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安王殿下言重了,是民女失礼在先,怨不得肖小姐。”结球悄无声息的从周念安怀里挣脱,默默站在一旁,低眉顺眼的答道。
她有什么失礼的,不过是为周念安找个台阶罢了。
“凤小姐当真不生念安的气?”周念安不安的看着她。
“民女并不是一个斤斤计较之人。”结球浅笑道。
“我看凤小姐今日所戴的云凤纹金簪甚是别致,不知可愿送给念安留作念想?”周念安长须一口气,小心翼翼的问道,眼神里半是彷徨半是期待。
周遭霎时骚动起来。
结球心下一沉,道,“这金簪乃是民女的祖母生前所赠,对民女意义重大,恕民女不能相送,还望殿下见谅。”
周念安面色微霁,低声道,“既是祖母遗物,自是不能轻易赠人,是念安唐突了。”
结球的思绪飞快转动着,今日这么一闹,肖舞算是实实在在恨上了她,周念安摆明对她有意,不会善罢甘休。她不想走过去的老路,可无论是皇室还是肖家,此刻的结球都是万万得罪不起的。
以后的事以后再说,当务之急是赶紧想个法子从眼前的尴尬境遇中脱离才是。
结球缩了缩肩,突然低声咳嗽起来。
如意见状忙上前扶住了她,急切道,“小姐可是风寒又严重了?”
结球并不答话,但是越咳越急,连脸颊都憋得通红。
如意转身对杜若道,“杜小姐,我家小姐前些日子着了风寒,身子还没好利落,今日又在外面吹了冷风,怕是风寒病又犯了。”
“啊呀,你怎么不早说,快随我去内院休息。”杜若忙道,说着就要拉着结球去内院。
“若若,今日杜府宾客这么多,我怕过了病气给别人,还是先行一步回家休养吧。等我身子好了,再来杜府拜访可好。”结球有气无力道。
“这样也好,等你好了,我去凤府看你。兰心,吩咐管家备车送凤小姐回府。”杜若对身旁的丫鬟兰心吩咐道。
结球对周念安行了个礼,颤声道,“结球身体不适先行一步,还请殿下见谅。”
“这是哪里话,若不是舞儿胡闹惊扰了你,你也不会突然病得这么厉害,改日我亲自去凤府登门赔罪。”周念安关切道。
结球心头猛地一惊,面上却不露声色,微微福了福身,道了声,“告辞。”
回府的马车上。
如意见结球一路无话,脸色愈加阴郁,望着窗外若有所思,小心翼翼的问道,“小姐的身子可还好吗?”
“无碍。如意,今日之事,回府之后不许向任何人提起。”结球正色道。
如意有些诧异,“安王殿下在牡丹宴上向小姐送花,这事恐怕不出半天就会传遍京都大街小巷,小姐若是想瞒怕是瞒不住的。我看安王殿下仪表堂堂,对小姐一片真心,小姐为何不愿把金簪送他?还要装病躲着他?”
结球听如意这么说,唇边泛起冷笑,“帝王家的男人,哪有什么真心可言?在权力面前,真心又算得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