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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5章 郭药师兵败降宋 李钰俘获晋王妃

回头再说,耶律大石和萧干领兵回营,上报开战经过。耶律淳原本体弱多病,得知辽兵虽击退宋兵,但亦战死了三将,心中愈发烦闷,病情更加重了几分,逐召丞相左企弓、太尉李处溫、太师张琳商议与宋议和。张琳本来主张辽宋和好,左企弓与李处溫又见辽军急切间不能赢,便同意派出使节虞仲文至宋营议和。

虞仲文至前军,耶律大石与萧干迎进大营。虞仲文道:“我主病重,不欲与宋金两边交战,先与宋议和,好专心击破金兵。”耶律大石道:“那童贯虽无能,但手下亦有几个能战之将,今杀了他一阵,亦让其知晓我朝不好惹,若能识时务而罢兵,确实最好。”萧干被李钰杀得胆寒,也同意议和。

虞仲文乃至宋营见童贯,乃言:“女真背叛本朝,应亦南朝所嫉视,不应贪一时之利,弃百年和好,结豺狼作毗邻,贻他日祸根呢?”童贯不能答,便支吾当奏闻朝廷,再行复告。徽宗接报,亦觉难堪,乃下旨班师。

宋军行至半途,突闻耶律淳病亡,留遗嘱传位给降天祚皇帝次子秦王耶律定。萧干欲干预朝政,以秦王远在中京不能继位为由,便推帝妻德妃萧普贤女称制。又恐众官不服,乃密不发葬,立三千军马于皇宫,召集百官,立萧氏为皇太后,改年号为德兴。在中京的枢密使萧奉先为秦王母舅,闻耶律淳立秦王为帝,怕秦王不得嗣立,乃杀天祚帝长子晋王,晋王文妃萧瑟瑟逃亡燕京。

李处溫见萧干专政,心颇不甘,密遣使至宋金,卖国求荣。萧太后发现李处溫图谋不轨,把他拘捕并赐死,并五次上表于金,只要允许立耶律定为北辽皇帝,其他条件均答应,金人不许。王黼闻之再入白徽宗,务求尽快灭辽,否则燕京十六州皆为金所有。徽宗乃复命童贯、蔡攸整军再出。

童贯容不下种师道总是驳己军令,便奏请以刘延庆为先锋,徽宗应允。刘延庆求童贯,调李钰、曹宝、徐良、韩世忠四将归己调用。童贯正看李钰等人不顺眼,便同意。

萧干得知宋军复来,即命郭药师领三万常胜军来抵挡。郭药师统兵迤逦前行,至雄州界分,正遇着宋军,两军摆开阵脚。那常胜军,前军四队步兵,后军四队步兵,各有将校统领,左右八路马军,羽翼旗牌,随风飘扬。郭药师骑马站于军中,高凤、张令徽、刘舜仁、甄五臣、赵鹤寿等五将骑高头大马,各着镔铁铠甲,手握兵刃,在后一字排开,端的是威风凛凛。

宋军这边,刘光世掌左军,辛兴忠统右军,刘延庆坐镇中军,右手下是翟进、杨维中、杨可世、高世宣、张雄五将,后阵皆是马军,左手下是李钰、曹宝、徐良、韩世忠四将,后面排列均是步军。

刘延庆看对面辽军甚是雄壮,便道:“常胜军乃辽军中劲旅,郭药师手下皆为能战之将,不可轻敌,那位将军愿打头阵。”曹宝大咧咧上前,道:“大帅,某来打头阵。”刘延庆点头,曹宝策马咴律律冲向垓心,扯起大嗓门吼道:“呔!对面的数典忘祖之辈听着,你家祖宗来清理门户,快快引颈受死。”刘延庆乐道:“他倒是骂得爽利。”周围将士皆笑。

郭药师手下众将及常胜军士卒皆是辽境内汉人,被曹宝骂得三味虚火直冲脑门,都统高凤提大刀冲出来,喝道:“你这乳臭未干的小子,不知天高地厚,竟敢教训爷爷,某先劈了你。”大刀照头劈下。曹宝举刀一挡,铮的巨响,曹宝道:“呵!有把子力气,可惜甘当汉奸,亏污这副好皮囊,今日爷就替你父收拾你这不孝子,快些受死吧。”劈风刀兜头砍去,高凤被骂得怒从心起,举刀相迎,两人搏命厮杀起来。

