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米夫人。”
“绯翼,究竟发生了什么?那个女人是谁?”米楠惊异的问。
“我也想知道。”绯翼道,继而又说:“米夫人是最后一个离开王爷房间的,那时候的王爷因为酒醉而迷糊睡去,请问夫人,你走时,云妃娘娘可在房中?”
“不在。”米楠答道。
“那就怪了?是什么人?能够将一个活死人在我们的眼皮子地下运来王府,运到王爷床上。如此短的时间。”肖畅道。
“王爷定是遭人陷害。如今,能够为王爷平反的,也就只有当今陛下了。”米楠道。
“米夫人的意思,我们应该让他们把王爷带走。”肖畅说,眼中的冷漠如刺一般。
“嗯。陛下与王爷毕竟是亲兄弟,奴家想,陛下无论如何也不会愿意让他的皇弟受此冤屈。无论是什么原因。”米楠强调着。
肖畅、绯翼、冷意等人齐齐沉默。
“你们听奴家说。奴家是最后一个离开这个房间的,奴家可以为王爷作证。啊?”米楠再道。
良久,良久,肖畅等人同意了。
黎明时候,天色微亮。脊梁王府外,人声嘈杂,不时的可以听到王府内传出惨烈痛苦的叫喊声。恰有打更人经过,便惊慌失措的报了官。
待官兵感到,王府内已是一片狼藉,到处都冲蚀着呕人的血腥。
不肖多时,天亮了。
御花园里,天脊国君与万俟清风亭中对饮。
“皇兄好生厉害,竟是将我王府中人斩杀殆尽。”
“朕这是为了保你。”
“呵,皇兄的借口是多么的冠冕堂皇。”
“风,你有什么资格说朕。朕以为,你变了。怎料,你一点都没有变,居然染指朕的云妃。你太过分了。”
“臣弟没有。”
“没有?那云妃为何会与你同床共枕。云妃没有知觉,她自是不会主动到你身边,然而你,确实是武艺超群,能把云妃弄到房里,朕一点也不奇怪。”
“皇兄是被醋意冲昏了头吧。臣弟的心里,只有旗麟,又岂会染指旁个女人,更何况还是皇兄你的女人。”
“旗麟不也是朕的女人吗?你不照样染指,竟是那般强行的霸占了她。”
“说到底,皇兄还是因为麟儿……”
“住口,不许你这么称呼朕的皇后。”
万俟清风伤心的笑笑,然后说道:“请皇兄相信,臣弟真的没有染指过云妃娘娘。云妃娘娘为何会出现在臣弟床上,臣弟也不知道因为什么,臣弟想,是米楠吧。”
“米楠,她可是亲眼见到你将云妃藏入房中床下的人。”
“米楠为何要如此待我?她是那么的爱着我,为什么?”万俟清风想不明白,他的伤心,有一点点是因为这个。
“不管怎么样,你也不适合再留在凤阳。中午时候,你就前往边境吧,做个小小的守城将。”天脊国君道。
“也好。”万俟清风冷冷的道了句。他的心,凉了。
“好好活着。”天脊国君随意的拉起他的一手,看似轻盈,却是极重的握了下。
万俟清风淡笑,说:“臣弟既已要离开,皇兄能不能让臣弟见一眼麟儿。”
“不能。”天脊国君想也没想就一口回绝。
万俟清风脸上的淡笑更加的浓重,走出亭子,他陡然驻足,头不回的问:“倘若有一天,要皇兄在江山美人中任选一样,皇兄会选择哪个?”
天脊国君没有回答。中午时候,他上了眺望塔,目送着他唯一的弟弟离开。
一朝龙变蛇,万俟清风行李单薄,一派萧条的缓缓走出了凤阳城。他知道,他还会回来的,他不知道,再回来,他是否对最亲的两个人情谊依旧。一股浓浓的伤心萦绕心头,让他情不自禁的落泪。
“王爷别难过,奴才会永远陪着王爷的。”
万俟清风看向自己身边唯一的随从,道:“柱子,跟着我虽然现在苦了点,但我们终有苦尽甘来的一天。”
“是,王爷说的是。”柱子连连点头。
傍晚时候,天脊国君出现在宁鸾殿。
“陛下,您当真杀了脊梁王府所有的人?”
