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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章 恩泽天降 名为天泽

南阳,南宫家。

现第三年的榴月,南宫家上上下下的人,在前一年多来的日子可谓是一个“惨”字了得!不是因为南阳大旱,而是因为家主南宫启的娘子秦偲还没临盆。因这事,整个南宫家除了南宫启夫妇外,其他人可是没日没夜的愁。搞得众人前一年多来大小便失常!那叫一个惨!不过可见南宫家对自家人是无比的善待,不然谁会这般着急,操那份闲心呢!

近来,众人的日子无不是度日如年,可反观自家家主、主母,反倒是亦如平常,什么情绪也没有。这可更是把南宫家众急煞了!这……这是怎回事?难道家主、主母已经急得那啥了?啊!天啊!这可如何是好?可,看平时家主和主母的言行也不像是疯了或是傻了的样子!这,这到底是怎么了?难不成真像大伙说的那样,主母怀的孩子乃仙人转世非比寻常?可能吧!众人现在也只能这般想了!还好,时间长了,大家也习以为常了,后面这半年慢慢恢复了正常生活!

又是两个月过去,巧月。这天是秦偲怀孕正好满两年零两个月,一天不多一天不少。共二十六个月,七百九十三天。

这日,南阳依旧烈日当空。南宫府中各处乘凉之地都能见到结群之人在小声议论着主母之事,这事早已成为他们闲暇时,互相吹嘘,吹捧自家主人的谈资了。而当事人秦偲此时正坐在凉亭中缝制东西,给将要出生的孩子。旁边站有两丫鬟摇动着手中的扇子,为其驱热。

前些日子,秦偲并感觉到上腹部轻松了很多,自己的呼吸也比之前舒畅了不少。胃部受压的不适感也减轻了许多,自己每次用膳时食量都增加不少。这些时日按常理说,她会有些腰酸腿痛,走路不便,但她也奇怪自己却没有。这几日自己也是见红了,腹部又出现了有规律的疼痛,奇怪的是,她只是有着那么一点点的痛感。这一切正是两年前梦中得到的好处!这一些症状,秦偲知道,自己的孩子离出世不远了!

秦偲满面幸福,微笑着认真的缝制着,两丫鬟见此受到了传染也是面含微笑。这时,秦偲突然面露异样之色,放下手中的针线,双手捧着肚子。

两丫鬟见到一惊,赶忙放下手中的活儿,一左一右扶着秦偲:“主母,主母!”

一丫鬟惊急:“主母,您怎么了?”

另一丫鬟想到了家主:“主母,奴婢去叫家主吧?”

秦偲双手捧着肚子:“快去叫吧,可能是要生了。”说完,脸庞露出了惊喜幸福之色。

两丫鬟听后都是一喜,那丫鬟赶忙说道:“好的好的主母,奴婢马上就去。”并拔腿奔去。

南宫启此刻正在书房中看着账簿,突然听到外面传来一焦急的丫鬟之声:“家主家主,家主快来啊,主母,主母要生了,主母要生了。”

只听到前半句的南宫启眉头一皱,有些不高兴丫鬟在自己处理事务时大呼小叫。可听完后,南宫奇腾地一下站了起来,快步来到门口,打开房门。这时丫鬟正到,他一把抓住丫鬟,激动非常:“你说什么,你说什么,再说一遍,快再说一遍。”

丫鬟被南宫启抓的生疼,但还是面露喜色:“主母要生了主母要生了!”

南宫启听后愣了愣神,随后“哈哈……”大笑而起,赶忙放开丫鬟,向着自己和内人的起居室奔去。刚跑出几步才惊觉醒悟:“娘子此时在何处?”

丫鬟道:“主母还在后花园的凉亭内。”

“好,你快去客房把吴老和接生婆一并叫来我房中,快去。”南宫启刚说完,自己并是向着凉亭奔去。

吴老,正是望月城的神医——吴承医师。两个月前,南宫启又是令人快马加鞭,把吴承再次请到家中。至于接生婆,早在一年前并是找来府上候着了。

“是的家主。”丫鬟也是飞奔而去。

寝室内,秦偲躺在床上,南宫启和两个丫鬟两接生婆在房中。吴老和其他人皆在房外候着。此时,大家都没注意到,两年来一直晴空万里的天空中竟然有了乌云!

