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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9章 相望不相守

“别跟我说这些,两个人在一起需要的是爱而不是感动!我山鬼谣不是感情用事的人,但今天我就感情用事一回,还有贺丹彤是什么样的人我比你更清楚,你今天答不答应都无所谓,可她已经这么认为了!你说她会放过你吗?而且,痕夕,我们都不是什么同性恋,别这么说自己,我只是爱你,不管你是男生还是女生,别用这样的话来伤害我也伤害你自己!”山鬼谣双手抓着弋痕夕的肩膀激动地说道,此时的山鬼谣完全失去了冷静淡漠的态度,失去理智地不愿撒手,眼中的愤怒和痛惜无法掩盖,霸道的话语想要弋痕夕放弃那种不该有的想法,现实无法改变,但命运在自己手中,如果自己不懂得把握住遗失的感情将再无法寻回。

看着因过分激动而失去理智的眼睛如深潭一般,弋痕夕的心再次无法轻松面对,他的眼睛总是让他无法自拔的沉沦下去。又一次记起,千年前山鬼谣打伤他之后离去从此销声匿迹,十年后,山鬼谣原本沉寂多年的心在听到“弋痕夕”这个名字时再也坐不住了,他以为再也无法见到他了,却想到相隔十年还有机会见到他,可见面时只能是敌人,但是他必须见他,不是为了打败他而是为了,看看他,十年光阴稍纵即逝,他们有多少个十年可以等待。在无边无际的梦里,弋痕夕看到他十年的磨砺,他的脸上有了伤痕,他的心变得冰冷,他的整个人沧桑得让他痛苦却无能为力,以前清澈灵性的眼睛已变成没有情绪的瞳眸,极力掩藏的情感让他的心也枯委了,可牵挂让他的心在边缘挣扎。他的心就像风中的蒲公英一样飘渺,不断远去又是割舍不下思念的心,他说“这种痛苦,你理解不了。”是的,那时的弋痕夕无法知道更无法理解,所有人更无法懂得他的艰辛,但现在他懂了,也许是这十年心的空洞让他再也无法放弃,他要弥补这十年遗失的感情,他要弥补他抛下他的伤害,但是他还没来得及做些什么的时候命运再次跟他开了玩笑,他又再一次离开,还是远去不再回来!之后的等待是漫长的,辗转轮回,今天他们终于可以拾起这份遗失的爱却被弋痕夕自己硬生生扯断,真的断得了吗?沉淀了多少岁月的感情真的没有相守的意义了吗?不,山鬼谣做不到,知道前世今生的弋痕夕更做不到!

弋痕夕还是如此重情,他的心已经变得柔软了,缓缓摸着山鬼谣的脸痛苦地拧眉看着他,然而山鬼谣因为弋痕夕深陷于回忆之中,忘情的抚摸他的脸时他以为弋痕夕终于接受他了,惊喜之中把他拥入怀里却是惊醒了弋痕夕,回到现实的他惊觉自己失态时再次挣开他的怀抱,皱着眉紧张得看了看四周,绯红着脸低声喝道:“放开我!”抬眼时看到近在咫尺的脸正笑得一脸开心地看着他忙低头小心地说:“你让我回去想想!”

“不是答应我了吗?”山鬼谣此时就想亲耳听到他的回答,还以为他是害羞所以低头在他耳边低声浅笑着问道,温热的气息吹在弋痕夕的脖颈上弄得他痒痒地更加紧张。

“我......我刚才只是,只是......”紧张得说不出话的弋痕夕边揉着肩边努力定住心神,一时却也想不出搪塞的话,慌乱地扫视着四周,因为山鬼谣就站在他对面等着他的答案使得他更加无法思考,只好轻声道:“我还要想想。”

“答应我,无论发生什么事都别离开我!”山鬼谣听到他考虑的话心里虽有些失望但多少松了口气,说了这句话才放开手,看到他揉着肩膀想要给他揉一下却被他挡开了只好尴尬地收回手,两人的脸都是一片绯红,好在灯光昏暗,现在又是初冬夜里寒凉没有多少人在这里走动。

“不早了,我先回去了。”弋痕夕退后一步躲着他深情凝视的炽热目光看向天空轻声道。

“我送你。”山鬼谣看到弋痕夕躲避自己眼中一暗,怪自己刚才太冲动了。

弋痕夕犹豫了一下还是答应了,一路上两人没再说话,把弋痕夕送到家之后他逃一般地冲到家里,留下山鬼谣看着他的背影发呆。

回到家的弋痕夕站在窗前透过窗帘的缝隙看到楼下还未离开的车,山鬼谣正从车里出来,靠着车点了根烟,慢慢地吸着,抬头看向弋痕夕站的窗口,以为被发现的弋痕夕慌乱地放下挑起的帘子冲入浴室开了水把自己从头到脚淋个清醒,也浇醒了他的头脑、他的心,再次面对现实,砰砰的心渐渐安定,而他口中不时还说着:“不可以心软!不可以心软!”说得那么急那么决绝又那么痛心,滚烫的泪随着冰冷的水流下,水刺痛了他的眼睛却不能闭上,那些回忆会让他迷失方向。

十几分钟后从浴室出来的弋痕夕忍不住还是走到窗前挑开帘子往外看,楼下的车子绝尘而去留下一片沉寂的黑暗。垂下眼帘,掩不去的失落让他的心更加空荡荡,失去的痛苦他不愿意再去品尝,他们注定是不会有好结局的又何必做无谓的努力。弋痕夕握紧了双手抬头仰望那璀璨却温暖不了他的星空,许久才无奈地叹了口气爬到床上拉上被子蒙着脸逼自己睡觉。

车越走越远却带不走他的心,山鬼谣还沉浸在刚才的感觉里,患得患失的心有些不确定,他从弋痕夕失神的眼中读懂了弋痕夕对他的感情只是为什么觉得很痛苦,而且他好像和自己发生过很多事,可自己为什么不记得,再者,二十几年来他们并不相识却为什么会在第一眼见到他时就觉得惊喜,那时他的心甚至慢了半拍,好像等了他很久很久一般,这到底是怎么一回事?弋痕夕在隐瞒什么?

烦躁的山鬼谣并没有回市区而是转道来到一个山间别墅群,他每次心情无法平静时总会来这里,这是他的秘密空间,这里远离喧闹,心也不再烦乱不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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