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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7章 浪漫情怀——毛泽东是如何培养情商的(2)

对大自然的依恋,使得毛泽东钟爱山川,酷好游历。他曾漫步于洞庭湖垂柳遮阴的湖堤上,环保定城走了3圈,到北海的冰面上漫步,至天津看海,寻觅“蓬莱仙岛”,绕徐州古城探寻历史遗迹,登泰山,参观曲阜孔庙和孟子出生地等。尤其是北方早春景象、北京的树给他留下了难忘的印象,激起他无穷的遐想和赞叹。即使在晚年,毛泽东每年也有相当一部分时间在外巡察、游历。20世纪60年代初,他同工作人员聊天谈到他有三大志愿,其中之一就是骑马到黄河、长江两岸进行实地考察。1965年,毛泽东还回到阔别已38年的井冈山故地重游。他健步登上峰巅,俯瞰气象万千的山峦。综观毛泽东的一生,确如他自己所言,“我自欲为江海客”。

钟爱大自然而选择大自然作为锻炼身体的最佳场所,是毛泽东对大自然依恋之情的又一种体现。毛泽东时常邀约同学、战友们在大自然的怀抱里远足、爬山、露宿、风浴、雨浴、日光浴、雪浴等,去接受大自然的洗礼。于是,大自然成了毛泽东炼就一副强健体魄的天然运动场,岳麓山巅、爱晚亭、君子亭、白鹤泉、南湖巷、橘子洲头等都留下了他刻苦锻炼的足迹。

以景抒怀,喻示自己高尚的情操、不屈不挠的意志、虚怀若谷的胸襟,是毛泽东回归大自然的一种情趣。毛泽东遍历祖国的山山水水,名胜古迹。泰山、庐山、长江、黄河、北京的故宫和颐和园、武汉的黄鹤楼、南京的紫金山、济南的趵突泉……都曾目睹过这位伟人的奕奕风采。他早年就已养成了在大自然中一边欣赏美好风光,一边赋诗言志,纵谈天下事的习惯。毛泽东曾在《讲堂录》中写道:“登祝融之峰,一览众山小,泛黄渤之海,启瞬江湖失。”把游览山川名胜视为开拓胸襟、激发想象的重要途径。只要面对辽阔壮美的大自然,他便心潮如沸,思绪有如那连绵的山峦起伏不断,有如那奔腾的江海一泻千里。这时再没有了时空界限,上下几千年,任其遐思,海阔天空,任其遨游。

在大自然的景物中,毛泽东尤其迷恋雪和腊梅,他爱雪的洁白无瑕和梅的傲雪凌霜。首次到北京时,毛泽东面对北国的冰雪、灼然盛开的雪白梅花赞叹不已。雪和梅花赋予了毛泽东伟大的胸襟、气魄、才思与文采。一首《沁园春·雪》,气雄千古:“北国风光,千里冰封,万里雪飘。望长城内外,惟余莽莽;大河上下,顿失滔滔。山舞银蛇,原驰蜡象,欲与天公试比高。须晴日,看红妆素裹,分外妖娆。江山如此多娇,引无数英雄竞折腰。惜秦皇汉武,略输文采;唐宗宋祖,稍逊风骚。一代天骄,成吉思汗,只识弯弓射大雕。俱往矣,数风流人物,还看今朝。”正是北国严冬奇伟壮丽的雪景,激起了他创作的灵感,描绘了一幅无比雄伟的“江山多娇”图,进而缅怀几千年历史,评说秦皇、汉武,唐宗、宋祖、成吉思汗,最终得出“俱往矣,数风流人物,还看今朝”的结论。何等磅礴的气势、雄阔的意境、气凌霄汉的豪情!无怪乎,1945年毛泽东赴重庆和国民党谈判时,这首词在重庆报纸上一发表,便引起轰动效应。

一首《卜算子·咏梅》托意高远,寓意深刻,将梅花不畏严寒,不怕霜雪,傲然挺立的品格和神韵刻画得淋漓尽致。讴歌了梅花“俏也不争春,只把春来报,待到山花烂漫时,她在丛中笑”的崇高精神境界。而他的咏梅的目的在于托物言志,借梅花来歌颂中国共产党不畏艰难,不屈服于压力,敢于为理想而斗争的高尚品质和伟大精神,从而使所描绘的梅花得以理性和艺术的升华。这首词遂被公认为咏物词中的上乘之作。

