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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9章 疯癫妈因儿丧命(1)

我儿小宝好娃娃,虎头虎脑人人夸。

人小志大苦读书,妈妈每日送饭茶。

怎奈家贫饭盒空,干脆下河摸鱼虾。

葫芦沟里挖桔梗,烂泥塘内抓蛤蟆。

松花江畔拣核桃,红石砬子摘野瓜。

不慎失足坠悬崖,临死不丢红山楂。

且说癫女眼睁睁地看见宝贝儿子吃了大亏,奋不顾身地冲进教室,没有逮住肇事者菜包子,便抡起破椅子,不分青红皂白地一通狂砸,吓得读书郎们抱头鼠窜,校长、老师均束手无策,只好搬来了癫女最惧怕的人潘婶。但见潘婆婆将家法——鸡毛掸子往癫女眼前一指,疯性大发的癫女立刻像耗子看见了老猫——蔫了!

“快跟我回家去!”当着众人的面,潘婶的家法并没有落在癫女的身上,而是断喝一声,癫女扔下被砸得仅剩三条腿的破椅子,在潘婶驱赶牲口似的喝令声中,规规矩矩地走回家去。一挨进得屋门,潘婶啪地死锁房门,抡起手中的鸡毛掸子,无情地狂抽着丝毫也不敢抵抗的疯癫媳妇:

“我看你还有没有记性眼,我今天就打你这个记性眼,我让你不好生呆在家里,干点力所能及的活计!”

啪——,啪——,啪——,

“咦咦,呀呀,”与往常的情形完全一样,在潘婶的抽打之下,癫女一动也不敢动,双手护着脑袋,深深地缩着脖子,可怜兮兮地跪在地上,咦咦呀呀地想解释一番,结果遭至潘婶更加猛烈的抽打:

“你给我闭嘴,你不知道自己闯了大祸么?学校的东西是白砸的么?你知道那得赔多少钱么?栓柱辛辛苦苦地干了一年,经你这么一砸,一年的血汗钱全都报销喽,我的活祖宗啊,让你走,你就是赖着不走,不走也行,我可以养活你,可是你也得听话啊!不能干活挣钱,总不能打架斗殴,赔钱败家啊!”

“妈妈,”听见癫媳妇可怜的咦呀声,栓柱拼命地捶打着房门:

“妈妈,不要打她了,她懂个什么啊!”

“奶奶,”从疯癫妈妈大闹学堂的壮举中,小宝真正感受到了一种特殊的母爱,此时,听见癫妈妈悲惨的**声,小宝也疯了一般,纵身跃上窗台,一脚踢开窗扇,仿佛英雄救美般地横在了奶奶与癫妈妈中间:

“奶奶,要打,就打我吧,妈妈完全是为了我好,虽然采取的方式不对!”

“妈妈,”看见大孙子如此爱戴他的疯癫妈妈,潘婆婆终于软下手来。此时,栓柱也上来了蛮劲,平日里对妈妈唯唯喏喏、千依百顺的庄稼汉,学着儿子小宝的样子,飞起一脚,咣当一声踹开房门,来到妈妈身旁,不容分说地抢下妈妈手中的家法:

“妈妈,再也不要这样对待癫子了,学校的损失,我赔,我全赔,收完秋以后,我就去城里打工,我已经联系好了,给一家大公司烧锅炉,这一冬天便有事可做了,有固定收入了!学校那些破椅子,破窗扇,用不了几个钱的!”

“妈妈,快起来,进你的屋去!”小宝无比心痛地拽着癫妈妈,当癫女战战兢兢地站起身来时,尚未挪动脚步,却从裤管里渗出咂咂的尿水来。栓柱见状,急忙从小宝的手中接过癫媳妇:

“妈妈,瞅把她吓得,都尿裤裆了!”

“咦咦,呀呀,”癫女似乎想辩解一番,怎奈无法正常表达,也没人愿意听她说话,当栓柱将其拽进自已的炕头时,潘婆婆哼了一声,咣当扣死了房门:

“给她换条裤子,别再这么跑出去疯,让人家笑话死了!”

“哎哟,”当栓柱剥下癫媳妇湿骚骚的裤子时,立刻惊呆住了,妈妈动用家法时,癫媳妇的双手只顾护着脑袋瓜了,大腿上、屁股上被鸡毛掸子抽起条条红色的印痕,栓柱粗糙的手掌稍一触碰,癫女嗷地尖叫起来:

“咦呀,痛!”