徐良见曹宝与番将狠斗,朝后招手道:“儿郎们,曹将军威武,吼!”众士卒齐声呐喊:“吼!吼!吼!”刘延庆看得兴起,下令道:“擂鼓,为曹将军助威。”宋军这边擂鼓大作。曹宝奋起精神,刀刀不离高凤头顶。那高凤乃绿林出身,仗着一股蛮力,武艺却是稀松的很,十余回合后便渐落下风。郭药师见高凤要输,忙遣张令徽来接应。却恼了徐良,抡斧奔出,大骂道:“投靠外异鼠辈,不知羞耻,竟要以多战少,吃你徐爷大斧。”张令徽大怒,挺矛来刺。徐良把矛拨开,当头猛劈一斧。张令徽举矛来挡,铛的一声,长矛竟然被砍弯了。张令徽大惊,弃了歪矛,拨马回阵。曹宝见徐良得胜,奋起神威,一刀把高凤斩下马来。常胜军这边甄五臣、赵鹤寿来救。李钰杀出,直奔赵鹤寿,徐良截住甄五臣。赵鹤寿乃军班出身,手中一杆点钢枪神出鬼没,乃常胜军中最勇猛之将,看看李钰逼近,便使了数个枪花刺去。李钰不为所动,手中伏魔枪压住点钢枪,枪尖却贴着钢枪斩来。赵鹤寿魂飞魄散,急忙弃了枪,伏魔枪顺势朝胸口戳来。赵鹤寿把身子硬生生的朝后仰,枪尖堪堪从鼻子上方掠过。两马交错瞬间,李钰轻舒猿臂,搭住赵鹤寿缚带,把他摘离马鞍,狠狠扔在地上,宋军齐声喝彩。

郭药师见自己最能战之将竟然一合就被李钰擒了过去,惊得心胆俱落。刘光世、韩世忠见李钰得胜,便招动本队兵马冲了过去。刘延庆见左路军杀出,哨鞭一指,喝道:“众将官,此时不杀更待何时啊。”

宋军鼓噪向前,翟进、杨维中、杨可世、高世宣、张雄五将一起抢入阵中,大刀阔斧,杀得郭药师三军人马,大败亏输,七损八伤,抛金弃鼓,撇戟丟枪,呼兄唤弟,哭爹喊娘,折了万余人马,后退二十里外扎住。

宋军得胜回营,刘延庆记下曹宝、李钰、徐良三人功劳,重重赏赐一番,赵鹤寿关押起来,听候东京来旨发落。

且说郭药师输了一阵,人马三停去了一停半,一将被杀,一将被捉,心中郁闷,召集张令徽、刘舜仁、甄五臣三将商议。刘舜仁道:“大帅勿忧,今日之败,实不知南朝三小将厉害,轻敌了。我看宋军步军严谨,马军则松散许多,下一回对阵直接驱兵攻击其马军,必获成功。”郭药师摇头道:“就算胜了宋军一阵,亦救不了北辽,天祚失国,女政不纲,萧干专政,众官皆有贰心。如今宋军再次压境,看来燕京以南必属宋朝,我等不可不为将来谋划。”张令徽道:“大帅请直说,我等维听大帅将令。”郭药师见众人愿服自己,便慨然道:“男儿欲取斗大金印,何必苦恋宗邦,不思变计呢?我决意降宋。”三将听了便道:“我等誓跟随大帅。”

郭药师率所部万余人,及涿、易两州版图,至刘延庆处乞降。赵鹤寿闻之亦愿降宋。刘延庆大喜,急向童贯禀报。童贯一边向京师表奏,一边令郭药师所部归刘延庆节制,并命其往攻燕京。刘延庆逐令郭药师为前驱,向燕京进发。

萧干闻郭药师携涿、易两州降宋,大骂郭药师忘恩负义,逐筹集燕京军卒三万出城迎战,正遇上郭药师领军而来。萧干是新仇旧恨,一并爆发,挥军猛攻,杀得郭药师狼奔鼠窜。刘延庆闻前军失利,逐退兵二十里,团垒不出。

