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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章 二、求爱被拒

第一次交手,她便败在他手里。然而,他没有杀她,临走时匆忙,比起杀她来,似乎有更急切的事情要去处理。

她惊魂未卜,目光复杂地盯着他消失的那方空白。

赤蜀被吓得不轻,望着蓝猎远走的背影,结结巴巴道:“七七,他……他不杀……不杀你……你了?”

雪七自己都觉得有些恍惚,然而在面对红狼的问题时,还是笑了笑,肯定而答:“我跟他,以后会见面的。”

赤蜀立即反问:“你怎么知道?”

她简单答了两字:“直觉。”

赤蜀又问:“你认识他吗?”

雪七想了想,终是摇头:“不认识,但是听过他的名字。冥界三修罗之一的蓝猎,修为不可估量,传言已超越了冥王。正因为有他在冥界,白屏山那边的魔族才不敢来犯。”

“哦!”赤蜀点点头,似乎对这些没多大兴趣的样子:“七七,你既然修得了神位,是不是忘了些什么?”说着,双目中满含了期待。

可是,雪七实在不明白它这期待的是什么,自己修得了神位与它又有多大干系吗?再者,这修得了神位还要什么什么的,小畜生从前也没提起过啊!她思考半响,只得实诚摇头:“你说。”其实,她打心底里害怕它说出要去庆祝等事。这畜生是出了名的好色,只要是母的都有调戏的兴趣,等下若要提出去什么楼什么坊逛上一逛,银子够不够是一大问题,招架得住还是招架不住又是另一大问题。

赤蜀觉得实话实说比较好:“我最近看上了一只母狗,长得可漂亮了!那叫一个天外飞仙超凡脱俗惊才绝艳,就算七七你到她面前,也比不上人家一个脚趾头。”

因为说得太过直接,雪七的脸色顿时有些不耐看。拿她跟狗比,已是她的底线。现在,问题却是,她还比不过这狗,而且是其中一根脚趾头。这要理解,此等事情摊谁身上都会不开心的。她什么话也没说,已是很有涵养了。

“七七,怎么样嘛?那母狗就在希尼平原上,因为长得漂亮,旁边还有好几只公狗跟着呢!好不气派!如果我将它娶了,就会生好多小狼狗,然后一起跟着你。想想,那么大一群,多威风!”赤蜀孜孜不倦地劝道,终于一狠心,咬牙:“再不济,追到手了没用的话,也可以拿来充饥啊!”

雪七正视着这畜生,语气是严厉的:“你就这想法?”

赤蜀的狼头一摇,“不是,我只不过说出你心中的想法而已。再者,你现在刚入神门,修为也一时半会没什么进步空间,何不跟我去希尼平原走一趟呢?那里套马的汉子可是十分威武雄壮的,说不定你还能因此喜结姻缘呢!”

小畜生说着,居然唱起来,声音端得嘹亮:“套马滴汉子你在我身上,我愿融化在你宽阔的胸膛……”

雪七很无语。不过,近期她也确实没有什么要紧的事情要忙。小畜生看出了这点,双目放出本性的光来:“如果可以的话,你找一个我找一个,生出的孩子再结订个娃娃亲,多好!”它因为修为不是太高,还不可以随性便化样貌。此刻,顶着一副狼的模样,开口说着人话,倒有几分滑稽。不过话的内容却吓到了雪七,她惊得一颤,脱口道:“不用了,你还是另寻高明吧!何况,我也没这个成亲的打算,一个人过得挺好的。”

在赤蜀的万般劝说下,她跟着去了希尼平原。这地儿并不似传统的一望无际,中间耸立着一座雪山,名曰丹霞山。不过此山占地面积不大,才据了希尼平原上的一点而已。山上常年积雪,如雕似刻,仿佛画卷一般。

……

入夜,一点薄月笼空,银光如水,流了一地。零星若晓,暗色无边。在希尼平原的一隅,篝火正旺,拉出一人一狼的身影。

雪七正在烤羊腿,赤蜀在一边流口水。直到,整个羊腿都呈现出金黄色,香飘十里, 赤蜀舔了舔干裂的嘴唇:“七七,还不能吃么?”

羊腿有四只,可雪七却只烤了一只,如果就这么分给了它,未免也有些太跟自己过不去了。遂耸耸肩膀,道:“里面的肉还没烤好,吃生的会拉肚子的。”她说得很认真,赤蜀不得不信,过了一会,小畜生的哈利子都流了一地,再也忍不住了:“七七,给我咬一口吧!你这么大义灭亲下去也不是办法啊!毕竟一母同胞的,传出去都是一件极为残忍的事情。”

雪七深深闭目,淡淡说了一句:“要吃自己烤。”意思很明显:别再指望我给你动手了,好你个禽兽,居然把玩笑开到老娘头上来了……她说完,自己却撕下一块刚烤好的肉,嚼了起来。那享受的声音,不管有意还是无意,在赤蜀听来都是一种从里到外的折磨。

“哎!你别这样啊!”它一个着急,缩着四肢,铺了过去。于是,这么惨烈烈的,猝不及防中,雪七被它扑倒在地,而且手上的烤羊腿已飞向了它方。顿时,目光一黑,脸色都拉了好几拉,很不耐看。如果,它再敢往前一点,一张狼嘴凑到她双唇上。她并不介意今晚去锦园一趟,与雪莹仙子一起聊着小天,吃个烤狼腿。

赤蜀也明白了自己所犯的错误,一惊一乍之下,立马弹了起来;“啊!你没事吧?”说话中,却注意到了四野突来的犬叫声,一串串的交叠在一起。下意识地回过头去,整个狼立马都不正常了。