两接生婆见破水了,一接生婆赶忙向南宫启喜道:“家主,主母确实是要临盆了。”

南宫启大笑:“好好,太好了,我儿终于要出世了。快快快,快接生吧。”

那接生婆面露难色:“那,那家主您快出去吧。”

南宫启瞬间醒悟:“失礼失礼,我这并出去,这并出去。”

这时几个丫鬟也把用得到的东西全部拿了来,一丫鬟把门一关,并开始接生。

在房外的众人,有的急切的望着房门,有的欣喜的小声议论着。南宫启则急切的走来走去,走到一边停顿一下,傻笑一声,又接着走到另一边,又是停顿一下傻笑一声……反反复复。

吴承见此面露微笑,顺了一下下巴的白胡须,饶有兴致的取笑:“南宫小友这是怎地了,要不要老夫给你看看?”

南宫启听后也不生气,停下脚步看着吴承,哈哈大笑:“吴老竟也会这般风趣,妙哉,乐哉。我乃得的天降一子,心生喜疾,不知吴老该如何开方?”

吴承听得“哈哈……”大笑:“好疾好疾啊!”二人都是欢笑而起。

突然,“轰……”的一声,天空远处传来雷电之声。众人瞬间被从秦偲要临盆的欣喜中醒来,愣神地看着天空。当第二道闪电划过天空时,众人方才被惊醒,都惊喜的望向天空,看着久别的乌云,久别的闪电,听着久别的雷声。瞬间众人欢呼的议论声并嘈杂了起来,都是激动地蹦蹦跳跳。

南宫启很是惊奇:“这,这是要下雨啊!”

吴承望着天空,抚着胡子饶有深意:“天意啊,不凡不凡啊!”

南宫启听后看向吴承,他知道吴承在不惑之年时,可是在朝中的第一御医啊,学识渊博!到晚年辞官回归故里行医,他的话必有玄机。南宫启向吴承行了一礼:“请吴老赐教。”

吴承看着他微微一笑并没说话,又望向天空。南宫启见此似乎明白了些什么,也没追问,看了看房门又看向天空。脑中回想起两年前和娘子做的那个相同的梦……

这时,天空中落下了雨水,还是倾盆大雨!南宫启和吴老倒是来到屋檐下避雨,一脸笑容地望着落雨。但是其他的人,却都是在院中淋着雨的高歌起舞!

南阳城中的那一百来人,更是畅快地痛哭着,时不时又笑出几声,高歌几句……

“咦?”在屋檐下的南宫启皱了一下眉头,竖耳一听。瞬间瞪大了双眼:“吴老快听!”

只见吴承闭着双眼,一只手背在身后,一只手顺着胡须,神情很是享受:“老夫早已在享受这箫、琴合奏。妙,妙,实在是妙!真乃仙曲啊!”

一旁的南宫家众,也是有着几人从疯狂的高兴中醒了不少,恰好听到了这曲子。正议论着:

“这曲子真好听!”

“是啊,真好听!也不知是哪儿传来的?”

“是什么样的人,才能弹奏出这么好听的曲子,要是是我们南宫府的乐师,那就美了。”

慢慢的,天空几处乌云淡去,射下阳光。以前,大家都痛恨阳光,恨不得找来后羿再开弓设下那个太阳!可此时,那一道道金色的阳光,众人突然觉得它们是那么的美!大雨依旧在哗哗下着,不过比之前小了一些。

“快看快看,九道彩虹,天上有九道彩虹!”随着一人的惊呼,南宫府没有望着天空的人都是看向天空,一瞬之间并又是吵杂了起来。整个南阳城内还在的百姓也是惊奇不已。

南宫启看着天空中的那九道彩虹已经痴呆了,不知道在想什么。吴承也是痴呆一下,后看了看彩虹又看了看屋子,突然哈哈大笑:“老夫有福啊,有福啊!”

就在这时,房内忽然传来洪亮的婴儿哭声“哇哇哇……”

众人被惊醒。南宫启惊喜,激动的浑身发抖,双手扶住吴承:“生了生了,吾娘子终于生了,太好了,太好了。”眼角高兴得流下了热泪,他赶忙来到门口站着。

此时众人皆是再一次的喜出热泪,感觉幸福来的太突然了,双喜临门啊!众人又是一片欢呼雀跃,载歌载舞!

