说的?”厉长风听闻有人揭他短处,心中一记,脸色微凝道。
“怎么?你还想杀人灭口不成?”柳丝燕见他一副小人的模样,伸手就拍在了他的肩上,幼时后,厉长风被她打哭过不少,现在自己的纤手敲得生疼,厉长风倒是丝毫不动...
“我哪敢啊?哎呀,好疼。”厉长风见自己被发觉,连连笑说道,“丝燕,你再那么凶悍,我第一个不服你做我的二嫂子!”
“你...胡说什么?”
“哎呦...脸都红了,还说我胡说呢,怕是你心里早就那么打算好了吧,哈哈...你再打,我可喊二哥!”
“大哥,三弟,丝燕!”九离刚到山脚,遥遥望去,便看到一少年依树而立,一少女女子打闹不断。
“二哥,你总算来了,丝燕他准备谋杀了她未来的小叔子...”厉长风刚喊叫间,看到九离身后的上官彩儿和一浮白,胡闹气息连连收了起来,平淡地笑说道。
“二弟。你先去南逆殿,你的药已经配制好了,应该可以维持一年多的时光。”厉无痕笑着望着弟弟言道。
“是啊。九离哥哥,你快些用药吧。”柳丝燕也急言道。
“多谢大哥费心,小弟真是惭愧了。”厉九离对着长兄作了一辑,又摸了摸丝燕的脑瓜,对着长兄,“不过,小弟还有一事要先找父亲商讨,那药容后再服。”
“何事要商讨?”厉无痕道,“不如告之我,我去与父亲商讨便可,你先去服药。”
“是啊。九离哥哥还是先用药吧。”柳丝燕轻轻用手梳了下发丝,心里捣鼓道,这书生木头人,从小便摸自己的脑袋,现在都是,人家都大姑娘了,还是这般...
“这...”厉九离犹豫一番道,“这事其实是与二长老有关,二长老的弟子,被关押进了血牢,我是去求父亲将其放出来的。”
“你是说...天诺被关押进了血牢?”厉无痕闻言也是一愣,望向一浮白,一浮白则是点头表应。
“大哥怎会知道二长老弟子名为天诺?”厉九离奇道。
“我看,不如先去找父亲,此事,路上边走边说。”厉无痕见事态严重,连声道。
“这样也好。”一浮白回应道,一袭人快步朝殿堂走去,数人中,唯独厉长风心生高兴,若是那小子死了,那彩儿对自己来说仿佛唾手可得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