“我的天啊,妈妈下手好重啊,”目睹癫媳妇的惨相,栓柱咧了咧嘴,又将癫媳妇的上衣扯了下来,豁豁,伤痕比屁股上还要多,连鼓突突的奶子都没逃过鸡毛掸子的蹂躏,绽起缕缕血条,看得庄稼汉好不心痛,多好的一对奶子啊,虽然没有奶过小宝,却不知给栓柱带来了多少幸福和快乐,而今天却被妈妈折磨成这般模样。心痛之余,为了减轻癫媳妇的痛苦,也是为了挽救癫媳妇白生生、嫩腻腻的胴体,庄稼汉眼前油然一亮:

“癫子,莫哭,我给你弄药膏来,抹到上面去,保准药到病除!”说完,栓柱扯过被子盖在癫媳妇的身上,兴冲冲时跑了出去,当庄稼汉再次返回屋内时,癫女充满渴望地扫视着丈夫的手中,不知他弄来了什么药膏。癫女这一扫视不要紧,禁不住地大失所望了:

“咦呀,酱——?”

“是呀,”只见庄稼汉双手捧着潘婆婆酿制的黄豆酱,胸有成竹地走到土炕边:

“是的,是大酱,我们屯子里的人,一旦受到外伤,都用这玩意,疗效特好!呵呵,”说着,栓柱欣然掀起酱罐子,一股浓烈的气味很快在房间里弥漫开来,癫女皱着眉头,表示深深的怀疑:

“咦咦,呀呀,”

“亲爱的,”栓柱俨然郎中般地掀开癫媳妇的被子:

“你就别咦呀了,开始看病喽,看看效果如何!”栓柱一边嘟哝着,一边拽过癫媳妇的手臂,粗手指蘸起一抹黄酱,颇为娴熟地涂抹在癫媳妇的血痕上,一股意外的冰凉令癫女打了一个寒战,栓柱见状,信口雌黄道:

“怎么样,有效果吧,黄酱是消炎去火的玩意,往伤痕上一抹,把伤痕里面的火给拔出来,病就好喽!”

“咦咦,呀呀,哇——,”休论黄酱疗效如何,癫女却感觉伤痕处产生丝丝凉意,方才灼热的剌痛感减轻了许多,不由地长叹一声,似乎在说:好凉爽啊,舒服啊!

“怎么样,”撇见癫媳妇的脸上泛起笑容,栓柱也幸福地傻笑起来,同时,手指头在癫媳妇的身上涂抹得更欢了,很快,半罐子黄酱都涂在了癫媳妇的胴体上,满身黄酱的癫女傻怔怔地躺在土炕上,一动也动弹不得,活脱脱一尊正待继续处理的木乃伊。栓柱端过水盆一边清洗手上的黄酱,一边告诫癫媳妇道:

“莫要乱动,忍着点,再痒痒也要忍着点,等我洗完了,还要涂一层白色的药粉!然后么,呵呵,病就彻底地好喽!”

洗净了满手的黄酱,擦干了手掌,把癫媳妇扔在土炕上,栓柱又不知跑到哪里去了,午后的阳光格外的毒辣,透过玻璃窗直射在癫女的涂满黄酱的**上,癫女光溜溜的身子仿佛裹上了一层黄橙橙的核皮,又紧又胀:

“咦咦,呀呀,”

“莫动,我回来了!”当太阳渐渐西落时,癫女再也没有耐心了,抬手正欲扒掉身上的干黄酱,栓柱攥着一块白色的硬块返回屋子里:

“癫子,不要乱动!”栓柱将癫媳妇按倒在土炕上,用手中的白色硬块往癫女身上的黄酱上抹擦,癫女更加胡涂了:

“咦咦,呀呀,这个,这个,”

“哦,这个啊,”栓柱一边哗哗地擦磨着,一边答道:

“你问这玩意是啥啊,我也不太清楚,是从豆腐匠那里要来的,据说是做豆腐用的,反正没有毒,屯子里的老人们说,这玩意涂在身上,皮肤又光又滑,呵呵,果然如此!”说话间,癫女的身子又变成了另外一种颜色,由深棕色的木乃伊变成白粉美人了,栓柱见状,色心骤起,扔掉白硬块,一头扑向癫媳妇,手掌心贪婪地轻抚着癫媳妇光滑的身子:

“呵呵,果然是又光又滑,媳妇,过来,听话,来,”栓柱哄小孩似地将癫女拽进被窝里:

“我就要走了,进城烧锅炉去了,临走前,咱们好生乐合乐合吧!呵呵,癫子啊,”栓柱重重地压迫着癫媳妇,一边笨手笨脚地动作着,一边不放心地告诫着:

“我走以后,你要学乖些,多干活,少走街,听妈妈的话,就不会挨打了,否则,你再惹祸,妈妈再打你,可没人管喽,懂么?记住没,”

“咦咦,呀呀,哎哟,哦唷,”

第二天早晨,为了筹得赔款,栓柱果然进城打工去了,没有了憨厚丈夫的庇护,癫女当真就学乖了,早起之后,癫女便主动走到婆婆的面前,咦咦呀呀一番,似乎向婆婆问好。余怒未息的潘婆婆乜了癫媳妇一眼,没好气地踹了踹墙角的竹扁担:

“去屯口挑几捆柴草来,好烧早饭”于是,癫女乖乖地扛起扁担,临出门之际,婆婆依然不放心地叮嘱道:

“记住,一定要拣干爽的,懂么?笨蛋!”

