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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54章 进行时(1)

不过,黄老板还是有点不明白,芯片如是遗嘱,芯片记载的财产只有一、二千万的话,为什么有那么多有身份有地位有权势的人何必要来趟这个浑水?这时,他想起凌晨那条短消息。他再次打开那条短消息的时候,他突然间心里一惊!陈枫说,他父亲有一只香港的手机号码,除了发短消息,从来不用。他再次查看另外一条短消息,号码一样!难道大哥就是计委老头?难道真的是大哥生前设计好软件程序?难道大哥有未卜先知的本事?

不管大哥是不是计委老头,三天后,等他再发来短信的时候,就可以知道结果了!

江勇依然在急救室抢救,生命迹象依然很微弱。急救室外,玲玲靠在江夫人张某身上,就像是靠在自己的姐姐身上。

黄老板走了上去,走到江夫人张某身边,说:“弟妹!吉人自有天相!不要太伤感了!江勇不会有事的!”

“谢谢二哥!你回去吧!”江夫人张某面无表情地说道:“她也累了!你带她回去吧!

“不!姐!我不走!我要陪他,是我害了六哥!”玲玲说到这里已经是泪流满面,但她并没有哭出声,而是用哀求的目光看着江夫人张某。

“算了!你走吧!你也是苦命人!”江夫人张某叹了口气,拍了拍玲玲的肩膀,说道:“不怪你!那是命!”

这轻轻一拍,玲玲满足了,因为她从江夫人张某的脸上看出了原谅,也读懂了理解。她站了起来,说:“姐!那我先走了!”她要走,却是她想为六哥做更多的事。她想去庙里为六哥,烧香求佛,保佑他早日康复!

这时,黄老板的短信又来了!他打开一看,这条短信也是一家香港的私人侦探公司!上面说道:我们有事先走了,三天后再见!

黄老板的心又提到了喉咙里!芯片的事难道真的没有完结?

当黑暗肆意地宣泄着恐惧,魔鬼就会披着黑衣悄悄地降临!夜,可以真实地覆盖明眸,肆意嘲弄着你白日里松弛的眼睛,让你不得不睁大双眼;夜,可以轻松地将一切丑恶掩盖起来,连空气中的阴霾,都被它遮掩得荡然无存;夜,可以随意地将人的仇恨化解在冥冥之中!

夜是阴暗的,那怕有明月高高挂起,依然是阴暗的。黑暗中,即使还有霓虹灯不停跳跃,即使天空中还有闪烁的星星,哪怕有人说路的尽头是豪华的宫殿,却终究是黑夜。如果说,夜有美好柔和的一面,然而,黑夜却是令人胆战心惊的魔鬼。

终于光亮象箭一样刺穿了黑暗的根本,第一丝光就这样的升腾,划出轨道,让太阳沿着这轨道成为一道弧……最深的黑色调是浮在明幻中的,最刺眼的光明是以黑夜衬托的。

黎明就像春风一般吹来,虽然春风依然寒冷,却让人看到了希望!

黄老板带着玲玲从庙里走了出来!他的心情也与黎明前的早晨一样!他虽然很累,很困,很乏,但经过这一夜的洗礼,套在他心中的情感枷索,突然间被挣脱。

十几年来他抱怨人心不古世风日下,虽然坐拥几千万元资产,虽然身边美女如云,却不敢涉足感情半步。为了排解心中的苦恼,他用欣赏的目光来对待女性,用他独特的思维来解读女人。在他的情感世界里只有意淫,只有幻想,只有所谓的哥们义气。他没有寄托,也不需要担责,活得无拘无束,此刻,他却发现这种生活无异于像一具行尸走肉!

然而,当他深情地望着玲玲的背影的时候,他又想起了自己的拐儿。想到拐儿,他又忽然间明白自己为什么招工要招23岁,为什么要收藏美女,为什么至今不娶?这时,他的心情又沉重起来,他仿佛看见死去的妻子那种怨恨的目光!

黄老板是矛盾的,也是犹豫的,但有一点是明确的,那就是趁芯片的事尚未解决之前,他必须让这三个女孩离开这个是非之地!然而,玲玲的执意却令他犯难!他只好将送到了与医院临近的一家宾馆住下。临走前,她千叮咛万嘱咐,绝不可将此江勇病危的事告诉柔柔和倩倩。

天亮了!三个女人却面临了不同的命运!

柔柔依然睡着,睡的很安稳,用她的话说:有男人在,让男人去操心世界吧!女人只要哄男人开心就是!她不需要太多的承诺,也不需要太多的体贴,甚至她不需要太多的爱。钱多了,她怕贼,情多了,她怕变,温暖太多了,她怕冷,承诺多了,她怕失信。所以,她能快乐,也能无忧!

