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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7章 百年风雨任摇曳——大元汗帝篇(7)

元成宗铁穆耳得到御史中丞陈天祥上书才知道刘深是无能败将,下旨罢免刘深等人官职,收缴符印。同时,派出能将刘国杰率军征讨宋隆济和蛇节等人。刘国杰为百战良将,在先战失利的情况下,诱敌深入,大胜土着军,蛇节被迫投降。元军恨这位女酋首先生乱,立即剐杀。宋隆济本来逃免,不久却被他侄子诱执献与元军,也被凌迟。至此,“西南夷”们总算消停下来。

元朝损兵折将加上民夫数十万条性命,也没干掉几个“媳妇”,得不偿失。悔怒之下,元成宗下诏杀掉带头生事的刘深。

这场征战“八百媳妇”国以元成宗铁穆耳怒杀刘深而告终。这之后元成宗铁穆耳对云南、贵州等地区一直倾力经营。至元十三年(1276年),元朝就在云南行省设置大理、金齿等诸处宣慰司,特别是日后还开辟了从中庆(昆明)到车里(景洪)的驿道,目的在于加强对西双版纳地区的统治。忽必烈时代,元朝在西南所使用的“土司”制度饶有成效,招降了不少当地土着,并允许世袭。土司职务也很齐全,设有宣慰使、宣抚使、安抚使、招讨使等职位,当然,元廷一般都会派“达鲁花赤”数员到任,监督这些土司向中央政府朝贡和交赋。刘深多事,兴军惹祸,死人耗物,很让元朝受了一把伤。观前顾后,远远不如用“加官晋爵”给大印的手段效益高。

元武宗与元仁宗的离奇死亡

根据《元史》上的记载,元武宗海山沉溺酒色,因“病”死于公元1311年。死时仅31岁。元武宗海山仅做了3年7个月的皇帝就归西了。元武宗死后其弟爱育黎拔力八达即位,史称元仁宗。然而他也是个短命鬼,仅在位9年,于公元1320年也一命呜呼了。死时年仅36岁,死因也如是。光说这可怜的两兄弟皇帝的死因都是“沉迷酒色”而英年早逝这一事件足以让后人展开丰富的想象。首先有史学家对武宗海山31岁就死亡事件提出疑问:一、海山为武将,身体状况一向很好;二、海山临朝称制,也还算是勤勉,凡朝中的事务都是自己亲自定夺,即使对酒色只能说经常有之,不能算是沉溺。来自于民间的传说可能对海山之死的解释更为合理,就是其弟爱育黎拔力八达将其毒死。而仁宗爱育黎拔力八达在36岁死亡又是被母亲答已下毒所致。

史学家或民间之所以对这两位皇帝兄弟的死因给出都是被毒死的解读也是有依有据的。

元成宗铁穆耳指定的继位人选德寿在1305年底就已经死亡。元成宗铁穆耳病死于1307年,之前没有来得及指定新的皇位继承人,所以成宗死后,关于皇位继承人选问题就一时成为焦点问题。这也造成了元廷中因力挺不同的人作为皇位继承人进行权力争夺而分裂为两派,一派是以中书丞相哈剌哈孙为首支持怀宁王海山和爱育黎拔力八达,另一派是以成宗皇后巴牙兀氏为首支持安西王阿难答,双方暗中较劲。丞相哈剌哈孙因实权在握公开与皇后派作对,拒不执行皇后旨意,甚至将印信藏起、国库封闭,同时请海山和爱育黎拔力八达赶快发兵到京城武装夺取政权。关于这段历史,很多史料中都有详细记载。大德十一年(1307年)二月被贬居到怀周的爱育黎拔力八达首先接到信息,以吊丧为由立刻启程赶回北京,借机发动宫廷政变,杀死阿忽台,囚禁了成宗皇后巴牙兀氏和安西王阿难答,自己临朝摄政,意欲称帝。但是海山也在同年的三月赶到了上都和林,欲在上都称帝。兄弟二人又呈对立态势。二人的母亲答已见状忙出面进行调停,让爱育黎拔力八达放弃皇位,让哥哥海山即位,并约定:封弟弟爱育黎拔力八达为皇位继承人,作为回报自己死后由弟弟爱育黎拔力八达继位,而爱育黎拔力八达又要传位给海山的儿子,海山的儿子再传位给爱育黎拔力八达的儿子,皇位由两人之后轮流坐庄。这样一场亲兄弟之间即将开始的战争方告和平化解。