郭药师见刘延庆闭门不战,便来献计道:“我知燕京兵力总计三万余,今萧干领三万兵来拒,燕京必当空虚,我愿率精兵万余,乘夜过河,倍道掩袭,定可成功。”刘延庆觉得此计可行,逐升帐点兵。命翟进、杨可世、高世宣、郭药师领五千精兵为前部,直接攻打燕京。刘光世、韩世忠再领六千兵继后策应。辛兴忠、杨维中、张雄领中军五万正面牵制萧干,防止其回援。又令李钰、曹宝、徐良三人领五千兵于辽军后方设伏,阻击萧干回援燕京。

李钰领命,却提请要硝石硫磺多拨于己。刘延庆不解,问其由。李钰道:“五千步军阻三万辽兵,勉为其难,只能选险要之处撒上硝石硫磺,以火攻之,方有取胜之机。”刘延庆应许,道:“若萧干回撤,本帅自当领兵追击,李小将军放心领兵前去。”

出得大帐,曹宝忿道:“攻打燕京,萧干必回兵救援,五千步军如何抵挡,刘延庆是欲害我三人。”徐良道:“老曹说的是,赢了,功劳他们得,败了,乃我三人阻截失利之责。横竖对我三人不利,刘老官儿存心不良。”李钰道:“打仗么,总有难有易,事在人为,况我三人本事,辽兵亦奈何不得。我亦想明白,若萧干领兵回援燕京,唯有半途设伏将他截杀了。”曹宝、徐良道:“也罢,到时我俩与玉郎一起杀进辽军阵中,斩了萧干那厮便了。”

杨可世、高世宣、郭药师领二万千精兵夜渡芦沟,兼程而进,至黎明突至燕京城下,辽兵措手不及,拼死抵抗。高世宣、郭药师口含利刃,亲自蹬城,攻破城门,宋军杀入城中。萧太后派人向萧干报信,令其赶回来救。萧干得报,急率曹明宇和康佼儿及一万精兵回援。至芦河,曹明宇领军先渡,才过半数,忽见两岸树林中射出无数火箭,那周边野草中早被撒了硝石硫磺,一着火星便腾腾燃烧起来。辽军士卒见火起,惊慌失措,左右狼奔。曹明宇大惊道:“有埋伏。”话音未落,一标人马从树林中杀出,领头的红脸小将手舞劈风刀大叫道:“兀那个辽贼,曹爷在此等候多时,快快受死。”曹明宇见是曹宝,心中已怯了半分,强打起精神来战,两人斗约十回合,曹宝一刀把曹明宇辟为两片。辽军士卒见曹明宇被斩,发声喊跳入河中往回游,宋军士兵趁势冲入辽军阵中砍杀起来。

萧干与康佼儿看着心急,却又被河阻隔救不得。忽然,右边林子里冲出一路宋军,领头的却是徐良,康佼儿挥刀接战。徐良见是康佼儿,手持宣花大斧骂道:“又是你这使暗箭的秃驴,今个儿定留下你的狗头。”宣花大斧兜头一阵猛劈,康佼儿举刀拼死抵挡。萧干心急要救燕京,正想上前与康佼儿一起合斗徐良,不料左边路上又冲出一路宋军,为首的正是李钰。萧干心里发毛,知道这个更惹不起,斗志全无,勒转马头就跑。李钰取出弓来,觑个亲切,一箭正中萧干肩膀,滚落马来,那银鬃千里驹受惊吓,向一旁纵去。李钰拍马赶来,要结果萧干,那料辽军士卒一拥而上,挡住去路,萧干却被辽军士卒扶上战马逃了去。康佼儿见萧干自顾逃命,心慌意乱,招法乱了方寸,被徐良劈中左臂,卸下整个臂膀。康佼儿跌落马下,徐良复一斧,了却了性命。徐良北征以来第一次阵斩敌将,甚是高兴,兀自一人在一边傻笑道:“我这把斧头今个儿终于开市了,日后必是财源滚滚而来啊。”

李涛寻着了那银鬃千里驹,牵来给李钰换乘。李钰骑马过来谓徐良:“收容军卒,即刻去燕京城,今日我三人定要来个名利双收。”徐良笑道:“最好,萧干逃了去,辽人必定守不住燕京,我这把斧头正好去寻个利市再收些好处。”

