姜行接了一个电话后兴冲冲的朝我跑了过来叫道:“青子,你的担心果然是多余的,白三起那老家伙的一批货被越南南海的那群海盗劫了,秀才早早的就领着人去抢货去了,一切都解释清楚了,这下你总该放心了吧。”
对于越南深海处的那些海盗我早有所闻,那里有着一群十分凶残的海盗,他们的行事作风和蜃匪大同小异,那是一群来自世界各地的恐怖分子所组成的团体,他们谁的账都不会买,在他们的眼中钱财是一切行事的准则,看来秀才如果想要去硬找那些凶狠的家伙理论,他一定不会占到什么便宜,因为那些家伙根本不会和你理论,他们始终相信自己手中的枪会让一切不安因素妥协,白三起是谁?他们才不会管。
“那个混蛋竟然躲过了一劫,真是上帝在保佑他呀。”乔柏恨声道
“我不这样认为,那群海盗你们是知道的,他们可都是一些吃人不吐骨头的家伙,我想秀才如果有命回来,看到IF集中营已经被我们一把火烧掉,你说他会不会气的发疯掉。”小猫幸灾乐祸的笑道,浑然忘记在放火烧掉IF营地的时候,他是最积极的一个。
“这可不是我们需要担心的。”姜行道:“陈先生的事情有些麻烦,我们得尽快赶回巴黎和晁天王会面。”
我急声问道:“出了什么状况?”
“不知什么原因,法国军方已经参与了此事,看来有些麻烦,具体情形我也不是很清楚。”姜行道
难道奥维那个家伙的失踪已经引起了法国军方的注意?如果真的是这样的话,那事情就真的变得麻烦了,一个堂堂的阿尔法特种部队安插的线人无故失踪,这可不是一件小事,如果严重的话,陈癫很可能会被指控斯通恐怖分子的罪名,即使他有种特殊身份,法国军方也不可能轻易的就将他放行,这可是波及一个国家尊严的问题。
可以说陈癫如今的处境,完全是我们当时的鲁莽行事所导致的,凭陈癫的聪明才智,我想他不会没有料到如果事发后,会对自己造成如何大的影响,但是他依然将我们放行,我开始懊悔当时对他的无故指责,一股愧疚感从心下油然而起“我不会让你出任何问题,等着吧。”
一路上并没有遇到任何阻碍,我们很快的就来到飞机的落脚处,和来时的时候一样,那架达索猎鹰安静的停放在丛林的边缘,大家上了飞机之后,我们没有做丝毫的停留,就开始直奔巴黎。
飞机上大家有说有笑,彷如刚刚的生死战斗如过家家一般的轻松,对于这些常年嗅着战争味道就饥不择食的疯子们来说,这样的战斗太过稀疏平常了些。
“你们有什么打算?”吉怖朝着坐在自己身侧的不死鸟和铁头问道
“将军好像在处理一些事情,暂时没有任务,谁知道过几天会怎样,我可是想好好的休息一阵子了。”铁头笑道
“卢卡斯将军据说去和一个阿拉伯的酋长会面,你知道的,那些阿拉伯的酋长各个权势熏天富可敌国,我也不清楚他们会有什么困难竟然非要将军去亲自面谈。”不死鸟耸了耸肩
“将军那老家伙可是很想你的,怖,他不只一次向我们提到你,说在见到你小子的面,一定好好的伺候你一顿拳头。”铁头朝着吉怖做了一个挥拳的手势
他们口中的卢卡斯将军我也是熟知无比,那位享誉世界美洲豹雇佣兵团的队长恐怕混迹在我们这个圈子的人几乎无人不知无人不晓,卢卡斯是一位地地道道的美国人,原本是绿色贝雷帽的一位准军官,后来据说在任务中为了挽救同伴的性命拒不执行上面交待下来的命令,被美国政府以叛国罪通缉,而后卢卡斯索性就带领着他的兄弟组建了美洲豹雇佣军团,然后开始彻彻底底的沦为战争佣兵,卢卡斯凭借过人的胆识和超高的指挥才能,在完成了大大小小数十次任务后,被冠以将军的称号,可谓风光无比,美洲豹团队经过多年的发展也是成为仅次于黑骑士的佣兵团队,至于阿怖是如何结识的卢卡斯,我并不是很了解,不过从铁头和不死鸟的谈话中推测,卢卡斯将军应该是对阿怖极为的器重。
“其他人都还好吗?”吉怖问道
“当然当然,不过。”铁头显得有些吞吐,沉重道:“游蛇走了,大笨象残了一条腿。”
吉怖叹了一声,不在说话,我看的出他的心情十分的沉重,铁头口中的游蛇和大笨象都是吉怖在美洲豹里面出生入死的兄弟,听到他们的悲惨遭遇,吉怖的心情变得异常沉重。
“将军已经托我们送大笨象回了泰国,给了他足够的钱,够他下半生生活无忧。”不死鸟沉重道
吉怖面无表情“那个大家伙,我有些想他了,有时间我们去看看他。”
“没问题,没问题。”不死鸟和铁头异口同声答道
飞机平稳的行驶在月明星稀的夜空,经过白天一天的战斗,大家也纷纷开始倒头睡去。
