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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1章

暴风前的宁静

上高中后的薜梨也用尽了全部的心思去努力,本就聪慧,加上勤奋,学习很快跟上来,终于没让自己落入笑柄,虽然有很多和她一样靠走后门进来的学生,可是没有哪一个会像她这样真正赢得了老师和同学的信任。

秋慧每一年都能拿到优秀教师奖,她在学校的名气和受欢迎程度超过了薜梨的想像,看来她的确是个强捍的女人,连对待感情的方式也一样,已经开学一段时间了,薜梨见过她很多次,可是对方像从不认识她一样,这让薜梨觉得这个女人不是一般的冷酷。

成绩上来了,薜梨开始考虑范晓颖曾经说过的话,靠自己的手获得一切。

于是,星期六一放学,她便徒步去了商城。

“咦,薜梨,好久不见,上学了吧!”范晓颖一身火红的紧身皮革裙,露出修长性感的大腿,耳钉的数量也有增长,这让薜梨觉得若是她的耳朵再大一点,那卖耳钉的人就要赚死了。

“嗯,颖姐,我想来打工。”她开门见山说到。

范晓颖当然欢迎她,短短的时间不见,再看到薜梨就又发现了她的变化,原来有些干枯的头发变得黑亮柔软,转白了的肤色下是秀气的五官,学生气质的扮相下是少女匀称优美的体态。

“薜梨不是还要上课吗?时间怎么安排。”

薜梨已经想好了,弄一辆二手的单车,一放学就立刻赶过来上班,把平时的时间和星期天都利用上。

很快谈好工钱和条件,薜梨这才迈着轻快的步子往商城外走去。

“爸爸,我要吃肯德基。”一个粘粘腻腻的声音自九点钟方向传来,薜梨心头突了一下,扭头去看,果然看到了侯正逸和他的女儿。

人流里,侯正逸难得地一身休闲,正抱着腿未全愈的女儿在商城外的冰淇淋机前驻足,他额前的流海长了些,被晚风吹得有些凌乱,遮挡了他那双狭长且温柔的眼睛。

“想想,咱们买了冰淇淋就不要肯德基了好不好,吃多了会拉肚子的,等下爸爸还要和客户谈事,你就乖乖留在车里,爸爸尽快忙完,然后再带你回家。”侯正逸耐心地蹲下身子,和女儿打着商量,不时伸手拢拢女儿的头发,体贴的样子令人着迷。

侯想想嘟了嘟嘴,不得不点头,她知道自己要很乖,爸爸才会更喜欢她,也会常常来陪她。

“想想最乖了,亲亲。”侯正逸指指脸,想想笑嘻嘻地贴上了小嘴,“叭叽”一声,留下了点点冰淇淋的痕迹,不过某人还不知,就那样挂着白色奶油,抱着女儿上了车。

薜梨藏在报刊亭后面只露出半个身子,眼睛随着他们的身影一点点移动着,她开始恨自己了,侯正逸的一个笑脸就让她情难自禁,想要靠近他,听到他柔柔低低的声音,和汲取他衣服上带着的使人迷醉的香气。

银色的小车在驶了半个车位的距离后,忽然倒了回来,径直退到报刊亭前。卖报纸的是一位打扮入时的成熟少妇,她刚刚就一直看着侯正逸来着,心想,这男人也太完美了,谁要是嫁了他,这辈子也无憾了,然后男人忽然倒车停在她跟前,推车门下来,女人几乎以为她的艳遇要来了,不过,很快的,男人绕过她的视线,从旁边走了过去,拉着一个小妹妹上了车,“狗屁男人,就知道吃嫩草。”女人骂了一句。

侯正逸是启动车后,才从倒后镜里看到了那个白色裙角,他的自然反应就是,要把她给揪出来,狠狠打一顿,这丫头竟敢跟他玩欲擒故纵。

薜梨摸着被扯痛的手腕,眼睛狠狠地瞪着他,要不是车里还有一个侯想想,她铁定开骂了,他凭什么一声不吭地拉她上车,还摆出那样的眼神,好像她是千古罪人,她可什么都没做,只不过是按照承诺,不能再见他了。

侯想想嗅到了火药味,打着圆场:“姐姐,怎么都不来看我。”

“哦,我要上学呀,没空。”薜梨堆起笑来,冲小鬼咧咧嘴。

“姐姐的衣服真漂亮呀,是专卖店买的吧!想想的衣服都是爸爸买的。”小鬼很会哄人开心,不过却仍然不忘炫耀自己的优越感。

侯正逸脸色还是臭,透过反光镜瞄她一眼,没由来地一阵气忿,一个月而已,她的土气竟然全无,变化还挺大嘛!