李钰、徐良收容士卒,过河与曹宝会合。曹宝道:“玉郎,我们去燕京再痛快杀一回。”李钰道:“正有此意。”曹宝问:“是否去与刘统制会合?”李钰道:“不必,我估摸着杨可世、高世宣、郭药师必是从南门、西门攻打,辽人若顶不住就该往北走,莫如去北门外候着,到时定有好处。”徐良急切嚷道:“我们就去北门收市利。”李钰三人领着五千军卒乘胜向燕京北门杀去。

萧干败兵逃入燕京,萧太后始知援军被李钰击败,无奈之下决定出走居庸关,北辽众官带着家眷财宝跟着萧太后出北门,李钰恰领军杀到。曹宝、徐良不待李钰发令,发声喊,率先冲过去。宋军士卒见辽军中尽是些官吏、家眷及大车,知油水定是不少,急不可待,不要命的冲上去,李钰身边只有李涛和百余名亲卫。李钰却是伫立不动,仔细观察战场,觑见千余辽军军卒保着几辆车往北驶去,料想那肯定是辽国太后,把手一招,领着亲卫追了过去。

耶律大石见李钰追来,忙派殿前四个都统来阻挡,自己保着萧太后继续北逃。那四都统知李钰骁勇,一拥而上,以多欺少。李钰毫不畏惧,朝最边上一人冲去,伏魔枪压住其大刀,错身之时,抽出断妖剑拦腰将其斩为两段。随后勒转马头,如法炮制,再朝边上一人驶去,一招破手枪挑落其兵刃,复一回马枪将其刺下马。余下二将魂飞魄丧,夺路而逃。

李钰催马追上车队,耶律大石早已逃了去,众宫女见李钰杀来,一哄而散。李钰挑开车帘,见一穿华丽宫服的女子躺在那里,胸口竖着一箭,眼见活不了了。李钰以为是太后,心道:“能够捉到死了的萧太后也不错。”便令李涛赶车回去。李涛道:“那些车上有十多个箱子,怕是些宝物。”李钰道:“都带回去。”

李钰领兵往回走,半途遇见徐良领兵赶来,见着李钰大嚷道:“发啦!这回大发啦!北辽丞相、太尉、太师一顺溜的全逮着了,还缴了好多宝贝。玉郎逮到个啥呀。”李钰道:“晦气,让耶律大石跑了,只抓了个死太后。”徐良道:“当真。”便跑去看,却道:“怪耶!这太后忒地年轻些。”李钰听罢皱眉道:“说的是,听说那萧太后也近五旬之人,这女子顶多二十多头,不该这般年轻,找个辽官来辨认一下。”徐良道:“我去。”

没一会,徐良押着左企弓和虞仲文过来,李钰让两人去辨认。左弓和虞仲文看后道:“这女子是故晋王文妃萧瑟瑟也,非萧太后。”李钰后悔道:“不想中了耶律那厮调包计。”徐良开怀笑道:“没想到玉郎也有受人骗的时候。”

李钰令李涛寻个地方把晋王妃埋了,兀自叹息今个儿晦气。少顷,李涛奔来道:“哥,我寻个地方正想埋那晋王妃,却发现她尚有气息。”李钰道:“没死就救了她,有甚好说的。”李涛踌躇道:“她可是辽国晋王妃。”李钰道:“她男人已经死了,又是我等俘虏,与平常女子有何区别。”李涛红着脸道:“那箭矗在胸口,我如何出手救得。”李钰笑道:“也罢,这种香艳之事还是由本公子亲力亲为的好,省得让你把持不住,坏了童子身。”李涛听罢嬉笑不止。

李钰来到车旁,挥手让李涛和众亲卫全都退后十步,随后上车,看那晋王妃虽是脸色苍白,却是个绝色女子,心中道了声罪过,便掳去其上衣,拔出箭矢,好在那箭入体不深,晋王妃多半是吓晕了过去。一番动作却将晋王妃痛醒了过来,李钰便道:“小将见王妃伤重,急切要救,疼痛之处还需忍着点。”晋王妃见自己袒露胸脯面对一陌生男子,羞愧难当。李钰洗清伤口,敷上金创膏药,再行包扎,然后为其穿上衣服,又喂了些水,见晋王妃脸色好转,道:“小将欲救王妃,待会伪称王妃死去,王妃休怪。”王妃忍着痛道:“残贱之人,何苦留恋于世,还是死了的好。”李钰正经道:“辽晋王妃已经死了,小将救得乃一平常受伤女子而已。小将这便退出去,王妃禁声。”

