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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5章 Chapter 16

时间:2018年8月30日

地点:天空之城——【琉璃城】——城堡顶层

璃沫独自一个人走上了城堡的顶层,正准备踏上接在飞机入口的阶梯时,一个熟悉的声音在她耳际响起,“我就知道你会这样一个人静悄悄地离开。”听见这个声音,她条件反射性地回头去寻找那个身影,竟发现他就站在她的身后。这算什么?他……

“干嘛这么惊讶?看到我来送你最后一程你不高兴吗?”他温柔地微笑道,这与他昨晚的绝然完全不同,这不禁让她产生了错觉,莫非昨晚发生的一切都只是一个梦吗?

璃沫不知道现在是该气还是该高兴,所以她只能用一副无语的状态看着他对她温柔地微笑。“能告诉我为什么吗?为什么要和我定下两年之约?有什么事是你花两年时间还办不到的吗?”她问出了她心中所有的疑问,她真的想不通,到底发生了什么事?

“这些重要吗?”墨琛的表情依旧没变,但是这样的他却让璃沫感到了陌生,他原先是这样子的吗?

“我……”他从容地走到了他的跟前,和她站在同一个台阶上。他看向她的眼神专注、深情、温柔。这一刻,她恍然,不管他怎么变,但是他看她时的眼神却绝对不会有一丝改变,他一直都是这样看着她的,从未变过。

“因为怕你会傻等,所以我想说……哪怕有一天我死了,你也不用为我流一滴眼泪,也不要为了我而孤独一生,因为我不值得你那么做,因为……是我先转的身。记住了吗?傻丫头?”

璃沫怔怔地看着他,什么叫……哪怕有一天他死了?

墨琛俯身在她的耳际轻声道:“沫,我爱你……”

在璃沫还没反应过来的时候,他便已经先转身走下了台阶,那每一个脚步声,仿佛化成了一把铁锤,捶打着她脆弱的心。他们在彼此所看不到的地方,皆留下了那滴冰凉而又温热的眼泪。

飞机缓缓起飞,璃沫坐在靠窗的位置俯瞰着那座越来越小的【琉璃城】,渐渐的,它在她的视线中化为了一个缩影,直到消失不见。璃沫收回了视线,在心中用自己才可以听见的声音说:“阿琛,其实你才是那个最傻的人……对不起,这一次,我不会听你的话,我会照我自己的意思做……”

没有人知道墨琛对于璃沫的意义——没有墨琛,就没有璃沫。”

时间:2018年10月18日

地点:琉璃岛——炼狱关

经过好几个月的修养,非但没有使仟羽仟寻对墨琛的仇恨得到减轻,反而因为日积月累而将仇恨累积到了无法估量的地步。仟羽仟寻的伤在上个月完全痊愈,因此得到了医生的允许,可以自由了,但他的自由,却是肆意厮杀,已经到了近乎疯狂的地步。

“呵呵呵……”这个撒旦般的笑声充斥着每一个他到过的地方,他真的做到了让人闻风丧胆的地步。

“真是个变态啊……以前怎么就没发现过呢?”墨琛勾唇,目光淡漠地扫过了倒在仟羽仟寻脚下,甚至是他自己脚下的那些血流不止的人。他轻笑,抬眸与全身浸在血中的仟羽仟寻对视,“还好,炼狱关的人都是一些该死的人,这么做,你倒是为民除害了。”

“你也一样该死!”仟羽仟寻邪笑着举起了手中的枪指向了墨琛的眉心,仇恨让他的双眼充斥着红色。何时,他变成了这般模样?若是被璃沫看见,璃沫肯定会以为自己认错了人,因为这个少年,原来的他虽然狂妄自傲,唯我独尊,但是内心却是善良的,温柔的……

墨琛轻蔑一笑,“心灵脆弱的人不配当强者。”这么说来,他会变成这副鬼样子,也是墨琛他自己一手造成的,既然如此,就该由他亲手结束。墨琛一个箭步便杀到了仟羽仟寻身后,等仟羽仟寻察觉到时,枪口早已堵在了他的脑后,只要墨琛轻轻一扣动扳机,他便会一击毙命!