车子行进了五分钟的路程,开到酒店的地下停车场,他约了客户谈事,只得把女儿留在车里。

眼神飘乎在女儿和薜梨中间,道:“乖乖的,不要乱跑,我半个小时之内就回来。”

侯想想点头应好。薜梨把眼撇向一边,不看他,心想,等你走了,我就跑。

侯正逸心里也暗说:我把你锁在车里,看你怎么跑。

眼看他要关车门离开,薜梨忽然跃了进来,喊道:“等一下。”

侯正逸不明所以,探身进来望着她的眼睛,她咬着唇,像是鼓足了勇气才道:“你脸上有东西。”说着她伸出手指来,轻轻划过他的脸,呃,是擦掉他脸上一直还留着的奶油。

四周的气场瞬间凝结,两个人都意识到了什么,却仍不舍得移开目光,幸好还有一个捣蛋鬼从中作梗,侯想想嚷嚷道:“爸爸还不去工作吗?”

“哦,去去。”侯正逸应着,忙弯腰退了出去,不过因为有点着急,手撞到了车门,他吃痛地皱起眉头,不敢再多作停留,屁股着火似地走了。

薜梨怔了好半天才咯咯笑起来,看见沉稳的他竟然露出慌乱的表情,真是可爱的人。

“姐姐,你在笑爸爸吗?”侯想想撇着眉毛问。

薜梨笑容不散,学着侯正逸的样子去揉侯想想的脑袋,“没有啊,我没有笑他。”

侯想想多鬼精的小东西,睁着一双无邪的大眼睛道:“那为什么秋慧阿姨说你的坏话。”

这下轮到薜梨脸色黑了,抓住话柄问:“她是怎么说的。”

“我不知道呀,你怎么不自己去问她。”好家伙,还懂得说一半留一半,并且会挑拨离间,现在的小鬼都是吃什么长大的啊!

薜梨心里一直在激烈交战,有两种声音在决斗:一个说,既然承诺了就要遵守,另一个则说,扪心自问吧,你是不是喜欢他,是的话就不要管什么狗屁承诺。

她久久没法给出个答案,心里也没由来地烦躁起来,好像有事情会发生,正抬眼时,发现前面一辆急速后退的车没长眼似地倒过来,她和侯想想都喊叫起来,可是车里是密闭着的,外面听不到他们的声音,那辆车眼看着就要撞到他们,万分险情中,侯正逸从一边冲过来,叫停了那辆车里发疯的人。

大概是准备道歉的司机从车里下来,却“啪”的一声糟到了侯正逸的巴掌,他抬脚去撞那人的下腹,狠厉的样子让人害怕:“叫你不长眼,叫你不长眼,你不想活了你,要一尸两命吗?你妈的混蛋。”

没看过爸爸这个样子的侯想想和着急的薜梨两个人都哭着拼命拍着车窗,想要阻止侯正逸打人。

喘着气,侯正逸终于打累了,看一眼半死的人,也意识到自己过份了,拿起手机拨打了!20,然后扔下一张名片就上了车。

“你疯啦!打死人要偿命的。”哭着嚷到,薜梨不比他的惊惧少,因为差点死掉是她自己,再一次觉得算命的没说错,她的劫难真的会出现。

侯想想开始嚎啕大哭,爸爸打人的样子太可怕了,她真的被吓坏了。

面对两个小鬼的哭诉,他觉得头大,刚刚的确是吓傻了,如果车里的两个小鬼出了什么事,他还能活下去吗?他自己不知道的是,在不知不觉中,薜梨已经悄声无息地占到心里的某个重要的位置,和女儿想想一样不可缺少了。

送薜梨到她家楼下,见她已经走到楼梯门口,还是出声叫住了。

“怎么啦?”薜梨扭身去看车里的他。

“这个给你。”拿出车座下已经放了一个月的包装盒,递给她。

薜梨再笨也看得出那里面是手机,可是这能要吗?犹豫地抬眼看他,他也在望着自己,夜色里他的眼睛柔和地闪着光,干净坚毅的下巴带着成人特有的味道。

她走近了去拿,他的手握地紧紧的不愿撒手,僵持好半天,她才用力夺下,然后飞快地跑进楼里,只是心口一阵乱跳,平息了好一阵才开门进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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