他看到了她。就那么站在一群鬣狗之中,神色平静,对于刚才突然飞出去的烤羊腿似乎也兴趣不大,跟着众狗,缓缓向这边走来。赤蜀用爪子磨了磨雪七的裙摆,无奈情绪当头,用力过猛,竟是生生磨了一块下来。雪七的脸色因此更加不好看了,黑沉沉的宛似欲雨天。她压着嗓子道:“别拿你的身体来挑战我的厨艺,如果你愿意的话,我不介意爆炒和红烧或者全蒸。”

正处于兴奋之中的赤蜀哪里顾得上这些,依然动个不停:“七七,看见了没?她在那里,她在那里……哇哦!她看到我都不好意思了呢!脸红得跟猴屁股一样……”

雪七咳了咳:“其实就算不红,也挺像的。”说着,又凝视着赤蜀:“身为一个男子汉,喜欢的话就去追过来啊!这么扭扭捏捏的,算什么?不过,我也帮不了你了,这些鬣狗好像不会说人话的样子,还是你自己去跟它们沟通吧!我到这里等你。”说完,便是极为不负责任地一掌,将赤蜀给推到了那群鬣狗中。

突然受到了外来惊扰,这群鬣狗顿时吠叫不已,尖利的嗓音,回响起在这平原中。赤蜀站在它们之间,倒有些不知所措起来。雪七静静地待在篝火旁,拿起另一条羊腿,专心致志地烤着。明灭的火光和着月色打在她脸上,映出皎白一片。她就静静地坐在原地,似乎没有听到周围嘈杂在一起的动物叫声,情绪紧锁着,黑发及腰,不加修饰,在晚风中猎猎。

过了一会,赤蜀回来了,耷拉着脑袋,情绪不是很乐观。那一群鬣狗还站在四周,似乎在等着她烤好的羊腿第二次失手。她笑了笑,问;“怎么?人家不喜欢你?”

赤蜀从鼻孔里哼出一声,刨了刨了青青的绿草地:“不喜欢也就算了,还要侮辱!侮辱我也就算了,还侮辱你。什么东西嘛!还不如前些天的小白兔来得温柔,只不过那个姑娘我看着它老想跟她融为一体,也就是把她吃了。所以,才没跟她在一起。没料到,这狗东西却是,太仗势欺人了,说什么我狼不狼狗不狗的跟你一个人不人鬼不鬼的在一起,还癞蛤蟆想吃天鹅肉!我呸,我真是瞎了他妈的狼眼,就她还天鹅,世界上所有的癞蛤蟆都不敢产卵了!”

“哦?在它们眼中,我们两个真的有这么不堪入目吗?”雪七不动声色地烤着羊腿,目光在火光中滚了滚。

赤蜀很认真地点了点头。

她又笑了,仿若春风回旋,“那你想不想化悲愤为食欲呢?其实,我觉得一只烤羊对我们两个来说,顶多能撑个一天。要是,加上一群鬣狗,再做狗肉干的话,那完全可以一个月不用为我们的伙食发愁了!当然,我对吃的倒无所谓,只是你……”

“你想要干什么?”赤蜀大惊,下意识地退了一步,又死命地摇头:“虽然人家拒绝了我,但是我们也不能这么对别人啦!更何况,刚刚她也说了,自己都是三窝孩子它妈了!这只能怪我看走了眼,不能怨它们!”

这么看来,赤蜀还是极为善良的。至少,秉性中没有狼族的狠心。雪七又开口:“要不,你跟我说是哪一只,我干脆把她抢过来得了!”边说,边撕下了一块羊肉塞进嘴里。

“也没什么啦!不过就是一条女狗而已,你不必为我这么担心。倒是你,看上了谁,要不我去把你抢过来?”赤蜀很仗义。

雪七抓着刚烤好的羊腿的手一顿,别过目光去:“我?……它们?”

赤蜀不解:“怎么?有什么疑问吗?这恋爱是没有种族界限的,在我心目中只要喜欢就成立了在一起的条件。不管你喜欢的是猫还是狗,或者老虎,我都支持你!”它说得义正言辞,好不道理。雪七却着实听出了一身冷汗,良久才道:“如果要你跟一个人在一起,你会不会?”

赤蜀想都没想,就摇头:“不会,两条腿的和四条腿的还是有差别……咦!”猛然察觉说出来的话与前面相矛盾,又是摇头又是点头的:“不是,我的意思是,跟你在一起这么久也没见你谈过情爱什么的。就算从你口中听到一个异性的名字都难,七七,你是不是不正常?或者,你根本就不喜欢男的。”

它说的这个问题可真是为难到雪七了。活到现在,她也确实没有正正经经地谈情说爱过,甚至心中连一个思慕的人都没有。以前在云隐派学艺的时候,对一个师兄有着非比寻常的好感。可是那位师兄却从不跟她说话,甚至正眼都懒得给她。当然,不止对雪七,他对所有的女性同胞都差不多。后来,从同门口中得知,原来那厮是女扮男装,所以才不会对女弟子有好感了。她没感觉到有什么,摸了摸鼻子,觉得此等事情过于繁杂确实不适合自己。而且一路活到现在,也没多少具备这个谈情说爱的条件。活下去已是不易,再说其它,无疑是多虑,自讨苦楚。不过,到底是年轻人,血气方刚,这方恋爱没她的天地,便一头扎进了那堆里。不过数年,又看上了一个大叔级别的,而且颇为迷念,甚至还带着依赖性。可是,大叔毕竟是大叔,跟她暧昧的同时,也跟无数女子关系纠缠,最后被她发现,却是彻底伤心了。于是,定此为禁区,不敢贸贸然再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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