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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9章 百年风雨任摇曳——大元汗帝篇(9)

元顺帝被传统史书描写为无道昏君。他的罪状除了好女色,练房中术采补之外,就是不务正业喜欢做木匠活。

元末隐士权衡在《庚申外史》中最早记载了此事:“国初,宋江南归附时,瀛国公幼君也,入都,自愿为僧白塔寺中,号合尊法师。已而奉诏居甘州山寺。有赵王者,因嬉游至其寺,怜国公年老且孤,留一回回女子与之。延佑七年,女子有娠,四月十六日夜,生一男子。明宗适自北方来,见其寺上有龙纹五彩气,即物色得之,乃瀛国公所居室也。因问:‘子之所居,得无有重宝乎?’瀛国公曰:‘无有。’因问之,则曰:‘今早五更后,舍下生一男子耳。’明宗大喜,因求为子,并其母载以归。”元代汪古部首领封赵王,延佑年间赵王为阿鲁秃驸马,其封地在今内蒙古河套一带。另外,元代时僧人娶妻也较为普遍,与事实相符。对于此说,《西湖游览志余》、《皇明文衡》、《宋稗类钞》及钱谦益的《牧斋初学集》、全祖望的《鲒椅亭集外编》、赵翼的《炙二十二史札记》、万斯同的《庚申君遗事》、王国维的《观堂集林》等书,均持肯定态度。

近代着名学者王国维是力主此说的。他说对于此说一开始自己是持怀疑态度的,以为是南宋遗民不忘故国者编造的,后来读了释念常的《佛祖通载》才信有其事。《佛祖通载》记载:“至治三年四月,赐瀛国公合尊死于河西。元人待南宋,较金人为优。少帝入元,历世祖、成宗、武宗、仁宗,英宗五世。其降元之岁为至元十三年,年六岁。至元十九年徙居上都,年始十二;二十五年前往吐蕃学习佛法,年龄十八,而至治三年赐死时,年五十三。而顺帝出生则在三年之前。元人不忌之于在大都之时,而忌之于入吐蕃为僧之后;又不忌之于少壮之时,而忌之于衰老之后,此事均非人情。按事理而论,应当为明宗取走顺帝母子之后,又杀恭帝灭口。”(《观堂集林》卷二十一)

当然,此说也遭到另一些学者的驳斥。持反对意见的人说,这是由于元朝后期宫廷内部皇位争夺激烈的缘故,是文宗毒死明宗后,为传位给儿子,贬妥懽帖睦尔于西南,并散布其非明宗之子的缘故。并以顺帝至元六年,废文宗庙主诏书中的话为证:“私图传子,乃构邪言,嫁祸八不沙皇后,谓朕非明宗之子,遂惮出居遇贩。”但有人认为这分辩之语出自“被诬蔑者”之口,仍然作为百分之百的证据。

元顺帝究竟是不是宋恭宗之子?支持者与反对者均拿不出有力证据,解释虽各有道理但并不全面,未成定论。

妥懽帖睦尔的后宫生活

元惠宗妥懽帖睦尔做了元朝的末代皇帝,亲手把元朝帝国送给了朱明王朝。他之所以走到这一地步,固然有着各种客观的原因,但与他的本性及他身边的那些私欲熏天的几个臣子们的蛊惑有着很大的关系。譬如那个哈麻天天出些歪点子,投其所好把元惠宗妥懽帖睦尔往女人堆里推。还有一个就是宦官朴不花,他可比那个哈麻更甚。他把妥懽帖睦尔推到淫乐窝还不算,又操纵了大元皇室的政治生活,这是妥懽帖睦尔临死也想不到的。作为一朝天子,有些时候,有些事情也是身不由己。假如跟前有几个好人时常劝阻着,倡导走好道,也不至于使一个很有作为的国君走上末路。

这个朴不花是个高丽人,也就是妥懽帖睦尔第二皇后高丽人奇氏的老乡。从一些历史资料里能够读出朴不花和奇氏的关系密切,青梅竹马,情深意长。奇氏本是高丽进贡元都的宫女,专管给皇帝倒茶水。她聪明美丽,侍奉妥懽帖睦尔非常得体,博得了他的欢心。皇后伯牙吾氏死后,妥懽帖睦尔将其立为第二皇后,住兴圣宫,位居弘吉剌氏皇后之后。后来,奇氏生了皇太子爱猷识理达腊,于是身价倍增。朴不花趁机以阉人的身份入住宫廷,成了奇氏的侍奉。

再说由于奇氏入宫,才硬把这对鸳鸯给拆散了。朴不花为了再见到她,才把心一横当了太监进入宫中。由于奇氏的鼎力推荐,朴不花很快就当上茶禄大夫、资政院使,专门管理起了皇后的私人财产。这样,朴不花成了奇氏的心腹,实现了多年的梦想,解除了长期的感情折磨。

