突然一记疾风的枪声传入我的耳朵,硬生生的打在了那即将崩裂的枯树干上,我感到足下发颤随时可能掉入河中“FUCK,是狙击手。”我大声叫道,然后朝着被击中树干的弹孔方向看去朝着大家喊道:“2点钟方向,狙击手,掩护掩护。”
大家横起枪就朝着2点钟方向扫射过去,足下的那根枯树已经近乎浸入河中,因为足下湿滑的原因我几乎寸步难行,我一咬牙抻过小兔就拼了命的将她丢到对岸,当小兔被我用尽力气甩出去的同时,又是一记破空的狙击直直的打在我脚下两寸处。
我猛的纵趴在这根枯树桥上,双手和双脚紧紧缚住树身,脸颊几乎贴近了那臭泥潭中,这狙击手绝对是个高手,我此时的处境绝对是他最佳的射杀位置,他之所以没有一枪将我结果掉,那一定是在等待着我的同伴前来搭救我,他好将那些前来搭救的人一一射杀,这人好深的心思,绝对不是一般的狙击手才会想到的。
我紧紧的贴在枯树桥上,朝着即将涌上前来搭救的大家拼命喊道:“回去,回去,是个高手。”
大家见我此时成了狙击手的猎物哪能不急,石元杰将已经快要冲出掩体就要朝我狂奔过来的王昭怡拉回去,吉怖等人提起枪就朝着即将追杀过来的越南佬一顿扫射,不死鸟和扎布更是快速的移动着身形在掩体处试图吸引那个狙击手的注意力。
小兔趴在草丛中朝着我做了一个手势,我朝着她点了点头,随即刚要试图挪动双脚向前蠕动,又是一记狙击子弹擦着我的左腿外侧飞过,一股火烧的疼痛瞬间灼热了我的神经,吴声吴相等人见状大骂了一声“操”然后提起枪就朝着子弹飞过来的方向扫去,当然他们并不能对那个躲避在暗处的狙击手造成任何实质性的伤害,既然是高手,那么这个狙击手一定会远离步枪的射程来射杀他的目标。
这一枪还好只是擦着我的左腿外侧而过,否则我的整条腿一定会被轰的碎裂掉,我被这狙击手折磨的有点崩溃,整个身子都不敢挪动分毫,浑身燥热僵硬的感觉就像是被人丢进了混泥土中一样,我的身体变得异常的僵硬,随时可能随着这根枯树掉入河中,我朝着小兔喊道:“我坚持不了多久了,一会看我手势,一枪结果了他。”
小兔的一双媚眼朝着我眨了一眨示意她已了然,我大口的吸了几口气,然后提起全身的力气朝着河内扎入进去,在扎入河水中的同时,我的一双手紧紧扣住枯树的缝隙中,整个身子都没入河水中,水流急速的冲刷着我的全身,险些将我顺势冲走。
“砰”的一声破空枪响,这一枪那个狙击手直直的打在我刚刚落入的水中那个位置,好在我及时将身子隐在树干下,否则这一枪的结果可想而知。
“砰”又是一声枪响,我知道这是小兔的巴雷特M90的枪声,我心下暗暗祈祷“一定要打中这个王八蛋,给我宰了他。”
“搞定。”我耳中模糊的传出小兔的声音,我刚待松下一口气,就感觉握在手中的枯树已经完全的扛不住湍流水势的冲击,已经掉入河中,顿时我整个人就感觉像是要被奔流的河水带走一般。
“抓住。”有人大声的喊道,我听得出这是十戒和尚的叫喊声,然后一根长绳就落入我的手边,我双手用力一把抓住长绳,然后突然感觉一股强大的力量将我抻出激流,朝着岸上拉扯过去。
躺在潮湿的草地上,我大口大口的喘着粗气,值得庆幸的是,除了因为用力过度身子有些虚脱外带那一枪擦过大腿外侧的伤口外,并没有其他的伤,但是因为刚刚那个伤口在污秽的水中浸泡过的原因,当王昭怡为我清理伤口的时候,痛的我呲牙咧嘴的。
昭怡很快的就将那处伤口为我处理完毕,我试着站起身来,活动下筋骨,昭怡的医术果然名不虚传,我肆意的踱着脚想感受一下疼痛的感觉,可是那个伤口除了有一些酸痒外,竟然已经没有了任何的感觉。
我提着枪趴到掩体下朝着河对岸瞭望,那群越南佬已经快要穿过丛林,距离我们也就是不到四百米的距离,这已经在我们射杀的范围内,不过那群人显然是料到前方的地形对于他们太过不利,并没有乱了心智胡乱的追赶,又行进了一百米左右的距离后纷纷找好掩体,朝着我们藏身处就胡乱扫射。
几枚榴弹炮轰击在那条污秽的臭水河中,激起的大片浪花朝着我们溅射过来,我们纷纷将头埋低,来躲避这些人的狂轰滥炸。
铁头摘掉掉落到头上的水草,朝着地上啐了一口骂道:“来吧婊子,靠近一点在靠近一点,爷爷会好好的照顾照顾你们的。”
姜行匍匐着来到我的面前低声对我说道:“情况有些不对,我有种感觉,这些人好像故意将我们驱赶到此处。”
我低头蹙眉沉思,那些越南佬的枪声已经稀稀疏疏零零散散,并没有如先前那般对我们肆意盲目的射击,他们开始有序的埋伏在对岸的丛林中,偶尔有人探出黑洞洞的枪口打着冷枪。
我徒的一惊,想到战斗许久依旧未曾露面的苑红衣和本妄,他们现在一定已经知道突袭他们的人就是我们一行人了,但是为什么依旧没有现身?还是苑红衣有着其他的打算?IF集中营是越南的一个反政府恐怖组织,就是越南政府军这些年都对他们无可奈何,但是为什么凭着我们十四个人就能轻易的攻入到了他们的大本营?越想下去,我就越发的觉得事情并没有那么简单,一些都太过顺利,凭着那些越南佬的战斗力根本不足以对我们造成什么威胁,尽管他们人多势众,但是以作战经验和武器配置来看,他们完全不是我们的对手,能坚持这么久,已经在我的意料之外了,难道是有人故意为之?
冷汗顺着我的脸颊滴落在地,心下寒如冰霜,我从姜行手中夺过地图,仔细查看着,姜行探过身子瞧了一眼地图,随后他又朝着四周望去,蹙眉对我说道:“不能再退了,如果他们事先在后面有埋伏的话,我们就成了瓮中鳖。”
姜行的话已经提醒了我,我们不能在退了,后面的地形在地图显示的是无名区,那里的地形复杂高低起伏不平,很适合打伏击战,如果苑红衣事先在那里埋伏好人的话,我们如果冒然进入,那后果一定是全军覆没。但是如果一直在此处耗下去,我们最后的结果也一定是弹尽粮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