玲玲躺下了,她躺在床上翻来覆去睡不着,眼前总是三个男人的身影。玲玲开始牵挂,牵挂的人容易滋生爱,她也不例外。她爱黄老板的稳重,爱陈枫的大义,爱江勇的气魄。她从黄老板身上找到了一种与父爱相似的爱,但绝对不是父爱。她认为她可以在他怀里撒娇,可以在他身边发嗲,甚至可以调皮淘气。她还想像亲他嘴的时候,她可以咬他;搂抱的时候,她可以挠他痒痒;睡在一起的时候,她可以抠他的鼻子。她从陈枫的身上,她找到了一种做人的责任,这种责任可以让一个变得高尚而纯洁。她崇拜和羡慕这种男人,她乐意为这种男人献出一切,哪怕是做牛做马伺候他一辈子,她也觉得光荣。她从江勇身上,找到大哥哥的影子,但绝对不是兄妹之爱!她感觉到他身上男子汉的烈焰,也感受到春天般的温暖。她也需要这种激情,需要这份爱,然而,他是有妇之夫,他有个深爱他的贤妻。此时,她想起与江夫人张某告别时的一段对话:“姐!六哥康复了!你给我一夜!然后,我削发为尼!”江夫人张某苦笑道:“如果六哥康复,我愿意借你一辈子!”玲玲落泪了,一点一滴地落到了枕头上边,她的心碎了!她想起自己在菩萨面前的许愿:只要六哥平安无事,她愿意天天供奉,日日跪拜;她甚至告诉菩萨,她愿意用一夜情来递度她的人生,然后削发为尼!这时,在她心中只有六哥!

倩倩醒了!她望着睡在地板上的表哥,想起昨晚两人的对话,她为难了!虽说这个表哥与她没有血缘关系,但她一直视他为亲哥哥。她不明白,为什么一直在苦苦追求柔柔的他,竟然向她求婚!难道他是意气用事?责怪我没有当好红娘?故意在考验她?她笑了,笑这个傻哥哥竟然开这个玩笑,笑这个憨哥哥竟然对柔柔那么痴!她觉得心中有愧,她想,如是柔柔死活不肯,不知表哥能不能看上玲玲!她拿起电话,刚想拨打,却发现天刚刚蒙蒙亮。她又躺下了,这时,她想起江勇深情的一抱,想起自己冒然地冲着黄老板亲嘴的场面,她慌了,她不知该如何处理这段感情纠葛!

倩倩的表哥姓黄,名起,是个大学生,今年二十九岁,一米七二的个头,长得眉清目秀,风流倜傥,虽然个头不算高,却有一副强健的体魄。他人缘好,琴棋书画样样精通,待人诚恳,工作勤奋。经过他自身的努力,当上会计事务所部门经理。会计事务所女人多,呆在办公室里的时间多,中午休息的时候,男男女女在一起,有说有笑也很正常。不过,自从网络上流行“暧昧”,“网恋”以及“意淫”后,他也沉溺于暧昧的幻想之中。

说起暧昧,那种感觉比朋友多,比情人少,说不清道不明,很微妙,很甜蜜,求之不得,盼之不来,离你很远,又仿佛就在你眼前。然而,他早早地结了婚,也早早地有了孩子,这多少让他觉得点遗憾。

不过,单位的女同事多,说荦言荦语的事总是女人开头,男人帮腔,如论暧昧也是女人主动。在这样的环境下,黄起不想暧昧也难。不过,黄起自比柳下惠,面对单位女同事投来暧昧的目光,他的立场也算坚定。然而,时间长了,他的心里防线也松驰了下来。

没有心理防线,黄起那颗炽热的心却在不断积聚对暧昧的向往。突然间,他觉得暧昧非常完美、新鲜、微妙,刺激,同样那种感觉令他冲动,又令人无法捕足。他是个充满理想,充满激情的男人。所以,他喜欢这种感觉,也非常憧憬这种感觉,那种感觉好玩,好奇,好刺激。

他想暧昧了,因为有人说:暧昧只是眼神、是短信、是暗示、是QQ;暧昧超越了一般的热度,却永远不会沸腾;暧昧就在身边,然而仔细去捕捉却什么都没有。有人说,暧昧是带有甜蜜的想像,甚至可以让你一辈子魂不守舍。也有人说,暧昧这种感觉不足以叫你们切切实实的发展一段正式的关系,这种感觉仿佛他缺不了她,她也离不了他,但其实,各有各的阳光空气和水分……。然后,就有人说,暧昧是比好朋友再亲一点,但比情人远一点。

因为暧昧并不是对婚姻的背叛,所以,他开始暧昧了。

他对所有的投来暧昧目光,照单全收。忽然间,他有楚留香的感觉,有韦小宝的感觉,他也忽然间觉得这些美妙的感觉就如电影那般浪漫。他开始飘飘然不所云里雾里,甚至不知道自己姓甚名谁!

