西门吹雪冷静了下下,言:“可这都不是你的错。跟我走……”
“不!我要回天脊国。”
“跟我走,我们去找巫师,请他施法送我们回去。”
“不!”
两人你来我去的拉扯着,旗麟再说是女孩子,她的力气自然是敌不过西门吹雪的。最终还是给他打晕,自湖边抱走,而后上了马车,驾车继续前进。却不曾想,方才出了大峡谷,却被二十个整装待发的华音阁人士挡路拦下。“吁~~~”
“前方何人。”
西门吹雪问。届时,华音阁的人士从中分开,自后走出一名白衣男子,男子身影修长挺拔,散发着与生俱来的雍容华贵,以及锋芒外露的优雅气息,乌黑的长发懒散的垂至后腰下,挺挺的鼻,刀削般棱角分明的薄唇,如寒夜般明亮罕见的黑珍珠瞳孔,耀眼夺目、深不可测。
“尤清尘。”
待来人报上名来,西门吹雪一惊,他兀自脱口而出:“万俟清风?”
“正是,西门将军好雅兴,自个国家都要不保,居然还有心情强掳我天脊国陛下的妃子。”
“妃子?”
西门吹雪从万俟清风的字里横间察觉到了丝丝的诡异,继而再问:“旗麟不是天脊国的皇后吗?怎么会是妃子?莫妃是天脊国君不想要她了?”
西门吹雪的担心,连个瞎眼都能听得出来,更何况是耳聪眼明的万俟清风。
“莫不是天脊国君知道了旗麟流落在外发生的事情,不想再要她做皇后了?你回答我,如果天脊国君待麟儿不好,我死都不会让你们带走她。”
万俟清风嗤笑,反问:“你有这个实力吗?”
“有没有,要单打独斗过才知道。”
西门吹雪狠狠出言。
万俟清风一见西门吹雪,就能够大致判断出他的武功有几成,他自是不会放西门吹雪在眼里,兀自问话:“麟儿可是在马车中。”
“在。”
“我要和她言语。”
即便是答应万俟冰泉不再叨扰旗麟,即便是心里搁下了一个路千金,但一听旗麟在,万俟清风的内心还是一石激起千层浪,无法平息。那种言语中透露出的激动与迫切,着实令西门吹雪鄙视‘真是个龌龊的贱人,居然连自己皇兄的女人都能下得了毒手。’
“她晕过去了,不能和你言语。所以,你死了这条心。”
“那我就不客气了。”
万俟清风一语罢,整个人已然飞到了西门吹雪身前,后者想要拔出腰间的剑,却在拔剑的时候,一手被万俟清风突出的一手牢牢按住,待万俟清风将他踢落在地,他欲拔剑,才恍惚间发现,剑已经断裂在了剑鞘里。下一秒,他就对猫腰钻入马车的男人露出了惊异的面容。“啊!”未曾有所攻击动作,他便被一拥而上的华音阁人士举刀逼得不能动弹。
万俟清风堂而皇之的入了马车,充斥眼帘的,便是旗麟那熟悉的美丽容颜。
“麟儿,我心爱的麟儿……”
一遍遍熟悉的呼唤声,如山泉一般叮叮咚咚的流入耳中,良久良久,旗麟的双眼眨了眨,万俟清风惊喜万分,怀抱着她身体的双臂兴奋的抖擞起来,口中兴兴而语:“麟儿你终于没事了,知道吗?本王找的你好苦。”
旗麟随即苏醒,晃神了一小会,便大肆推开万俟冰泉。后者明白缘由,言:“我知道你的心意,从你皇宫出走,我就明白自己该怎么做了。你听着麟儿,我是真的爱你,我会放手,但如果皇兄待你不好,我一定,一定会带你离开他的身边,给你最好的生活。”
“他都死了,你说这些还有什么用处?”
旗麟言语着,眼泪便不自禁的外流。
“皇兄没有死。”
“什么?”
旗麟难以置信,更是喜出望外,笑言:“你没有欺骗,他真的没有死?可是……青衣的毒……”
“是我的王妃救了他。”
“那么……王妃呢?”
“她死了,和我的骨肉一起死去了。”
万俟清风言语着,眼中便流露出浓浓的伤情。旗麟见着,心里也不是滋味,言:“对不起。”
“别说对不起,你并没有对不起我什么。该说对不起的是我,若非是我执意要你,你也不会为了不破坏我与皇兄的兄弟情义而离开,也不会有现今这番遭遇。”
听得万俟清风的言语,旗麟自是觉得他成长了许多。似是突然想起了章帝,她问:“你们会怎么处置章帝?”
“带回天脊国,听候皇兄发落。”
“哦。”
旗麟淡淡的吱了声,而后听得马车外响起的声音:“王爷,章帝抓到了。”
旗麟的心随之一动。遂听得万俟清风下令:“将他收押,随本王一同回宫。”
“是。”
“麟儿,麟儿救我!”