经过这场暴打,癫女似乎被婆婆的鸡毛掸子抽得清醒了许多,仿佛一个不听话的、难以调教的孩子,经历一番暴风骤雨之后,一夜之间便长大了,成熟了,稳重了,再也不咦呀乱语,再也不东游西逛了。

闯下了如此大祸,学校是再也不敢去了,否则,婆婆的家法可不是吃素的,不过,每当癫女扛着扁担走到屯口时,听见不远处朗朗的读书声,总免不了要停下脚步,踮着脚尖,充满渴望地眺望着屯外的小学校:

“咦咦,呀呀,儿,儿,”

每当想起儿子,癫女便会犯傻气,双手交叉在衣袖里,怔怔地望着屯外的小学校,心中不着边际地想象着:那个可恶的菜包子是否又捉弄我的宝贝儿子了?癫女越想越痴,全然忘记了婆婆的嘱托,呆头呆脑地伫立在屯口,也不知过了多少时间,也不管婆婆有否柴烧,直至小宝的身影出现在浑然的视野里:

“咦咦,呀呀,儿,儿,”

只见癫妈妈满是焦虑的脸上绽开幸福的笑容,迎着儿子跑了地过去,拉起小宝的手,重新挑起扁担,母子双双回家去了。癫妈妈前脚刚刚迈进家门,便遭至婆婆一番理所应当的责骂:

“你呀,又死到哪去了?等你担柴烧饭,全家人都得饿死!”

春去冬来,寒来暑往,几番春秋,几番雨雪,小宝很快读完了小学,到镇上的中学报导去了。严厉的婆婆也渐渐地苍老了,手中的家法再也奈何不了疯癫媳妇了,而癫妈妈则对小宝更加痛爱了,着天拎着饭盒,日复一日地从斜坡处爬上滚下,不辞劳苦地给宝贝儿子送午饭,镇上的中学虽然有食堂,镇上也有许多家小饭馆,婆婆也屡番劝阻癫媳妇:

“就让小宝在学校食堂吃午饭吧,”

“咦咦,呀呀,”癫女却怎么也不肯,听罢婆婆的话,焦急万分地笔划着,那意思应该是:食堂的东西太费,并且不好吃,做的很不干净,量也不足,反正我也是个闲人,给念大书的儿子送点午饭,完全是我当妈妈的份内之事啊!

因为家庭清贫,小宝的午餐非常简单,望着其它同学的饭盒,癫妈妈倍觉寒酸,当癫女发现别的孩子用过午餐后,又掏出一枚苹果时,屁股更坐不住椅子了,第二天,小宝用过午餐后,癫女收拾起饭盒,笑嘻嘻地从口袋里地掏出一串暗紫色的野果子,递到儿子面前,小宝大喜:

“山葡萄,妈妈,你是从哪里弄来的啊?”

“咦咦,呀呀,”看见儿子满面的喜色,癫妈妈别提有多高兴了,她咦咦呀呀地笔划着:红石砬子,妈妈是在红石砬子上摘下来的。

“妈妈,”小宝一边往嘴里塞着山葡萄粒,一边警告癫妈妈道:

“妈妈,那红石砬子很危险的,以后,可不要再往上爬了,”

“咦咦,呀呀,”癫妈妈不以为然地摇了摇头,充满自信地向儿子展示着自己的攀岩本领:不要紧的,妈妈能行!

从那天起,小宝的午餐便多了一份水果,并且是纯绿色的天然水果:除了山葡萄,还有山丁子、婆公英,等等。

每天放学后,当小宝背着书包走到屯外的陡坡时,远远地便能看见癫妈妈孤单单地伫立在陡坡上,看见儿子渐渐走近,张开手臂,无比爱怜地挽住儿子的手臂:

“咦咦,呀呀,”癫妈妈似乎在嘀咕着:儿子啊,要小心,这坡太陡了,想当年,妈妈第一次来蚂蚁屯,稍不小心,便从斜坡上滚了下去,遭至满屯人的讥笑。

“妈妈,”小宝扭了扭手臂:

“我没事的,以后,你不要天天守在这里了,妈妈,我已经长大了,知道如何照顾自己了!”