李钰下了车,对众人道:“可惜我医术不精,把那晋王妃害死了,待会儿把她埋了吧。”众人听了皆表惋惜。李钰又道:“你等众人今日跟随李钰英勇杀敌,本官感激不尽,俗话说,有难同当有福同享,李涛,去挑两个大箱子,把里面的珠宝分于大伙。”

李涛找人抬来两大箱子,把里面珠宝均数分了,众亲卫惊喜万分。趁亲卫分珠宝之际,李钰悄悄将晋王妃藏于箱内,放至车上,然后指着王妃原所乘之车对李涛道:“三弟,去寻个风景好的去处把王妃埋了。”李涛心领神会道:“李涛省的。”

李涛将一空箱子放与车上离去,在路上寻了个死去的盛装女子放入箱内,找了个去处埋了,随后赶去与李钰会合。

李钰在北门外与曹宝、徐良会合,随即在城外扎下营盘。军帐刚刚竖好,李钰便急切抬箱子入帐,小心抱晋王妃出来,歉意道:“让王妃受委屈了。”晋王妃被李钰抱在怀中,满脸羞红:“奴家谢将军救命之恩,将军莫要再称王妃,呼奴家小名瑟瑟便是。”李钰把萧瑟瑟轻轻放于榻上道:“王妃身份尊贵,李钰不敢越次。”李涛却在外面叫道:“哥,曹官儿与徐官儿来了。”李钰急忙对萧瑟瑟道:“王妃且歇息,李钰处理些事务就来,有急事可唤门外李涛,他乃我心腹家将。”萧瑟瑟道:“奴家无事,将军尽管去。”

曹宝气哼哼过来道:“玉郎,今儿逮了六十多辽官,连家小千余人,这些人中多有些汉人,竟然离经叛道,为虎作伥,统统斩了了事。”李钰急道:“万万不可,还有多个州县尚未克复,你若杀了这些人,不是要逼得其他北辽汉官去降金吗,这些人还是叫皇帝去处置吧。”曹宝咬着牙道:“若知道不能杀,不如当初在战场上砍了他脑袋,现如今让我心里这个恨却难消耶。”徐良道:“就是。老曹,以后逮着这些汉贼,偷偷先宰了再说,若是人问,就说其反抗想逃跑便了。”李钰气道:“你俩个又说混账话,若有人真心降宋,岂不错杀了好人。”李钰还想再骂,突传令官来报,刘延庆已至燕京城,让李钰、曹宝、徐良三人前往缴令。

送走传令官,李钰问:“今日你等缴到多少珠宝细软?”曹宝道:“有大小百多箱,如何处置。”李钰道:“取一半出来上缴。抓住的那些汉官家眷一起带了去,选两个老实女子交给李涛。”曹宝取笑道:“两个女子怎经得住玉郎厮杀,多选几个貌美女子留于你吧。”李钰冷笑道:“两个足够,你们俩有中意的亦可留下几人。”曹宝、徐良欢欢喜喜去了。

李钰、曹宝、徐良三人押着被俘辽官及几十箱珠宝来到中军帐缴令。刘延庆大喜,记下三人功劳,并取出五箱珠宝进行赏赐。李钰三人回营,把赏赐全部分于手下将校军卒,众人齐声称颂。

李钰在燕京城中选了一处幽静院落买下,让晋王妃住进去。曹宝与徐良此时已知李钰隐匿了晋王文妃,便紧挨其旁边盘下两个院落,把各自选中的辽官之女左氏、吴氏送了去,卖了丫鬟伺候着。三人白天在军营,晚上回城中小院歇息,时不时去与韩世忠、高世宣等将相见,切磋武艺,喝酒聊天,好不快活。