1947年转战陕北之际,毛泽东在运筹帷幄的间歇,数度去看黄河。清晨,他迎风而立于黄河岸边,望黄河滚滚,翻腾呼啸,浪花飞溅,河上船工,赤膊摇桨,奋力与惊涛骇浪搏斗。他被眼前这首激奋人心却又无声的黄河船夫曲震撼了,忍不住大声赞道:“这就是我们民族的精神。”黄昏,他俯瞰黄河,奔腾的河水在夕阳衬映下,泛起万点金光,宛如一条起舞的金龙,放眼望去,万里山峰,层峦叠嶂,煞是美丽,令人陶醉。毛泽东感慨万千:“自古道,黄河百害而无一利。这种说法是因为不能站在高处看黄河。站低了,便只看见洪水,不见河流!”告别黄河时,他还脚踏黄河,背靠陕北留了张影。毛泽东对黄河始终怀有一种崇拜之情,视她为中华民族的象征。他认为可以藐视一切,但是不能藐视黄河,藐视黄河,就是藐视我们这个民族。愉神畅情,从悦目愉耳到赏心怡神,寻求心灵慰藉,是毛泽东回归大自然的又一情趣。

1918年,毛泽东在北京大学图书馆做职员时,曾一度感到压抑,心境欠佳。可一旦他投入到北京的自然景观之中,其压抑的心胸便有一种豁然开朗的感觉,并产生丰富的联想。看到北海公园绕堤杨柳上悬垂的晶莹冰柱,不禁使他想到唐朝诗人岑参吟诵冬雪桂树景观的“千树万树梨花开”的诗句。毛泽东后来回忆说:“我在北京的生活条件相当艰苦,但古都的美丽,对我又是一种补偿。”

在大革命失败前夕,毛泽东来到武汉,登上了历史上闻名的黄鹤楼,极目四顾,浩瀚的长江,绵延的京汉铁路尽收眼底。他伫立在潇潇春雨中,用心灵去感受那自西向东流贯整个中国的长江奔流图:“茫茫九派流中国,沉沉一线穿南北,烟雨莽苍苍,龟蛇锁大江。”这秀丽、壮美而又凝重沉寂的景色,令他心潮澎湃,情不自禁地联想到当时如火如荼、波澜壮阔却危机四伏的大革命洪流,深为革命前途忧愁和担心。他坚信革命事业必将一浪高过一浪。想到此,他再也按捺不住激荡的情怀,慷慨举杯,“把酒酹滔滔,心潮逐浪高”,充满了力挽狂澜的豪迈气魄和对未来的坚定信念。情由景生,景为情中之景,情景交融,可谓是毛泽东游览名胜山川的一大特色了。1959年7月1日,毛泽东前往庐山参加中共中央政治局扩大会议。面对中外驰名的奇秀匡庐,同样是眼前景,心头事一起涌上心头。这一天恰好是中国共产党诞辰38周年纪念日。他从九江驱车登山,疾驰而上,“跃上葱茏四百旋”。登临峰顶,放眼望去,千峦竞秀,万壑争流,红日方升,江天一片壮阔。居高临下,顿觉“登临出世界”,有如置身历史峰巅。毛泽东思绪如潮,浮想联翩,横跨中外,纵贯古今,“冷眼向洋看世界,热风吹雨洒江天。云横九派浮黄鹤,浪下三吴起白烟。陶令不知何处去,桃花源里可耕田?”多么丰富的想象、广阔的视野和博大的情怀啊!既讴歌了庐山的雄奇峻秀,又在大自然的美景中直抒胸臆,表现出他决不会屈服于国际国内任何压力、倔强自信的个性。

毛泽东对大自然倾注了自己的爱恋与深情,大自然也无私地敞开胸怀拥抱了这位伟人,让他澎湃的心潮得以奔腾,劳累的心灵得到抚慰……毛泽东与辽阔壮美的大自然就这样不可分离,也不能分离。

二、洒脱自然,诙谐幽默

(一)闲庭信步,不拘一格

散步,是毛泽东偏爱的又一种运动。工作之余或晚饭以后,他总喜欢到户外走走,换换脑筋,清理一下自己思考某个问题的思路,活动活动筋骨。闲庭信步,不拘一格,伴随着毛泽东终生的革命生涯。