“咦咦,呀呀,”癫妈妈摇头不肯,双手死死地挽住儿子的手臂,直至母子双双齐心协力地走下高坡,癫妈妈的脸上方才绽开得意的微笑。

突然有那么一天,癫妈妈没有如往常那样来送午饭,当时,小宝并没有往心里去,花一元钱在学校食堂吃了两张油饼。放学后,当小宝走至屯外的斜坡时,也没有看见癫妈妈如往常那般,值班站岗般地守候在斜坡处,帮助儿子走下斜坡。小宝心中不免犯起了嘀咕:这是怎么回事?妈妈身体不太舒服了?迈进家门,小宝第一句话便问爸爸:

“妈妈呢,她病了么?”

“怎么,”正在准备晚饭的爸爸一脸困惑地反问小宝道:

“她没在路口接你么?”

“没有啊!并且,妈妈也没给我送午饭啊!”

“啊,”听了儿子的话,一种不祥之兆涌上栓柱的心头,他慌忙放入烧火棍:

“坏了,这癫子是不是又走丢了!走,”栓柱冲儿子道:

“咱们快去找找吧,她没准又走丢了!”

“嗨,”已经病卧在炕的奶奶骂道:

“这个生疔玩意,不好生给孩子送饭,又到哪疯癫去了,看她回来的时候,我还得用鸡毛掸子抽她,这个记吃不记打的傻玩意!”

栓柱与小宝屯里屯外地找了大半夜,几乎惊动了整个屯子,也没寻到癫妈妈的影子,众乡邻料知情况不妙,村长亲自主持,来个全屯总动员,头顶着月亮,分头寻找。至直拂晓时分,依然没有找到癫女的影子,望着晨曦中的红石砬子,小宝突然想起了什么:

“爸爸,妈妈会不会,爬上了红石砬子,下不来了?”

“没准,”栓柱肯定地点点头:

“这个没有深浅的傻玩意,哪都敢爬,走,咱们快看看去!”

众人没有在红石砬子上找到癫女,菜包子却在悬崖下面嚷嚷起来:

“找到了,癫子在这里躺着呢!”

众人闻讯,一路嚷嚷着,从四个方向涌向红石砬子,当小宝推开众人,挤进人堆时,看见癫妈妈平静地仰躺在草地上,身上的破背包远远地甩到一块巨石下面,摔开的饭盒空空如也,里面的米饭早被好吃懒做的麻雀们抢光了,而癫女的右手则牢牢地攥着一串野山丁。

“妈妈,”小宝一头扑向为了给他采摘野果不慎失足跌下悬崖的癫妈妈,伤心的泪水倾刻模糊了双眼:

“妈——妈,你,你,你这是何苦啊!”

钗头凤?我爱表姐。

红脸蛋,白细手,婀娜妖身似杨柳。

春风绿,芳姿绰,心中挚爱,嘴上乞索。

摸,摸,摸!

空思念,为人妇,家境寒,貌奇丑,白天鹅,粪池落。

故人已去,旧情难却。

愕,愕,愕!

§§§第一回 调皮鬼想当小女婿,大美人不做唐惠仙我家表姐初长成,面容姣好体轻盈。

提前一载登金榜,才貌双全满楼倾。

我的大表姐——毛毛,生得特别漂亮,真的,我今天没喝,头脑很清醒。大表姐的漂亮绝对不是我自己吹嘘出来,那是整个宿舍楼里公认的。当我还是一个抹着大鼻涕、满宿舍楼里调皮捣蛋的混噩顽童时,毛毛大姐已经出落成一个身材高佻、肌白肤嫩的婀娜小美人了。她就读于很是著名的省实验中学,每天放学时,走进宿舍楼的大院子,看见满脸灰土、浑身泥浆的我,大表姐不禁秀皱紧锁,厥着小嘴喋喋不休地训斥着我: “你瞅你弄得,哪里还有点人样啊,走,跟姐姐回家去,姐姐给你洗一洗!”

表姐一边嘟哝着,一边伸过细白的小手,模仿着舅妈的神态,像个小大人似地拧着我的耳朵。望着表姐那苗条的腰身,扭来扭去的丰臀,我一边佯装痛疼地、哎哟哎哟地尖叫着,一边高高地举起手中的黄泥,狠狠地抛掷在水泥地板上,只听叭的一声脆响,黄泥炮遍地开花,星星点点的泥浆溅在毛毛姐曲线优美、起伏不平的胸脯上,吓得她立刻松开细手,妈呀一声怪叫,连拍打身上的泥浆都顾不得,便连蹦带跳地落荒而逃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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