青战紧挨了司空弦坐,子禋和夏步坐在他们前面,可怜半夏要主持,留了一把椅子在青战旁边,离开就被夏步拖到了他身边。这五个人坐定了,周围便立马挤满了椅子。半夏郁闷地组织:“同学们,往后坐一坐。”一阵混乱,可她的椅子还是在夏步身边。
其实……也是欢喜的呢。
节目表是随意排的,那些都是提前报上节目的同学提供的,还有其他同学,半夏便随机点人。
男生起哄,要半夏表演。半夏亦不扭捏,笑着说好,便下台换衣服。
室内空调温度高了,弦悄悄解开风衣的纽扣,灯光很暗,青战凑过去往他脖子里看了看,制服里面是衬衣。边说:“只穿衬衣也不会冷罢。”正巧夏步扭过头来,看到青战凑到弦胸前,便坏坏地笑。青战才意识到自己刚才的动作多暧昧,眯起眼威胁夏步,却已经红了脸,周围的目光更是灼人。弦从容地脱了风衣和制服,松了领带,纯棉的白衬衣解开领口的扣子。性感而充满诱惑。完美的身材,完美的气质。弦微笑着,低声问:“不热吗?”
“啊。”青战早就觉得热了。青战很小动作地脱了外套,弦帮她拿过去。叠好,放在自己膝上。
半夏已经换好衣服,雪白的纱裙和闪闪的王冠将她衬托得公主般夺目。
轻盈的舞步,曼妙的身姿,灯光闪动,半夏竟将这个普通的舞台神奇地变得地流光溢彩。夏步在下面看着,失了神,同其他男生一样,折服了。
忘了,忘了一切。只要随着音乐随着心舞动就好了。半夏不想任何人或事。全部都没有了。就只剩下舞。她觉得只有此时她才是纯粹的。忘却一切,包括台下的观众。
夏步看着自在地舞着的半夏,觉得这才是真的她。“就是她。”心里有个声音,越来越清晰。就是她。
当曲终了,半夏退场,掌声如潮。她不在乎那掌声的。不在乎。其实,她宁愿音乐永远不要停,掌声也永远不要响起来提醒她,就让她一直舞下去,一直自在下去。
换下衣服,仿佛自在也随那衣服一同脱落了。她感到浓浓的失落。
听到外面一阵喧嚣,她匆匆换好衣服出来,原来,另一位主持人,杨悦琳已经欢迎某两位客人表演了。
夏步和子禋什么都没准备,突然被要求上台,有些措手不及。然而这种情况遇得多了,他们倒也不显慌乱。镇定地走到台下,边商量着唱什么,这个时候唱歌是最省事的。
子禋却走回去,同弦说了几句,又回到台上,一样温和得微笑着。说既是半夏的朋友,在半夏之后表演也是应该的,不过,希望同样是好友的司空弦和青战也一起来。如此一说,场面更热闹了。
这时几个男生已经将角落里放的钢琴抬到了台上,夏步请求停掉音响,关掉彩灯,只留下房间的壁灯和台上的几盏。钢琴在舞台一侧,灯光恰如其分地将舞台烘托出朦胧而梦幻的氛围。弦站到钢琴后,子禋和夏步站到台中央,而青战,却站在了钢琴旁边斜靠着钢琴,子禋和夏步便分开一点,四个人在台中的位置反而比一个人弹琴三个人站一起更好。
弦坐下,试了试琴,都好,默契地示意。钢琴声悠扬地响起。一首简单的歌,高中时候每周都有两节英语连堂,课间总是放这首歌。
不是青战家里的大钢琴,坐着的弦依然能被台下的观众看到,那样自在,那样自然,那样优雅。认真的面庞,偶尔侧首看向斜靠着钢琴的青战,满眼的温柔和关心。让人嫉妒。司空青战其实是侧面对着观众,闭着眼倒也不算失礼。夏步和子禋也以舒服的姿势站着,舞台上的人默契地配合着,朦胧的灯光中仿佛时光交叠,留下最华美的篇章完美地再现在台上。台下的人也被感动了,轻声和起来。
有些浅浅的忧伤在指尖流淌,晴明的忧伤。往日,那些往日。
这就是晚会的高潮了其实……只是因为台上的人罢。
下台后夏步惊讶地问:“青战你会唱歌啊!”青战走在前面,也没回头,看不到她的表情。子禋笑道:“上台之前夏步还特意选这首歌,说是高三时你们班常常在课间放这首歌,你就算不会唱也该会哼了。还担心地嘱咐我唱大声些好盖过你的声音呢。”
已经坐下,“啊。”青战只是应了一声。司空青战确实不大会唱歌,小学音乐课老师曾要她上台唱歌,结果跑调跑得那叫一个远,被嘲笑过好久。似乎从那之后就再也没听她唱过歌了除了升旗时唱国歌。
“汉语歌唱跑调,英文歌却唱得这么好,你这个崇洋媚外的家伙。”夏步一副爱国模样。其实司空青战很不懂,她不懂为什么要把土地分割成不同的国家,把土地上的人区分开来,明明都是一样的人类啊。
半夏跑过来,坐下转过身对着四个人道:“Perfect!没想到青战的音色这么好!”
“噫,她本来不会唱歌的。”夏步故意这么说谁让半夏没有夸他呢!
“啊。确实呢。”青战只是平静地说,说得毫无情绪。半夏用奇怪的眼神看着她,而青战却毫无玩笑或者耍性子的意味。
活动进行几个小时,大家就都有些累了,一个个无聊地磕着瓜子。夏步悄悄走开一会,回来拿了四支香蕉,自己剥了一支,说:“只有香蕉和瓜子。”青战突然想起自己的书包里还有一个苹果,拿出来托在手中,对着弦微笑。
弦拿过苹果“啪”就掰成了两半。递给子禋一半,另一半给青战。青战和子禋就把手中的半个苹果又掰开来,子禋递给眼巴巴的夏步一瓣,自己一瓣,青战也递给弦一瓣,自己留一瓣。弦只是微笑着,换过青战手中那瓣较小的。
半夏又回来坐下,夏步就把手中的苹果给她,半夏咬了一口,发觉子禋他们亦只是一人一小块,不好意思再咬,又不好意思将要过的苹果还回去,夏步只微笑着说:“很荣幸和主持人大人分一块苹果呢。”说着拿过半夏留在空中的那咬过一口的小块苹果,只一口便下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