如同他的生活方式一样,毛泽东散步也不拘一格,别有风韵。办公累了,毛泽东习惯于到庭院随便走走,稍事休息。在院子里散步时,他喜欢顺势随意摆动着身子,伸伸双臂,踢踢腿,摇摇头、颈、肩、腰等部位,大踏步地走着,尽量使全身心得以放松、舒展。野外,也是毛泽东经常散步之处。早在井冈山斗争时期,他就有到八角楼前的茅坪河边和茂盛的枫树下散步的习惯。红军长征到达陕北后,延安的延河岸,以及后来的西柏坡滹沱河边、武汉东湖之滨、杭州西子湖畔、北京中南海边……都曾留下他散步的足迹。遇到他心情佳、兴致高时,偶尔还会与同行人员逗逗趣、打打赌,在大自然中启迪思维、探求规律。

若条件允许,毛泽东还喜好在住处附近的山林爬山散步,领略山林之趣,陶醉于山风、林涛、美景之中,使劳累的心灵在大自然中获得慰藉。1947年毛泽东转战陕北来到佳县南河底村,这个村庄坐落在白云山下,于是白云山就成了他爬山散步的地方。他在那儿尽情呼吸着山野的清爽空气,亦曾沿着盘山松柏林道,健步登上山顶,游览“白云胜景”,观赏“香炉晚照”。翌年抵达西柏坡后,他又常建议到后沟去散步,因为那儿树多,可以爬山。1959年11月,毛泽东来到西子湖畔,第三次登上北高峰,极目四望,美丽的杭州城尽收眼底。置身于山林美景中,他心境极佳,立即吟诗一首:“三上北高峰,杭州一望空。飞凤亭边树,桃花岭上风。热来寻扇子,冷去对佳人。一片飘飘下,欢迎有晚鹰。”多么高雅的意境和情趣啊!

毛泽东还有在雨中雪中散步的情趣。有一次在西柏坡野外散步。天公突然“变脸”,要下雨了。警卫员建议坐车回去,毛泽东回答说:“散步是锻炼身体,也是磨炼意志,不能因为下一点雨,就干扰我们的散步计划。”在雨中,他按既定目标,顺着田间小路,漫步到滹沱河边,再沿河边,到达东柏坡。这也反映出于泽东性格的一个侧面,顽强、自信、洒脱。

毛泽东爱雪,常常在雪花飞絮中徜徉。据其卫士长李银桥回忆:“很少有东西能中断毛泽东工作,唯有下雪例外。”1953年冬,有天晚上,毛泽东从怀仁堂开完会匆匆归来,正欲进办公室,天上飘起了雪花。他望望阴沉的苍穹,对卫士提议道:“散散步吧?”在纷飞的雪花中,他边走边摇晃着肩膀和腰部,两手摆动着接雪,脚步比平日急促热烈,动作幅度越做越大,频率越来越快,仿佛已沉浸在这洁白的世界里。20分钟后,他才恋恋不舍地走进办公室。

闲暇时散步,固然是毛泽东为了休息和锻炼身体的一种方式,但这却不是他散步的唯一目的。从某种意义说,毛泽东散步,实际上是其换用另一种方式工作的开始。

一边休息,一边沉思,是毛泽东信步于庭院的特点之一,他常常带着问题去散步。1949年3月下旬,毛泽东住进北京香山双清别墅。当时时局错综复杂,“要不要打过长江去,解放全中国”成了那一时期毛泽东思考的主要问题。与其他领导人和民主人士讨论的是这个问题,散步时想的也是这个问题。显然,他正在思虑是否“宜将剩勇追穷寇”。4月21日,人民解放军发起渡江战役,突破长江天堑,23日占领南京,宣告了国民党南京政权的覆灭。此外,毛泽东出门散步未走多远,就匆匆转回办公室伏案工作的情况也屡见不鲜,这说明他在散步中想到了一个重要问题或重要观点。