“嗯。”天脊国君接过旗麟倒出的一杯茶水。继而说道:“风没事。”
“哦。那就好。”旗麟紧绷着的心终于松了口气。旗麟总归是善良的,她真的不想,因为一个她,令天脊国君失去相依为命这么多年的亲兄弟。
然而,她的举措看在天脊国君的眼里,全然误解了她的意思。天脊国君凝望她道:“你就这么担心风?”
旗麟眼眸陡然一亮,她知道他误会了,慌忙解释道:“陛下请相信,我只是……我只是不希望你因为一个本就不属于这个时代、不知道什么时候会莫名其妙离开的我而失去自己相依为命的兄弟。”
望着她眼中流出的泪,天脊国君心痛的将她拉入自己怀中,让她坐在自己的腿上,他似是立誓一般的说:“麟儿休要胡说,什么莫名奇妙的离开,这个朕不允许,朕是天子,朕定要与你长相厮守。”
“陛下……”旗麟不知该怎么说才能够令他明白。
见她欲言又止,天脊国君温柔的唇随即附上,轻轻温柔的声音响起:“麟儿,朕对你是真心的,你听着,不要在朕面前流露出你对旁个男人的关心,朕不敢保证,朕每回都能够理解。朕不想因为这个,造成我们之间的隔阂,所以,你务必要谨记。”
“是。”旗麟应声,主动吻上了天脊国君。
爱就是爱上了,永远的爱上了,即使是一个错误,她也会义无反顾。只因为,他爱的比她还要炽热,比她还要独霸,她无法拒绝,也不能拒绝,更不愿意拒绝。
亲密到深夜,两人都有些累了。天脊国君想了想,还是将发生在风王爷身上的事情原原本本的告知旗麟。
当旗麟准备发表意见的时,他却阻止了她:“朕告诉你,是为了让你清楚朕的所做所为都是被风逼的,不是为了听你替风求情。”
旗麟沉默,也很委屈,她并没有打算求情,只是想实事求是的道出自己的分析。
“怎么了?”天脊国君问。
旗麟摇头,道:“陛下,臣妾还是想劝说一句,陛下千万不要因为一个不同时代的我让自己失去更多,因为,我不知道什么时候我会……呃……”
天脊国君实在不想听她这段说辞,她说的遍数越多,就会让他对她爱自己的事实产生多一分的怀疑。所以,他迫不及待的堵上了她的嘴巴。
情人间的吻,总是燃情的导火索。一旦触动,就会一发不可收拾。
再说万俟清风。出了凤阳城北行数里,见天色黑沉,便夜宿板北坡的破庙。
主子拾得些柴,生起了火,说道:“王爷饿了吧,奴才这就给您做饭。”
“嗯。”万俟清风望着火堆点了下头。脑海里不知不觉出现了旗麟的身影,沉浸了许久,他短叹了一声。
恰在这是,破庙外传来脚步声。“听声音,是个女人。体格与米夫人差不了多少。”柱子说道。
“何以见得?”万俟清风话音刚落。就听见一声“王爷。”
“是你?”万俟清风的口气明显的不悦。
“王爷,奴家知错了。可是……请王爷听臣妾解释……”
“解释?你有什么好解释的,当众诬陷本王,害本王如今如此狼狈,你是何居心?”
“王爷,奴家也是无奈。奴家是被逼得。”
“被逼?”万俟清风疑惑。他有他自主的判断,谁是谁非,他心中自有判断。“是谁逼你?你父亲吗?”
“不不不,奴家的父亲向来敬重王爷,自然不会做出伤害王爷的事情。”
“那是谁?”