“放肆,你算个什么东西,胆敢如此称谓!”
“麟儿……”
“放了他吧,他是……他是我哥哥。”
旗麟与万俟清风言说着,后者注视着去旗麟良久,点了下头。而后,在麒麟的再三要求下,他同意旗麟同西门吹雪言语:“你可以去做你的一日帝梦了,我不会阻拦你了。”
“麟儿。”
只是这一句,旗麟便回了马车,再不露面,同万俟清风在一众血冰堂、华音阁高手的保护下,安全的回到了天脊国皇宫。与久违了的万俟冰泉相见,旗麟激动不已,当即就飞跑入他的怀中,口中喃喃:“冰泉,我好想你,真的好想你,我以为再也见不到你了,我真的好害怕……”
“朕知道,朕都知道。”
万俟清风强调着,而后便命高庸将旗麟送回了宁鸾殿。待她走后,万俟清风问:“皇兄,你打算给她什么名分?”
“她爱我,岂会在乎区区的名分?”
万俟冰泉不答反问。
“在不在乎,是她的事,但给不给,却是皇兄的事情。若皇兄还真心爱着旗麟,就给她个名分。”
“怜妃如何?”
万俟清风听后言:“皇兄应该去问旗麟。她若不介意,臣弟有什么好介意的。”
“朕会同她说。”
万俟冰泉言语,而后言:“同朕去见一见那章帝。”
章帝被待会天脊国,便直接关押入重兵把守的天牢。见天脊国君到来,他只是将垂着的头兀自的太高,言:“无疑,你确实是一个厉害的君王,我的国家交与你,我也放心。”
“你倒是看的开。”
天脊国君淡淡一语。遂听得章帝言:“好好对待麟儿,不许你伤害她。”
“朕爱她,怎么会伤害她。”
天脊国君貌似反问的肯定。
“你会让她做你的皇后吗?”
“不会。”
听得万俟冰泉如此肯定的言语,章帝眉眼怒张,言:“她之所以会变成现在这个样子,全都是因为你。”
“当皇后不是她的希望,朕清楚,她并不在乎这些,她在乎的,是与朕心中,她可否是独一无二的皇后。”
天脊国君诚实回答。这是他的心声,说出来义正言辞。
“是吗?”
章帝有些恍惚。
“嗯。”
“打算怎么处置我?愈快愈好。”
听得章帝如此言语,万俟清风唇间展露笑意,言:“你也算是为麟儿考虑,朕就依了你的意思,清风,明日午时,章帝侥幸,给他留个全尸。”
“是。”
旗麟回到了久别了的宁鸾殿,抚摸着这里的陈设,已然铺满了厚厚的尘埃。她问随行身后的陌生宫女:“陛下从未曾来过吗?”
“是的。”
旗麟心里很不是滋味。等待了许久,黄昏时候,她见到了她心心念念的男人。
“麟儿。”
“泉。”
两人深情相拥。旗麟的眼泪止不住的流出,她自是心中纠结,言:“泉,你还要我吗?你还会要这样一个不堪的我吗?我好害怕……”
“朕不来宁鸾殿,并不代表朕不思念你。正因为朕无法遏制对你的思念,朕才选择叫人封了这里,你懂吗?”
旗麟重重的点了下头。遂听得章帝言:“我们从头再来,做我的怜妃好吗?”
‘怜妃?是啊,如我这样的身子,怎么还能够配得上皇后的尊位。’
旗麟想着,点了下头。这夜,注定缠绵。次日夜间,万俟清风将章帝的死讯告知了旗麟,后者心中落寞,更是浓浓的愧疚作祟。
万俟清风安慰:“嫂嫂,这是必然的结果,皇兄不会放过任何一个敌人。”
“我明白,只是,我欠章帝的,唯有下辈子来还了。”
“嗯。”
旗麟牢牢的记下了这个日子。转头问万俟清风:“牧介画师呢?”
万俟清风很遗憾的言语:“十多天前疯了,没过两天,就死掉了。”
“啊?”
多么戏剧化的结局,这个令旗麟百思不得其解,她追问:“为什么会发生这样的事情?莫不是中了什么可怕的毒药?或者是生病了?”
“都不是。他死后两个使时辰,王府门前出现了位白袍道人,他留下了句话……”
“什么?”
旗麟追问,她总觉得蹊跷,猜测这道人怕就是玄机。
“一生不过掌中沙,去去留留早注定。”
旗麟一听,心中猛然一咯噔。
“你怎么了?”
见旗麟脸色微词,万俟清风担忧的问。
“没事。”
“孩子……在王府。”
“给我。”
旗麟当即索要。随即是激动的要命,那种母爱的散发,似乎如雷劈下。
“好,我这就回去带来。”
‘我的孩子,我在这里还有一个孩子,怎么可能说走就走呢?’