在元惠宗妥懽帖睦尔受哈麻的蛊惑成天沉浸在女人们的淫乐窝中不理国事的日子里,奇氏就设法巩固发展自己的势力范围。于是立自己的儿子爱猷识理达腊为皇太子,甚至想进一步让元惠宗妥懽帖睦尔将皇位让给皇太子。朴不花和奇皇后为此在第一皇后及大臣们中不停地游说。皇后左右为难,不知如何处理此事时,左丞相太平以沉默表示不同意。不久左丞相太平为此丢了他的纱帽翅。搠思监和朴不花在此事上一拍即合,搠思监是元代有名的奸臣,《元史》认为,“元之亡,搠思监之罪居多”。搠思监和朴不花相互勾结,同恶相济。当时天下大乱,四方警报全部被朴不花扣留,妥懽帖睦尔竟然一无所知。由于他俩气焰熏灼,心狠手辣,内外大臣大都趋附于他们。

御史大夫老的沙是妥懽帖睦尔的老臣,说话颇有分量,他会同监察御史也先帖木儿、孟也先不花等力劾朴不花奸邪。但由于奇氏是朴不花的靠山,御史们不但没有扳倒朴不花,反而都纷纷被撤职查办了。

治书侍御史陈祖仁却不甘心,上书皇太子条陈朴不花罪状:阻塞政情、致使太子势力过大架空皇帝,等等。还表示,如果不除掉这个奸臣,宁可饿死于家,誓不与其同朝。然而,太子看了奏表后,并未当回事,朴不花不仅没有被罢官,反而更加得意忘形起来。

御史李国凤看在眼里恨在心上,于是再一次上书皇太子,弹劾朴不花骄恣无上,招权纳赂,等等。说天下之人无一不知朴不花奸邪,只有皇太子和皇上蒙在鼓里。元惠宗妥懽帖睦尔一听这话,不仅没处理朴不花,反而又把李国凤革官削爵了。

孛罗帖木儿看到朝中大臣很多都因为弹劾朴不花而被革职查办,实在看不下去,便遣秃坚帖木儿向京城大举进军,声言要“清君侧”。大军行至清河,妥懽帖睦尔害怕了,于是派出国师达达和秃坚帖木儿谈判。秃坚帖木儿的条件是必须让皇上交出搠思监和朴不花,否则决不退兵。元惠宗妥懽帖睦尔无奈,只好把朴不花、搠思监绑送给秃坚帖木儿。随后这两个旷世奸臣死在孛罗帖木儿的刀下,为民除了大害。

据《庚申外史》记载,元末两大豪强孛罗帖木儿和察罕帖木儿的争斗,就是朴不花挑起来的。察罕帖木儿,维吾尔人,祖上随蒙古军入河南,遂居家颍州沈丘。他在家结集武力,与红巾军对抗,由于战功卓着,屡屡被元廷升迁、封爵。至正二十年(1360年)妥懽帖睦尔命令孛罗帖木儿镇守石岭关以北,察罕帖木儿镇守石岭关以南。但二人互不服气,经常争夺地盘。为使自己争夺有理,均向朴不花行贿,好让他在皇上面前说话。南边的贿赂多,他就对南边的使者说:“皇上有密旨,让察罕帖木儿吞并北边。”北边贿赂多,他就对北边的使者说:“皇上有密旨,让孛罗帖木儿吞并南边。”因此,多年中兵祸绵绵不绝,百姓生灵涂炭。

一个朴不花,搅得元室乌烟瘴气,皇帝、皇后、太子之间到了夫妇父子异心、政出多门的地步,这样的王朝不灭还待何时!

至正二十八年(1368年),这个曾经叱咤风云的王朝在百般蹂躏下终于走到了历史的尽头。妥懽帖睦尔这个好色国君不得不跑到远离京都的边陲小城。也许他还在做梦,要以此为据点重整大元破碎的河山。历史上有许多亡命之君都吃亏在女色上面,元惠宗妥懽帖睦尔是其中最悲惨的一个。

本来元惠宗妥懽帖睦尔也认输了,逃到边陲野外,朱元璋应该给他一个活命的机会,可他偏偏安排了最有战斗力的官兵一追到底,非置元惠宗妥懽帖睦尔于死地不可。元惠宗妥懽帖睦尔这个人不长记性,他到了应昌路后,把大兵一布,觉得朱元璋奈何不了自己,于是又玩将起来,并且比在京城时玩得更甚,也更花花。有人通风报信,朱元璋气不打一处来,旋即再派大军挺进克什克腾,东南西三面将应昌路团团包围,一个百余年的草原古城池危在旦夕。这下元惠宗妥懽帖睦尔可不知如何是好了。再组织反攻已不可能,在百般无奈的情况下,得了疑难急症死了。

元惠宗妥懽帖睦尔沉迷于奢侈糜烂的后宫生活,最终使他丢了元王朝江山,也丢了自己的小命。

元顺帝为何被称为“鲁班天子”

作为元末代皇帝,元顺帝政冶昏庸、不谙权术,但是,他却是一位十分优秀的建筑师及设计师,被人们称之为“鲁班天子”。他不但精通于木工设计、制作,通晓机械,还极富于智慧和创造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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