是年的五月份,海山在上都召开了形式上的“忽里勒台”宣告自己即位。海山即位后开始清除前朝不予合作的官员,任用自己的亲信,巩固自己的统治地位和建立自己的权力中心。元武宗海山还采取了多种汉法的经济改革和政治改革政策,但是都因为触犯了当时社会现实中那些蒙古贵族们的利益受阻而告失败。而爱育黎拔力八达虽然身为太弟,又被封为中书令兼领枢密院,但是由于海山都是自己直接下旨任命官员,他成了摆设,因此心中十分不满,最后导致愤怒,加上武宗海山脾气暴躁,爱育黎拔力八达想到当初应该自己称帝,现在却出现了这个局面,所以生出了除掉武宗海山的想法。但是毕竟海山是皇帝,又是一员猛将,正面交战肯定要失败,所以他就想出歪招,买通了宫内负责采购酒的官员,在给武宗的酒中下了慢性的毒药。武宗好喝酒,经常会一次喝很多,所以在一年多的时间里,武宗海山饮用的都是被下了慢性毒药的酒,毒性在他的身体里越积越多,身体也每况愈下,终于不治而死。

元武宗海山死后,其弟爱育黎拔力八达即位,是为仁宗。仁宗爱育黎拔力八达是个孝顺的儿子,对于自己的母亲答已非常顺从,不敢公开悖其愿。但是答已更喜欢的却是海山,所以她始终对海山的死亡抱有怀疑的想法,认为是仁宗害死了海山。另外答已认为爱育黎拔力八达把自己的情人铁木迭儿看成眼中之钉,故此答已总是想废掉仁宗。作为皇帝,仁宗可以称得上是自忽必烈以后的元朝惟一的明君,他信佛教,但是不反对其他教派发展,他复科举、兴儒学、任用汉官、勤政爱民,使得在位统治时期全国上下的形势达到了稳定和发展。但是他这些举动却被铁木迭儿和答已太后恨之入骨,而仁宗又违背前约,封自己的儿子硕德八剌为太子,要在自己死后由儿子即位。还有铁木迭儿先后两次被罢官都被太后答已复职,搞得太后很没有面子。最后答已为了自己的情人铁木迭儿和自己的面子,决定要除掉仁宗。仁宗和武宗有一个共同的嗜好就是饮酒,所以答已采取了也是在酒中下毒的手段,这样仁宗很快就死在了自己母亲的疯狂之中。

这些经过并没有真正的历史记载,但是在民间却流传很多,仁宗为了皇位杀其兄,答已又为了情人杀其子,亲情在这里什么意义也没有了,残存的只是为了一己私利而选择的阴谋和害人手段。

元英宗之死与“南坡之变”

元英宗硕德八剌被铁失刺杀的案件,在历史文献记载中称之为“南坡之变”。这个发生在元朝中期刺杀皇帝案中,追溯起因首先要说是兴圣太后泯灭亲情,和铁木迭儿互相勾结企图发动宫廷政变而产生的结果。其次也是这位深受汉文化影响的小皇帝极力推崇汉化实行变革引起的后果。

公元1320年,元仁宗在世时和武宗海山有约定,死后要把元大汗传位给海山的儿子,但是由于各种客观原因和私心,仁宗背弃诺言,立自己的儿子硕德八剌为太子,引起了答已太后的不满,设计害死了仁宗。当时答已的情人丞相铁木迭儿本想立海山的儿子做皇帝,但是答已太后认为硕德八剌年纪小,更容易控制,所以就立了17岁的硕德八剌为皇帝,史称英宗。英宗即位后,比他的父亲仁宗更加积极推行汉法,虽然年轻,但是从小受汉文化教育,凡事很有主见,所以不愿意受到答已和铁木迭儿的控制。即位仅仅两个月,就下令免去了铁木迭儿的相位,铁木迭儿恼羞成怒,说动了失烈门、和散和兴圣太后,密谋在宫廷发动政变,立英宗的弟弟兀鲁不花为帝,但是政变尚在准备阶段,就被英宗察觉。英宗先发制人,率宫中卫兵将失烈门、和散捕杀,将兀鲁不花囚禁。时过不久又废掉铁木迭儿的封爵,将他的儿子八里吉思处死,并将铁木迭儿家产全部没收。