就在这个关键的时刻,一个顽劣的口哨声响起,薛凯蔚双手插兜,肆无忌惮地走到了两人的面前,朝着他们露出了陌生的顽劣笑容,他的眼睛一直盯着墨琛抵在仟羽仟寻后脑勺上的枪上,眼神悠闲,让人以为他是在看一场好戏。而他的身后,沈思邈从容地走向他们,眼神淡漠,好像就算墨琛此刻扣动扳机,他也不会眨一下眼睛似的。

“墨琛,快扣动扳机一枪崩了他啊!”薛凯蔚的语气似在为墨琛助威,但是却透着一股浓浓的警告意味。墨琛面无表情地在薛凯蔚和沈思邈的脸上扫了一眼,然后收起了手枪,退后了一步。仟羽仟寻邪肆一笑,反而将枪口抵在了墨琛的太阳穴上,“我会让你后悔放下手枪!”

“是吗?那你就尽管试试看。”这句话并非出自墨琛之口,而是从沈思邈的口中冰冷地吐出。

仟羽仟寻拿着枪的手一时间竟被沈思邈冰冷的语气给僵住了,他身上的危险气息紧逼着他的心脏,令他的手不禁颤抖。

“两位,一起去见见尊主和少尊主吧!如果还想要了对方的命的话,我不介意把你们打昏了扛回去。”薛凯蔚顽劣一笑,和沈思邈一齐转身走向炼狱关的出口方向。墨琛和仟羽仟寻始终没有再看对方一眼,只是安静地跟在薛凯蔚和沈思邈后面走着。

地点:琉璃岛——古城——主殿——书房

书房中,旭尧坐在书桌前的办公椅上,双肘撑在书桌上,十指交叉,下巴靠着手背,脸色微沉。当旭尧的脸上出现了这个表情的时候,就说明……他生气了。而惹琉璃岛尊主生气的后果,可是很严重的。

旭阳坐在书房的那组沙发的主位上,双臂放在沙发背上,双脚悠闲地交叠,嘴角似笑非笑。如此的他不似往常的邻家大哥哥形象,而是在以一个高贵优雅的年轻王者的姿态,俯瞰众生。

“尊主,少尊主,我们把两个在炼狱关到处惹是生非的小鬼给抓来了。”薛凯蔚和沈思邈分让开了一条路,让墨琛和仟羽仟寻从他们中间走过去。两人依次给旭尧和旭阳行尊礼,他们那副规规矩矩的样子实在让人想不出炼狱关的一切事端都是因为他们而挑起的。

“说吧!”旭尧沉声下令,意在给他们一次陈述的机会。他也曾猜测到会有这么一天,可是却没想到事情竟发展得如此之快,又是如此之严重。

“呵,我没什么好说的。”仟羽仟寻的那副狂傲姿态更让旭尧恼怒。他真是越来越放肆了。

“尊主想听什么?”墨琛抬眸直视旭尧,问道。

旭尧摊手,将身体往后倾倒,无奈道:“既然你们不想说……思邈、凯蔚,把他们关回自己的卧室里,三餐照旧,就是别让他们出来,让他们呆在里面好好反省反省。”

“等等,父亲,我还有些话要问问他们。”旭阳放下腿,起身朝两人走去。“你们的枪刚才都指了谁?”旭阳明知故问。

“他。”显而易见的答案,两人答得没有一丝迟缓。

“我在上课的时候是这样教你们的吗?”旭阳说着便将双手伸到了腰间,拔出了两把手枪分别将枪口抵在了两人的太阳穴上,“我有这样演示过给你们看吗?嗯?”