“是陛下。唯有陛下,才有足够的威严和实力让奴家做出对王爷不利的事情。王爷之所以变成这样,和王爷爱上了陛下的女人脱不开关系。”
万俟清风眉目随着米楠的话语渐渐深锁。良久,他问:“你说的句句属实?”
“是,奴家说的句句属实。王爷是知道的,奴家对王爷是一往情深。试问,若非情非得已,又有哪个女人会忍心自己心爱的男人受到伤害?王爷,你可要相信奴家。”
万俟清风沉思,继而道:“你起来。”随即又问:“你怎么出现在此?”
米楠一听,梨花带泪的就扑向了万俟清风,目标直指他的怀中。奈何,临近是,万俟清风却将身形一扭,错过了她。
“王爷。”
“回本王的话。”
“是。奴家是逃出来的。王爷有所不知,奴家的父亲因为为王爷求情说理,而被陛下重打八十大板收押于天牢,如今是生死未卜。奴家不知该如何是好,好在知道王爷被发配往何地,故而就赶来了。”
“哦?”
“王爷,奴家说的可是句句属实。”
万俟清风着重看了看她,脸上展露出一丝笑容,道:“你也饿了吧,待会同本王一同吃些东西。”
“是。”米楠转哭为笑。
可见,万俟清风的一个无心的、甚至是带有别的意思的关怀对她的感染是多么的强烈。
“不管怎样,你当众诬陷本王清誉,当真是太过分了。”停顿了片刻,万俟清风话音陡然冰冷道。
“奴家知罪,奴家任凭王爷责罚,只期望,王爷不要让奴家离开你的身边,王爷要怎么责罚奴家,奴家都心甘情愿的承受。”米楠跪地,她的语气分外坚定,看向万俟清风的眼神,是那么的富有爱意。
沉思良久,万俟清风摆摆手道了句:“罢了。如今本王是虎落平阳,你还能执意留下,你已忠诚,本王有怎么忍心在加以责罚。况且,本王还牵连了岳丈大人,是该寻求你的体谅才是。小楠,本王问你,你可愿意谅解本王?”
“奴家愿意、奴家愿意,奴家当然愿意。”米楠感动的热泪盈眶,转眼间就滴滴滑落。
“嗯。”万俟清风淡淡一笑,随即是一声长叹,道:“小楠,本王除了可以保护你之外,已经做不了什么了,岳丈大人该怎么办。”
“王爷,您在江湖多年,奴家也常有听闻您的厉害。您毕竟是当今陛下的亲弟弟,在朝中也会有剩余的力量,王爷,不如我们就……”米楠本想趁机窜和万俟清风造反。可是,想想,又觉得时机不对。‘父亲说的对,如今的我们是骑虎难下,一旦事情在未成功前败露,那迎接我们的只有死亡,而且是非常残忍的死亡方式。我得小心,必须得一万个小心,现在还不能说,不能说……’
“小楠,不如我们就什么?”
万俟清风的问,将米楠拉了回来,她很是尴尬的笑了笑,道:“王爷,奴家是想说,王爷其实拥有的很多,不如就不去边疆当什么小将,随便找个地方建立一番事业。”
万俟清风眼前一亮,道:“本王以前怎么都没有发现,小楠你有如此的心思。”
米楠尴尬,道:“只是王爷不曾把注意力放在奴家身上罢了,王爷若能放一点点的心思在奴家身上,必然会对奴家了如指掌的。”
“小楠是怪本王不了解你了,看来,真是本王以前疏忽了,才会让你如此难过。”
“王爷。”
“什么都不用说了,就照你的意思办。不过,边疆也一定要去一个本王。”
“王爷何意?奴家不明白。”
“哈哈!”万俟清风大笑两声说道:“让柱子代替本王去。”
“哦,奴家明白了,这就是所谓的明修栈道暗渡陈仓,对不对啊王爷?”
“嗯。”万俟清风点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