房门打开,南宫启急忙迎上。一位接生婆抱着孩子在房内门口,向着南宫启贺喜:“恭喜家主,贺喜家主,喜得一子。”

南宫启急忙跨进屋内,接过还在哭的孩子,大笑:“当然是男儿,当然是男儿。”随后南宫启抱着孩子来到秦偲的床前。

南宫启看着秦偲怜惜的说道:“娘子,你辛苦了。”

秦偲微微一笑没多说什么,一双眼看着在相公怀里的孩子,满是母爱。

“吴老,快快快,快给内人看看身体。”南宫启很是关心的说道,自己则哄着孩子。

吴承上前,给秦偲号脉,咦了一声,微笑道:“夫人身体并无大碍,反倒是好的出奇啊!”

“那就好那就好。”南宫启。

这时,秦偲看向南宫启:“郎君,给我们的孩子取个名儿吧。”

南宫启笑道:“正是正是。”说着,并把怀里已经没哭孩子放到秦偲的怀里,自己走来走去开始寻思起来。

一旁的吴承扶着胡子,沉思了一下:“老夫倒是有一名,不知……”

南宫启听后直接打断了吴承的话,喜道:“吴老乃长辈、大学识之人,又乃众人敬仰的医者,小儿之名可取可取。”

吴承微笑着看了一眼秦偲,见秦偲会意,也是微笑的点了下头,才说道:“你南宫家上几代人到你这代,都是一脉单传,名字皆是单名。但今日乃双喜临门,令郎命中缺火水,老夫并取二字——‘天泽’。”说完看了一下南宫启夫妇二人,续道,“‘天’,火,吉,‘泽’,水,吉。‘泽’乃聚水之地,又有奇珠宝玉的光泽之意,更有恩惠恩泽之意。同时也希望今后,你南宫家多子多孙!”

南宫启听到这里,一拍手叫道:“好,好名字。今日我儿出世,干旱了两年之久的南阳并是降下了雨露,正取‘泽’字聚水之意;我南宫家五代为商,又取奇珠宝玉光泽之意;天降此子与我南宫启,又取上天恩惠恩泽之意,且又不忘感恩。好名字,好名字啊!”说着,南宫启并是向吴承行了一大礼。秦偲见此并是想起身也给吴承行个大礼以表谢意。

吴承见后赶忙劝住秦偲:“夫人并不必如此。”

秦偲也知道自己现在有些不便,于是歉意道:“谢过吴先生,还望吴先生莫怪婉儿没能行礼道谢。”

“那里那里,夫人大可不必。我与天泽也是有缘,若不然老夫怕是又早早就离开了南阳。”吴承说道。说完,吴老看了南宫启一眼,给他使了个眼色。

南宫启会意,随后并把下人和接生婆都叫下去歇息。房中就只剩下吴老、南宫启和床上的秦偲与南宫天泽。

这时,吴老面色凝重的看着南宫夫妇:“南宫小友,你夫妇二人今日虽是大福,但依老夫看来亦是大祸。”

南宫启面露疑惑:“此话何解?”

吴老续道:“天下人皆知,十月怀胎并可临盆,但你儿天泽却是二十六月方才临盆,这与传说中的轩辕大帝二十五个月才出世一般,甚有过之。传说,轩辕大帝‘生而神灵,弱而能言,幼而徇齐,长而敦敏,成而聪明’,此乃神人也!且你儿出世时,更有天降甘露,天悬九道彩虹,更是有着仙乐奏响。若说你儿是一凡人,怕老天爷都不答应。正所谓‘祸兮福所倚,福兮祸所伏’,此乃大福,必有大祸。况且,这些年战乱四起,要是让龌蹉小人得知此事,你儿可能……”

南宫启听到这里,忽是想起一事,神色一震:“吴老说的甚是!实不相瞒,我夫妇二人早在两年前并是梦到一位神仙也这般与我夫妇说过。”

“哦!”吴老再次惊奇,顺了顺胡须:“你喜得一子,这事儿倒是没必要隐瞒,越是隐瞒越显得蹊跷。只要把此事说的符合常理并可。”

第二日,南宫启传话,要在南宫府设宴三天,宴请此刻仍在南阳居住的所有人。南宫启在此前也是封住了府上所有人之口,又借着喜宴之时,向外人称:娘子秦偲,在一年前身怀有孕,前日正好在上天降下雨露时生得小儿。于是叫来府中乐师吹弹了一曲,一示喜悦,感谢上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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