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签了有什么好处吗?”赫连爵挑眉问道,话虽然这么说道,可是他的手还是不由自主地握住了笔。这的的确确是霸王条款,这个条款于他而言没有任何的好处,甚至还让他有一种自己是奴隶,她是主人的错觉。
只是……他愿意去答应。
凤倾城双眸炯亮,期待着他能够举手签下,其实这不过是开个玩笑罢了,如果他把它当真了,她就无语了。
“爵爵,你到底是签还是不签啊?”见他的笔依然没落下,凤倾城急了。
赫连爵故作严肃地沉吟了一会儿,说道:“你若是想要我签,便要付出代价,你是不是该表现点什么……”他的话还没有来得及说完,一个柔软至极的东西落在了他的唇上。
只是蜻蜓点水而过,飞快。
“这样可以了吗?”凤倾城微微一笑,努力抑制着自己估计要强制按着他的手签下的冲动。
“嗯,不行。”他毫不留情地说道,那一脸不满的表情,让凤倾城很想打人。
凤倾城咬牙,只好再次凑上前去狠狠吻住了他,一吻热烈,缠/绵不休。
他的目的达到了,也算是间接偷香。在被她这算不上温柔的一吻中,他还是不忘记伸手在那份霸王条款下签下了自己的名字。后宫有她一人,足矣。
凤倾城其实有些后悔,因为这一吻下去的结果就是……她大早上又一次被人给吃干净了。用她家爵爵的话来说,就是她付出的代价。
“爵爵,在皇宫里很无聊啊,我们出去吧!”凤倾城想起当初他们度蜜月那会儿,真的是什么都没有开始就结束了。她的人生唯一一次的婚姻就这么草草没有了不说,度蜜月的时候也格外不开心。
不过在赫连爵的认知里,这似乎并没有多大的关系,至少现在没有。
“倾城,我瞧着你挺闲,不如就替我分担些奏折吧?”他忽然说道,已经飞快地给她挪了一叠的奏折出来,表情上格外严肃。
凤倾城盯住眼前的奏折,顿时有些焉了。其实她非常承认自己不适合当皇帝,每天面对这些奏折,真的是非常头痛的事情。“爵爵,我不吵你了,你还是慢慢看吧。”她想着第一件事就是逃跑。飞快地爬起身来,胡乱地给自己套起了衣裳,心中微微有些郁闷,在床上某人还想着国事,就是职业病。
一双手制止了她的动作,“穿反了。”略带无奈的声音响起,修长的手指开始给她整理衣裳,一点点穿戴整齐,直到一切都整理好后,他都没有放开手,入手的肌肤太过美好,竟然让人无从反应过来这样的美好。
凤倾城咽了咽口水,“爵爵,你想说什么呢?”
略带薄茧的手指粗粝地划过她的脸颊,分明刮着有几分疼感,可是她却觉得格外幸福。她听到他那略带低喃的声音,“我以为这是梦。”
这一句话,重重撞击着凤倾城的心,她知道他这句话的意思。她又何尝不是觉得眼前的这一切就像是一场梦一般,好不真实。她以为他们之间还要遇到更多的阻碍,只是,他却先一步认出了她来。
“爵爵,上次你抓的空寂,人呢?我要见一见他!”凤倾城收回了那飘远的思绪,要想温存,只要挺过眼前的这些关卡,就不怕以后没有机会温存。因此她需要的是把重要的事情解决了再说。
元科教授……到底是怎样的人,她现在也有些摸不透了。她只知道很多时候都看不透这个老头的思想,她即便是用异能也读不出对方的思绪。
赫连爵皱眉,“见他没问题,但是不能让你单独去见。”他极度不放心,那空寂既然已经死了,现在占据着空寂身体的便是元科教授了,这样的话,就更加危险了。
凤倾城点了点头,明白他的意思。她只是去和他谈谈罢了,其他的事情倒也没有想那么多。
她现在要做的事情很多,除了元科教授,还有就是四大家族的人,必须帮赫连爵解决这些四大家族的问题。四大家族存在一天,皇权就会受到压制一天,因此必须要解决。
“你陪我去呗。”凤倾城摇了摇他的手臂一下,“反正他也对付不了你。”她不知道她哪里来的自信觉得元科教授是万万对付不了赫连爵,如果元科教授早就能够对付又怎么会让赫连爵活到现在。
就像是在现代一样,元科教授对现代的赫连爵奈何不了他,便只能把目标放在了古代,可惜的是,依然没有办法。也许还有许多的秘密自己还不知道。
有时候她的读心术也不是万能的。
“好,现在陪你去。”他毫不犹豫,毕竟这个时候,对他来说只有留住凤倾城才是最重要的事情。
天牢这样的地方,凤倾城以前被李君浩关过一次,甚至她还有印象的是在天牢里她和赫连爵之间……一想到这里,脸就红了。这是个多么奇怪的回忆,她怎么能够就回忆起来了呢?
