进入房间,止念又是一惊,惊得嘴巴都合不上了,这是传说中的仙境吗?她这辈子都没见过这么漂亮的地方,不由自主的停下步子,四处张望,入眼之处皆是烟雾缭绕,五彩缤纷头顶上、墙壁上,嵌满了拇指大小的五彩珠子,很亮很漂亮,却有点不真实的感觉。
突然想起此行的目的,便再也顾不得欣赏,拔起腿来向前走,按女子所说的那样,只要遇到十字路口,一律往左。
但却是越走越恐慌,出了那个房间,到处都是漆黑一片,只能凭着直觉走,这里似没有尽头一般,怎么也走不到头,而且一路走下来,她连个人影都没看到,冷清的诡异,最恐怖的是,这里居然一点声音都没有,就连自己的脚步声都听不到,不由的更加害怕起来。
突然看到前方一抹微弱的白光,止念像是抓到了救命稻草,有光就说明有人,心下大喜,当下加快脚步,朝着那微弱的白光走去。
看着好像不远,可是一直走到腿都有点乏了,才走到那微弱白光的发源地,一个半掩着的门前。
“有人吗?有人在吗?”止念大声的喊着,可是却是没有回应。
“有人在吗?我进来了哦!”说完推门而入。
接着便是一声惊天地泣鬼神的叫喊声:“啊…救命啊…”回音不绝。
原来,那门后并不是房间,而是一个悬空的隧道,刚刚止念推门而入的一瞬间便是一脚踩了个空,直接从上面跳了下去。
感觉身子失了重心,一直往下坠,周围漆黑一片,什么也看不见,只余头顶那抹微弱的白光在那摇摆不定,不远亦不近的。
止念心里一阵悲戚,心想这下死定了!
身子一直坠,一直坠,这里似无底洞一般,怎么也落不了地,没有办法,只能听天由命。
终于,身子停住了,止念闭着眼睛等待着疼痛的到来,奈何等了许久也不见的疼还是痛的,睁开一只眼,偷偷的打量起来,入眼皆是一片漆黑,什么也看不见,睁开另一只眼,向上看去,头顶的白光还在,似无论多么远又无论多么近,那白光都是那一个样子,微弱无比,却又真实的存在。
突然讨厌起那个白光来了,要不是它,自己也不会这么倒霉了,现在身处何境,她自己也不知道了,也不知道到底还在不在百晓阁内,又想起大街上那长长的队伍,不能怪她见死不救,她现在自身都难保了。
只是她觉得很奇怪,这百晓阁明明就是在地表,而她也一直在地表走,并没有看到一个楼梯,而她也没有攀爬过什么,所以她应该一直在地表才是,刚刚那个门后也应该是地表才是,那她怎么会坠的这么深,难不成她坠入了地底?!
这个认知另她恐惧,却远不如接下来的恐惧。
只听得头顶传来一个声音,轻飘飘的,都不像是人类发出的声音,却是真实的传入了她的心底:“这里是楼上,并不是地底!”那人居然看穿了她心底所想,止念顿感毛骨悚然。
虽知道这世上奇怪的东西很多,但毕竟都是听说,没有亲眼见过,此刻身临其境,才知道其中的可怕。
“你确定要一直让我抱着?”那声音又响起。
止念这才发现,自己一直被人抱着呢,感情自己掉下来是被人接住了呀,难怪感觉不到痛呢!只是,既然她现在在一个人的怀抱里,为何她感觉不到他的心跳呢?
来不及深想,止念被他的声音再次吓到。
“舒服吗?我的怀抱!”那声音似笑非笑,有点悚然。
止念不由得打了一个冷颤,连推带搡的从那怀抱里挣脱了出来,脚着了地,猛拍胸口,吓死她了,那声音好可怕!同时他也确定了一件事,这个人是真的没有心跳的,可想起刚刚撞到那个女子时的感觉,不由的也不觉得奇怪了,似乎这里的人都不寻常。
“真无情!”那声音有点幽怨,似苦等丈夫十八载的怨妇一般,却比刚刚的似笑非笑要容易接受的多。
止念一愣,想起刚刚自己推搡他的事,的确是有点过分,他救了自己,自己还恩将仇报,真的很不仗义,于是道歉:“对不起!”俗话说:知错就改,善莫大焉。
咦,他人呢!听声音,是个男子,而且应该就在附近,转了一圈,却连个人影都没瞧见。
“我在这!”
“哎呦!”止念痛呼一声,那人弹了她额头一下,这一动作莫名的让她想起百里长琴,他好像就很喜欢弹她的额头,说她笨,只是他的手好凉,顿时想起那粉衣女子的身上好像也是这个样子,而且虽然他弹了她一下,可她还是没有看见有人,于是开口问道:“你是人是鬼?”
“还是一样的呆!”
那人低喃,止念正在想那人的身份,所以没有听到他的话。
明明害怕的要死,止念却硬是装出一副镇定自若的模样,只因百里长琴曾对她说过,万事不能先丢了气势,就算实力上不如人,气势上也一定不能输人。
挑明了就是:打肿脸充胖子!她现在就是在做这样的事。
“真是个有趣的小丫头!”黑暗中那一双深邃如海的眼眸紧紧的盯着一掌之隔的身影,小小的,弱弱的,明明害怕的要死,却强装坚强无谓。突然想将她揉入怀抱好好的呵护着,而他也真的这样做了。
一把拉过她,下巴顶着她的头顶,手轻轻的拍着她的后背,突然,黑暗中亮起一道光,瞬间照亮周围。
止念还停留在那句“真是个有趣的丫头”里不能自拔,这句话,百里长琴也说过的,想起百里长琴,止念心里不由的有一点难过,不知道他回去看不到她会不会着急……
或许是因为这样,止念对面前这个人莫名的多了一丝亲切。
只是,她不知道她努力强装的坚强,一眼就被眼前的人看穿了,她不知道,眼前这个人或许比这世上任何一个人都要了解她,因为,他已等待她一千年了…
“怎么?还害怕?”那个声音温柔了许多,好像是怕吓着怀里的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