时李波亦回到李钰处,告之扈三娘的庄园已建成,工匠都已回吴江,李钰甚感欣慰。

宋朝得了燕京十六州,金人归还那些州时尽情抢掠一番,一股脑的把值钱的、工匠和那些青壮男女掳了去,真是十屋九空。徽宗依然感到宽怀,忽想到已有数月未见李师师,便兴致盎然至李家,谈笑间涉及征战北辽,说起李钰、曹宝、徐良三人破军斩将,大大称赞一番。师师心中已存下李钰的影子,如今见他立功,自然心喜,小心奉承道:“此乃圣上决策英明,其他人去也将立得大功,李小官儿建功乃是借得了天子圣眷罢了。”天子听了很是欢喜,道:“他三人这般年轻就建此功勋,天朝多少年来没出过如此少年英雄,寡人一定要重重赏赐。”师师却想朝廷上各官相互倾轧排斥成风,李钰一武将,陡然得天子宠信,反而会成为众矢之的,便道:“李小官儿年纪尚轻,就怕心智不稳,若做错了事,恐有负天子恩宠,反而不美。”天子道:“爱卿此言有理,想那金人狼子野心,觊觎我天朝疆土,寡人想在雄州置勇胜军,就命李钰为统制。李钰骁勇,必能震慑金人。”师师听罢,想李钰将被派往边境驻守,暗暗叫苦不迭,却又不敢驳圣意,只得强颜欢笑,服侍天子去歇息。

一个月后,天子下旨班师,各军回原辖地,建立功勋各将至京城受赏听封。李钰回城向晋王妃道别。两人相处月余,李钰始终对萧瑟瑟彬彬有礼,不敢造次。那萧瑟瑟出身萧氏贵族,出了名的美女,才貌双全,曾作歌讽谏天祚帝,为天祚帝忌恨。晋王死后,天祚帝一并欲赐死她,萧瑟瑟才避祸逃至燕京,没想城破出逃,被李钰所俘,自叹命运苦难。后见李钰对她礼仪有加,没有非分之举,到让萧瑟瑟关注起这个俊美郎君,少年英雄来。日子一久,便生出一丝爱慕情怀,不由得把整个心思全扑在了他身上,只是李钰每次来问安,左一个王妃,右一个王妃叫着,害得她碍着身份硬生生的把仰慕之情压在心里。今日见李钰来告辞,想到要从此分别,日后再不相见,泪水止不住扑簌簌往下落,哭道:“玉郎早就说晋王妃已死,却依旧把我当王妃供着,为何不当成平常女子,奴家身子玉郎看过抱过摸过,如今却要将奴家扔在燕京,孤苦一人如何过得下去。”李钰不知所从,问道:“不知王妃要玉郎怎么做才好。”萧瑟瑟哀怨道:“汝真是个呆子,还不知奴家心意,硬要人家说出口。”李钰始知萧瑟瑟愿从自己,不由得喜出望外,道:“王妃身份高贵,玉郎从没想奢望。”萧瑟瑟红着脸道:“奴家破败之人,不图名分,只求能与玉郎相伴,终日伺奉。”当晚,李钰便在瑟瑟房间里宿了,两人缠绵了一夜,只恨良宵苦短。

翌日,李钰整顿行装赴京城,攒集的金银珠宝大部留下,告诉萧瑟瑟,若得知去那里任职,即刻来接她同往。又叮嘱使女,用心侍候夫人,不可懈怠。左氏、吴氏亦是眼泪汪汪与曹宝、徐良告别,再三叮嘱不可忘怀,送出院门,直看着三人远去,才泱泱回屋。

欲知李钰此番进京有何所遇,且看下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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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听说,薄少喜欢上了一个连学都没上过的孤儿,每天都在思考怎么保护她不被欺负。众人都等着看小孤儿的好戏,但是等着等着,不仅没好戏看,反而……“听说苏小姐高考全国第一。”“听说苏小姐被苏家追着继承家业。”“听说苏小姐被人追着营业。”“听说苏小姐打了某家少爷,结果那少爷还被他亲妹妹压着道歉。”“听说苏小姐收购了嘲讽薄少的人家的公司。”“听说苏小姐……”众人懵了,到底谁说的这位是个好欺负的,明明是一个魔王找了另外一个魔王一起祸害他们!
  • 他的眉眼带笑

    他的眉眼带笑

    “喂,这局我打野”“好的老婆大人,您想要什么辅助呢?”职业赛场上拥有无数粉丝的野王萧神竟然要给一个小女生打辅助?他们的故事即将开始。