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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3章 人命,亦分轻重

二楼窗边的雅座,杜天羽带着两个可爱的熊孩子,五岁左右的男孩儿名叫小泥鳅,七岁左右的女孩儿叫小南瓜,这瑶瑶,都给起的什么破名字啊。

“天羽叔叔,来,给你一颗章鱼丸子!”小泥鳅端着一碗章鱼丸,奶声奶气地道。

“嗯?”听到这熊孩子竟然叫自己叔叔,杜天羽一头黑线。

小南瓜一巴掌拍到小泥鳅头上,“你是笨蛋么?要叫天羽哥哥!天羽哥哥,别生气,来,吃颗爆米花。”

杜天羽有些无奈地揉了揉额头,“小泥鳅,小南瓜,天羽叔叔,啊呸,天羽哥哥一会儿还有很重要的事情要去做,你们吃完牛排就坐地铁回到基地去,行吗?”

“又要回基地啊?好久都没出来逛街了呢!天羽哥哥,我上次看到瑶瑶姐穿了一件比基尼,好漂亮,我也想要!”小南瓜嘟着嘴道。

小泥鳅瞅了她一眼,“现在的小娘们儿,就知道逛街买衣服,也不知道咱爷们儿赚钱有多辛苦!”

小南瓜伸出小手过去,捏住小泥鳅的耳朵,“没大没小,看我回去怎么收拾你!”

额,瑶瑶都教了这帮小屁孩儿学的什么玩意儿啊!不送到正规学校去读书就是麻烦。在这魔都,必须得有本地户口,否则免谈,可在这帮孩子都是些孤儿,哪间学校会收留他们?正在杜天羽愁着这帮孩子的教育问题时,透过窗户,看到了戚玥四处张望的身影。

“小泥鳅,来,看见那位姐姐没有?”杜天羽指了指楼下的戚玥,见小泥鳅点头后,接着道,“你下去跟她讲,你出来迷路了,让她带你回家,只能让她带,若是她让警察带你回去,你就找机会溜走,明白了吗?”

小泥鳅撇了杜天羽一眼,道,“天羽哥哥,不是我说你啊,年纪老了不要紧,可泡妞的技术这么老套,也难怪你会单身这么多年!可就算单身这么多年,也不用骗啊,这样子,她不会真心跟着你的,喜欢她还是真心诚意地下去跟她表白吧。”

“瞎说,天羽哥哥才不会喜欢这样子的!”小南瓜瘪了瘪嘴,点评道,“你看她,胸没瑶瑶姐姐的大,屁股也不怎么翘!完全不像个旺夫好媳妇儿的模样!”

听到此话,杜天羽不禁乐了,“照你这么说,怎样才算旺夫的模样?”

小南瓜两手画了一个圆,“屁股要有这么大才行,瑶瑶姐姐说了,屁股大,生孩子不费劲,胸部也要大,奶水才充足,孩子容易养活,长大了才聪明!”

“瑶瑶姐除了教你们这些还教了什么?”

“泡妞三十六计!”

“勾仔七十二篇!”

两个小家伙开启了抢答模式。

我勒个擦,看来得好好跟瑶瑶同学聊一聊了。

“小泥鳅,快去,完成任务了回去哥哥教你鬼影迷踪。”摸着小泥鳅那可爱的脑袋,杜天羽笑道。

“好勒,包在我身上!”小泥鳅从沙发上跳下来,边走边摇头,“现在的大人啊,一个妞都搞不定,真不知道是怎么混的!”

杜天羽失笑道,“小南瓜,你的任务就是给哥哥姐姐们打电话,让他们全部回到基地去,就说是我说的,不听话的,等我回基地后,全部受罚!”

一听到受罚,小南瓜浑身一颤,“我会受罚吗?”

“你把他们给弄回去了,不但不受罚,还会有奖励,天羽哥会带你出来买比基尼,比你瑶瑶姐的更漂亮!”

“穿起来是不是比瑶瑶姐的胸部更大,更性感!”小南瓜眼睛一亮。

“额!”杜天羽心头顿时有一万头***奔腾而过,发育问题,我可不敢保证,只得回答,“这个,得看你的运气!”

“好吧!”小南瓜嘟着嘴,离开了。

“这位漂亮姐姐,你知道京南路怎么走吗?”小泥鳅找到了戚玥,问道。

戚玥低头一看,我去,这谁家的小孩儿,这么可爱,坚毅冷血的她见到这么萌的孩子,也忍不住多看了两眼,“怎么了?小弟弟迷路了?”

