醉汉听此,答:“一家仆,专司酿酒。“
“你们杜家我是听说过的,曾被高祖赐予李姓,官拜太子太保,位在当年齐王元吉之上,说皇亲国戚都不为过。但从未听过你们酿酒。”王一馒说着,虽然恭敬,但免不得露出审视的目光。
醉汉祖辈曾被唐高祖封为太子太保,那么,醉汉莫非是杜伏威的后人?那与无心女岂不是天敌?据史料记载,无心女之父辅公祏与杜伏威乃刎颈之交,杜伏威家境赤贫,恰逢老母裹病,辅公祏便从村里顺了一只羊给杜伏威。杜伏威明知是偷,但为救老母之命仍用了羊。当时隋炀帝杨广下令,凡偷盗者,地方官可自行定罪。事发后,捕快四处查盗,迫于形势,寄予当时义军四起或有生还,辅公祏与杜伏威就投了义军,反了。故为刎颈之交。
杜伏威投入义军后,才能尽显,不出几年,便脱颖而出成为一方霸主,旗下江淮军名震四方。辅公祏比杜伏威年长,在军中被尊为辅伯,其沉稳内敛,体恤下属,深得民心。武德二年,杜伏威的地盘和兵力在诸反军中已呈鼎立之势,恰在此时,与其兵力相当的李渊,也就是之后的唐高祖派出使者向杜伏威招降,杜伏威竟于武德二年九月宣布归降唐朝,受封为淮南安抚大使。这一变化是辅公祏与杜伏威关系分歧的开始,所谓政见不同。一个愿降,一个坚守独立。当然,当时归降只是名义上的,李渊当时无暇干涉杜伏威的事务,所以杜伏威仍然是一家独立势力。所以双方还算相安无事。杜伏威后来逐步升至东南道行台、尚书令、楚王,武德三年升级为总管江淮以南诸军事、吴王,赐姓李。究于杜伏威为何降唐,历史没有记载,一直是个谜团。
武德五年,大唐势力已定,杜伏威迫于形势自请入朝受制,也就是自请作为人质留在朝廷,以表忠心。此时,辅公祏与杜伏威这对刎颈之交在政治和权力面前已经完全淡尽了友情。杜伏威先前夺了辅公祏的兵权,只让他担任位高而无权的仆射一职。辅公祏对此虽心中不平,但为了自保,借口与故友左游仙学神仙术主动退出权力之争。杜伏威临去长安时,将政务交给辅公祏,而将军务交给了自己的心腹义子王雄涎,同时秘令王监视辅公祏。
王雄涎乃耿直之人,不久就被辅公祏设计杀害。武德六年八月辅公祏自称皇帝,国号宋,宣布脱离李唐重新独立。辅公祏宣布独立后,追随杜伏威的大将参与讨伐,尤其是阚陵与王雄涎同为杜伏威义子,号称三雄,阚陵与王雄涎感情最为深厚,阚陵誓灭辅公祏,因他制军严明,在江淮军时就是张飞一样的人物,加上胆谋过人,连连大败江淮军。
武德七年三月,辅公祏被迫投降,随后被处以死刑。临刑前,辅公祏对杜伏威一伙的积怨甚深,为了当唐家狗,竟然不惜杀尽江淮兄弟!随带着鱼死网破之心向唐军主帅李孝恭揭发杜伏威才是谋反主谋,阚陵等是同党,有密令为证,实际是自造假密令。本就不相信杜伏威的唐高祖李渊立即动手剥夺了杜伏威的官职爵位,抄了杜伏威全家。这桩冤案,直到唐太宗李世民即位,才发现杜伏威和阚陵属恶意诬陷,为二人平反恢复了名誉。但斯人已去……杜、辅两家可以说是仇深似海!
即是仇家,为何无心女还放任自己滞留于此?辅碧陷入了沉思。
醉汉听王一馒质疑,随看向辅碧,见辅碧凝眉深思,猛的清了下喉咙,吓了辅碧一跳,看向醉汉,这位祖上赤贫走了几代又要回归原形了,不由一叹,真是世事难料!见辅碧转而看向自己发呆,醉汉随开了口,“辅碧,跟郎说下你如何酿酒。”
辅碧听此,立时对王一馒抱歉作揖,问:“可知王家酒庄?”说完,辅碧惊见两个儒生鬼飘在王一馒的身边,他们什么时候跟来了?辅碧立时稳住眼神,专注看向王一馒。
王一馒听此,甚为吃惊,“王家酒庄之酒醇厚净爽,细腻味长的独特香型和风味闻名天下,酒庄东临洱海,西靠苍山,据说环境优雅,乃神仙府邸,所用之泉甘冽香甜,被称为飞来仙……难道你们与王家酒庄有渊源?”
辅碧说:“我正出自王家酒庄。”醉汉听此一震,辅碧竟然出自王家酒庄,怎么可能呢?
王一馒同样闪现了质疑,“王家酒庄数月前遭逢大难,已经归了吴家。据传,王家一家老小人丁散尽,最可惜的是,家传酿酒秘籍从此失传。你是?”
这也正是醉汉的疑惑,大家同时望向辅碧,连两个儒生鬼也好奇的看向辅碧,辅碧说:“王家酒庄距今不过二百多年,王家酒其实不是来自于王家,而是来自于王老太爷的夫人,王老太爷的夫人最擅长的不仅是王家酒还有美人红。我属于王老太夫人娘家的一支。”
“原来如此,那么说来,你也懂的王家酒酿制之法喽?”王一馒惊喜。
“不仅是王家酒,连色泽嫣红如女儿唇,入口甘甜,百日回味,失传已久的美人红我也会。”辅碧掷地有声,不容置疑。两个儒生鬼听此,一阵交头接耳飘然离去了。为何离去,在辅碧心中打下了问号。
王一馒已见识了辅碧的本事,听辅碧说的这样中肯,已动了心思,毕竟酒的利润高过馒头数十倍。但那王一馒是相当谨慎之人,“你既有佳酿密法,找我意欲何为呢?”
辅碧坦言:“大人精于全国粮食渠道,这是其一,其二,大人精于制曲之法,美人红就是用四种以上曲发酵而成,虽然做馒头与酿酒之有所不同,其实异曲同工,说不定我们会是相学相长的过程。”
王一馒听此,点头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