梦途云:事之无常,维天命而!
“牛头马面以前是阎王殿下掌管实权的判官,却在宋朝年间被剥夺职位……”我跟着老人一路走一路聊,他也开始和我说着牛头马面的故事。不知为何,站在他身边我总有一种莫名的安全感,或许真的如他所说,我继承了外公的太岁之力,而我也就可以算是他的传人了吧。想到这我嘴角挂起了淡淡的微笑,可是我的遐想却被老人打断了。“想什么呢你?一脸傻笑!”听到这我只能尴尬的又笑了笑然后一门心思听老人讲述牛头马面的过往。
在汉代之前,酆都城和丰都城本为一座城,这座城则被称为地府城,因为在这个城里,人和鬼可以共存,一些被世人所唾弃的或者被放逐的人就会来到这里,他们在人间已经走投无路却又不甘心这样平庸的死去,就龟缩在这座城里度过余生。随着时间的变迁,地府城的规则逐渐崩离瓦解,人和鬼不在能共存,此时鬼抢财鬼夺命事件越来越多,原本想要避世的人却发现这里也变成是非之地,一夜之间人心惶惶。于是阎王动用自己的鬼气凝聚成斩鬼刀,将地府城一分为二,生人住丰都城,鬼魂住酆都城,从此人鬼殊途。阎王爷因此元气大伤,实力一日不如一次,地府的势力才在宋朝以后逐渐没落。
随着丰都城的建立,那些曾经背世间遗弃的人也安顿下来,丰都城也日渐繁荣最终成了地府境外最繁华之地,在这里有商贾有郎中也有替人算命的阴阳先生,而我眼前的这位老人当时也在此地替人算卦,占卜凶吉。这老人毕竟是太岁人虽然看破天机也不敢泄露,偶尔遇到可怜之极的人就会略发善心,所以被丰都城的人成为“活菩萨”。
就在老人来到丰都城的第三年,他的名声已经在城内传遍,在一个下着小雨的下午,一个姓马的商贾来到老人的店铺前,老人头都没抬便说:“您请回吧,您的事情我帮不了。”谁知话音未落只见那个商人扑通一声跪在地上:“大仙,求求您帮帮我吧,犬子最近一直精神不振,我是怕我冯家断后啊。”原来这个富贾姓冯,是丰都城有名的富人,常与丰都城官员勾结,更是混了一个小官职,在城内算是个财权双全的巨头每日生活赛神仙。只可惜因他年已六旬,先后十几任夫人却只有一个独子,连女儿都没有。无论怎么求神许愿,终不能如愿以偿。这冯姓老鬼享乐一生却担心自己儿子遭遇不测,后继无人,故终日思虑不得安眠。
“可是他怎么知道来找你啊?他儿子的问题恐怕没这么简单吧?”我老人的故事听到这里,突然兴趣大起便追问道。老人微微一笑并不言语,我看了他的表情更加困惑,便继续缠问,或许是老人有些不耐烦了便说道,“自然是有人推荐咯。”
“那你最后帮他解决了吗?”
看着老人似乎不太乐意说的样子,只好继续跟着老人走,没过多久老人停在一个豪宅府邸前,“你这么想知道就在这里看一下吧。”我虽然不理解老人的意思,却也跟着他在一个草从后面躲了起来,没过多久一个肥头大耳的老男人进入了我的视线,然后老人戳了戳我,朝着那个福胖的老男人努努嘴说道:“这就是我和你说的那个冯富商。”我点了点头表示了解,然后继续看着眼前发生的一切。
也不知道是老人一直没说话还是我看的太入迷了抑或其他原因,那****一直在那个草丛后面一动没动却似乎看到了眼前的一幕幕就像电影一样在我脑海中播放着,冯富商在家门驻足片刻,正准备进入时却被一声吆喝惊得回头,只听一阵快板配合这街头老艺人油腔滑调的语气:“富家有子无千金,富贵满萦命且贫。不知魍魉何时到,唯恐断子绝孙情。”
“您什么意思?”
“我这诗什么意思,看在下怎么理解了。”
听到这话,冯富商猛然反应过来,这个个人可能是传说中的高人,便行一大礼毕恭毕敬的问道:“高人可能以算到我家犬子的情况,他年且十七有余,即将年满十八,可是曾有一人算出他的命数会在十八岁断去,不知高人可否化解此等劫难。”
“命是人算的,但是天定的,常人只会隐晦的表明绝不可能如此直白的告诉你。而那个算命的人既然敢告诉你,便说明了两点。要么他已经脱离天道的规则不受天道控制,要么就是信口雌黄一片污言秽语。”不知为何,眼前这个人的身形确是有些虚幻,淡淡的光晕带着黑烟在身体周边环绕着。“你觉得他是什么情况呢?”那个人似笑非笑的说道。
“难不成……那个算命先生说的是假的!”富商颤抖着问道。
“恰恰相反!那个人说的是真的。只不过他是太岁,上古传下来的职业,早已经不在乎天道束缚了。不过就算是怎么求他,他也不可能帮助你儿子度过这个劫难。”
“先生你的意思是你可以帮我儿子度过这个劫吗?”富商眼中渐渐显出了希望的感觉。
“可以,不过你也要付出一定的代价!”眼前这个诡秘的人漏出猎物上钩的危险微笑,“我希望你能用你的余生去经营这个城,等到这个城以后日渐和酆都城重新和并以后,我希望你能成为这个城的城主或者最大的商贾,然后控制这里的经济命脉。这个条件,你满意吗?”
“没问题,我答应你!”冯富商几乎没有考虑就答应了。
“那就一言为定!”这时的人终于不藏在虚影中了,渐渐浮现在我的视线,“今夜子时,会有两个人在你家后面的五棵松树影处的亭子里下棋,你备一桌宴席给他们,好言好语相劝说不定会有好转!”说完以后便化为一缕黑烟消失在人海中。就在那人走之前,一个侧脸却让我看到,那个眼神,如同腊月寒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