两人的脑袋上都顶着一把枪,冰凉的枪口没有任何的生命力,只会无情地向他们射出子弹,夺取他们的性命。墨琛依旧毫不畏惧地与旭阳对视,而仟羽仟寻却是兴奋地看着抵着他头部的枪,仿佛是在等待着旭阳扣动扳机,将他打得脑浆迸裂似的。【吐槽君:“难怪墨琛会叫他变态,原来还真的是个变态。不,根本就是个丧心病狂的家伙好不好?!妈咪啊,地球太可怕了!我要回到火星上去!”】

“在琉璃岛学到的知识,不是让你们去互相残杀用的,而是让你们去保护你们想要保护的人和事物,若是你们打算在琉璃岛上演自相残杀的戏码,我不介意把你们送回去。”旭阳教训了两人一顿后便收起了他的手枪,转身回到沙发上坐下,恢复到了原来的姿势,这不禁让人产生错觉,好像他从来就没动过似的。

旭尧看向了沈思邈和薛凯蔚,“把他们关在自己的房间里,没有我的允许,不准任何人放他们出来。”

“是,尊主。”沈思邈和薛凯蔚齐声恭敬道。

薛凯蔚依旧是那副顽劣的样子,走到了两人面前道:“走吧!”

就这样,两人被分别送回了沉心殿和迤逦园,关在了各自的卧室内,没有旭尧的允许,谁也不得踏出卧室的房门,也不允许有谁私自放这两人出来。这一关,就是三个月……

时间:2019年1月20日

地点:琉璃岛——古城——主殿——书房

旭尧将沈思邈和薛凯蔚召进了书房,“去把他们放出来吧。”

“是,尊主。”沈思邈和薛凯蔚齐声恭敬道,然后先后步出了书房。

地点:琉璃岛——古城——沉心殿——卧室

墨琛正悠闲地躺在床上看书,房门却在这时被意外推开。薛凯蔚恢复了往日那副嬉皮笑脸的样子,懒洋洋地倚在门框上,对已经向他看过来了的墨琛调侃道:“臭小子,小日子过得挺清闲的啊!行了!尊主允许你出来了,走吧,还是老地方。”说完,他便双手插兜转身先一步离开,墨琛也从床上跳下来,追上了薛凯蔚。

地点:琉璃岛——古城——迤逦园——卧室

沈思邈刚开门便有一支飞镖迎面飞来,他一个闪身便轻松躲过,其间,他的表情从未有过变化,就好像刚才什么都没发生过一样。【吐槽君:“(⊙0⊙),沈少侠,小弟甘拜下风,请受徒儿一拜!”沈思邈:“滚。”吐槽君:“o_O,这么拽?!好吧……”】

仟羽仟寻挑眉看向沈思邈一尘不变的“冰山”脸,邪肆地吹了一个口哨。

沈思邈抬腿迈进了他的卧室,将门合上,冰冷淡漠的目光在门上所贴的照片上扫了一眼后便移开了。那张照片已经被飞镖插得千穿百孔,但依稀可以看出那张照片上的人是墨琛。也对,除了墨琛,还有谁能让仟羽仟寻如此仇恨?

沈思邈面无表情地看向了依旧死性不改的仟羽仟寻,用冰冷的语气对他说:“尊主下令,放你和墨琛出去。现在,跟我去主殿。”他说完,同样先一步转身离开,仟羽仟寻顽劣一笑,紧跟其后。

地点:琉璃岛——古城——主殿——书房

两伙人同时到达主殿,在外面相遇时,仟羽仟寻用着充满仇恨和嗜血的目光看向墨琛,而墨琛却视若无睹,完全不把他放在眼里。见到墨琛的反应如此平淡,仟羽仟寻真的是恨不得冲上前去把他掐死!

