裘举娘这么一说,大女儿秀也紧张了,忙道:“是不是他有么事,就赶紧走了吗?”当时她想裘举会划船,要去肯定用划子去接,这一路到婆家都是顺水,没划子怎么能去啊。
裘举母亲听了姑娘这么一说都紧张起来了,裘举的弟弟不知天高地厚地说:“莫不是掉到湖里淹死了啊!”他恨裘举是家的宠儿,身为长子一切占先,自己落得跟他捡旧、替他擦屁股的分!
裘举娘打了小弟一巴掌,骂道:“只有你多嘴,胡说八道!”
姐姐护着小弟,道:“裘举也是,这大的人了,就只会让家里人担心。”
裘举爹也急得像热窝上的蚂蚁,要驾船出去找儿子。
裘举娘道:“这大的人了,手脚在他身上,你那里去找呀。”
裘举爹急道:“不找,你就安得下心吗?”
裘举娘道:“儿子是我身上掉下的肉......”忙用袖子擦眼泪。
然而,在颜大春那里,裘举觉得自己要是走了那就很有点不近人情。那就决定留下,他心想接姐姐还有小义啊!
黑夜中裘举跟颜大春道:“既来之则安之,那次遇到颜兄真是三生有幸。只是上次没有帮上忙,实在不好意思。后来听幺哥说起你自发图强、苦力发家,我就很是敬佩你。”
颜大春见裘举豪爽,就笑了笑,“君子不强人所难;再说,我要老幺找你是为了多个保险。在堤镇青红帮的人很多,为首的李家大老板就是个青红帮的头头,他把堤镇附近的陆路水路都控制住了,见到远来客商贩的是高等货物他们就下手。因此,我要老幺联系你是看你有没有当地朋友,不想你是个一心学徒、埋头做事的老实人我就不忍心打扰了。后来听老幺告诉我,你也是个一心想发家汉子,我也很敬佩你的。”
裘举道:“实不相瞒,我家里太穷,老爹以捕鱼为生,家里孩子又多,我身为长子也得为家里出些力呀。我娘说了,想发家那就学医做郎中,可是自己学问差呀,那个郎中肯受自己啊。如今看来,我只想能养家糊口就行了,所以我选择了学账房先生。我现在的志愿是有朝一日能去经商就好了。有了管账的本领,那经商不就是手到全拿了吗。”
颜大春笑了,“凭你白手起家可一下失难见成效的啊;就凭你这样,你奋斗一辈子也难。我看,到了你老了也只能跟下一代有所积蓄而已。因此,你裘家要发家只能靠你的孩子们了,你想要在你手上发家,那只有出奇迹才差不多。不瞒你说,我是靠我家老爷子手里积蓄才走到今天这一步的。可是,比起有钱的那些人还是差得很远,估计要靠儿孙辈才能是县这愿望了。”
裘举笑道:“平民百姓发家实在不易啊,看来天上掉下馅饼还是个神话。”
颜大春笑道:“要发财不是没办法,常言道马无夜草不肥,人无偏财不富”他把横财改成偏财是表榜自己不害人,只是财路走偏锋而已。
裘举心想所谓偏财该是骗财吧,他不好点破,笑道:“难怪人要发财都跑去入帮会呀!”
颜大春告诉裘举,红帮与青帮是两个帮,实则是一个帮派。红帮本名洪门,也有叫它洪帮的,它建立在先。青帮来源于红帮,亦作清帮,又名安清帮。洪门始建于清初。在清兵入关、明朝覆灭之后,一些明朝遗老和不甘心受满清统治压迫的民族志士,结成秘密团体,从事反清复明活动。他们对明太祖朱元璋洪武年代的怀念,故以洪门命名。洪门是反抗清朝统治的组织,为了躲避清朝官兵的剿捕,早期多以高山老林为根据地,活跃于江河流域。盛行于西南一带的哥老会,亦属洪门支系。白莲教、红枪会、大刀会、小刀会、天地会等秘密组织,也都是从洪门衍变而来的。
相传有洪门中有人被清王朝收买叛变,把洪门反清复明之宗旨,改为安清保清,另立门户,成立安清帮。安清帮不再以“忠义“为本,而以混杂的僧道俗“十三祖“为供奉的偶像。他们把过去的兄弟相称,改为师徒相传。
安清帮投靠清王朝以后,清廷责成安清帮护运军粮,从杭州运到通州,沿运河设码头官,分段护卫。洪门视青帮为叛徒,洪门有一谚语:“由青转洪,披红挂彩;由洪转青,抽筋剥皮。“由于长江航运原在洪门势力范围之内,所以洪门见安清帮护送的粮船就打,并杀害了不少安清帮的码头官。后来海运发达,粮食改由海道北运,运河失去作用,安清帮的经济基础发生变化,转而投向其他行业,如开设赌局、妓院、烟馆、戏院、戏班、澡堂、茶楼、饭庄、旅店等等,以至走私贩毒,贩卖人口,或为军官、政客、资本家充当保镖,打手、刺客等。安清帮遂演变而为结交官府,坐地分赃的恶霸流氓集团。
红帮就是洪门,它是一个庞大的社会组织,已形成了全国性的帮会,各种支流很多,但都以“洪门“为正宗,统一于五字真言的口号下:“明大复兴一“,倒过来念即为“一心复大明“的意思,形成一股强大的反清力量。现在堤镇的洪门也变了前宗,那个出生在岔河口镇的地主家底儿子李成仁在堤镇起了家,竟然把两个帮派混在一起叫起了青红帮,那青帮做的那些恶戳事情他们都干。
随即颜大春介绍了自己小时调皮捣蛋,自父亲死后接下家业才让他发奋图强。
裘举眉飞色舞地也谈自己小时的那些不着边的事情,尤其是自己不上学去与岳魁一起玩时骗父亲的事情也说了。
颜大春静静地听了后道:“你那次不该对你爹隐瞒自己的错误啊!”
裘举道:“是啊,如今人大了才知天下父母心啊!”于是把以后自己跟父亲认错事情告诉颜大春。
颜大春笑道:“知错必改就是个好汉,你这朋友我交定了。”
裘举心想岳颜大春够朋友,忙道:“裘举不才,受兄长关心,今在此感谢了,以后只要用得着我黑狗的地方就尽管说,我绝对豁出去干。”
这时梅幺哥道:“怎么这久了人还没有来。”这是说给颜大春一个人听的,他指的是他们要接头那些人。
颜大春道:“先休息下,估计还得会来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