“不要叫我小弟弟,我已经五岁了!”小泥鳅不高兴了,叫我啥都可以,就是不能叫我小弟弟。

听到这小孩儿甜甜糯糯的童声,近日心中的阴霾也少了不少,蹲下问道,“那叫你什么好呀?”

“我叫小泥鳅!”

“小泥鳅?”戚玥心说,这谁家孩子啊,得多缺心眼才叫这么难听的小名儿!“你是怎么迷路的?”

“有个大叔叔说给我买糖吃,坐了好久的地铁都没吃到,我要回家呐!姐姐送我回家好吗?”小孩子认真起来的脸,谁都不会怀疑那是假的。

“可是姐姐还有事,我叫人送你回去好吗?”

“不要,姐姐这么漂亮,身材这么好,肯定是个好人,我已经被骗过一次咯,不想跟别人走!”小泥鳅双手挽在胸前,做出一个很受伤很生气的表情。

看着这个小大人似的小泥鳅,戚玥乐了,小屁孩儿,知道什么是漂亮什么是身材好吗?摸了摸小泥鳅的头,“漂亮的,身材好的,也有可能是坏人哦!我给你找个警察叔叔好不好?”

小泥鳅脖子一梗,“不好,警察叔叔太凶,我就喜欢姐姐,自己选择的,就算错了,我也不后悔!”

“扑哧!”戚玥不禁笑出了声,可是自己正在追踪那人,经这一耽搁,不知道丢了多远!“小泥鳅乖,姐姐给你找个温柔点的警察,好吗?”

戚玥站起身来,掏出手机拨了出去,再次低头时,却发现小孩子瞬间不见了,慌忙四处张望,不见人影!这前后不到五秒钟的时间,谁胆子这么大,敢在自己面前坑拐小孩儿!这时电话却是接通了。

“喂,戚玥,有线索了吗?”电话那头传来了刘大华的声音。

“刚刚本想让刘叔叔派个辅警过来带一个走失的小孩儿回京南路的,可一转眼,又不见了,我怕是被人拐走了,刘叔叔能派一队人过红庙美食城这边帮忙找一找吗?”戚玥焦急道。

听到这话,刘大华心含怒气,若是自己的手下谁敢在这种时候给自己提这种要求,老子早就臭骂一顿了,“戚玥,现在大家都在缉捕杀人凶手,人手不足,再说,那小孩子有可能是自己离开独自回家啊!不用过于担心,先找到杜天羽再说这个吧!”

“可那小孩儿万一真被人贩子拐走了怎么办?”戚玥道。

“戚玥啊,做事要分轻重,先做好自己的首要任务,其他的先放一放!”刘大华感觉自己的耐心快要用光了。

戚玥感受到了电话那头的低气压,若是自己再纠缠下去,恐怕也没什么好果子吃。只是真的为了抓住一个杀人犯,就要放过一个人贩子?就要让一个可爱的小孩儿变成断胳膊瘸腿儿的流浪儿,以后趴在天桥下求人施舍吗?自己又何尝不想抓住杀人真凶?自己又何尝不想为父亲报仇?逝者已逝,这小孩儿可是一条鲜活的生命,现在去找,还有希望啊!

是自己不分轻重?人命有轻重之分?不是这一条人命不重要,而是他们主观地将这小孩儿与那极具危险的杀人犯进行比较,是多一个流浪儿和再次可能发生命案的比较,他们很自然地选择了后者,还美其名曰以大局为重。

可这对那小孩儿来说,公平何在?他就应该被抛弃吗?

在部队时,曾听一位战友说起一件事:曾经的老班长退伍后当了差,有一次晚上,他请假外出办事,坐公交车回来的途中恰好看见一名歹徒抢劫等待公交车的女士的手提包,正欲下车追赶,恰巧看见了老班长就在那女士旁边,他身手可比自己厉害得多,心中稍慰。兴许是下了班,老班长身穿休闲T恤,拖鞋短裤,眼睁睁地看着那劫匪从自己身边跑过去,竟是没有出手!战友说,当时心中那失望的心情,没有亲身经历,不会有那么多感触。

是他们只关心自己的任务,还是对工作之外的犯罪形同陌路?

戚玥第一次对警察的使命产生了怀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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