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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7章

练习心碎时的笑脸。

“主人,您说您是为了?”少妇也不愿意相信的事情,她们眼中清高自居的湖主竟然心中深深埋藏着一个男人,而且并不认为男人是世界上失败的人类。

“你骗了我们,你竟然在用同情的眼光看男人,你是个叛徒!”愤怒让女子们对湖主产生了怨气,不再害怕不再警愄,激动的情绪让她们的身体开始肿涨起来,像泡在湖水里许久才有的白肿一样浮夸,融入卵石子的衣带也浮现了裂痕。

人类就是这样容易暴露自己的情绪,不安于喜怒哀乐的暴涨,不满于现状的空想,想要控制却控制不了的执念。

锦鲤鲤湖主并不想不这样草草结束自己对这群人类的维护,但是,这群女子已经到了无药可救的地步,她们无论到何时都无法摆脱对男人心里的那种羁绊,收回了她们的衣带,却导致卵石子也菌裂了,难道这就是人类的怨念所形成的不可抗力,锦鲤湖主没有想到事情会落到这个地步,起初想要救人的心,现在却百般无奈十分无助的心,洞窟周围的泥土墙壁渐渐融成了泥浆的一样流淌下来,流过的水也变得混浊开来,想念一旦停止,力量就消失了,锦鲤湖主心里仅存有的想念却无法拯救人类。

“到最后,你还不是为了要毁灭她们,所谓的意念到底是虚无的存在,你本来就不应该用自己以为正确的方式来救赎她们,谁都不是救世主,谁都救不了根本没救的人!”紫媚并不同情她们沦落到这种地步,她现在冷酷的表情,反倒让尊享言想起她跟自由者协会对峙时的狰狞之面容;

“你到底是用什么做成的!”尊享言紧握拳头,看着从墙壁上流淌过来没了脚的泥土,尊享言感觉自己好像没办法动弹了。

“你在问谁?”紫媚才一客气点儿,尊享言就开始挑衅她。“我讨厌别人对我措手不及,你要是不痛快的话,就不该来这里!”

“啊?”尊享言才觉得郁闷,这个女人又是发哪门子的脾气啊!

“看吧,你在她们眼里已经变成了一个罪人,就算我再怎么想维护你,也是有个限度的,还是,你认为我会维护你到最后?”紫媚邪邪的笑道,看着尊享言想动却不能动的傻瓜表情。

尊享言知道人是不可能轻易就改变的,不管偏离多少次,到头来还是一样的根本性,就像他面前这个拥有无数恶趣味的百变恶魔,拿他寻开心可不是件值得自豪的事情。

“你们两个闭嘴,我们可不想听你们卿卿我我的打情骂悄!”少妇是压抑了多久的暴戾才积累成现在这样狂燥的样子,温柔的是她,敬畏湖主的人是她,客气的教导新人的是她,从来都不自以为是,却最容易走样的也是她。

激动的情绪让她的血管热化了,血浆漫延开向整个脸和身体,消失前都没有露惧怕之颜色,如果她的意识还存在的话,也只会感受到自己的愤怒吧。

“看吧,女人其实是更可怕的生物实体。”紫媚望着身体也慢慢变成液体融化流淌掉的少妇,只有衣带残留下来,被再次吸入卵石子内。

看着说出这些话时紫媚脸上平静的表情,尊享言很是怀疑,她是抱着怎样的心情,来到这个地方?她那不计后果没有留下任何线索就跳下来的冲动,到底是存在着怎样的目的?难道她早就想到这样的情境,这种非人类存在的境地。

“你们赶快离开这里吧!”锦鲤湖主很是哀伤的请求紫媚跟尊享言离开,他们是她向往的人类,拥有自己的生活方向快乐不拘束,既然有苦难言也会找到让自己走下去的支撑。这是这里所有人都不曾拥有的;

你有因为心里想的跟做出来的事情不一样,而这种不一样的差距就导致了人生的悲剧,这样的事情,其实在世界上是屡见不鲜的。

“离开?”是啊,如果可以的话,尊享言是多一秒也不要呆在这个鬼地方的。

“就算离开了,事情还是会继续发展下去,不是因为看不到,事情就不会延续了。这种幼稚的行为,你认为是我该有的吗?”紫媚并不想离开,不管离不离得开,如果事情是这样的结局,她何苦下来?难道是成为这些人从这个世界上消失的导火线?