赫连爵在前面带路,明宇和明轩是开路的,大家都不知道凤倾城在想什么。只是走了几步,赫连爵回过头来发现凤倾城还站在不远处,他不解地挑眉问道:“怎么?”
凤倾城摇摇头,皱了皱眉头,不知道心中为何隐约觉得不安。之前还在怀念着过去的回忆,可是很快就被你一种极度不安的感觉所替代。她上前了几步,紧紧握住了赫连爵的手,“爵爵,这里面总给我一种不安的气息。”
“天牢的阴气太重了。”赫连爵并未觉得有什么不妥,觉得只是凤倾城因为对天牢有些排斥的心理吧?他对危险也是格外敏感的,怎么会没有感觉。
这种强烈的不安,让凤倾城皱着眉头,直到被他带领着往天牢的最深处走去。
天牢的光线格外黯淡,除了那微微泛黄的烛光之外,其余的只是一片漆黑。天牢的最深处是个水牢,一个和尚被吊在了半空中,锁链穿过了他的肩胛骨,双手双脚都被吊着,看着还真的有几分可怕。
凤倾城抬眸看过去,就瞧见了空寂的那张脸,却早已换了灵魂。
“他……他没死吧?”她迟疑地问道。异能是读取不到对方的思想,因为元科教授本身也是一个异能者,否则也不会统领着他们这些拥有异能的人,只是到现在她都没能够明白元科教授的异能到底是什么。
赫连爵淡淡说道:“如若死了,他会去哪儿?”意思是这身躯如若死了,灵魂却死不了,回到了原来的世界是不是?然后再返回到这个世界来,这样是不是代表着周而复始,循环下去就永无止境了!
“死了?死了回到原来的世界去?”凤倾城也琢磨着是不是自己所猜测的那样的结果。其实说起来,也的的确确是这样的吧?
她的话音刚刚落,天牢里隐隐响起了那嘶哑几分的笑音,听上去有几分阴森森的感觉。凤倾城猛地抬头,便瞧见了那正垂着头的男人忽然抬起了头来,那一双眼眸,居然是赤红色的!
“呵呵……你们都猜到了?我若是死了,依然还有法子再来这个世界。”他笑着露出一口阴森森的白牙,此刻看上去还真的有几分阴森之感。
这话从他的嘴里说出来格外得意,似乎觉得凤倾城他们无法对他做什么,也奈何不了他什么。
凤倾城恨得牙痒痒的,真想杀人。她忽然觉得从小在他的钳制下,自己都成了傀儡。
“元科教授,那是不是要我用别的方法去毁了你才行呢?”最讨厌看着那些小人得志的神情了,她凤倾城是骄傲惯了的人,哪里会容得下别人这么在眼前如此得意,即便这个人是元科。
元科教授发出低低地冷笑声,“倾城,别忘了这么多年我对你的养育之情啊,别以为我对你不疼爱,我对你是非常疼爱的。”他说到后面轻轻地叹了一口气,眼里还真的有那么几抹忧伤之感。
这样的神情,让凤倾城感觉到了一丝不解,甚至更多的是这个话语中所透露的信息。她很想知道,她的父母是谁,不管是怎样吧,总有一个结果让她知道,死也好,生也好,至少让她明白她的父母曾经爱过她。
“你若是真的疼爱我,就不会对我控制了二十年,我承认,我曾经对你是真的崇敬,那是因为我还不知道你的真面目,现在才明白你的真面目竟然是如此。”说到这里,她不知道该怎么说下去了。多年的养育之恩,多年的照顾之情,有时候其实她非常想不通,他为什么要这么做。
为什么在转眼之间,她的周围的一切都发生了变化呢?她想不明白,曾经以为崇敬的教授,就像是爸爸一样存在的人,转眼成了仇人,想不明白,太多让她无法理解的事情了。
“我控制了你吗?你愿意服从我,是你自己跟着心走,如何能够说我控制你呢?”元科教授那双赤红色的眼眸渐渐淡了下去,慢慢转变成了常人的黑色,可是嘴角的那抹笑容越发地阴森,“其实你不是孤儿,只是我改变了你的记忆,你可知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