英宗并没有将铁木迭儿派系的余党全部肃清,铁木迭儿的义子铁失仍然是掌管禁卫军的御史大夫。英宗斩草没除根最终为自己引来了杀身之祸。

至治三年(1323年),英宗硕得八剌去上都避暑,铁失和自己的死党锁南等人密谋决定在英宗回大都的途中行刺,因为沿途护卫的军队都是由他直接控制的,同时铁失还派自己的同党斡罗思到漠北去说服晋王也孙铁木儿到大都做皇帝。这年八月五日英宗一行来到上都以南30里处的南坡店,要在此驻扎过夜。这天夜里铁失和锁南等十几人手持利刃闯进英宗和丞相拜住的帐中将英宗和拜住刺杀。

“南坡之变”是在怎样的历史条件下发生的?“南坡之变”的主谋铁失为什么能够如此轻易地得手呢?

硕德八剌于公元1303年生于洛阳附近的怀州王府,那一带是宋代理学奠基人二程的故乡,他从小过的是地主士大夫式的生活,又受其父亲的直接影响,耳濡目染,自然与蒙古草原马背上长大的贵族子弟大不相同。他从小生活的环境和他所受的儒家教育,对他的思想和治国理念的形成和发展有重要影响,硕德八剌所具有的汉族封建文化素养,是元帝中所不多见的。在他即位后和他父亲一样继续推行“汉法”。

仁宗死后不久,英宗还未登位,答已作为太后摄政就把铁木迭儿立为右丞相,仁宗所亲信的一些大臣多受排斥,与答已、铁木迭儿关系至密的黑驴、赵世荣、木八剌儿等升任要职,对那些敌视自己或有不同政见的大臣一个个进行逐杀报复。英宗即位仅两个月,就发现宣政院使失烈门及阿散、亦失列八阴谋废立,由于他猜到幕后指使人就是答已本人,因而也不敢进一步追查,匆匆把他们诛杀了事。

答已太后和铁木迭儿的种种不端作为,元英宗硕德八剌看在眼里,记在心里。英宗开始担忧自己不但是个势单力薄的孤家寡人,而且其地位还岌岌可危,他面临的是答已与铁木迭儿紧密结合在一起并对他造成直接威胁的势力。为了牵制铁木迭儿,巩固自己的政治地位,英宗即位不久,就把仅比自己大1岁的木华黎的后裔、世祖时丞相安童之孙拜住立为左丞相,收为心腹。史称为“蒙古儒者”的拜住作为主掌礼仪、祭祀宗庙和赠谥的太常礼仪院使,他有更多的机会与虞集、吴澄等儒臣交往,这自然与皇帝硕德八剌有更多的共同语言。英宗还是太子时候,就对他极为欣赏。另外拜住作为赫赫功臣木华黎的子孙,在蒙古贵族中享有很高的威望,这也有利于势单力薄的英宗加强自己在宫廷中的地位和权力。

至治二年十月,英宗以拜住为中书右丞相。拜住协助英宗进一步实行新政采用“汉法”,大量起用汉族地主官僚及儒家知识分子。又发布《振举台纲制》,推行汉化。

但是,英宗和拜住所推行的汉法改革,触犯了大多数保守的蒙古色目贵族的利益,自然引起他们的抵制和反对。英宗改革政治的其他措施,也同样不利于蒙古色目的保守贵族集团。蒙古保守贵族对英宗新政的不满和抵制,这为“南坡之变”的政治原因埋下了伏笔。

铁失是铁木迭儿的养子,作为铁木迭儿的同党埋伏在元英宗的眼皮底下并得到元英宗的信任。前后授予铁失为御史大夫,并授予军权统领禁卫亲军和左、右阿速卫亲军,这对于元英宗来讲无异于把自己的性命交给了铁失。然而元英宗和拜住还处在不觉中,虽然此时有大臣进言小心提防,可这两位儒风极深的年轻君臣并没放在心上。