花开为君,花谢倾心。

有些情不管去了多少年,只要你愿意为我存在,我就是活着的。

愤怒的女子一个一个开始消逝掉,是因为相互的作用吗,紫媚感觉到自己的身体开始回温,是因为她们的消失,她才开始有温度的,这是多么可怕的相互牵制;如果这里是一个容器,是只有彼此消容才能存于一体的吗?紫媚不觉得她没有办法阻止这一切。

“喂,你就这样看着她们一个一个消失?”

“你也看到了,这已经不是我能阻止的,我能做的只有让她们尽快离开得以解脱。”

“解脱?你只是害怕自己也会消失吧,你难道没有力量吗?还是你只是害怕如果这样乱用自己的力量,会导致自己也消失殆尽?”

“如果,我就是这样想的呢?如果不想跟她们一样消失的话,就赶快离开这里。”

“哼!”紫媚看不透这个没有容貌的女子,她甚至没有心,没有感情,没有遗憾可言吗?紫媚也不知道自己为何如此在意,没有过多的思考接下来会发生的事情,她唯有冲上前去阻止这些女人继续暴涨的情绪!

这样奋不顾身的紫媚,在尊享言的眼睛里才是正常的,他知道她变回来了。

紫媚伸手去抓住就要流入卵石子的衣带,她心里想着,或许衣带只要不消失,她们就不会消失一样。而,她们的身体还在继续的流淌着,那种心里承受不了热量,把身体整体成液体流淌下来的热量,这全都是那个没有容貌的女人害的。紫媚越想越急着把所有的衣带都抓在手里,她最不能容忍,有人在自己面前受伤却无能为力的那种无助感。就算她平安的出去了,她的脑袋里还是会想着这件事。她不想到那个时候再去懊悔不已。

“来不及了!”紫媚明明站在离她们很远的地方,却要扑身过去抓住她们的身体。想要用手抓住,却像流沙一样,抓得越紧,消失得越快。

最后一条绿色的丝带,紫媚明明也抓住了,那个是叫七草的村妇吧,紫媚抓住的时候,手却像被吸了进去一样,不,那不是吸进去。

“不好!快点住手!”湖主终于肯出手了。“你不能碰她,她身上有毒,你会被腐蚀的!”

“腐蚀!”紫媚感觉手是一点一点的被吃进去的感觉,这是侵蚀吗?难怪她的身体融化颜色跟其他人不一样。

锦鲤湖主的回想:七草是禁地王府的丫鬟,在这之前是一个自由无拘束的女子,进入王府起初也是快乐的,但这种快乐的心情在满是规矩跟束缚的王府里没有维持多久,她是唯一一个不是因为男人,而是失去了自由以后没办法想像以后的生活,都要是一个困在笼子中的家鸟,终究一念之差,跳湖轻生,她的消失,在当时这座王府里的人来说,是最不愿意相信的,因为她曾经带给这里的人的快乐,而她本人却只是执着于自身的自由,才让人万般费解,小白锦鲤不禁会想到,她当初救一个人,是因为了解了她生前的事情吗?如果她对这个人一无所知,还会选择义无反顾的就去把她救下来吗?是啊,仔细想想,她对这里的每个人的事情都那么的了解,可是,她怎么会在费尽心思把她们留住了千百年以后,又让她们任性的消失呢?