“别看了,进去吧!”薛凯蔚和沈思邈一前一后地将两人夹在中间,表面上漫不经心,实则是在监视着他们的一举一动,以免他们仇人见面分外眼红,到时候打起来就麻烦了。

进了书房后,仟羽仟寻也不再用那种眼神看着墨琛了,气息也收敛了许多。

这一次,旭阳出去执行任务去了,所以只有旭尧在。

旭尧深邃的目光在两人稍显稚嫩的面孔上扫了两眼,结果显而易见——两个人都变了。但是他们的变向却是不同的。仟羽仟寻虽然收敛了他方才的狂傲与嗜血仇恨,但是他的骨子里早已刻上了邪恶,只是他再怎么压抑也改变不了的,他变得更加可怕了。而墨琛,他比以往更有了一副看淡了人世间的样子,似乎遇到什么事情,他都会从容应对,然后很好地处理。如此相比之下,墨琛的表现更加让旭尧满意。

“仟寻……放下仇恨吧。”旭尧明知无用,却还是想帮帮他,将他从仇恨的泥沼中拉上来。

“呵,不可能!玄忻墨琛的命,我这辈子是要定了的!不杀了他,我誓不罢休!”一说到仇恨,仟羽仟寻就将对墨琛的仇恨宣泄了出来。他疯了一样的就要扑上去将墨琛的脖子掐断。薛凯蔚在他即将得手的时候将他的手腕紧紧握住,然后冷着脸警告他:“乖乖站回自己的位置去,否则我就把你的手掰断!”

仟羽仟寻仇视着眼前那张令他厌恶到了极致的脸,他恨不得立刻将那张脸撕碎!仇恨在他的身体里疯狂滋长,渐渐地将他的理智和感性吞并,最后只剩下了一个丑陋的灵魂在苟延长喘。

薛凯蔚见仟羽仟寻非但没有停手,反而越发想要挣脱他的钳制扑向墨琛。他眸光一寒,紧紧钳制着仟羽仟寻手腕的手一个用力。

“啊……”仟羽仟寻的手被掰断了,但是疼痛却给他带来了兴奋感,让他内心的邪恶更加疯狂。

旭尧沉着脸看着仟羽仟寻惨白却兴奋的脸,默默地叹了一口气,闭上了双眼,无力道:“小沫不会希望看到你如此……”

提到了“小沫”这两个字眼,仟羽仟寻的心隐隐刺痛,理智和感性渐渐挣脱了仇恨的枷锁。她死了,可他却连她的最后一眼都没见到,而这一切都是因为墨琛,若不是他害他掉下了悬崖受了伤,他起码还能去见上她最后一面,可是现在,晚了!一切都晚了!回不去了!

“你需要好好冷静一下,记住我的话,遇事不要太过偏激,仇恨解决不了一切,它只会将你内心仅存的理性和感性抽干。”旭尧没有再看他一眼,对沈思邈说:“把他关进冰狱里,等他什么时候想通了再放他出来。在这之前,先带他去把手给接好,别落下什么病根。”

“是,尊主。”沈思邈领命,将仟羽仟寻带了出去。

待他们走远后,旭尧才睁眼看向墨琛,“你不该让他这么恨你。”

“就算我没有那么做,我和他迟早都会走到这一步,我只不过是把事情发生的时间调前了而已,这件事,越早解决越好,不是吗?”墨琛满脸的无所谓。

“不一定……我很庆幸我将小沫送回了温特岛,否则她不知道该如何面对你们的这场无谓的纷争。”在旭尧眼里,这不过是场可笑的闹剧。

“是不是无所谓,谁知道呢?”墨琛不以为然。

“呵呵。”旭尧轻笑着闭上了双眼,“回去吧!一切照旧。”

“是。”墨琛朝外走去,走到了主殿之外,他抬头看向蔚蓝的天空,轻笑了一声,“一切都回不到从前了……”停留在他脸上的那个笑容透着凄凉与无奈,他现在唯一希望的就是——璃沫能够无忧无虑地生活。不过他也清楚得很,那也是不可能的……

前方的路越走越黑,他只身一人独步其中,最终是会走向光明……还是会往更加黑暗的地方走去?

【哎呀(⊙0⊙),不知不觉中都这么晚啦?看来我的速度还不够快啊……抱歉,迟更了……很没脸地再次说这句话……明天照常,不会迟更了。好困啊,睡觉去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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