麒麟这样想着,心里就舒服了许多。
孩子的回归,让旗麟想要留下的心更加的稳固了。再回天脊国,天脊国君待她更甚从前,他无奈的说“除了至高无上的皇后,他什么都可以尽可能的满足我。”他眼中的爱意,多了许多的怜惜,他的心疼,旗麟感受的严重,他是爱麒麟的,这一点,无可厚非。
关于名分,旗麟早已看淡。尽管生活在天脊国君的爱里她还是会自卑,但一切的不愉快都过去了,她很享受现在的时光,可以和相爱的人在一起照顾属于彼此的孩子,享受天伦,是多么的幸福。
一个月后的一天,御花园赏花,万俟清风到来,禀报天脊国君:“西门吹雪登上了雪庈国的王。”
万俟冰泉只觉的好笑,言:“另立国君又如何?雪庈国迟早是朕的囊中物。”
“可他追封西门吹鳞为镇国太后。”
天脊国君面色一怔。不单是他,另一边的旗麟也是错愕非常,无辜道:“我流落雪庈国时,和他结拜了兄妹。他希望我入宫刺杀薛青明,后来因为薛青冥月的缘故,计划更改了。”
“哦,原来如此。”
天脊国君老神了句,遂听得万俟清风追问:“边关将领加急回报,询问我军如何是好?”
“继续打,直到攻克雪庈国。”
“是。”
万俟清风严正以待,似乎他对这个回答一点也不吃惊。
两个月后,天脊国统一三国。次年章帝死的时候,旗麟偷偷的在天脊国的冷宫中烧纸钱祭拜。冷宫惯是偏僻,旗麟自是认为不会有人来的。却不曾想,她一离开宁鸾殿,就有人将她的行踪告知了天脊国君。
“谢谢你,对不起,是我害死了你……”
对不起,旗麟道出了好些个,似是过了良久,她起身回首,恰见得天脊国君正面着她。她似是慌乱的退后一步,恰恰踩到了火盆边……
“朕并不介意你祭拜那个人,说到底,他也曾为了你付出。”
“陛下……”
旗麟感动的落泪。
“火……”
天脊国君陡然一惊,着实将旗麟吓了一大跳,而后就是害怕的惊叫!“不怕,麟儿不怕!”天脊国君一边安慰着一边运功出掌,企图用内力消灭在旗麟裙边燃烧的点点火星,却不曾想,他不出掌还好,一出掌,火势变大了,愈是如此,他愈是不甘心………
结果可想而知。
“麟儿!”
中国m市,慈城医院。
“这是最新的电磁火燎法,兴许对沉睡的病人会有所帮助。”
女医生言语着,就吩咐身边的护士辅佐她作业。
一次,两次,三次……
“好热……”
“病人有反映了。继续。”
“是。”
医生护士齐齐欣慰。五年了,这个名叫旗麟的女孩终于有苏醒的可能了。
睁开双眼,旗麟看到的是一派先进的现代化生活环境,顿时眼睛湿润了,因为她,看到了久违的亲人。哭声一下子就压制了呼唤声,与亲人们簇拥在了一起。
嘘寒问暖,掏心置腹过后,好不容易到了夜晚,寂静了,旗麟才有机会收拾慌乱的心房,她走了,她的孩子,她的君王怎么办?
次日,邵华闻讯前来,两人见面了。亲人们七嘴八舌的催促着二人应该结婚了,却不知道,这对璧人已经物是人非。似乎是仍旧抱着浓浓的希望,亲们避开,给了两人独自的空间。
“你还好吧。”
“嗯。你呢?当了七天的皇帝,好玩吗?”
“好。不过真的是太短。你是怎么死的?”
“烧死的。你呢?怎么回来的?”
“那个巫师。”
旗麟笑了,言:“看来你的命还不错,没有受什么苦痛。”
“岁月给我的惩罚够沉重了,你还会嫁给我吗?”
“你知道结果。”
邵华无奈笑了,言:“就是不死心的问。”
“呵呵……”
邵华只觉得,旗麟这笑,很是悲伤。
痊愈后,旗麟在邵华的帮助下,前往一家百货公司工作。第一天上班,就遇到了三个令她情绪翻江倒海的男人,万俟冰泉、章帝与牧介。她揉了揉眼睛,问身边的邵华:“我不是看错了吧。”
“你没有。章帝是投生转世,牧介是还魂,万俟冰泉是我的巫师朋友帮了忙。”
旗麟更是听不懂了,遂听得邵华解释:“你回到现代,总是闷闷不乐,所以我就找到了送我回来的那个巫师,这个巫师可是能够穿梭时空的,酷吧。”
“嗯。”
“麟儿。”
“冰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