旗麟付诸笑意,问:“那个杨嫔她究竟到天牢做什么?还有还有,泉搞清楚自己为什么一睡到天明了没有?”
天脊国君额首,言:“杨嫔去天牢找了韩引与小韩竹。”
“她找他们做什么?”
“受人之托。”
旗麟困惑:“谁?是以前的容妃吗?”
“麟儿越来越聪明了,越来越令朕刮目相看了。”
旗麟冲天脊国君一笑,吐了下舌头,问:“陛下不是把杨嫔给抓了吧?”
“是。”
天脊国君应了声,言:“麟儿的思维是越来越接近朕了。”
旗麟笑笑,言:“是不是说,那些要害冰泉的人都被消灭了,皇宫不再有危险了。也就是代表风王爷就算不出手,冰泉和我也会平安无事,我们天脊国也会平安无事。”
天脊国君点了下头,又摇了下头。
“存在帝国深处的毒物,不单埋伏在了皇宫。在许多朕看不见的地方,这些毒物尚有大批量的存在。朕马上要荡平三国,自然要清楚一切天脊国内的毒物。风是朕荡平三国不可缺少的左膀右臂,朕需要他。”
旗麟失落极了,为了成就天脊国君的伟业,她只有离开。都说鱼和熊掌不可皆得,平民百姓如此,帝王更是如此。
皇后驾崩的消息,次日便传的满城风雨,很快就蔓延尽了全国。与此同时,华音阁自凤阳为中心,向外扩张,不停的扫荡着对帝国发展不利的因素。
一个月后,天脊国各地屠杀奸细数十人。刺鬼、容妃等一系列旁国渗入天脊国的细作全部落网。因为要荡平三国,天脊国君变得繁忙开来,每日都要于大臣们商议对策。
炎炎夏日的一天。
天脊国君传召万俟清风入宫觐见,路千金随行。设宴地点选在了神明殿。
“陛下驾到。”
“奴婢参见陛下。”
“平身。”
天脊国君高抬一手,问:“麟儿呢?”
“回陛下,娘娘今早起开始斋戒,时日三日。”
“嗯?”
天脊国君疑惑,后余光看了眼万俟清风,顿时便明白了怎么一回事。
万俟清风自是心知肚明,这女人是不想见到他,言:“臣弟好不容易回家一次,居然还看不到嫂嫂,皇兄说臣弟是不是太背了。”
天脊国君一笑,言:“没有麟儿,不还有朕吗?倒是你,也老大不小的了,朕看,这路千金倒配极了你。”
“牧介,还好你来接我,不然我可不会走地道。”
旗麟小声说着。
“旗麟,你真决定离开陛下了?”
牧介表示难以置信。
“当然了。你们家风王爷逼得我毫无退路。如果我不走,他就不会死心塌地的帮助冰泉。”
牧介嘱咐了旗麟声“慢点”,继而说道:“要我说,早走早脱身。”
“对了,你怎么挖出的这么条地道。”
对于旗麟的疑问,牧介哼哼一笑,言:“这个全都要归功于米楠米夫人。”
“米楠?谁啊?”
“王爷的妾侍。”
旗麟大悟,言:“这儿的男人怎么都这样,身边一群,心里还想着别个。”
“这就是旧社会男人的通病,可不比我们现代人。”
牧介言。遂听闻旗麟问:“你离开王府不会被追杀吧?”
“弄不好还真有这个可能。不过,如今三国大战在即,想来风王爷不会为了我这么个小画师费尽心思出动人力。倒是你,那俩男的可不会轻易放手。必定会将三国翻个底朝天,也要找到你。”
旗麟沉默,言:“我知道。所以我特意留书一封,嘱托沿儿三天后交给天脊国君。”
“情书吗?”
“放你个屁,本姑娘长这样用的着写情书吗?”
“那是诀别书?”
旗麟瞬间就哭了起来。
“喂,旗麟,你别这样,对不起,我不说了好吗?你别伤心了。”
旗麟抽泣着:“你都不知道,离开他我有多么的难过,多么的难过,从来都没有体会到,原来离开所爱的人,尽管知道这么做是为了所爱的人,但那种痛苦,真的是好难承受。”
“好了,你别哭了。”
牧介劝说着,继而听闻旗麟问:“你打算好将来怎么生活了吗?”
牧介点了点头,我在这里的这些年攒了不少的钱,相信足够我们生活个一两年。
“哦。那就好。”
旗麟话说着摸了摸肚子,言:“真是懊恼,我肚子里的孩子究竟是谁的。”
牧介止不住笑了声,言:“就说你是个傻女人,现在的这个样子就能够折射出你在我们那个时代是多么的二。”
旗麟可没心情与他开玩笑,言:“地道的尽头是哪?”
“我的画室。”
牧介答得干脆,继而言:“因为快要打仗了,我们不宜去战争将会波及的边关,所以必须在凤阳城附近找一处居所住下躲起来。”
“哦,你安排好了。”
“当然是我安排,你可是怀孕的女人。俗话说的好,天大地大孕妇最大,怎么我也不能让你一尸两命吧。”
旗麟当即就敲了下他的后脑。
“啊?孩儿他妈,当心爸爸不养你们。”
“你胡说什么?”
旗麟大呼。遂对上牧介奇奇怪怪直勾勾的眼神。
“怎么了?”
旗麟困惑,言:“我脸上长花了?”
“不。是你太美了,美到连我这个交过不少人体模特的都动心……”
“你……你……你你……你别胡来……”
“放心,我这么正人的君子怎么可能对一个孕妇下手,若真那样,我都嫌我自个脏。”
一听这话,旗麟倒是放下心来。
路千金多聪明的女人,自然知道风王爷同天脊国君有话要讲,故而早早退席,给这二人留下空间。
“皇兄……”
“怎么了?”