利用野外散步的机会,与其他同志接触、交谈,海阔天空,上至天文地理,下至鸡毛蒜皮,无所不谈。在交谈中宣传真理、了解情况,是毛泽东散步的另一个特点。1936年中央红军刚到陕北,一天傍晚,毛泽东和几位同志一起漫步,边欣赏风光,边聊天,就延安的文化、卫生、知识分子等问题展开讨论。毛泽东用耐心的启发,辩证的分析,使在场的同志深受启迪。1948年春,毛泽东移居西柏坡办公,西柏坡岭下一条通往田间的羊肠小道遂成了其经常散步的路。在这条路上,他多次与当地群众亲切交谈,问寒问暖,了解生产和生活情况。一天,他散步来到一个小山岗,见6个农民一起整地,就上前打招呼:“你们辛苦了。”接着亲切地询问:“你们是一家吗?”当得知他们是村干部,因工作忙,在一起种田可以互相照顾的情况后,十分高兴,连声说:“好啊,好啊!你们已经组织起来了。”毛泽东还向他们介绍了延安农民组织变工队,团结互助,发展生产的经验,提出互助组应记工,按劳分配等建议,教导大家要拔掉穷根,过好日子,就要组织起来,今天成立互助组,将来还要成立合作社,走集体化道路。为了使大家听得明白,又打了个比喻:你们山里石头多,一个人顾了这头顾不了那头,人多了,大家一起动手不是一下子就抬起来了吗?当天晚上,这6名村干部便坐在一起,谈论了如何发动农民组织互助组的事情。不久,西柏坡的互助组就由一个迅速发展到10多个。

毛泽东搬进中南海丰泽园内的菊香书屋后,又经常在中南海边散步。丰泽园位于南海北岸,大门临南海,而菊香书屋的北面临中海。在新政协筹备会议召开前夕的某一天,他照例在中南海散步,迎面碰上了余心清先生(余是一位民主斗士,曾被国民党当局关进过监狱),在余的陪同下,浏览了殿内的古文物、工艺美术品、古建筑等。在正厅,余心清先生说:“过去皇帝只图享受,不会做事,在故宫里有那么多的宫殿,为了到这里休息,也要建这么一套。”毛泽东倒颇为豁达:“那好啊,他给我们今天开会准备了地方呀。”余又介绍说:“勤政殿和怀仁堂(新政协会场)的维修都注意了少花钱多办事。”听罢,毛泽东称赞道:“就照你说的精神办,开好会,少花钱,这也算是支援前线呀!”从勤政殿前门出来,他与余心清先生握手告别。显而易见,散步也成了毛泽东调查了解情况,和其他同志相互沟通、相互交流的一个重要途径。

综上所述,散步与毛泽东的生活不可分割,伴他熬过腥风血雨,度过风和日丽,同他分担烦恼、痛苦和挫折,共享喜悦、欢乐和成就,成为他灿烂人生的一个有机部分。

(二)中流击水,磨砺意志

游泳,是毛泽东最喜爱最擅长的体育项目。他矫健的身影,曾畅游于祖国的江海河湖之上,湘江、邕江、长江、渤海、密云水库、韶山水库……无不铭记着这位伟人乘风破浪的雄姿。他甚至产生过到美国密西西比河去搏风击浪的念头。游泳是毛泽东生活的一个不可分割的有机组成部分,也是他苦其心志,饿其体肤,劳其筋骨的有效方法。

毛泽东从小就学会了游泳。故乡屋前的池塘是他儿时戏水的好地方。1911年到省城长沙求学后,一师前面的湘江更是他流连忘返之处,无论是酷暑还是隆冬,都在湘江中漂游,常年不懈。其好友称赞他,游技好、胆量大、耐力强,“直至隆冬,犹在水中”。1917年9月20日,毛泽东和其同学罗学瓒等一行人来到橘子洲头。那一天,西北风一个劲地刮着,掀起湘江阵阵波涛,似乎要同这帮立志战天斗地的年轻人较量一番。毛泽东等人全然不顾,迎着怒号的狂风,毅然跃入水中,奋臂斩浪。据罗学瓒日记记载:“今日往水陆洲头泅游,人多言西北风过大,天气太冷,余等全行不顾,下水亦不觉冷,上岸也不见病。坚固皮肤,增进血液,扩充肺腑,增加力气,不得不谓运动中最有益者。”次年3月,湖南省一师校方请来上海《教育》杂志主编李石岑到校演讲,李既是一名学者,又是一位游泳专家。演讲完后,毛泽东请他到湘江中现场教授游泳技术。时值早春,人们穿着棉衣还觉寒意袭人,李石岑下水做示范,毛泽东带30多人也跟着跳下水,顶着凛冽寒风,在冰冷刺骨的水中游了三四十分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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