“抱歉,我这么的任性,让你们承受了不该承受的苦痛。”锦鲤湖主后悔自己没有阻止,甚至后悔自己当初只想救下她们的自私念头。她把紫媚拉了回来,满心感激的握着紫媚几乎快要消逝掉的手。像腐烂掉的稻草。

这是紫媚进这里来第一次有了清楚的感知,是锥心的痛,手指都烂掉,却还想要拉回最后一个人却仍就做不到的痛。没有抓住的衣带慢慢被吸入卵石子内,石子上面的裂痕越发的扩散开来,像一场无法阻止的瘟疫。到处吞噬着生命的力量。

在没有容貌的女子头上的轮廓边缘滴落下透明的晶体,是有温度的水一样打在紫媚早就不成形的手上。哭对她来说从来都是奢望,不管是为了什么原因而流下的眼泪。

“后悔了吧!”紫媚觉得自己的痛根本比不上她,千年的守护只为想念一个人。

所有心存怨念的人都消失了,尊享言是被她们禁锢的,所以,现在,得到自由行动的身体后,尊享言第一时间便飞奔到紫媚的身边,看着她渗出冷汗的额头,尊享言深深自责着没能好好保护她。

“你怎么了?”看着尊享言一言不发,紫媚才心会不安。

“疼吗?”尊享言还能说些什么?这是他不能代替的事情。

“别用这么难过的表情看着我,我可没有你认为的那么悲惨。不过,没想到,你也会有被困住的时候。”紫媚强忍着疼痛,她可不想在尊享言面前颜面尺扫。

“这到底是怎么回事,不跟我说明白的话,我不认为你现在的样子不够惨”尊享言只是一味的冲过来救她,对于周围的一切都还没有弄清楚。

“总之,事情没有想像的那么严重,现在好像是结束了吧,我到底是什么作用都没有啊!”紫媚为何总是这样自责,尊享言觉得不是所有的事情她都可以帮上忙的。

“我不认为,这样就是事情的结尾。”尊享言只是不想看到紫媚的手被毁掉而已。

紫媚看看周围融化着的泥浆,还有已经消失的人,空空的大石块上,仿佛只是转身前的事,她们还在斥责她的不是,而现在,消失的无影无踪。她多么希望可以用身体的温度换回那些只存在一个时辰自由身的女子们。

“我知道说对不起也弥补不了你什么,如果可以的话,我想尽我最后的力量,为你做些事情。”锦鲤湖主殷切的希望紫媚能够答应,但她没有告诉紫媚她要做些什么。

“你没必要为我做些什么,你应该为你自己活着,而不是想要拯救谁。”紫媚把早已溃烂的手从湖主手里抽出来,但她不认为失去一双手就能让她变得不一样。

“喂!你们两个怎么回事?”尊享言都说了那么些次了,竟然连一知半解都得不到。

“公子,不管是不是人类,无论是男人还是女人,都是平等存在于这个世界上的生物实体,所以,我希望,能像现在这样,你可以好好的守护着她。”锦鲤湖主也请求起尊享言来,可她以何身份提出,这只不过是她所希望的而已。

是啊,它是何等的羡慕着人类,在看到人类的生活是多么的美好的时候向往着人类,但,看到了人类的不堪与愤怒后,它仍然向往着人类,这种时候它才真正的得到了对人类的向往。

“如果这里没了,你会去哪里?”紫媚有些担心湖主的去处;

“等我做完我的事情之后,一切就重归完好了。我的去处,只要有我向往的人存在,到哪里都是一样的!”她又回到了小白锦鲤的心情。

“喂!”两个人到底没把尊享言放在眼里,一直进行着他根本听不懂的话题,还什么都不肯告诉他,更可恨的是,紫媚受了那么重的伤,居然还一副理所当然的样子。

“好了,你们跟我来!”锦鲤湖主知道这种时刻,如果她不出去的话,这两个人一定是一个赖着不走,一个又不得不留下来陪另一个了。

在流水线门正对着的方向,墙壁上镶嵌着一块白玉石,六棱形,因为时间的浸泡变得光滑无比,湖主把在上面轻按一下,里面就流出了振动的声波。然后墙壁便如万丈光芒般透射出来,形成一扇拱形门。

锦鲤湖主走在前面,尊享言慢慢的搀扶着紫媚随后进入了里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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