当他回到家时,那种如诗如歌,如梦如幻般的感觉顿时荡然无存。他有种从天堂跌到地狱的感觉。此时,他除了抱怨妻子没品味,太罗嗦,甚至抱怨妻子不会笑。

白天,他几乎将工作的另一半用灵感去创造那种令人心动的暧昧,到了晚上,他躲藏在书房里,在网络的世界里寻找他另一半的暧昧。他陶醉在美女一颦一笑的浪漫之中,沉浸在女人甜言蜜语的关切之中。他认为,他能从对方的字里行间中读懂她的心,他能从QQ上发来的一张图片,看清对方的模样。他开始用他的逻辑去惴磨对方,用他的观点来判断对方。他认为征服了女人,甚至他认为征服了女人,就好比征服了世界!

终于有一天,被他暧昧的一位女士拿着一束鲜花向他求爱。

黄起手拿来着女孩送来的玫瑰花,他显得不知所措,慌乱中他选择了逃跑,选择了退缩!因为他并不认为在他们之间有爱情,他们只是知已,只是朋友,只是暧昧。他惋言谢绝了回到家,他忽然间觉得妻子眼睛里,只有淡淡的怨恨。

那天夜里,他爬在电脑桌上,想啊想,突然间他觉得与妻子的那种爱情,淡的无味,谈的索然,谈的无趣;他又觉得在浪漫之中的暧昧,却像甘露,很甜蜜,很滋润;他又觉得,如果暧昧不叫爱情,那他现在还有什么?他想起自己与老婆的所谓恋爱,他笑了!他笑自己没有情商,笑自己天真幼雉。这时,他发现自己从来没有恋爱过,自己也从来没有过爱情。

其实,黄起也知道,妻子是个贤妻良母,他们有过温馨的过去。他只想把暧昧比作浪漫,比作时尚,当作情感的寄托,幻想自己也有个暧昧的人在“天冷时、感冒时,会在晚上传讯息特意提你服药,叫你多穿点、盖好被,早点睡的普通朋友”,又能在“一方永远不说,另一方就永远装作不懂。于是一方永远沉默,一方永远装傻”之间穿梭。

第二天,一束鲜花一张纸条放在他桌上。纸条上几个秀丽的字竟然吓了他一跳:“爱你!”

他不敢来真的,即使他和妻子没有感情,即使他妻子背叛他,他也不会向她提出离婚。因为,他们有个可爱的宝宝。

“爱你!亲你!就一次!”那天下班前,又一张纸条夹在他的文件夹内。这一次的求爱,比昨天来的更火热,也更直接,而且更方便。虽然落款没有署名,但他知道,向他示爱的正是面前那个低着头装作看报纸的半老徐娘。他忽然觉得自己像只被女人追逐的“鸭子”,心里突然产生了恐惧。

一波未平又生一波。他刚把鲜花放入纸篓,又一位妙龄女子进来了!……。

对所有的人来讲,交了桃花运,这是多少男子梦寝已求的事啊!然而,对他来讲,这是恶梦的开始。

他也预感到了,这种预感非常灵验。也就在那天下午,两个女人在单位里大打出手……。

单位出绯闻了,而且闹大了,两个女人据说都有同盟军加入,不仅公司内打到公司外,还从公司外一直打到公安拘留所……。

黄起的经理也被免了,他低着头,挤在那间几乎是清一色的女性办公室里,就像个小偷一样惶惶不安。终于他忍受不了这一份折磨,辞职到了一家公司当会计。

没过多久,黄起接到法院的诉状,妻子要求与他离婚。

他不明白妻子离婚的原因,他只觉得“暧昧”一下,只是情感的轻微发泄,这是异性之间沟通的一种方法,谈不上绯闻,更说不上是婚姻的背叛。

回到空荡荡的家,他忽然发现妻子有千般好万般美,可是一切都晚了。妻子是铁了心的要和他离婚,竟然连电话也不肯接。

倩倩知道表哥表嫂闹离婚后,几乎在第一时间赶到了表嫂的单位,然而,铁了心的表嫂,竟然把孩子带到东北的娘家,并且向单位递交了辞职报告。

怪事!不吵不闹怎么会离婚?没有第三者怎么能闹离婚?在倩倩看来,表哥是好男人,表嫂是好女人,他们怎么会离婚呢?难道就因为暧昧?倩倩并不知道为什么?却觉得暧昧确实很可怕。

几个月后,黄起和他的老婆离婚了。

黄起没有了家庭的绊索,又可以去暧昧了,而且这次他不怕暧昧的人来真的。可是,现在谁也不与他暧昧了!这让他很纳闷,也很委屈。有人有小三,老婆可以谅解;有人******,妻子也可容忍;有人偷婆娘,爱人照样不说离!他为什么就那么倒霉?

一连二年,黄起一直精神恍惚,无精打采,过着独居生活。

08年的春节,倩倩请柔柔、张明、计委老头、玲玲和马大帮一起吃饭,也叫了表哥黄起作陪。从此以后,他陷入了单相思之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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