万俟清风想了想,一咬牙心一横,言:“如今旗麟不是皇兄发妻,臣弟要与皇兄公平竞争。”
“公平竞争?我们之间从来不存在公平。天枰已然一边倒的倾向朕这边,风,其实你比谁都明白,麟儿的心里只有一个朕,从来都没有过你。”
“不。初见她时,我从她的眼中看到过倾慕,从那一刻起,我就认定她是我的。我只是犯了一个错误,才使得她从我的手中溜走。”
天脊国君懊恼极了,言:“风,岁月就像泼出去的水,任你百般渴求,也不会倒转。朕爱麟儿,麟儿爱朕,你又何苦拆散朕与麟儿的金玉良缘呢?”
“不是何苦,皇兄,臣弟也不想这样?可臣弟实在按捺不住,从来没有一个女人能够像旗麟那样勾缠着臣弟的心,她就像破天荒下的一场雨,每一道雨丝都仿佛如同一根长针,狠狠的插入了臣弟的内心,臣弟无法动摇。”
天脊国君沉默,言:“你若在这么下去,麟儿只会伤的更甚。”
“我知道,但是……”
“没有但是。”
天脊国君陡然厉色。
七日后,天脊国君俊逸的脸庞又冷又伤。
‘麟儿,你为何要挖地道逃走,你明明知道如今大战开启,又恐下旨搜索会对你造成伤害,朕只能暗访,你为何还狠心离开?朕不能没有你啊。’
天脊国君心想着,遂听闻高庸言:“陛下,风王爷求见。”
“让他进来。”
万俟清风冉冉步入,言:“皇兄,我派出了大量华音阁的探子,重赏之下必有勇夫,想必很快就能找到麟儿。”
“把你的人收回去。”
“为什么?皇兄。你担心麟儿我也担心麟儿,为什么不让我去找?”
天脊国君颓然看向他一眼,言:“朕担心,有人会为了你的重赏而不惜一切手段的捉拿麟儿。风难道不清楚麟儿为什么离开吗?因为你,因为朕,她不想我们兄弟因为她而破裂。你懂吗?”
“我懂,所以我一定要找她回来。如今大战开启,外头那么危险,她一个弱女子和一个半根筋的画师一起,太让人担心了。”
天脊国君点点头,言:“若她回来,你还会为难她吗?”
万俟清风沉默,放不下,他怎么能够放的下。
看他这副表情,天脊国君失落极了,自语道:“如风这般身处花丛、一心多情的绝代公子,为何就偏偏抢夺朕唯一的专情,朕与你的前生究竟结下了什么结。”
凤阳城西,峄山之中,丛林茂密深处,有一山洞。洞顶镂空一洞,恰巧月光渗入。
“牧介,你是怎么找到这么个地方的?”
牧介自豪的得瑟了下,言:“你也不看看我是谁?我可是爱国人士,怎么愿意呆在着莫名其妙的地方,为了回去,我是过雪山走草地,踏遍千山万水,什么奇离古怪的地方我没见过,只是没画下来罢了。”
“哦。”
旗麟应了一声,问:“食物我们都储藏够了吗?”
“够我们吃八个月。从你跟我说你要出宫起,我就去向这里的百姓讨教了种植农作物的本事。山洞外头恰巧有一片不大不小的空地,明日我就开始拓荒……干儿子,干爹是不忍心你和妈妈吃苦的。”
“屁,你怎么就那么肯定是儿子啊,有没有b超看过。”
旗麟嘟囔一声,遂听牧介大叫一声:“孩儿他妈欺负爹,怎么办,干儿子你快出来给干爹出气。”
“他出来也是帮他娘,才不会管你呢?”
旗麟话说着,就耳闻山洞外传来一声“爹”。牧介惊讶的大叫“妈呀”,方才摸着旗麟肚子的手瞬间松了下来。
“别担心,是他叫来着。”
旗麟话说着一指洞口,灰白布衣,乌发被一竹簪拢起,凤眼闪烁奇异的光芒。这人盯着旗麟口吐一语:“原来是你?刺杀雪庈国王丞相大公子,导致其痴呆的人就是你。”
见其逼来,牧介当即挡在旗麟身前,质问来人:“你是什么人?刚才的话是什么意思?你想怎么样?我告诉你,你若要伤害她除非先杀死我……”
“放心,我们不是仇人。”
“那你是什么意思?”
牧介警惕不减。遂听来人说道:“姑娘是否去过雪庈国的都城宁安?”
“那又怎样?”
旗麟不解来人什么意思。
“想来姑娘还不知道自己在雪庈国何等的出名?王翔宇是个彻头彻尾的浪荡公子,见谁家女儿长得几分姿色就要霸为己有,他因为你而变得痴呆,王丞相为了给其子报仇,故而将你的画像全国通缉。”
“啊?”
旗麟惊讶,遂想‘反正我又不去雪庈国,怕什么?’
“原来你还有这么个不为人知的英雄事迹哪。”
面对牧介的“赞美”,旗麟无奈的摇摇头,小声道:“就因为这个,才会招惹上那甩也甩不掉的万俟清风。”
牧介“哦”了声,便问来人:“那你是谁?”
“血冰堂阴霾。”
面对来人陡然认真冰冷下来的容颜,低沉下来的嗓音,旗麟与牧介同是恐惧。
旗麟倒是一点也不知道血冰堂为何?她的恐惧完全来源于来人带给的感觉。
而牧介不同,他跟在万俟清风身边有些年,曾听说过这个血冰堂,这个连华音阁也避而不惹的杀手组织,这个能够令三国国君不惜代价拉拢又从不成功的组织,这个俗称权利的宠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