昭怡已经靠在我的肩膀熟睡过去,石元杰不时的用他那双怨恨的眼神瞧向我,我熟视无睹的忽略了他恨意,我自然瞧得出石元杰对昭怡有着好感,不过很可惜,这个美丽的姑娘并不属于他,在感情的世界里,就是这样,有人幸福就有人伤痛,这本就是两面性的东西,好在石元杰并不是那么不识趣,他也算的上是个顶天立地的汉子,我也不需要对他多解释任何东西,凭我这几日对他的了解,他不会是一个因为情感受挫就会痛不欲生的家伙。
在夜间架势飞机本就需要极大的耐力,驾驶舱内的小兔却是精神尚佳,不时还能传出她和小猫的嬉笑打骂声,我无奈地听着这两个欢喜冤家在相互指责,忽然感到拥有这些同伴,真的是我在这个世界上最幸福的事情。
扎布坐在我的对面,他并没有很快的睡去,而是拿着一把蒙古刀在那里来回的翻看,他的样子极其认真且凝重,我低声对他说道:“这真是一把好刀。”
我猜想这把蒙古刀对于扎布一定有着特殊的意义,因为自从我见到他以来,这把蒙古刀就一直挂在他的腰间,始终未曾离身,看他小心翼翼抚摸刀身的样子,就像是爱抚着多年的爱妻一样。
扎布朝着我平静的笑了笑,笑意中略显苦涩,他蹑着步来到我的身侧,安静的坐在我的身侧,然后将那柄蒙古刀双手递向我的面前。
双手掌心朝上递过随身佩刀,这是蒙古人的一种极其尊重的礼节,我知道此时的扎布已经完完全全的将我当做兄弟一般,才会用如此隆重的礼节来待我,我急忙双手奉上,从他的手中接过那柄蒙古刀。
刀长十八寸有余,刀鞘与刀柄通体呈暗黄色,柄质地看起来像是上等牛角所制,一侧镶刻软花纹理,另一侧则是游凤吐珠,从工艺结构上看绝对是别具匠心,因为所雕刻的那些纹理图案细微之处栩栩如生,绝非一般大师所能雕刻而成,刀鞘却是极品象牙,上面填烧珐琅镶嵌七色宝石,从宝石纯度和光泽来看,每颗都是价值连城。
拉刀出窍,顿时寒光凸显,虽然飞机内灯光不甚明亮,但钢质刀身却是明光闪闪,我不禁叫道:“好刀。”月牙长身,刃锋肃杀,这的的确确是一把好刀,不说这柄削铁如泥的宝刀如何锋利,单说它周身镶嵌物就足够抵得上任何一件价值连城的东西了。
握刀在手,我不禁神情恍惚,扎布在一侧见我神情木讷,眼不离刀身随即低声道:“蒙古刀分,勇、智、礼、亲、忠、姻,你看这把刀属什么?”
我蹙眉凝视,刀身锋锐毫无血腥的味道,看来这柄刀一定未沾染过死亡,托手处似菊花捧瓣更是精美异常,随即低声道:“姻?”
扎布摇了摇头,指着刀柄处一个极其不显眼的位置让我来看,我借着灯光一瞧,那里却是镌刻着几行蒙古字,我不解的问道:“很抱歉我不认识这些蒙古文。”
“它们翻译成汉语是孛儿只斤,我想你应该明白这个姓氏的含义。”扎布说出这些话的时候表情显的极其自豪。
“孛儿只斤,孛儿只斤。”我默念了数遍以后突然脱口道:“这是成吉思汗的姓氏,这可是蒙古皇族的姓氏。”
扎布为我的博学感到极为的赞赏,他高傲的昂起头颅,朝着我低声道:“其实我的原名本是孛儿只斤*扎布,我的阿妈曾经告诉我,这把刀就是当年成吉思汗赠予他的第四子孛儿只斤*托雷的,这把刀世代相传如今到了我的手中,从未沾血。”
我当然对扎布话没有任何怀疑,因为他没必要对我撒谎,孛儿只斤这个姓氏本就没有多少人知道,扎布的表情凝重悠远,从他的言语中我能听出他隐然带着些许的失落,近一千年的历史传承,如今竟然还有着成吉思汗的后裔,这真的是太不可思议了。
我恭敬的将宝刀插入刀鞘内,递给扎布“这样一把名贵的宝刀,你怎么会随身携带在身上?”
扎布苦笑了一下“越是名贵的东西就越会有人惦记,当年若不是有人发现了我的身份和这把证明身份的宝刀,我也许并不会走上这条道。”
“命运使然。”我拍了拍扎布的肩膀“你应该知道墨菲定律的,凡是有可能会发生的事情,就一定会发生,这不怪你,你并没有错。”
“这是一把忠刀,忠诚的人始终不会放弃自己需要守护的东西。”扎布黯然道
他说完这些话后,将就那把刀系在腰间,朝着我淡然一笑,然后瞧着靠在我肩膀上熟睡的王昭怡瞧了一眼,别有用意的附在我耳边笑道:“记得,人一生需要守护的东西太多,但值得用生命去守护的却是不多。”
我默然以对,扎布回到座位上后就闭上眼睡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