再说元英宗和亲信拜住在推行“汉法”的同时,另一方面逐步削弱答已太后及铁木迭儿的实力来巩固自己的统治地位。到至治二年八月和九月,答已太后及铁木迭儿这两根台柱相继倒塌,铁失的地位从而发生根本的动摇。然而,对铁失构成致命的直接威胁的,是刘夔献田贪污事件的余波所及。元英宗对这一事件进行了彻查和惩处,几乎所有的参与人员其中包括铁木迭儿的儿子八里吉思坐和锁南。除铁木迭儿已先死外,参与这一贪污案件的全部主要成员,均已处死,只剩下一个铁失。这年五月,监察御史盖继元、宋翼,上奏请求毁坏铁木迭儿碑以示惩戒。英宗准奏,并且追夺官爵及封赠制书,又在七月满门抄查铁木迭儿家资。这对于铁失来说,不祥的阴影渐渐迫近了。他必须找到一条摆脱困境的出路,否则,结局是可想而知的。

在这种情况下,铁失首先考虑到是利用英宗信奉喇嘛教的宗教意识,想通过他与喇嘛僧侣的密切关系,怂恿宫内喇嘛僧侣诱劝皇帝实行大赦,也许这是铁失逃生的惟一希望了。然而没想到元英宗和拜住不吃这一套。

铁失无路可走,我们完全可以设想,铁失好几个难眠之夜中的惶恐不安的心情。当时,元英宗和拜住即将从上都回大都,在铁失看来,宣布他的诛刑是指日可待的了,大驾南返中,正是下手的最好时机。除了纠集一伙亲信党徒和朝中仇恨英宗的人采取果断的刺杀外,在他们看来似乎已无其他选择了,刺杀也许能在绝望中带来一线希望。铁失立刻派遣密使斡罗思至和林东北秃刺河畔,密告在那儿打猎的晋王也孙铁木儿,政变之后,推立他为皇帝。

这年八月五日,英宗的大驾从上都向南出发,夜晚,驻营于距上都30里的南坡店。趁深夜英宗熟睡之际,铁失与知枢密院事先帖木儿、大司农失秃儿、前中书平章政事赤斤铁木儿、不久前被罢官的锁南,以及前面提到的按梯不花等5个蒙古王,共计16人,闯入皇帝行幄,以阿速卫兵为外应,铁失先杀拜住,后亲手弑杀英宗。英宗和拜住这两位可怜的年轻君臣就这样命绝于南坡。

英宗和拜住没有料到是这样一个结局,似乎是各种因素的凑合。硕德八剌元英宗死时仅21岁,是元代最短命的皇帝之一。作为中国古代一个蒙古族的皇帝,这位成吉思汗的后代,也未尝不想做点顺应历史发展需要的事情,他急切求治,也还是难能可贵的,然而图治过于心切,可能正是导致他被杀的主要原因之一。

元朝末代皇帝妥懽帖睦尔的即位

至顺三年(1332年)十二月元宁宗懿璘质班驾崩,这正合太平王燕帖木儿的心愿,他心中暗喜,忙抓住这个机会再次向卜答失里皇太后上书,要求拥立文宗之弟燕帖古思为新的皇帝。他还摆出一大堆的理由,说什么国不可一日无君,使皇弟早即大位以安天下之心,等等。但卜答失里皇太后仍没有从连续丧子的恐惧中走出来,余悸未消,仍不同意燕帖木儿的奏言,她说:“皇位事关天下的大事,立皇位之事要沉着,再说我的亲儿燕帖古思年纪尚幼,怎能即位?还应另立明宗之子才行。”太平王燕帖木儿急辩道:前些日子已是遵照先帝遗诏立了明宗之子,只是懿璘质班他无福做帝实乃命也,今天位传与文宗皇弟,并非有违先帝遗诏。皇太后卜答失里对燕帖木儿说,明宗尚另有一个儿子妥懽帖睦尔,现在广西,今年已13岁,且为明宗之长子,理应传位于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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